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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谦益正陷在一片迷茫中,不知前路如何,突然一阵飓风刮来,湖水形成了一个漩涡,然后龙吸水的奇观出现了,但这时方谦益没有心情欣赏龙吸水,因为他的画舫也被巨大的牵引力所吸引,无法抗拒地朝漩涡中心越来越近。
就在方谦益近乎绝望的时候,一道光从天上降下罩住了画舫,一个身穿威武铠甲的人站到了方谦益面前,原本肆虐的飓风渐渐缓和、平息,湖水也恢复了温柔的模样。
“你是谁?”方谦益看不清眼前的人,那人是一个光人,因为身着铠甲所以还能看出人形,但五官头发之类的完全看不出来,就是一个光团。
“此间缘尽,你何故回来?快回你应去之地吧。”光人的声音也是雌雄莫辨,让人猜不出是男是女。
“这里是哪里?”方谦益直觉地认为光人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大胆地问道。
“你不必再问,快回去吧。”说完光人就朝他轻吁一口气,方谦益就晕了过去。
光人扶住方谦益:“何必,你既然恨透了这里女子的薄情寡义,又已去了男子为主的世界,何必还要再回来。”
光人看向远处,似乎透过虚空看到了另一个地方:“你快回去吧,你所期待的人就在那里。”
方谦益眼前闪过一阵眩目的白光,光亮之后一下陷入黑暗,不知过了多久,方谦益才渐渐恢复了知觉,耳边传来一阵阵或近或远的谈话声,扰得他无法继续沉睡,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方谦益发现他正躺在一个双人病房里。
方母正带着小儿子守在床边,刚给小儿子喂了水后,转头就看见大儿子睁开了眼,方母高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牢牢地抓紧大儿子的手,哽咽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怎么样,还难不难受?饿不饿?想吃什么?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方谦益眼神直愣愣地看着母亲,然后呆滞地摇了摇头:“不饿,有点渴。”
方母马上端起放在一边的杯子:“这里有水,不烫,你喝一口。”
喂了大儿子一整杯水后,方母才起身出去找医生,弟弟坐在床边,正对着方谦益笑眯眯地傻乐着。
弟弟刮了刮方谦益的鼻子:“羞羞脸,羞羞脸,掉进海里竟然吓得睡着了,还睡了整整一天。”
方谦益笑了笑:“现在几点了?”
“快6点了,我都好饿了。”弟弟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都扁了。”
“好,哥哥没事了,现在就可以回家了。”方谦益疼宠地抱起弟弟,“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
这边方谦益和弟弟聊着天,那边方旺达正在走廊里接受张爸张妈的道歉,站在一边的张强吓得直抹眼泪,一声也不敢吭。
“达哥,对不起,真的太对不起了,我家强子就是太浑了,一眼没看住又闹出这么大的事,别的话我也不会说,就是这浑小子,你要打要骂随便来,我和他妈绝无二话,还有,小益的医药费我们家一定会负责的,卫生院不行,就转到县医院去,县医院不行,就转到市医院去,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张爸低头道着歉,态度很是诚恳。
张爸转头拍了张强脑袋一巴掌:“臭小子,过来道歉,每次都是你惹事,老子来替你道歉,你个王八蛋,这次闹得这么大,看回去老子不打死你。”
张强怯怯地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眶显得他十分可怜:“方叔叔对不起,是我硬拉方谦益来码头的,是我没看好方谦益的,您就打我吧。”
方旺达心里是真想揍死这个臭小子,谁家的孩子谁心疼,更何况他的大儿子从小就乖巧懂事惹人疼,他自然对大儿子十分疼爱,看着大儿子面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再想到差一点就救不回大儿子,方旺达的心里可是足足地生着三把火。
可是心里再火,人家家长也道歉了,还拉来孩子让他打,方旺达的火气也只能憋着了,他一个大人,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吧,更何况还是这孩子的老爸救了自己的儿子,再怎么生气面上也不能过火了。
方旺达正憋着气,想着怎么说一些可以表达他的不爽但也不会太过份的话,方母就出来了。
“老方,儿子醒了,快去叫医生。”
方旺达瞪大了眼:“醒了?”
