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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给父母一个交代;
我还没来得及重新认识身穿军装的叶正宸;
我还没有勇气去再和他不顾一切地爱一场;
我还不知道眼前这位非常不合格的情人,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女婿;
我还没见过他的家人,不知道他的父母能否接受我……
真的,我有一万个理由,可这一万个理由都无法阻止心跳加速的节奏,我的心越跳越快,好像我一开口,它随时能从蹦出来。
骤然,一滴冰度的水滑进领口里,极冷。原来毛巾里裹得冰化成了水,正顺着我的脸往下淌。
我冷得我瑟瑟发抖,缩了缩身子。叶正宸才发现冰融了,随手把毛巾丢在茶几上,冰冷的手指轻轻顺着水流的往向擦,一直往下,直到我的领口。
我不知是不是被冻僵了,全身都动不了,坐在沙发上直直看着他。
他的手好像也被冻僵了,手指停在我的领口处,直直地看着我。
“你……”可能脸被冷敷的太久,口齿有点不太灵活,声音发颤。“你真的能帮他吗?”
“嗯。”他的眼光落在我的唇上。“保证你满意。”
“哦……”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要让他满意?
他的脸缓慢靠近,断断续续的呼吸有些淡淡的酒气。一时间,我连大脑也结成了冰,陷入停工状态。
他的唇离我越来越近,只乎毫无间隙,像是四月的樱花瓣飘飘洒洒地滑过去,粘着香甜的露水,留下一阵麻麻痒痒。
我最受不了叶正宸玩柔情,他一柔情,我就晕乎,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该伸手抱住他……
门铃声骤然响起,我们同时被吓得一战。叶正宸低咒了一声,看向我的门。
深更半夜,能来我家的人不多,其中一个正在我面前,另一个……一想到另一个人,我如梦初醒,跌跌撞撞跑到门前。透过猫眼儿,我看见印钟添站在门外,他低头看着地面,手心里紧紧攥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上面写着某药店的名字。
我无措地回头看了一眼叶正宸,下意识希望他先躲一躲。他坐在沙发上回望着我,很明显,他猜到是谁,并且没有躲避的打算。
我本来就冷,现在更像掉进冰窖里,呼出的气息都是风霜。
丑陋的东西我已经让印钟添看过太多,我犹豫着是否该给他留点尊严,别再让他面对这一幕。
“为什么不开门?你怕他受刺激?还是,你以为……”叶正宸浅笑着,语调极淡。“他去而复返,表示他已经原谅你了?”
我发现眼前的男人变得很可怕。或者,他以前就这么可怕,我没发现。
“我怕他杀了你。”我咬着牙说。
叶正宸不齿地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我。
印钟添等了一会儿,不见我开门,又按门铃,铃声变得急躁不安,声声刮着我的耳膜。
有些事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躲得过今天的日出,未必躲得过明天的日落。我旋开了门锁,手慢慢拉开门,就像点燃一个炸弹的引线,等待着被炸得血肉模糊。
门打开,印钟添看见我,急切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小冰,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刚刚太……”
他后面的话顿住,眼睛直盯盯看着我身后……
他此刻的感觉,我感同身受,因为我也看见过心爱的男人森更半夜走进别的女人家。印钟添一定和我一样,觉得自己是个全世界最愚蠢的人,简直可笑得要命。恨不能背后就有个万丈悬崖,转身跳下去。
一向好脾气的印钟添终于爆发了,他甩开手中的袋子,发疯一样朝着门的方向冲过来。
看到他握紧拳头,我什么都没想,整个人挡在门口。“别……”
他伸手一推,我脚步踉跄一下,稳住后发现叶正宸也站起来,忙又扯住印钟添的手臂,死死地抱住。我不是怕叶正宸挨打,我是怕万一动起手来,他打不过叶正宸。
事已至此,他已颜面无存,再被叶正宸打伤,就太难堪了。
“你放开!”印钟添愤然说。
“钟添!你冷静点……你打不过他的。”
印钟添全身僵直看着我。
我想再说点什么,印钟添愤然推开我,转过身跑下楼,脚步凌乱。
他的样子让我想起爸爸病重的时候,我六神无主,跪在寺庙祈福,求神佛能保佑他平安。印钟添陪着我跪,他说有用的话,他天天陪我求神拜佛。我想叶正宸的时候,整夜整夜的失眠,坐在医院门外的长椅上发呆,他陪我坐,陪我度过漫漫长夜。我还记得我坐在老榆树下,冻得嘴唇发紫,他给我披上衣服,让我相信这世上除了叶正宸,还有人能给我温暖。
可我还给他的是什么?让他看到这样丑陋的背叛!让他连发泄的机会都没有……
“钟添?!”
