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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芙雅又提起了好几朵莲花来,这些花儿均是没有根的,只是飘在上面。但是开的却是异常的鲜嫩。
芙雅又用手动了一下这水池中的水,不动还好,一动之后才发现这水虽然是寒气阵阵的,但是却丝毫的不冷。不禁探头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味道是如此的熟悉。
芙雅忽然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这水自己是服过的,而且是在不久之前的时候,记得那次自己中了芳兮下的琉璃降,需要一味叫做弎露止水的引子,来和起来那些药粒丸子。
芙雅又是轻轻的尝了一口,这水便是弎露止水,鹤玄取来的弎露止水,不禁想起了那日在尤珠楼的熊熊大火之中鹤玄贴着自己耳朵说的那些话:“四小姐,能出去,我娶你,”还有鹤玄当时说的弎露止水:
“那弎露止水其实就是芙家后山上早晨的朝露,中午的凝露,傍晚的雾气凝结的水罢了,其实并不是很难,只是我当时采那水的时候,总是在水滴中望见小姐的容颜,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可能那个时候小姐就在我的心中。”
芙雅想了一下顿时明白,自己在书上看过关于弎露止水的描述,应该不会像鹤玄说的那么简单,单单从后山之上便可以取到的,鹤玄是在撒谎。他去的其实不是后山的,短短的时间内采的也不是朝露,雾气之水,而是这止庵中的水,看到的也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这里面的三夫人。
芙雅顿时吸了一口气,看来这鹤玄当真是用那铜卷轴进来过的,而那柄紫铜的卷轴也应该是鹤玄打给他的父亲,宇文相爷的。这鹤玄难道就是一个靠着齐修远名义混进来的奸细。或者说就是一个细作。为的便是这芙家的王冢。
只是这王冢是只到了这里便没有了么。还是本身便是三夫人的一个地下墓穴。
芙雅心中一阵子的盘算,手也在水中摆动了半天。过了一阵子。忽然手指碰到三夫人的身下的玉棺材的时候,芙雅心中不禁一怔,怎么这里不是浮在上面的。而是立在上面的。
芙雅再用手敲了一下,里面竟然有声音,清脆而铛铛的回声,仔细听起来格外的动听。芙雅连忙顺着水摸着那玉棺材的形状,摸到略微往上的时候居然碰到了一层像是隔间的东西。
芙雅暗暗想这玉棺材是不是还有盖子。可以打开来。想着不禁推了一下这边的棺材盖子,哗啦一下果真动了,三夫人被芙雅推到一边去了,而水池上面露出了一个诺大的空间,甚至可以望到里面一层层的台阶。
芙雅连忙一惊,想到死者为大。双手作揖道:“三夫人,冒犯了。”然后轻身跳上了池子的台子,小心的迈步走到了玉石棺材的通道之上。
芙雅沿着玉石中的台阶一步步走下去。才发现这里的空间奇异的曲折,而且是别有洞天的,一层层的往下面走,里面皆是钟乳石的斑斓之地,上面挂着点点的水珠子。钟乳石的颜色也是极其明媚的,各色的都是有的。芙雅打着珠子的青光,伴着这片钟乳石别有一番奇异的景象。
直到到了下面一层的时候,又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拦住了,而且这块石头要比芙雅还重,堵在出口上,怎么也是过不去的,只留着一条细窄的缝子让芙雅可以望见里面的一点点东西。
芙雅用力推推石头,但是石头纹丝不动的,再拿出一把匕首来在石头上划上几下,道是有些痕迹了,但是这个石头着实是大的,怎么都是动不了的。
芙雅一顿折腾之后顿时死心了,单凭自己的力量是进不去的。而且这块石头的痕迹不是像早就在这里的样子,而是感觉似乎刚刚有人将它堵在这里了。这片钟乳石上还有些痕迹留着,一看便是这些日子刚刚弄下的。
芙雅深吸一口气,缓步顺着这边的钟乳石台阶走了上去,看来这边着实是进不去,而且芙雅此时可以断定这里面就是藏着什么秘密的,要不不会有人兴师动众的设置这么多的障碍,而且芙雅还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鹤玄真的是撒谎了。弎露止水没有那么容易的。
