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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吃的衣兜还是瘪瘪的,只有几个小丫头小男孩捏他脸,才给他糖。而他身边的姐姐的衣兜早就满了,又拿走哥哥的衣兜,也装满了。
傍晚的时候,大家都拿着食篮向大礼堂走去,王建竣一家也整装待发。大人正帮着小孩穿衣穿鞋。“姐姐,为什么大家都给你糖吃?” 小吃吃和姐姐同样站在院门,可是姐姐比他厉害多了。
小吃吃扶着爸爸,小缺正他穿黄色锦缎的棉鞋,和他的小皇帝装是配套的,二姨奶给他做了个有黑辫子的帽子,扣在小脑袋上,拖着一条长辫子。
小姐姐已经装好了衣服,蓝色缠枝花纹小斗篷,露出小臂红色的衣袖,袖口白色的绒毛,小裙摆一直垂到脚面。她正拿着长筒钩了花边的手套戴,小脸粉嫩嫩漂亮,黑色睫毛像刷子一样,听见弟弟问话就说,“穿裙子就会有人给你糖。”
“小缺,来穿这双鞋。”小缺发现小吃吃和小女孩相处已经很好了,小女孩的刀片也收起来,家里没人受过伤,正乐着听两孩子说话,就被工头带走了。
工头蹲在地上握着小缺的脚,帮他穿鞋,系鞋带,“这双软,小八特意定做的,本来还以为过年穿来不急了,没想到快递真给送来了。”
“妈教我做鞋来的,我已经很会做了,就是鞋底纳的硬。”小缺也给自己做了一双。
“哥知道小缺会做,我今天就穿你做的,不过晚上礼堂要跳舞,穿这双新定的鞋,这个鞋底更软,哥到时候随便你踩。”
“你没告诉我要跳舞,你就说大家一起吃饭,要评比最稀奇的菜色,害有小孩会唱歌,记得带给表演的小孩礼物。”
“我没告诉你么?”工头起身,和小缺鼻子贴着鼻子,对着赌气嘟起的嘴亲了下,“哥忘了,你看小牧这几天,天天拉着建图练舞,我们镇上来参加聚会的人都要求跳舞。”
“我不会跳,我和爸妈一起看你们跳。”小缺还有害怕出丑。
“爸和妈也会一起跳交际舞,两老人跳得好着。”工头阻断小缺想要逃跑的希望,“很简单,到时候我抱着你跳,你试试新鞋,这双鞋做得特别好,跳舞不会累到脚。”
小缺被工头大哥揽着走路,新鞋果然软绵,鞋底很厚,几乎感觉不到坚硬的路面。但是他仍惴惴着记着要跳舞的事情,不过见到礼堂里热闹的场面马上就忘记多余担心。
好多人挤在一起提前就预习跳舞,都是你踩我,我踩你,哈哈大笑。
每一位小少女穿着漂亮端庄,有男孩子从长桌上拿了食物送给她们。
礼堂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物,一大盘一大盘,煎的,炒的,炸的,各色菜式都要,荤菜素菜堆得这头望不到那头。
小缺往里走,摆上自己的鸡蛋,居然在桌子中间看见了好大一只烤乳猪,正有人用长刀一片一片切下白白的肉。再往礼堂深入,又一大圆桌上还有好长的羊腿,工头大哥说,这桌上都是不吃猪肉的家庭,老太太专门用橄榄油做的菜就放在这个桌子上。
小缺跟着家人一起不断拜年问好,好多老人都会给小缺手腕系一条编织的红色腕带,有的缀着喜字,有点缀着胖娃娃,老人笑道,“来了我们镇,就扎根下来,不许走的。”
“不会让他走了,我抓牢了。”工头在小缺身边豪气地说。
礼堂热闹气氛染着小缺,每一条腕带都红着脸带上,让他意外的是,不知道建图怎么和镇上人介绍的小牧,好多老人也给小牧系腕带,小牧推也推不掉。
长桌边,人群熙熙攘攘,肩膀碰着肩膀,大家挑着喜欢菜吃,遇见哪家里的菜做得香,只要一个人一嗓子“好吃”,那道菜马上就会消灭一空。接着又有新的菜色摆上去。
倒是小缺的红皮鸡蛋,看着很普通,好久没有人去碰。
直到有孩子抓了下来,剥皮咬一口,新奇地喊,“鸡妈妈这颗蛋是香蕉味。”大家才发现,原来小缺做得的一盘真正“蛋”糕,非常有趣。大文学
第五六章
新年晚宴上,大礼堂中钢琴,小提琴西式乐器。
镇里村民还嫌不够尽兴,带来不少自家乐器,二胡唢呐大鼓尤其多。
