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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困兽,“也罢,你要成全便成全吧,我自己动手!”
话落,辛夷转身便大步往外离开。
“不要!”顾夫人却跌跌撞撞的上前去拉他,“辛夷,不要,不要破坏。知女莫若母,沈意她真的已经爱惨了上官墨,即使你破坏,即使你大败上官墨,你得到的结果也不是机会,只是伤害沈意,将她伤害得体无完肤。”
顾夫人见辛夷虽然挣扎,但没有全然不听她说话,继续道:“她三年前已经爱上了上官墨,这两年被迫分开,她活得如行尸走肉,如今失而复得,她一直当是上天垂怜,爱上官墨爱得更加的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如果这个时候,你破坏了她的感情,无异于生生剥下她一层皮,她会痛死。也许你和我一样,都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今,只有上官墨能让她快乐。”
“而你,辛夷,你真的要让她伤痛吗?”
……
你真的要让她伤痛吗?
那一日,他没有回答顾夫人。事实上,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他是不甘心,凭什么,明明是他先认识沈意,先爱沈意,最后却只有上官墨能让她快乐?
凭什么他要将她夺回,就成了让她伤痛?
他毫不犹豫策划抓了骆子君,将上官墨逼入两难境地——
如果不救,那么辛夷下一刻就会将骆子君抓到沈意面前,让骆子君告诉她一切。
如果救了,辛夷正好抓住这个把柄,将骆子君就是暗杀凶手一事告诉沈意,让沈意亲眼看到上官墨舍她而取杀她的凶手。
从抓到骆子君那一刻起,辛夷就站在了不败的位置。
若他是上官墨,硬要垂死挣扎,那么,只能救。
只要骆子君被救走,总也算是死无对证。
但是也只是垂死挣扎,辛夷仍旧是赢的,只要他告诉沈意上官墨去了哪里,救了谁,而那个谁又是如何借刀杀人,最后不惜亲自动手杀她。
然而,都已经这样了,都已经必胜,他却优柔寡断。
对战场杀敌的将帅而言,优柔寡断足够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而结果,正是这样。
他不够果决,没有依计行事,却先告诉了她,他对她的感情,告诉了她一些往事。
那一刻,他想,只要她有稍微的动容,他立刻告诉她上官墨的绝情,上官墨配不上她!
然而,没有,她没有丝毫的动容。她一心全扑在上官墨身上。弃后重生,妃你不可
心灰意冷,却惶惶不安。
没错,当时他的心正是这样矛盾。
他一方面怒沈意的没心没肺,另一方面却怕顾夫人所说的是真的。她过去不是这么忽视他的,难道,果真知女莫若母,因为她爱惨了上官墨,所以其他所有人便紧接了成为浮云?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她关起来。
他知道上官墨快要来了,他唯一的机会就是立刻开口。
然而,他再一次优柔寡断了,仍旧没说。
然后,等在花园里,眼睁睁看着上官墨抱着她出来,看着她乖乖依偎在上官墨怀中,娇羞而依赖。
上官墨显然一早发现了他,唇角一勾,手上故意松了松,他怀中的女子立刻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娇斥,“抱紧点啊,把我摔坏了你要心疼的!”
长夜寂静,她的娇嗔便毫无保留的窜入他的耳中。
那一刹那,他只觉有什么钻心一疼。
他恨不得将上官墨碎尸万段。
上官墨是可恨的,故意让他看到这一幕,然而,他一个人再可恨,也要沈意的……心甘情愿。
直到最后,沈意就这样毫不矜持的告诉他,上官墨是她的夫君。
在他刚刚向她表白了他对她的感情以后,她告诉他,上官墨是她的夫君。
那样的义无反顾,毫不犹豫。
他终于承认,顾夫人赢了,一如她人生里的无数次,又一次赢了。上一次,分开他和沈意,她赢了;如今,让他成全沈意和上官墨,再一次的赢了。
一个人在寂静长夜里低低地笑,辛夷笑得脸色惨白。
却忽然有黑红缓缓从他唇角流下,滑过下巴,落在他玄色的衣袍上。
中秋将近,月光皎洁清亮,将他惨白的肤色和唇角的鲜血照得分明而可怖。
他只淡淡揩了揩。
骆子君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只得他亲自动手。只可惜,即使他亲自动手,到底还是低估了骆子君的狡猾狠辣,不小心中了她的毒针。
这一战,他死无葬身之地。
……
沈意被上官墨弄醒的时候,起床气很大。
上官墨叫她起床,她毫不怜香惜玉,一巴掌拍开了某人的手,转身裹着薄被继续睡得呼呼的。
他到底自觉有愧,笑了笑,在她耳边好声好气地哄:“乖,起床了,我们昨晚说好的,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去,忘了吗?”
