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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就命起轿,再不回头看他,轿子一起,如飞的向慈宁宫而去,那奴才虽恼羞成怒却到底不敢言语,只得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往回走。
不多时,就到了慈宁宫门口,我捧着金印下轿,才要进慈宁宫大门时,守门宫人忙上来阻拦,”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有懿旨,她老人家身子不适,不见皇后娘娘。””是不见人呢,还是单不见本宫?”我到底耐不住,脸上已经有了怒意,说话时,我将手里的紫檀盒向前送了送,”太后娘娘才命人去紫薇宫请本宫金印,你这会子又说太后娘娘不见本宫,那本宫可就回宫了,耽误了太后娘娘的事儿,可就唯你是问了,”说着,我作势就要转身。
这时,后面跟着的那个奴才已经到了,他看一看我,又看一看我手里的金印,就对那个宫人道,”糊涂的东西,还不赶紧给太后娘娘去通禀呢。”
那宫人正被我前面的话说得发了慌,此时一听这话,忙一点头,撒丫子飞奔了进去。
向来我进慈宁宫,都是边向里走,宫人边扬声通报就可的,似这般将我拦在宫门口等候,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太后分明羞辱我到了极点,我心里怒意澎湃,却只能强行压制,不肯让人看出一丝来。
第246章 皇后金印 二
大约是因为到了慈宁宫门口,被我呵斥过的这个奴才就有了底气,他眼里浮起一丝讥讽的笑,在我脸上扫了一眼。(手里的金印,带着一脸意味的笑转过头去。
我只做看不见,目光淡然的落在我手里的紫檀木盒子上,盒身凤凰飞旋,雕金着银,极其精致华美,里面的那刻金印却并不大,小小的一刻,却令天下女子趋之若鹜。至死不悔追求的东西。
进去通传的奴才很快的出来了,向我躬身道,”太后娘娘命皇后娘娘进去。”
是”命”不是”请,”我心里尽是冷意。咬一咬牙,我捧着金印昂然而进,这是我和太后之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气势上,我无论如何不能输。冬名场技。
太后正斜斜的靠在暖炕上,见我到了。眼也不抬,”大雪的天儿,皇后怎么也不歇着?”
我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不卑不亢的屈身行了礼,笑着道,”臣媳得知母后要用臣媳的金印,臣媳自然该亲自送来才是,嗯,臣媳听说母后这两天身上不大好,如今可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她见我语笑晏晏,神色间一如往常,她眉头挑了一挑,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有劳皇后费心,哀家身子好多了,嗯,金印放下,你回去罢。”
看着这张不久前还满脸慈祥笑意的脸,我厌憎到了极点,深吸一口气,我一字一句断然道,”祖上有明示。皇后金印若出中宫,人不离印,印不离人,臣媳不敢违背。”
太后顿时恼羞成怒,她”啪”的一拍桌子,”你居然教训起本宫来了,好,很好。”
我扑通一声跪到在地,语气却依旧坚定,”臣媳不敢,臣媳只是不敢违背祖宗定下的国法和家法罢了。(”
太后被我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许久,她突然笑了,”好啊,好一个人不离印,印不离人,好一个不敢违背国法和家法,龚明月,哀家倒是小看你了。”
我将身子俯了一俯,”臣媳惶恐。””也别惶恐了,来,将那金册送到皇后娘娘跟前,请皇后娘娘用印吧,”太后的语气里满是刺骨的冷意,仿佛是万年寒冰制成的刀子,刺得人冷得都忘了疼。
边上捧着金册的是巧意,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就将那金册双手捧了送到我跟前,低声道,”请皇后娘娘用印。”
我淡淡的扫了一眼,却不动,只问道,”敢问母后,这是什么?”
不等太后搭话,巧意就急了,”皇后娘娘,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您赶紧用印吗?”
我却丝毫不退,抬头只看着太后,神色坚定,”母后,臣媳手里的这颗印仅次于皇上的玉玺,纵然是当朝太后,也不能随意启用,请母后告诉臣媳,这是什么?”
