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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防备了哪日再出来个谁,说是今日冒充的顾采薇。
只要顾瑜拿了圣旨,管她到底是谁,只要八月十五交出“沈意”便可。
武帝是一副显然的他不想再管的态度。
顾采薇心有不甘。
竟是这结果。算是幸还是不幸?
幸的是,终究达成了她的目的。
不幸的是,上官墨这男人深不可测,不知心思。
远远看着他谪仙的背影,顾采薇咬了咬牙,加快脚步就要追上前去。
不想,这时迎面过来一名青衣男子,快步径直走到上官墨身旁,在他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顾采薇只见男人背影一僵,随即,快步离开。眨眼,已经走得老远,她再追不上。
顾采薇恨恨跺脚。
……
“爷,将军府的探子来报。顾夫人午后出的门,带了不少的家丁随从,听说是身子不适,要南下休养。”
夏临一面禀报,一面看着某人脸色难看,后面的话几经斟酌,“顾夫人统共带了四辆马车,出城后,却是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而去。”
“咔嚓……”
耳边,只听得拳头作响,夏临只见男人抿成了一条直线。
☆、圣旨赐婚(2)
宫主,娶我可好;圣旨赐婚(2)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顾夫人知他的势力,他若要寻,必定能够寻到。所以,她这只是缓兵之计。
想来,她早已料到这赐婚必然会赐,甚至料到他的不甘心。而那婚期,早在之前,在新娘还是骆子君的时候便已让天监司选好。八月十五,今日是七月二十八,日子只剩下寥寥半月。
若是这半月之内,他找不回沈意。那么不管是谁,不管是骆子君还是顾采薇,他都要娶。而以沈意的脾气,不许是不许,一旦他娶了别人,她就再不会嫁给他。
如此处心积虑的只为斩断他与沈意的情……甚至不惜把将军府推出去冒险。
顾夫人真是生错了女儿身,若她为男儿,她又没有其父沈怀之的忠心,那么今日坐在龙椅上的还不知道是谁瞑。
上官墨冷冷想着。
东、南、西、北,到底是哪个方向?他自然可以派人去寻,然而那些人对沈意到底不熟悉,而以顾夫人的聪慧,想来那四辆马车里都有人易容成了她们的模样,而她们到底在不在马车之上还说不准,要躲避简直是易如反掌。
如今,惟有他亲自去寻琚。
但是,到底是哪个方向?
她们中午方才离开,想来还未走远,只是若是他寻错了方向,这一来一回,误了时间,便是误了大事。
沈意啊沈意,你当真就这么绝情?当真就不怕我另娶他人,从此再也不要你?
哼,你当然不怕,背叛抛弃之事,你早已不是第一次做了!
上官墨脸上尽是寒霜。
用力稳了稳心中冷冽之气,他当机立断,俯身在夏临耳边交代了几句。
夏临闻言,脸色微变,到底应下,迅速离开。
……
晚上的时候,顾夫人与沈意刚好到了临近一个小镇。
卸了马车,顾夫人带着沈意、灵珑进了客栈。
沈意男儿装,而顾夫人和灵珑早在马车上已经易了容。沈意不能易容,因为她的皮肤碰不得易容材料,一碰就过敏。这也是为什么在皇宫两年,她也不能易容,只能简单装扮成男子,简单化个妆,聊以遮掩过去的容貌。'三国同人'述怀
顾夫人直接要了房,便携着沈意上楼,留下灵珑在大厅内交代小二给马儿喂食,其后又去厨房亲自弄了晚餐上去。
“娘,我们为什么要弄成这么一副模样?像是逃命似的。”沈意将东西放好,看着顾夫人一张普通妇人的脸,蹙眉,“我们不是去治病的吗?怎么像是在躲什么人?”