我刚喊了一声,手腕被人死死地扣住,扯回房间里。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摔上。叶正宸冷冷瞪着我,脸色极差。
冰化了,冰水从毛巾里渗出来,淌过玻璃的茶几,一滴滴摔在地面上,水花四溅。
叶正宸突然抱住我,托起我的脸,唇狠狠吻下来。。。。。。
叶正宸平时就很禽兽,某些时候更是禽兽不如。虽然我早经领教过很多次,可在我正心乱如麻的时候,他突然野火燎原般的唇吻下来,我还是吓呆了。脸上的伤被他蛮横的亲吻弄疼,他仍固执地继续,强有力的手臂把我困在他的身体中,唇狂肆地掠夺,舌尖也闯入我的口中,卷绕纠缠。
我越来越感觉呼吸困难,眼前什么都模糊了,唯有唇齿间浓烈的爱与怨的纠结,那般清晰。之后,我连知觉都没有了,全身虚脱地靠在他怀里,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发觉我的异样,叶正宸终于结束了他愤怒的吻,托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丫头?你怎么了?”
头昏昏沉沉,我晃了晃。“我只是,很累。”
我太累了,人被掏空一样,毫无力气。
叶正宸看出我脸色不好,动作熟练地探探我的心跳。“哪里不舒服?”
“我有点头晕。”我艰难地开口。工作了一整天,晚饭还没吃,刚刚又发生这么多事,此时再加上一个要命的激吻,我能不虚脱么。
“你等一下。”叶正宸快速把我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后,匆匆跑进厨房。
没多久,端着一杯热糖水走进来,放在我的唇边。糖水似乎被冰过,水杯还留着冷水的温度,水温却刚刚好,入口热而不烫,甜而不腻,流进空荡荡的胃里,热量漫过四肢百骸。
“好点了吗?”放下水杯,他用指尖轻轻擦了擦我嘴角残留的水滴。
“嗯。”
看着眼前的人,温柔如昨,如同梦境中最美的幻觉。
如果可以,我希望过去都是一场梦。梦醒后,我又回到那间小公寓,窗外樱花在盛放。我与他睡在藕荷色的床单上,十指相扣,一黑一白的两块情侣表上刻着我们的名字。
喻茵没有出现,印钟添没有出现,只有我和他,单纯地享受着两个人的世界,甜蜜地计算着我们的补课费。
过去,再也找不回来,未来呢?我问自己:这个人,你到底想不想和他有未来?
当然想,哪怕未来仍是伤痕累累,我还是愿意为他再试一次。
因为他是叶正宸,我曾经最美好的初恋,我曾经破碎的美梦。甜也罢,苦也罢,至少跟他在一起,我才能有火热的感觉。
“你睡吧。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他扶着我躺下。
“那你呢?”
“我睡沙发……”他眉峰扬了扬,又露出坏笑:“你要是非让我睡床,我也不介意。”
见他起身去衣柜里拿被子,我叫住他:“快入冬了,晚上天凉,容易感冒……”
我知道他睡不惯沙发,几天前的晚上,我清楚地听见他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一整晚,根本没睡。“你在南州没有其他朋友吗?”