沈意哼哼了两声,不理他。
“再不起来,我抱你起来了?”
“……”
上官墨毫不犹豫就去掀她的被子,胸口立刻被人重重推了一下,沈意低叫一声,迅速盖好被子,对他怒目而视。
“上官墨!”
“醒了?”上官墨毫无自觉,笑着就去抱她。
沈意轻哼,“你一大早神清气爽,也稍微顾及一下我嘛,我早上才睡啊。”
上官墨眼中笑意很深,昨夜他想到她乱惹的那些桃花,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做些让自己心情好的事……
直到早上上朝才放过她。
然后,某人的起床气就大到人神共愤了。
被他抱在怀里,狠狠打了他几下,他只笑得……神清气爽,浑然未觉。
最后,某人不得不软硬兼施,先是做小伏低,却见越发的纵得她趾高气昂,便恐吓武力解决,她这才不情不愿的起床让他伺候更衣、用膳。
上官墨早朝即回,到把她伺候好,已经午后。他又派人去备车马,叮嘱了下人回来,就见沈意看了看午后明媚的太阳,打了个哈欠,一副就要爬到床上去睡个午觉的慵懒模样,连忙上前去把她搂在怀里,好脾气地哄,“好了,该走了,等你嫁过来再好好睡。”
“谁要嫁给你?”沈意睨了他一眼,没睡醒,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官墨笑着,狠狠亲了亲她,“看,半刻也舍不得离开我,还在说傻话?”
沈意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为了表明她不是他说的那样,踩了他一脚,毫不留恋的走了。
某人甘之如饴地跟上。
……
上官墨和沈意的婚事复杂莫测,不论对围观的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先是武帝下了圣旨赐婚上官墨和沈意,而后,帝都和附近各郡县却又相继出现“假诏”,新郎新娘莫名成了上官墨和顾采薇不说,连顾瑜也要被抄家问斩。
再然后,是允许张贴“假诏”的几个郡官被贬——众人这才知道先前那诏书是假。
却也疑惑,这一个郡官被骗也就罢了,帝都附近数十个郡县都被骗,究竟那行骗之人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张贴诏书而已,既不能得财也不能得色的。
当然,再过后不久,真相就水落石出了。却是顾瑜在兵部的对头,此举也既不为财也不为色,单单就是为了败坏顾瑜和其女顾采薇的名声。
可这报复的代价也大,也不知是蠢还是怎样,造谣半月,对顾瑜一点实质伤害也没有,自己却犯了捏造诏书欺君之罪,生生被斩首。——最后这人被当做笑话很是有一阵子。
——当然,以上是围观群众的看法。
仙途正道
稍微知道一些内幕的明眼人却知道,那所谓顾瑜的对头不过是替死鬼而已。
具体是谁的替死鬼却不得而知,是武帝让他死的还是上官墨让他死的,抑或着是顾瑜?
朝廷之上有一种说法,沈意两年前中毒未死,乃是被上官墨所救,上官墨钟情于她,此次还朝便是请武帝下旨赐婚。然而沈意却并不大甘愿,于是逃婚,然而上官墨却铁心要娶,不止上官墨,武帝和顾瑜更是迫不及待乐观其成,所以才会有沈意逃婚以后的“假诏”,实则是那三人之中不知是谁在逼沈意现身。
最后沈意被抓回,母女在宴王府小住,“假诏”随之被拆穿,替死鬼紧接被推出去,一切浑然天成水到渠成。
……
当然,再是怎样以讹传讹,沈意到底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婚前就住进夫家这事并不多光彩,所以上官墨并未大张旗鼓,只自己亲自将她送回。
顾瑜已经等在家中,不止顾瑜,还有顾夫人、林月如、顾采薇,一家人端坐大厅,说不出的凝重,再配上上官墨一如既往的冰山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意是去宴王府杀了人,被上官墨抓回来的。
唯独沈意懒懒的样子,叫了人,便要回房。
“站住!”顾瑜沉声喝道,“这是什么样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沈意本来是打算和上官墨一起面对的。但是,从一进门起便看到顾采薇和林月如红肿的眼睛,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她要嫁给上官墨,她们哭什么?很不愿意吗?她可不会忘记,那个引她现身的假诏书上写的就是上官墨娶顾采薇,后来顾夫人也说出,那个时候确实就是要让顾采薇李代桃僵。
那时她心中还多多少少有些愧疚,自己任性一出,把顾采薇也牵扯进来了。
哪里知道,此刻看到的却是顾采薇看上官墨那痴心不悔的红红的眼睛。
果真是姐妹吗?从小到大,她喜欢的顾采薇就喜欢,她连爹都让了,现在顾采薇显然是看上了上官墨。
而且现在算怎么回事?就算要交代,也是对父母吧。林月如和顾采薇坐在这里算什么?