“醒了醒了,还喝了水呢。”方母推了方旺达一把,“发什么傻呢,算了,你进去看吧,我去叫医生。”
方旺达也不废话,直直地冲进了病床,看到大儿子正和小儿子说笑聊天,不再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顿时胸中的闷气一下就冲散了,只余满满的喜悦在心中。
张爸张妈也拉着张强跟着进了病房,见方谦益真的醒了,又围着床连连给方谦益道歉,张强也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了,很是诚恳的样子。
方谦益现在只想回家,他脑子里有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想好好地理一理,见张家人道歉了,他就直接接受了,没有多说什么。
方谦益这样的态度反而令张爸更不好受,对比一下,更是觉得自家的臭小子太浑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一番。
医生过来后给方谦益做了简单的检查就同意他出院了,
张爸出了医药费,回来后还提了一堆的年货过来当作赔礼,方旺达收下了,这件事就算了结了,只是张强少不得要挨几顿好打了。
经过这次的落海事件,方谦益被方母勒令好好休息不许下床,严冬时分,在海里泡过,又在路上被风吹过,如果不好好保养,以后会留下病根的,方谦益虽然觉得身体没什么不舒服,但是也乖乖地听从了方母的吩咐。
趁着休息的时候,方谦益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脑中多出来的记忆。
她是小姐,他是家生子,府中出事被抄了家,他拼死护着小姐逃了出来,寄宿在山神庙中,他用稚嫩的双肩扛起两个人的生活重担,四处打零工、乞讨,他从无怨言。
后来他和小姐被一家人收养,小姐聪明,学什么都快,不仅会写许多广为传诵的诗词,还制出了玻璃、肥皂,甚至厨艺也好得不好了,火锅、冰激淋、烧烤,样样都是小姐发明的。他越来越仰慕小姐,越来越离不开小姐,小姐也允诺他,一生一世一双人,还将这些产业都交给他打理。
小姐的产业很多,他忙得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还被人嘲笑是男强人,毫无男儿娇柔之美,甚至还说他四处抛头露面伤风败俗,可是他不在乎,他安之若怡,为小姐而生,这就是他存在的价值,只要小姐夸赞一句,他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可是当小姐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后,数不清的优秀男儿出现了,他们比他年轻,比他貌美,比他家世好,姹紫嫣红迷人眼,小姐忘了当初的承诺,娶了正夫,纳了侧夫,而他呢,小姐只许了他侍郎之位。
小姐娶夫那日,他枯坐了一整晚,纳侧夫那日,他笑了一整晚,之后他独自离开府宅,回到了当年的山神庙,回想儿时虽然辛苦却满怀幸福的时光,悬上白绫,心死,情断,若有来世,永不见面。
方谦益愣愣地倚在床头发呆,一滴泪悄悄地滴了下来,原来他有个这么可悲的前世,为了一个空口承诺而辛苦打拼一生,最终却全都成全了旁人。
“哥,隔壁的大坏蛋又来啦。”一道童声急切地响起,伴随着蹬蹬蹬的上楼声,瞬间打断了方谦益的悲春伤秋。
弟弟手脚并用地跑上楼:“哥,快躲起来,大坏蛋又来啦。”
方谦益下意识地伸手搂住弟弟:“没事,强子哥哥不会再欺负我们了,不用躲了。”
“真的?”弟弟有些怀疑地看着哥哥。
“真的。”方谦益用力点头,然后抱起弟弟下楼。
第13章 落海
张强是个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好动孩子,几乎每天都有调皮事发生,领着七八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每日里不是在村里撵鸡斗狗,就是跑到海边瞎胡闹,上船偷酒下海摸鱼样样都精,让张爸张妈闹心不己,加上张强的成绩不好,今年已经上三年级了,可是成绩总是处于班里的垫底位置,更是让张爸张妈头疼心烦。