我这样咄咄逼人,分明是在挑衅太后的尊严,她怒到了极点,抓起茶碗劈头就砸了过来,”龚明月,你敢违抗哀家,你好大的胆子。”
我不躲不让,任由那碗茶砸在我的额头上,灼烫的茶水兜头泼了我满头满脸,我竟丝毫不觉得疼,昂首决然道,”臣媳只是在谨遵国法家规,绝没有半点不敬母后的意思。”
巧意的额头已有冷汗淋漓而下,在我耳边急忙道,”皇后娘娘,您就盖了印吧,万万不能这样任性啊。”
说着,就把那金册向我跟前又送了一送,而我这些天来所有的羞辱所有的委屈,全在这一刹尽数变成了倔强和倨傲,将放着金印的紫檀盒子抱得紧了些,我避开巧意的目光,向上昂然道,”若太后不能说明这是什么,臣妾斗胆,不能用印。””你……,”太后拿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她身子一歪,就向后倒去,巧意吓得惊叫一声,”太后娘娘,”也顾不得再叫我盖印了,金册一丢,就扑过去抱住太后,”太后娘娘,您怎么样了,太后娘娘,太医,快传太医……”
我心里也吃了一惊,忙站起身来想去察看,可是走了几步却又停住,目光落在仓促间被丢在一边的金册,金册已被打开了,我冷眼看去,一行行一字字,果然就是那册封傅金环为贵妃的金册,我突然就快意起来,太后的懿旨下了又如何,皇帝的圣旨下了又如何,这金册上若没有我皇后的金印,就全部统统的不作数,不作数,活该你傅金环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我这里冷冷的看着,那边宫人太监已经一窝蜂般的进来,姜怀安很快也到了,给太后把了把脉,转头才向我看了一眼,又吓了一跳,惊道,”皇后娘娘,您的额头?”
我这才觉得额头上火辣辣的,抬手抹了一把,竟是一手的血,原来太后那一砸,已将我的额头砸破了,我也不管,只问他,”太后娘娘怎么了?”
他忙向我道,”太后娘娘是急怒攻心,气血上涌的缘故,臣开些药,再让太后娘娘静心养上一养,只别再动怒,就无大碍了。”
我点点头,冲他吩咐,”太后凤体一直不好,你要尽心诊治了才是。”
姜怀安自然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又忙唤了宫女帮着,为我额头清理上药了,拿干净的棉布包好,还要给我开药时,我不耐烦,摆手命他退了。这才看一眼暖炕上依旧双眼紧闭的太后,向巧意道,”母后身子不好,本宫不敢再在这里搅扰母后清养,本宫先去了。”
说完不等巧意开口,我捧着金印转身就走,再不回头。
青绫正在外面等得急,一见我出来,她一看我的额头,就尖声惊叫起来,”皇后娘娘,您,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理,径直坐进轿里,沉声喝道,”回宫。”
轿子依旧平稳的抬起,轿夫们的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有风顺着轿帘上的缝隙吹进来,我的背上一片沁心的凉,我知道,我这下是彻底的和太后撕破了脸,太后和我,已经势不两立。
其实,在慈宁宫外的风才吹到我的额头上时,我就已经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或许不应该这样和太后闹翻了脸,我或许应该再忍一忍,盖了那印又如何,又不是立刻就将我替下去了的,如今和太后闹得不可收拾,她如何肯放过我,她必定是要置我于死地了罢?
我到底,不够冷静。
只是后悔也无用,回到紫薇宫,我第一件事就是唤来梁万诚,吩咐道,”太后身子有恙,为给太后祈福,第一批宫人离宫的日子调到明天,第二批宫人调到三天后。”
梁万诚很是意外,然而大约他已经听说了慈宁宫里发生的事,听了我的话后,他只是很吃惊的看了我一眼,倒不敢有半点迟疑,答应着忙就去了。
梁万诚走后,我唤来红绫,命青绫打开箱笼,取出一个包袱来,对红绫道,”这里面有点东西,足够你和你娘在宫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说着又拿出一封信,”明儿早上一出宫,你立刻将这封信交给我哥哥,叫他按着我信上吩咐的做,不得有半点懈怠,切记切记。”
青绫从头到尾都是惊诧之中,此时见我雷厉风行的做了这许多事,到此时她再耐不住,拉着我的手,脸色苍白却不容我回避,”皇后娘娘,刚才在慈宁宫里,太后到底将您怎么了?”她的手指冰凉,带着颤意抚上我的额头,”您的头怎么又破了呢,奴婢看见慈宁宫里乱糟糟的,姜怀安惊急慌忙的进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瞒她们,”我没在傅金环的贵妃金册上盖印。””啊,”青绫脱口惊叫,”娘娘,您,您这是顶撞太后啊!”
