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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一屋子的,除了翊枫,并无其他男人。这声音从哪来的?
“看吧,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叫咱们哥俩呢!”那声音之一又传了过来。
我大怒:“谁,说的就是你们,给本妃滚出来。”
那两个声音忽地消失,再不出声。
我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并无半点人影,奇怪,这个时候怎会有别的男人声音?仔细一想他两人谈话内容,心道不妙,莫非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索命来了?见鬼了,我怎么能听得到?连忙扑到信太妃跟前,见她仍是莫名的神色瞅着我,我放下心来,心痛的感觉再一次重重的袭来,我勉强一笑:“没什么,刚刚我失态了。”
她却是理解的抓住我的手:“我知道了,你见到了天堂之光。”
天堂之光是我和她谈起看《人鬼情未了》时最为羡慕的一幕,我笑道:“我们都是中国人,向来只有菩萨阎王,哪来天堂上帝一说?”
她冲我笑笑不语。
“原来是凤凰仙子,吓了咱兄弟一跳,还以为被凡人看破身形了呢!”那个冰凉的声音之一再度响起,这次却有了几分恭敬客气的成份在里面。
我睁大眼睛四处张望。
“仙子不用瞧了,咱们和仙子仙鬼殊途,您见不着的。”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心想:我怎会是什么仙子?明明是21世纪的一缕不甘心的灵魂罢了。
“仙子,今日我兄弟二人前来拿张氏竹心的魂魄,还请您让一让。”
真奇怪,我怎么让?难道我挡着他们的路了?
“仙子牵挂着她,咱兄弟就拿不动人。”
那敢情好,我一辈子不让便是了。
“仙子万万不可,如果您耽误了时候,她就回不去了。”
我一听大骇,心想:她回哪去?你们要把她带到哪去?
“仙子放心,当初张竹心得罪阎王,活该有此一劫,此时劫已过,自是回该去的地方去。”
我为自己的自私而羞愧,原来她真的可以回去的,我心里此时才好过些。
“我兄弟二人今日已是话多,还请仙子心里放下她,我兄弟才好带她回归原身。”
我点点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俯至她身前泣道:“亦舒说过,人生便是一曲圆舞,音乐响起,各人纷纷下场,轮流交换舞伴,但不管怎样,跳到音乐终止,总归是会回到牵手上场的人身边。当时你从准新郎身边跑开,说不得就仍会回到他身边去。这个圆圈,只是较以前的更大罢了。”
她笑了笑,轻拉我的手,示意我上前,神秘的说道:“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准新郎和德寿先帝长得一般模样呢!或许……是前世今生罢”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命定了的。我收回眼泪,看她安祥的笑容,轻轻的把握在手中的她的手放回她身畔。
“我一定会幸福的。”我轻喃道。
她的笑容更深。
“仙子,咱兄弟二人这就回去复命了。”那两个冰凉的声音一齐说道。
我缓缓起身,向她挥挥手,且不管翊枫一迭声的唤“娘……娘。”顿时,外屋的女人们又纷纷涌了进来,霎时一屋子的哭声,我管不了了,失魂落迫的跌跌撞撞向外走去。翊枫见状,一把拉过我的手:“伶雪你上哪去?不再陪着娘么?”
我甩开他的手,喃喃低语:“她要我幸福,我一定会幸福。我累了,回房睡睡去。”
只觉自己四肢簌簌发抖,生命竟如此脆弱,今日在,明朝消失,不留痕迹。
也不去管绯红绿萼雅琴雅棋一脸的关切,回到房里,用力把门拴上,一头栽进被子里,放声大哭:“这回,真的只剩我自己了。”
待哭得累了,沉沉睡去。
待翊枫见势不妙,破门而入,已是第三天下午了。我在他的摇晃下醒了过来,麻木的任绿萼她们给我穿衣,麻木的守灵,麻木的看着吊丧人来人往、真情假意的各式哭灵的姬妾千般做作,只有一人哭得实在是伤心,那便是召涵了,已满四岁的他,已隐约知道一向疼他爱他的太妃奶奶再也不会出现了,哭闹不止。
我麻木了,只是看着。
待她的灵柩停在寺中,已是三个月的事了,我谢绝了信亲王翊枫提出搬回主院的邀请,他也没强留,只是不做声的把召涵带回主院。
看着召涵大哭大闹要娘,只是不肯离去,我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蹲下,温柔地笑了笑:“涵儿乖,娘现在还不太舒服,等过一阵娘好了,再来接涵儿上岛来住好么?”