与张强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方谦益,方谦益从小就老实安份,既不撒谎,也不偷吃东西,就算家里没大人,也不用他爸妈操一点心,他不仅能把自己照顾好,还能把弟弟也照顾好,所以每次张强一惹祸,张爸张妈就边揍张强边让他向方谦益看齐。
现在方谦益也上小学了,第一个学期就考了双百,那还是县城里最好的小学实验小学呢,乖巧又聪明,多省事贴心的孩子啊。
于是张强又多了一项被念叨的内容,就是让他向方谦益学习,好好读书,别天天撵鸡斗狗的到处惹人嫌。
被训出逆反心理的张强越发对方谦益看不上眼了,什么破孩子啊,炫耀什么啊,不就是考得好一点么,至于到处显摆么,害得老子天天被骂。
张强心里很不满,开始琢磨着怎么整一整方谦益,好让这小破孩子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趁着风向好,附近几个村的船组成船队,赶在春节前出了一趟远海,今天正是回航的日子,码头上早已黑压压地汇集了几个村的村民,等待着运送鲜货。
海鲜海鲜,赶的就是一个鲜,渔船一到岸,村民们就要挑着筐将海鲜运到公路上,公路上等待着的货车会立刻将海鲜送往各个菜市场和饭店,靠海吃饭,拼的就是时间,晚一个小时,就会损失许多金钱。
所以每到渔船上岸的时候,码头上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像,这次是几个村一起出海捕捞,码头上更是人群汇聚,几乎是全村出动了,出不了海的年老男人,在家做事的家庭妇女,跑得动挑得动的半大小子,全都来了。
方谦益一贯是宅在家的,今天他还是照常在家,方母早已去码头候着了,他就在家里照顾弟弟。
方谦益想宅在家,可是有人却不想让他宅在家,宅在家还怎么整到他呢?
张强喊来了小伙伴们,呼啦啦的一群人拍响了方家的大门,方谦益抱着弟弟开了门,结果就被张强边哄边拉地扯出了门,朝码头过去了。
方谦益虽然聪明,但是毕竟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孩子,张强的霸道不讲理是出了名的,张强硬要拉着他去码头,方谦益也只能屈从了,不过方谦益也不是没有小心思的,他想着码头上都是大人,张强再大胆也不敢闹出什么大事来,挺多是吃点小亏而已,心里也就不怎么怕了。
到了码头,黑压压的人群,压根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小动静,小孩子们结伴一起来帮忙,这是很正常的,没有大人会注意到方谦益的不乐意。
张强也没多过份,他把方谦益拉来后也没故意把他扔到一边不管,而是带着他去了自个村的汇集地,他就是看不得方谦益的老爷样,天天待在家里,像老爷一样什么都不管,从来不会来码头帮家里捡鱼挑鱼,就这样的懒散样,也值得爸妈天天夸他吗?哼!不就是个只会考试的懒散鬼么!
张强让方谦益把弟弟放在码头上,然后他指派了一个小伙伴帮忙看着弟弟,然后和其他的小伙伴们一起拉着方谦益往前头挤过去。
船队慢慢进港了,一艘一艘的船依次停靠好,村民们拿着桶和筐就上船了,紧张的挑拣和运送工作开始了。
方谦益被张强拉上了张爸爸所在的船,踩着薄薄的窄窄的船板上船,方谦益只觉得脚下十分发虚,不自觉地半蹲下身子,摇摇晃晃地上了船。
好不容易踏上了船的甲板,方谦益就被张强塞了一个筐,一股强烈的鱼腥味冲鼻而上,方谦益差点吐了出来。
“快点,我们去挑那边的鱼。”张强熟门熟路地拉着方谦益走过去。
方谦益忍着一阵阵的呕吐感蹲在张强边上捡鱼,鱼鳞很滑,鱼鳍很锋利,方谦益抓不住鱼,反而被鱼鳍给割出了好几道口子,方谦益不敢喊疼,只能含着两泡眼泪委委屈屈地继续抓鱼。
张强双手齐动,很快就捡了半桶鱼,回头看一下方谦益,结果差点被吓个半死,方谦益的脸上手上都有好几道血痕印子,还一幅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怎么欺负他了呢。
“好了好了,你做不来就下去吧。”张强拉方谦益起来,“真是的,细皮嫩肉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