芙雅心中道是顿时明亮了一下,鹤玄应该便是宇文相爷派来的卧底了,只是这卧底的身份也着实尊贵,相爷的亲身儿子,这可是应了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芙雅撇了一下嘴,不禁想到安尧息,自己着实是将安尧息冤枉了,看来他说的一点也不错,只是不知道安尧息现在将鹤玄如何了。是将鹤玄关了,还是交给芙相了。
想到这里又感觉不对了,这事情能够办的妥帖的话,安尧息现在便应该回来了,但是安尧息现在还是没有回来,应该是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芙雅兀自深深吸了口气,更加笃定的觉得自己做的主张是对的。不禁偷偷笑了一下,从玉石棺材中迈了出来。按着原路返回,走出了止庵。
到了外面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明媚了,早晨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光华依旧的洒在地上。芙雅身子也是有些疲倦了,大概走了一阵子,回到了落霞阁之中。
落霞阁里面一片安静,旁边的东苑同样是一片的安静。
芙雅踏着轻轻的步子走到了落霞阁之上,值班的小丫头都还没有出来,也是没有什么人打扰的,芙雅卷着头发,打了一个哈欠,往阁子里面走着。
到了门口的时候这边依然还是安静的,基本上听不到什么说话的声音,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芙雅走了两步进到了屋子里面,将门缓缓的阖上,只见芳兮,芮微,菲若的急床帘子,还是盖着严严实实的,纱帘微动,依稀可以听到里面的喘息声音,她们睡的正好。
芙雅刚要往里面走,一转头却碰到了对面窗子芙轩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芙雅望了一下芙轩显然是一夜未睡的样子,手中执着一个明晃晃的银针,好像刚刚的穿出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画样子,前面点着一根蜡烛灯芯儿已经长了半截了,腊滴缓缓的流到桌子上。
再看芙轩的神色很是疲倦,恹恹的似乎还带着两个微微发黑的眼圈,再看旁边的几个丫头也皆是累的倒在一边了。
芙雅不禁心中暗道,不就是鹤玄么,至于这样。淡淡叹口气,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芙轩也在望着芙雅,芙轩的神色似乎要比芙雅复杂的很多。
芙雅转头,不再去想芙轩复杂的眼神,径直到了自己的闺阁之中,刚想着床被子,可是不经意间却瞥到了自己软塌前立着的大型的屏风架子,似乎已经是制好了。淡淡的木纹浮在上面,样子婉转而有深意。再加上自己手画的花纹,更加是别具一格的,而且这屏风架子似乎被打磨的极其光华的样子。
芙雅伸手摸了几下,光泽度都是一流的,而且还像还是打过蜡油的,整个屏风闪发着一股光洁的油性。简单大方,而且这木纹也是极其流畅的。只是芙雅想不到这么快便送来了。
刚想找个人来问问,却见这边的芳兮与芮微睡的正好,也是不及打扰的,再望望天,似乎也是还没到了晨时,连忙扯了一床被子,到头便睡在床榻上,连衣衫都是没有换过的。
过了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了,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脑子的意识还在昏昏沉沉的,便听到了有人在说话,语气有些低沉,但是声音清晰明朗,年纪不大像是一个故人的样子。
芙雅听着声音有些吵闹,但是依然困倦的意思没有少去半分,抖起一床被子,将自己的脑袋完全的蒙住了,不想听到任何响声。
☆、103又见那人
芙雅朦胧中望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宽袍大袖,负手侧立在一旁。
芙雅用力睁开眼睛,这人的样子很是熟悉,应该就是安尧息,只是青色身影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容,芙雅动了一下身体,坐了了起来望着青色的背影叫到:“安公子?”
安尧息听着芙雅的身影转了过来,神色却是没有在芙雅脸上停留一刻。
芙雅望着安尧息的神色冷淡,顿时心中道是明白了一些什么,连忙说道:“不知道安公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最近可好?”