这些民族乐器大多是村民自学,也不用看谱子,练几遍就会。也有那厉害的,光凭耳朵听一次就可以演奏。这样一群穿着喜庆的村民包围着礼堂乐师演奏起地方乐曲。
小缺看电视里的那种很严肃的大音乐会没有出现,都是熟悉的街坊邻居,摇头晃脑的拉着吹着打着鼓,爸和妈跟着一大群人都下到舞池,踩着欢快的节奏对着跳起来。
“哥,妈和爸跳得好快啊,我可跳不了这么快。”音乐越拉越快,唢呐越吹越响,鼓点越敲越急。
有踩错了舞步,停下来哈哈笑;有跳着跳着挤到一起,双双暂停礼貌的道歉;也有憋着劲,努力跟上音乐节奏,一刻也不能停。
“爸妈厉害着,他们当年就是晚会中最能跳,可以一直坚持到最后。你看那些跳舞少年少女,晚会是他们认识彼此的最好途径,小少年喜欢谁,便会去约舞,如果一起跳舞的舞伴坚持到最后,那就会幸福一生。”工头搂着小缺,带着他先慢慢练习跳几步,“一会有慢舞曲,哥带你跳。”
老头和老太太是少有的还在舞池里坚持的一对老年舞伴,老太太眼睛亮亮的,时不时看看身边其他跳舞的人,都是年轻人了,她和老伴踩着欢快的步子可是一点不放松。
想当年,他们两个跳遍村子无敌手,渐渐老太太额头冒汗,老头也喘起粗气。两个老人互相搀扶手臂,慢慢和缓跳起来,“倒是老了,不如年轻人。”
“奶奶,你看我跳得好不好?”老太太才发现小吃吃也跑进舞池,跟着乱跳,小女孩被小吃吃拉着手也轻轻晃动,小蛋蛋扯着小吃吃的帽子辫捣乱。瘦男孩也跟在小吃吃身边蹦蹦跳跳。
“哎呀,乖孙你们也来跳情人舞。”老太太怕大人挤了孩子,和老头一个牵一个小的。
“好多哥哥要找姐姐跳舞。姐姐说,如果我牵着姐姐跳,她就让蛋蛋把小崽崽变出来给我。”
“我会孵小鸡崽,姐姐说我孵出小鸡崽给吃吃,可以和她跳舞。”小蛋蛋赶紧表白,去牵姐姐的手,瘦男孩也去牵吃吃的手,一瞬间,变成一串人手牵手。
很快成双的情人舞有一对年轻的情侣胜出,舞池变成了群舞,音乐也缓和下来,一群小人大人手牵手慢慢跳起来。
音乐改成舒缓的,工头扶着小缺也下到舞池中间,小缺感觉着节拍,跟着工头踩到节奏上,原来这就是跳舞。
小缺看见吊机师傅和小照也慢慢下来舞池,二头牵着小牧的手也走来下。
小牧下到舞池的时候,嘴巴一直在说话,“其实过年这么的热闹的晚会,我还会很多节目,讲个相声演个小品我更拿手。跳舞这个也才学了几天,踩到你我可不管。”小牧左看右看,发现这个这时候,池里全是一对对的男人或女人在跳舞,不复刚才成群嬉闹的人们,只有寥寥几对,奇怪道,“怎么大家都不下来跳舞了。”
“手放在我的肩膀。”工头一只手握着小缺的手,一只手用力扶起他的腰,让小缺把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两个贴着脸,离得极近,“这段舞蹈还是吊机师傅帮小照争取的,专门为同性情侣演奏的曲子,如果在镇上你喜欢了男人,又不好意思开口,就可以这天邀请你喜欢的人跳舞,对方接受了舞蹈就代表他不排斥同□情,有可能对你也很有好感。”
“哥,你没邀请我,就把我带下来了。”小缺在工头耳边轻轻说。
“好像是的,那哥重新邀请。”说着工头松开手,站离小缺,工头把手放到胸前,低低地弯下腰,“不知有幸邀请小缺先生共舞一曲么?”
小缺拉起工头,抿着嘴,嘴角却弯得高高,把手放到工头手中,头也埋进工头怀里,“大家都看着,你怎么突然在舞池中间做这个动作。”工头本就人高强壮,在舞池中间做邀请动作太显眼了。
“小缺又怕看了。我邀请你跳舞,说明喜欢你,向你表白难道还躲躲闪闪。给他们都看看,哥就是喜欢小缺!”工头带着小缺绕着舞池大圈跳,光明正大搂抱在一起,炫耀给观众看。
这段音乐本来应该是又慢渐快的,可能乐手看见小缺腿不好,曲子一直保持着舒缓地演奏方式。
两个人也就贴着身体在舞池里黏黏腻腻地跳。工头扶着小缺腰的手,总是不忘把小缺身体往自己身下揽,贴贴撞撞,看着似乎在正常跳舞,小缺却知道工头借机磨蹭自己,他不敢出声,偷偷变着手掐了几下工头。
工头无辜地眨着眼睛,居然把腿伸到小缺双腿中间,还抬起的膝盖也有意无意去碰触小缺。“哥,好多人那!”