“我不睡别人的床。”他毫不客气回绝了我婉言谢客。“除了你的。”
我想说:你要是能保证不会兽性大发,我可以借给你半张床。仔细琢磨一下,这话挑逗的意味太浓了,还是算了。
*******
我明明很累,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知道门外的人也没睡,在沙发上不停地辗转反侧。因为他每一次翻身,沙发都会发出吱呀声。
我正纠结着要不要叫他进来睡,忽听见细微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悄无声息推开,叶正宸抱着被子和枕头走进来,爬上我的床。
我笑着睁开眼睛。“你爬我床上来,想干什么?”
“外面太冷了。。。。。。”他把枕头放在我枕边,把我往一边推推。“反正你的床大,不再乎多一个人。”
“你能保证不会等我睡着了兽性大发么?”
他几乎思索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给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试试!”
“万一你没控制住。。。。。。”
他直接打断我。“我万一控制不住,你睡不睡着都一样。”
说的也是!
。。。。。。
萧萧的黑暗,零碎的月光从窗帘照进来。
我悄悄看着身边和衣而眠的人,他闭着眼,呼吸均匀平稳,皎洁的月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镀了一层莹亮的薄光。
我有点不想睡,怕再次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不敢保证了。”他的手伸进我的被子里,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我不知不觉睡着。梦里,我看到了印钟添,他茫然无助地站在街上,路灯晕黄了他颓然的背影。我追他,怎么也追不上,我喊他,“钟添,钟添。。。。。。”
他也不回头。
“钟添,我还能帮你吗?”
路灯突然熄灭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黑了。
耳边响起叶正宸淡淡的声音:“你肯为他脱衣服,肯为他嫁给我……告诉我,除了这些,你还肯为他做什么?”
我的心蓦然纠紧,疼得撕心裂肺。
我陷入可怕的梦魇,努力呼救也发出不声音。
一个温暖的怀抱把我搂住。“没关系,反正你是我的。”
记不清谁说过,当一个人喜欢反反复复说同一句话,那可能是一种自我暗示,他希望自己能相信某件事,而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疑虑……
“反正你是我的……”听这句话,我一瞬间从梦魇中挣脱,猛然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凝着霜雪的黑瞳,深不可测。
整整三年没试过从男人怀里醒过来,突然睁开眼睛,撞上陌生的眼神,又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男人的胸膛里,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推开他,看看周围。
薄雾刚散的黎明,我的房间,我的床,还有……床上一个极富美感的男性身躯,就像记忆中每个清晨,我从他怀中醒来。
我缓了口气,想起了昨晚是我让他睡在我床上。“你怎么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是你睡着之后钻进我怀里的。”叶正宸一本正经回答。
考虑到我以前的习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他把我拖进暖和的被窝里,搂到怀里,强健的手臂勒得我快要喘不上气。“怎么?做恶梦了?”
“没有。没梦到你。”
我说的实话,有叶正宸的梦永远都是恶梦,没完没了的欺骗和纠缠,即使甜蜜,最终也会支离破碎收场。
“那你梦到谁了?”他似笑非笑看着我,每次一看见他这么笑,我心里就没底,担心他又挖了什么陷阱,等着我往里跳。
“不记得了。”我怕我说出刚刚的梦会被他掐死,含糊着说:“本来有点印象,被你一吓,全都忘了。”
“我长得很吓人么?”
我抬眼,也许是光线的问题,他的眉目深沉,一脸凝重,还真有点煞人。看来他非要审出点什么才罢休。
我对他甜甜一笑。“师兄,你一点都不吓人,可我三年没从男人怀里醒过来……有点不适应。”
叶正宸笑了,满足得像只刚偷过腥的猫。“没关系,你慢慢就会适应了。”
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禁不住诱惑。三句软语一个温香,他什么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我十分怀疑他被派去日本是因为托了关系,走了后门,否则这样一个没有定力又没原则的色狼,怎么可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