沈意心中太不是滋味了,什么话也不想说。
“本王过来就是为了给顾将军和顾夫人一个交代。”
沈意刚要走,就被上官墨拉了回去,声落,温和而坚定。
顾采薇看到两人交握的手,脸色瞬间惨白。顾瑜脸色也是不豫。
“那你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顾夫人忽然看向沈意。
那眼神在沈意看来,分明就是在对她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意咬了咬唇,更紧的握住上官墨的手,摇头。
“那就回房去。”
“若昀!”
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顾夫人,顾瑜更是低叫出声。
这分明就是纵容!
沈意心领神会,看了上官墨一眼,在他身边低道:“你好好求亲,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回去了……”
“嗯。”
上官墨松手,沈意立刻逃了。
准确来说,顾瑜已经有两年没有仔细看过沈意一眼,如今忽然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忽然就要成亲,他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女儿已经跑了。
顾瑜怒不可遏,顾夫人忽然抬手,轻轻覆上他的。
……
第二日,聘礼就送了过来。
其实算是晚的,婚礼已经到了眼前,聘礼才送。上官墨送来聘礼的时候,沈意就躲在外面,远远的看着他倾国倾城的侧影,举手投足之间像是一阵阵春风拂过,心中骄傲快乐得不可自拔。灵珑在身后提醒她,“口水流出来了。”她竟然真的傻傻去揩,一摸之下得知被骗,也不恼。心里愉悦,虽然晚,但到底有心,把她先送回来了才送。否则,却是送给谁呢?
然后,沈意就知道她之前一闹,她的婚礼准备得是有多晚多仓促了。因为她之前逃跑,所有该做的全部没做,上官墨那边算是比较有条不紊的,该送来的第二日只管一股脑送过来,显然是早有准备。沈意这边……只能用人仰马翻来形容。
单是试礼服就试得昏天黑地,还要保养身子,整理陪嫁。
因为她嫁的是皇室,大婚那一日还要祭祀皇室祖先,那是不能儿戏的,宫中还特地来了八名嬷嬷,祖先规矩、皇室礼仪、皇家族谱……一样样的教。
其实两年前她要嫁上官未之前,也教过。不过那时她跟没有灵魂的木偶似的,完全不知道周围的人说了什么。
所谓用心则乱,她这次真正用了心,于是忙乱到都没空去计较上官墨没偷偷来看她了。
……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
同一个屋檐下,顾采薇只觉心如刀绞。
怔怔看着沈意的院落里满眼的大红,宫里的人、宴王府的人、礼部的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顾采薇只觉眼睛如针扎,静静落下眼泪来。
手心忽然温热,却是被人紧紧握住,耳边,林月如的声音传来,“不要哭,沈若昀母女如此践踏我们,总有一日,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顾采薇边哭边笑,“什么代价?她和上官墨郎情妾意,都要大婚了。”
“大婚又如何?皇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怨偶、就是同床异梦、就是反目成仇。就让她高兴这几日,总有一日,她会付出代价的。”
顾采薇怔了怔,而后,轻轻扯唇,反手,重重握住林月如的手。
邪魅暴君,请靠边
……
中秋那一日,沈意起得比喜娘还早。
顾夫人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没见过你这么心急的新娘子,大家都会紧张,但至少会在床上躺着装一下啊。你这样,上官墨一定会拿着笑话你一辈子。”
沈意欲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