他努力的消化我的话,终是一把搂住我的脖子:“那娘要答应涵儿,待娘身子舒坦了,一定要来接涵儿。”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他终是破涕为笑,跟着他爹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岛上仍是按信太妃以前的规矩,她在身体不好前,已吩咐过了,这岛以后便留给我了,连带她的丫鬟婆子也留给我一人,我看杨柳嬷嬷年事已高,碧云碧月也到了适婚年龄,便吩咐管家,把杨、柳嬷嬷带到后院左院里给一个院子,合着院子里年老的嬷嬷一起住着,家用照常让正院给。又根据信太妃先前的看上王府庄子上的好人家,把碧云碧月许了过去。又许了些嫁妆,让她们的娘老子领着回家,明年待嫁。她二人信太妃早先就已经打过招呼了,此时谢了恩,便头也不回的回家去了。
我暗叹:果真是人一走,茶就凉,当初谁不是兢兢业业的全意照顾她,如今斯人已逝了,她们也便走了,无半分留忘。
或许,人应该这样才好吧,忘记也是一种幸福。
我看四儿五儿六儿三个小丫头实在是小,便让青青带着她们几位,升做二等丫鬟,索性一并把长公主府带来的适龄丫鬟,不论头等二等,只要本已许了人家的,一律让领回去待嫁,没家的也和上其他院落里的无父无母的适龄丫鬟,统统综合在一块,交待莺儿燕儿好生管着,一并许了好人家,安排着待嫁,一时间王府后院人事大调整,人人喜色洋洋,看着她们开心,我也舒心许多。我一定会幸福的,对着她曾经住过的寝室,我轻轻许诺。
……
转眼间又是冬季到了,我最厌这个季节,无论现代古代都一样,冷得人死,又干燥得不行,皮肤也一样,吃不消的季节。
玫瑰园子里各式玫瑰,在太妃仙逝后,终于不再一年四季的开放,霜降那天,仿佛一夜之间,全都至根枯死,我知道,花亦有情。在信太妃过世后,嘉靖帝来过几次,看我情绪不佳,都只是陪着坐坐,喝喝茶,也不大出声。
看到满园子里的枯枝败叶,他做主让花匠全都改栽上牡丹。我本来不喜牡丹,认为它太过妖艳,却因心情欠佳,也不予争辩,任他施为。
到了嘉靖四年的除夕这天,今日罢朝,他天还没亮便过来了,一直拉着我的手,直到我醒来。
我来古代当贵妇,别的还好,就这喜欢睡懒觉习惯没改过来,夏、秋两季经常大半夜的坐在露台上,喝酒赏月,或只是呆呆的坐着;而春、冬两季则窝在房里,缠着绿萼说遍京城各地绯闻八卦,听绯红讲述学武趣事或是江湖经历。然后再深夜主仆几个吃各式点心或小菜当宵夜。
总是不肯早睡的,连带着丫鬟们的生物钟也给调了过来,不再是早睡早起。
我感觉到异样睁开眼,看到他一语不发温柔的看我睡觉,直觉奇怪。问道:“你怎么一大早的跑了过来?也不叫醒我。”
他俯身过来轻轻吻了一下我眼睛:“我想看看你,所以就过来了。”
看他似乎心里有事,我也没问,他那工作单位及性质太过敏感,许多事我又不懂,问了等于白问。只是欲向内移移身子,他拉着我不让动。我奇道:“还这么早,又不上朝,你不上来躺会?”