“你看那对女情侣,贴着比咱俩火热。还有小牧和建图跳得多有趣,这段曲子可以随便跳,就应该恩爱着跳。”
小牧果真跳得有趣,他压根也没管曲子,按照和二头排练的舞蹈,大跳起来,居然还做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
二头金属冷感的眼镜,高高瘦瘦,没想到手臂很有力气,一只手托起小牧,小牧顺势做了个空翻,引得观看的村民大声拍手叫好。二头举起小牧左翻右腾,完全不管曲子节奏,两个人欢乐地玩了起来。
工头带着小缺激烈跳一跳,小缺脚踩在工头脚上,感觉旋转那么快,一会在舞池这边,一会又变道另一边。工头和二头在赛舞,小缺心跳很快,就像是很认真比赛一样,他可不想输,脚步认真踩住工头。
跳着正浓烈着,工头带着小缺跳到礼堂侧门,两个人爬上一个老旧的楼梯,直接通到露台,“哥,咱们怎么跑外边了,咱们赢了么?”
夜里寒风吹拂,小缺跳舞热了一头汗,倒不觉得冷,哈出的气都是白色的。小缺跳得高兴吐着气玩了会。
“哥带你出来看好玩的。”工头敞开外衣,一下把小缺包裹进自己身体。
“咚咚”几声,小缺抬起头正好看见漫天的烟花散开,五色缤纷的烟花散开在夜幕,形成一大朵一大朵的花样。
“哥,好多烟花,烟花好近,就在我头上。”小缺冻红了鼻子,眼睛却不眨地看着天空。
一束一束烟花照亮夜空,突然他认识的“小缺”的字变成烟花显示在天空,“哥,哥,天上有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
“好好看看,还有什么字?”工头低头亲着小缺冻红的鼻头,亲他红红冰凉的下巴。
“哥,哥你是不是在求婚?”小缺这时候多希望自己能够准备认出那几个字,他印象里那一排排烟花拼成的字是求婚的意思。
“是啊,小缺同不同意啊?”工头眼里不掩饰的深情,夜空也没有他深邃广阔,撑开了小缺整个世界。
回应工头的是小缺第一次主动的接吻,小缺亲得激烈,他紧紧搂着工头的脖子,不在乎磕绊一起的牙齿,在烟花祝福下,不断交换彼此的呼吸。
第五七章
小缺脑子里一遍一遍闪过漫天烟花的样子,天空上有自己的名字,是工头大哥专门做了礼花,点燃在天空。
礼堂里是人群倒计时的呼喊,新年的钟声响起来,激荡在空灵的夜空。
新的一年到来,小缺和工头互道祝福,相拥一起。他和工头大哥相处也沾了“年”字。
小缺暗暗想,是不是也可以和工头大哥更迈进一步了,可是工头大哥好像没有这个意思,拉着他往家里院子走去,难道他要主动去缠住工头深入发展,想到这,隐在月色里的脸更加殷红。
“哥,咱俩今天晚上去新房子里住行么?”
“行啊,房子里水电都有,就是没装修,怕住起来不舒服。”工头把小缺的手放进自己衣兜里,揽着他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各家院子张灯结彩,一点不像已到深夜的样子,新年的热烈气氛还环绕身边。
“小宝宝小孩子要跟爸妈一起守岁,哥,咱俩也在新房里子守岁,我们提前去住看看。”小缺手在工头大衣兜里都汗津津,好怕被工头大哥看出自己格外的心思。
“好啊!小缺想在自己家里面守岁,哥去收拾些被褥,今晚和你搬过去住。只是没有床,小缺要和哥睡在地上了。”如水月色,踏着青石板,两个男人手放在一个大衣兜,慢慢一起走回小院。
“我不怕睡在地上。”小缺可是生活过更苦的日子,毛坯房间已经好了。
“这样,哥睡在地上,小缺睡在哥身上。”
万家灯火,未装修的小楼透着几分孤寂,开了灯也只是那种圆圆的灯泡,发黄发暗,照得房间阴影光亮摇摇摆摆。
工头动作很快,扛着大被包直接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