“娘,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又在躲谁?”沈意越问心越不安,最后心惊起来。
顾夫人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安抚,“没事,你不要怕,娘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娘这么做,是在躲你爹。你今日一早进了宫不知道,我因为昨夜教训顾采薇母女之事,和你爹起了冲突。你爹虽然心很绝情,但是性格优柔寡断。我怕他现在看我不见,又有些微的懊恼,要派人来寻我。只是我暂时还不想见到他。”
沈意心中了解顾夫人多年的苦。她一心一意为了那个男人,将那个男人从一无所有变成如今位极人臣的大将军,只是那个男人飞黄腾达了却要了别的女人,更为了别的女人每每伤她极重。
顾夫人自己坚强智慧是她的事,但是撇开这些,她也需要爱人的疼爱。而这一点,顾瑜显然不懂,他从来将顾夫人的坚强勇敢当做理所当然,甚至是他与林月如的威胁,每每狠心伤害。
只是这样的生活,顾夫人却也这样过了快二十年。
父亲的绝情,母亲的痛苦,沈意不了解,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默默握紧了顾夫人的手,不再多问。
顾夫人眸光一闪,正好灵珑拿了吃的上来,三人用了晚膳,灵珑回房歇息,顾夫人带着沈意睡下。
只是,沈意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每每闭上眼,便想起那个人的眉眼,那样好看却清冷,诱。惑却又伤人。
即使说了自己不会后悔,不会偷偷跑回去,但沈意已经开始痛苦。
若是往后几十年的人生都要这样子在痛苦和思念之中度过,那么,她该如何度过?还未走远,已经不能承受。
而她呢,她这一反悔,一走,他是不是就可以顺利娶骆子君了?天下无“爷”
她不想他娶,但是她早已没有资格阻止。她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将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也搭了进去,结果却也没有半点转圜。
她真的好不甘心!
她不能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痛苦,辗转难眠。
悄悄看了看顾夫人,只见她似乎已熟睡。沈意轻叹一口气,起床,走至窗边。
看暗夜星河,无边寂寥。这……就是她往后的人生了吗?
眼睛一疼,脸上已是湿润。
忽地,只听得“哒哒”之声,她心头狠狠一跳,是马蹄声!
是他吗?是他追来了吗?
沈意紧紧抓了衣摆,克制不住心潮澎湃。立刻循声看去。
只见街道昏暗,只微微见得个轮廓。是有马儿在走动,很轻、很缓,像是在避开什么。不,不只是马儿,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是马车!
沈意眉心一蹙,心中顿感不妙,立刻醒悟,是她们的马车!
立刻返身,拉门而出。
“意儿,你去哪里!”
黑暗中,顾夫人听得动静,翻然起身,嗓音严肃凌厉。
在怒。
沈意心头一跳,当即明白过来她娘是在误会她要跑回去,连忙解释,“娘,我们的马车,被偷了!我立刻去叫灵珑。”
“还说谎!”
顾夫人愤然起身,走至桌旁,点燃了灯火。一眼,严厉看向沈意。
只见沈意着了中衣,披头散发,她眸子微微一眯,“你是不是后悔了?还要回去找他?你真的不要娘了吗?娘要去治病,这个时候,娘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你就当真狠得下心?”
“不是啊!”沈意急了,隐约还能听见楼下马蹄声渐渐远去,连忙上前去拉顾夫人的手,“娘,你听,是马蹄声!”
“是,是马蹄声!”顾夫人冷笑,“不过是半夜的过客,你就以为是他来找你了是不是?意儿,枉你对他一片痴心了,他配吗?他如此待你,你竟然对他还有妄想。”总裁,你老公找你(ABO)
“我真的不是……”沈意急得直跳脚,“那是我们唯一的代步工具,若是被偷了,我们拿什么去西夏找神医?娘我不和你说了,我先去叫灵珑,找回来你自然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沈意一边说着,一边放开顾夫人往外跑。
哪知,顾夫人却是用力一把抓住她的手,斥道:“不许去!”
“娘你不要固执啊……”沈意一心只想着去叫灵珑把马车抢回来,也没注意手上力道,就挥开了顾夫人。
“啊!”
沈意刚跑两步,只听得身后一声沉闷,而后是顾夫人无力的低呼。
沈意心神大慑,回头,只见顾夫人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
“娘!”
沈意凄厉大叫!
……
“额头上的伤只是外伤,并无大碍,只要将养数日便可。只是老夫人身带宿疾,着实棘手,恕老朽无能为力。”
大夫开了个活血化瘀的方子,简单说明了状况。
沈意至今还心悸犹存,白着一张脸,怔怔的。
灵珑送了大夫出门。
所以,如今,马车丢了,娘也受伤了。
沈意懊恼,早知道这样,她干嘛要和顾夫人争呢?反正马车也是要丢的,至少人没事不久好了吗?