他似是下定决定,冲我暧昧一笑:“躺就不必了,只是我总得让这奸夫名正言顺呀。”
汗,自从信太妃过世后,我和他再也没……那个啥。顶多是牵牵手,心情郁闷的时间赖在他怀里不愿出头。此刻回想,也有大半年没……那个啥了。
看他慢慢靠近的俊俏容颜,我一乐,信亲王妃除夕凌晨会奸夫,头版头条新闻,我怎么着也不能让观众失望啊。
今天的他,不似往日的他,往日的他……的时候,强势有力却不失温柔,而今天的他,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粗暴狂野,无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渐渐的越来越狠,我吃不消,直呼轻些……轻些。
几番缱绻过后,终于,一切都停住。我气恼的把被蹂躏的身子转向里头不看他。他搂着我轻轻哄着,喃喃低语:“伶雪乖,不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恨不得把你用绳子绑起来,日日夜夜的带在身旁。”听到这话,我有一丝的窃喜,但是一事管一事,他刚刚的恶劣行为不能原谅。
他顿了顿,看我没动静,继续软语哄道:“你是朕的女人,永远都是。从明天起,你便是朕的皇后。”
我想了想,仍是背对着他说道:“你不管信亲王和其他人的看法了么?”
“哼,朕想做什么,没人能阻挡。谁让朕为难,朕就让他永不翻身。”
我转过身去窝在他怀里,他终于笑了出声,见我给他个白眼,立刻握着我的手郑重的发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朕永不负你。”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应该感动的。然而,我忽然想起张爱玲说过的几句话: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或许……他是天子,他做得了主罢。
不想了,我在他宽阔的胸膛蹭了蹭,闷声道:“你如果对我有二心,我便再不理你了。”
他紧紧抱着我,久久地:“朕不会放你离开,永远。”
“今儿除夕夜,宫里有什么新节目没?”我无聊的问道。
他一震,“今年还和往常一样,你应该是和翊枫一起进宫的,如果……如果你真不想来,也没关系。”
看着外边的天色将明,他居然也沉得住气,只是赖着不起床。我象征性的催了几次,见他没动,也就懒得装了,兴冲冲的抱着真人版大抱枕不放,终因太过疲劳,沉沉睡去。
我是被绿萼的软语声叫醒的,睁眼一看,大约是8点多的样子,身畔的人理所当然的已不在了。
正待转头继续睡,她笑了笑:“主子,今儿侧妃姨娘们都得上岛来请安,您起了罢。”
因为现在就我一人睡在岛上,她看我身上的痕迹,便知道某皇帝奸夫昨夜落宿了。急急忙忙打了水来给我沐浴更衣。
终于赶在那一大堆子人进门前收拾自己完毕。
这请岁末安,和往年也没什么差别,只是今年有了个新姨娘进门,只是……只是信太妃已不在了。我一定要幸福,如此暗暗对自己说。
因没了太妃,所以翊枫也没过岛来。规矩仍是照旧,所以也和往年没什么区别。待一行人回前院正厅吃过团圆午饭,我又赏了下人,正要回岛上换衣。翊枫拦住我,一脸的兴奋:“伶雪,你待会打扮得漂亮些,咱们一起进宫去。”
我不以为然:“年年不都是一样?再说亲王妃例的朝服有什么好打扮的?还不是老样子?”
“那,你觉得自己怎么好看就怎么打扮好了。”他退一步好脾气的说。
看他态度这么好,我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回岛了换了衣服,准备和翊枫刘氏一起进宫。
下集预告:翊枫反了,皇帝赢了,女主带着儿子丫鬟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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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后半生… 明争暗斗
明争暗斗进了宫,仍是同往年一般先是往太后的慈宁宫伺候着的。因着婆婆过世的关系,我无事很少往太后宫里来,但太后待我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这回赶到慈宁宫,早就有内命妇最高长官赵皇贵妃率众贵妃、嫔,皇家婆媳满堂坐着,热热闹闹的说话打趣,外命妇如亲王妃、郡王妃、一、二品夫人都只得分几个厅里坐着,我才进慈宁宫的宫门,便有几个平日里相熟的各府王妃、郡王妃纷纷出声招呼,一边客气虚伪的上前寒呛,一边多事的对一旁候着的小宫女小太监催促:去报说信亲王妃来了。汗,想是我这信亲王妃在太后跟前得宠,路人皆知。
听宫中太监禀报:“信亲王妃到”。我便知道,又来穷折腾我了。
可爱的太后居然丢下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