安尧息淡然一笑,坐到了床榻旁边的一张椅子之上,望着芙雅的脸微微一笑。什么都是没说。
芙雅顿时感觉此时的气氛有些怪异,道是什么不说来的更好一些了。想着便沉下头去。
这股紧张的气氛沉寂了一会儿安尧息先开口了,淡然一笑带着少许讽刺的意味说道:“小姐的这架屏风可是雕的极其好看的。”
芙雅心中暗道,这安尧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一挑眉迎着安尧息的话题,丝毫不避讳,直接说道:“嗯,还可以。
这是我亲手画的图纸,自然是和其他的不一样。”
安尧息望了一眼屏风,淡然一笑说道:“嗯,不错,只是这材料要是送给尊贵的老翁主的话,小姐不觉得有些寒酸了么?依在下之见,觉得小姐至少应该用鸡翅木或者大叶紫檀。”
芙雅哼了一声,将身上的被子一揭,跳下床到:“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只不过我就是要去捣乱的。你何必多管我是用紫檀还是黄杨木呢?”说着根本不在理会安尧息,走了几步到了屏风前面,将一筐彩色的羽毛拿了起来。径自挑拣起来了。
安尧息接着说道:“四小姐,你用黄杨木已经是够可以的了,居然不用刺绣,而是用鸟毛,你可真够离经叛道的。”说着刚才严肃的脸上顿时浮现起来意思笑容,明朗如拨云见日,极是明朗俊秀。
芙雅望着安尧息像从前一样不含心机的笑容,心情一舒,不禁一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还顺利?还有鹤玄到底与铜卷轴有没有关系。难道真的有?”芙雅连珠炮语的问了一通,等着安尧息回答。
安尧息没有作声,走了两步将对面的窗子阖上了。又将轻纱放了下来,才迈步走回来说道:“刚刚回来
,此时说起来一言难尽。就不去提他了,我是来帮小姐绣屏风的。”
芙雅望着安尧息的神色思索了一番,接着不甘心的问道:“公子的意思是鹤玄公子已经被放了还是怎么了?”
安尧息顿了一会儿道:“嗯。他现在已经脱离我的控制了,左相宇文家的势力的确是不小的,而且这边的芙相爷现在着实对我有些不信任。”
芙雅心中暗道,果真自己是猜对了,安尧息与芙家的关系便是一颗棋子儿,进退都是可以舍去的。芙雅抬头静静的望着眼前处变不惊的安尧息,心中可叹道,这就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进退他都是是无力还击的,况且现在又遇到了宇文家要与芙家结亲的事情。安尧息的处境的确是为难的。连忙伸手握住安尧息的宽袍大袖说道:“公子,我了解,要不我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只要你平安。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安尧息面色忽然一黯淡,淡然说道:“安清。多虑了,现在还不到那种程度。芙相也只是让我回来暂时等一阵子,看看宇文家到底有什么图谋。”
芙雅舒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难以释怀,怎么说来,这时还是好坏参半的,倒也是不至于如何的。但是依然觉得只是一个时机,需要来好好劝劝安尧息,连忙接着说道:“公子,你不觉得这漩涡无论如何挣扎都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要不我们趁这个机会离开,到外面去,修身养性,不问世事。”
安尧息徒然面部上露出一丝有些温暖的笑容,白的鹿皮靴子跨了两步到了屏风前面抚了一下旁边的芜湖纱纺说道:“这料子不错,极其适合绣花,我暂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道是可以帮着安清做些刺绣的活儿。”
芙雅见着安尧息刻意回避自己的话题,心中还是有些不甘,连忙道:“这个屏风根本就不用绣了,绣了也是浪费,我着实没有意思要与鹤玄攀上什么关系,是非之中,心机颇深的人我都是想离着远一些的。”芙雅着实是这样打算的,之前的时候出的这两个主意就是为了丢丑,然后与鹤玄那边撇清关系,况且自己也是不希望这小姐的头衔挂在自己的头上,一直以来就被这名声折磨的太累了,而且事情一波一波的,现在是一个挑战,其实对芙雅来说就是个摆脱别人控制的机会。
芙雅心中明白若是想不被人利用,这个芙家,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像之前的芙轩装疯卖傻,自毁名声。
安尧息坦然一笑,手中已经拿起了一根针,将一根极细的线穿了进去,然后放在一边上。又将芜湖纱纺仔细的拿起来,收拾平整准备上绣架子,做完这些才抬头望了一下一脸愤然的芙雅说道:“我也是是非之人,小姐看来也要远离我了。”
芙雅望了他一眼很快的顶了回去道:“在这世上,没有人不是是非之人,只是公子身在此间就是,离开了就不是了。”
安尧息此时已经坐立在椅子之上,捋了一下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