小心翼翼走到顾夫人床边去,只见顾夫人额头上一块青肿,沈意心疼不已。
顾夫人眼皮动了动,似乎要转醒,却又迟迟为睁开眼睛来,神识不甚清楚。
沈意叹,手却忽地被重重握住。
她一惊,以为顾夫人醒来,看去,见她仍是双目紧闭。
“意儿,意儿,答应娘,陪着娘,哪里也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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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她的庶妹,杀她的亲爹(1)
宫主,娶我可好;娶她的庶妹,杀她的亲爹(1)
“意儿,意儿,答应娘,陪着娘,哪里也不要去……”
还没醒,只是呓语。
竟然此刻仍旧念着……
沈意眼睛一酸,后悔、自责刹那间翻覆,而后,只剩下用力点头,“好,好,我就在娘床前陪着,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去……”
泪水落到手背上……为顾夫人的伤,也为……自己的伤瞑。
早知会有今日这样的痛苦,当初真不如不要遇上。
……
顾夫人这一摔,再次一病不起琚。
不知灵珑用了什么方法说服这客栈的掌柜,掌柜竟然亲自迎了顾夫人三人到自己家中的宅院养伤。
沈意初时觉得不妥,但想想客栈是非之地,鱼龙混杂,那里对顾夫人的身子无半点好处,便也答应下来。
那客栈掌柜姓曹,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体胖,五官却小。若是以“相由心生”而论,多半是个贪婪之人。他家中宅院极大,又地处僻静,下人皆是恭敬有礼,沈意一度不敢想象灵珑到底花了多少钱,才能将曹掌柜那样人的收服。
顾夫人神识是清楚的,不过是因为伤到了额头,如今一下地就头晕,是以一日除了个把时辰下地走动,都是卧在床上。
唯独沈意不能走出她的视线超过半个时辰。
沈意心中觉得顾夫人颇奇怪,以前她也不曾这么紧张过,但转念一想,母女俩刚刚才生了那么大冲突,她还失手推倒了顾夫人,心中愧疚多过一切,便再无怨言。
如此,三人不知不觉已在曹掌柜的别院里歇息了七八日有余。
说来那客栈曹掌柜,伺候得果真周到,几乎是每隔一日便来看顾夫人,三四日又请一回大夫。
大夫道:“夫人宿疾在身,其实不便远行,若果真有急事,也要待外伤痊愈。以如今的恢复情况来看,中秋之后便能上路了。”
沈意向大夫道了谢,又细问脉象,“外伤可有影响我娘的宿疾?”
“公子放心,无碍的,多多休息便可。”大夫收起药箱。重生之教皇系统
“意儿,你替娘送大夫出去。”顾夫人忽然开口。
沈意看了看顾夫人,又看了看一旁一直在赔笑的掌柜,只觉掌柜应该是有事要对顾夫人说,便点了点头,跟着大夫出去。
沈意一走,顾夫人便淡下来脸色,“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一直出现在我眼前。只要过了中秋,我自然会离开,而你的妻儿也自然会平安无事。”
“是,是,小的知道,顾夫人是将军夫人,一诺千金,小的自然不敢质疑,是小的怕夫人在这里有任何违和,怕担当不起。”掌柜讪笑,“所以,所以这才时时过来看夫人有何需要。”
“我若有需要,自然不会客气,你先走吧。”顾夫人执起茶杯,缓缓呷了一口茶,神态懒淡。
“是,是……”曹掌柜慢慢退下去,却是磨磨蹭蹭的。
灵珑斥道:“还不快出去?夫人的话你听不懂吗?”
“是,不,不是。”曹掌柜口舌打结。
顾夫人淡淡看去一眼,“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夫人真是睿智……”曹掌柜嘿嘿一笑,“是,是这样的,听说,听说,我也是听说……”
“有话快说!”灵珑冷斥。
曹掌柜被灵珑一吓,话一下子脱口而出,“顾大将军一家就要被抄家,顾大将军也要被问斩了!”
……
“公子请留步,老朽告辞。”
“大夫慢走。”
沈意送了大夫到门口,便转身折回。
路过前院,却见几名丫鬟正在打扫庭院,在讨论着什么。
一名丫鬟道:“你说这到底算是丧事还是喜事?”
另一人打趣,“你好大的胆子,宴王大婚,你竟敢说那是丧事!”
宴王大婚……
沈意原本无心听着,这四字入耳,当即如晴天霹雳,整个人一震,脸瞬间煞白,竟再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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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走在花架之下,这时正是青藤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