我缓缓来到桌前,手抚过安静的放在桌子上的紫檀木盒,感叹道,”这颗金印是我唯一能够依仗,亦是我唯一还能够拿来与人抗衡的东西了,”回身笑看青绫,”你说,我怎么能轻易的让它被人夺去呢。”
这样说时,我的语气里又分明尽是悲凉和决绝!
青绫咬着唇,许久才道,”可是娘娘,太后的手段您是知道的,您今天居然敢这样顶撞她,只怕别说这印,就是您的命都要送在她手里了的啊。”
我轻轻的坐在椅子上,点头道,”我承认,方才确实是我莽撞了,只是那股子血气一冲上来,我就糊涂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是死是活我都只能硬着头皮去顶,只是要说她立时就能送了我的命,却也夸张了些,我到底是皇后,没有大错是废不了我的,更别提赐死,她若想杀我,也只能在背地里下手,我们防紧些就好。”
可是青绫却依旧刷白着脸色,”可是娘娘,皇太子还在她那里啊,您就不怕……?”
她这话说出来,我到底顶不住,脸色白了一白,愣了许久我才道,”不,不会的……””娘娘您糊涂,皇太子说起来是她孙子,可谁都知道,那其实并不是她的亲孙子啊,有什么不会的,”青绫越说越慌,恨不得飞奔去慈宁宫抢回烨儿才好。
第247章 送他们出宫 一
我咬咬牙,”皇上那样疼爱烨儿,并不单单因为这是他的儿子,还因为若要让国柞稳定。皇嗣至关重要,这也是皇上迫不及待的将烨儿册立为太子的缘故,如今,他膝下虽有两个皇子,可煊儿明摆着是不得中用的,陈贵人肚子里的那个,前儿听刘太医说,也很是不好,要说国柞唯一。还只是烨儿,朝政初稳,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都不允许朝中再有乱子出来。所以,太后就算恨我,想来也不会对烨儿如何?””可是娘娘,就算如此,我们到底也是投鼠忌器,今天她或许会因为这个不能对您怎么样。可若是别的妃嫔有孕生子呢,那时皇上健康安好的子嗣就不只是皇太子一个人了啊,”青绫眉头紧拧,明显想得太多。
我叹一口气,点头道,”这也就是我将红绫出宫的日子提至明天的缘故。””原来,娘娘是怕太后恼羞成怒下,要阻扰娘娘所做的抉择,从而让娘娘威信扫地?”青绫顿时了然的样子,却不以为然。”娘娘多虑了,那可是皇上下的旨意,本和娘娘无关的,她如何能干涉圣旨呢。”
我苦笑,”苦的是,傅金环入宫的事,皇上圣意不明,万一他并不排斥,我今天做了这样的事,可不是捅了他的马蜂窝?他若一怒之下要撤了这道旨意,那时就悔之晚矣,”说到这儿,我看着青绫。”所以,还是早早儿的让她出了宫,我才能放心了。”
听我这样说,青绫立时便不再说什么了,许久,她指一指桌上的包袱,语气里已经有了哽咽,”娘娘,这个包袱奴婢很眼熟。”
一边早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红绫,此时看着那个包袱,却开了口,”姐姐,这个包袱好像就是去年春上时,皇后娘娘交给咱们的,说若咱们出了宫,这个包袱里的东西是给咱们的,嗯,当时好像还有只箱子什么的,姐姐,你想起来了没有?”
她说得这样清楚明白了,青绫如何能想不起,她看着那包袱愣了愣,就颤着手摸了过去,许久才道,”娘娘,奴婢终于明白了,去年春上皇后死前,您就已经知道了,您以为自己定是活不了的,所以,您这才给奴婢姐妹预备下了一点东西,您那时就已经在给奴婢姐妹留后路的了,”随着说话,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包袱皮是极扑通的暗青色棉布,眼泪洇上去,仿佛花蕊初绽,一点一点的洇散开去。
我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好妹妹,以你待我的那份心,我不过预备了些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呢。”
红绫也哭了起来,我又向她正色道,”红绫妹妹,你出宫后,我母亲就拜托你和你母亲帮着照顾了。”
红绫郑重而拜,”奴婢定当尽心竭力的伺候夫人,不敢有半点懈怠。”冬名场号。
我拉起她来,想说什么,却又到底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叹一口气,我对她们姐妹道,”你们明天分离,不知几时还能相见,嗯,你们自己说说话去吧,我累了,也歇一歇去。”
我说得不错,这场分离相对于青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