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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月光被氤氲挡住,一片的漆黑,在河对面的小山坡上,出现了这么一批人,他们武装全备,各个纯皮手套、牛皮战斗靴,黑色紧身衣的前胸后背,膝盖手肘处佩戴的都是用特殊金属缝制而成的软卫护甲,背囊、弹袋,腿臂里更是统一的战斗武器。更有意思的是,如果近距离的观看,他们的手臂处都绣着一枚森冷的白色骷髅人头,那是一种即将问世的重要标志。
他们俯卧在暗坡处,二十一人的身体呈现了波浪状,似潜伏的群狼,盯看着对面猎物,静候最佳时机。
其中一个面容清冷,目光凌厉的瘦小黑衣人目测了周围环境后,冷静举起了双手,纤瘦的手指利落的做着几个特殊动作。
前进,探寻,清除,那是一种无声的指令。
顷刻间,起来了四个人,分别从她的两侧猫着腰,迅速的向前跑,四个方向舒展开了身体,在夜色的掩盖下,悄无声息的下了后海河,随后身手矫健的向对方游了过去。
瘦小黑衣人,神色安定,一双眼睛乌黑深沉,一直注视着十八米高的城墙,不到半个时辰,城墙上先后亮起了三次红点。
她紧抿着嘴角,单手挥出,而在她做完这个动作后,八个人如弹丸弹出,也奔向了对岸。就这样,划整分单,二十一人利落的飞渡了后海河,然后迅猛的攀爬上城楼,一条条敏捷,飘逸的身影就在不出十五秒的情况下先后飞跃到了城头,此刻重兵把守的关户在他们眼中就像入无人之境的山野旷地,闯入显得是那么简单而轻松。可又有谁知道,这一切都是通过残酷的训练,逼真的演习,被生生摔打成的。紧接着,他们顺着长长的锁链,向着城墙翻落而去,如猫般轻巧着地,每一个人的眼睛都锐利扫着不同的方向,十八米的高度攀落只在一瞬间。
在四个先行者的掩护下,剩下的人很快套上了刚刚偷来的北朝军人的盔甲,最后在瘦小之人单指示意下,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形成了一对巡逻。
说起来,这座城墙在加高五米后,别说人连鸟都很少降落,原因很简单,墙顶端布满了大大小小尖锐的铁钉子,一般来说十分危险,但是,不巧的是,这一群人并不在这一般人的范畴之内。不能怪守城者大意,因为这样的时间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被受过特训的人按穴刺晕守夜士兵,个把时辰僵直的立着跟依然站岗没两样,黑灯瞎火之下谁会看的出,就算看到了,不是官们,也都心照不宣会互相体谅,打个盹的事情在对后半夜的人们来说是经常有的,人之本性,等到醒了,他们也不过是一个激灵,然后是庆幸,还好,一切正常。
可是众所周知,北朝的军队有个成文的规定,他们进出各个关口都是是要对口号的,而且一天一换,总体来说,他们的防范意识很强。
围城内的道路有一道卡哨,二十一人静悄悄的走着,眼看着就要进关了,在瘦小黑衣人的指示下,全都背靠着石墙,躲在暗处的阴影处。
“天阴了,看来明天有雨啊。”一个士兵小声的说。
“是啊,自打被射穿大腿后,每逢雨前,它准疼,真他妈的活受罪。”另一个骂骂咧咧的回应着。
“啥也别说了,都怪咱哥们命苦。”先前那人低声附和了一句,紧接着,他用咬耳朵的音量神秘兮兮的说“正好,我这有一瓶烧刀子,咱哥俩解解乏?”
片刻沉寂,有些粗重的声音犹豫的响起“这要被当官的发现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啊哟,我的老哥,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当官的早睡八道岭了,再说了,再有一个时辰就倒班了,到时候,咱们睡觉去了,谁知道啊。”果然是有胆大的。
闻言,那人感叹“三儿,你可真贼。”
男人洋洋得意的嘿嘿一笑“还不是被逼的,要说起来,就咱们点背,混到了旭阳军这边了,看看先前跟着大司马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咱们也就是捡人家的狗剩。”
“这话可小心着点,也就咱两说说,传到当官的耳中,那可是要被割舌头的。”不知怎的,他叹息着加了句“不能说树倒猕猴散,顶头的很受重用,咱们就算苦点,吃穿也是一等一的。”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一边喝一边说着。
这些话,有人不解,有人却一听就明。
瘦小黑衣人双手向前,随即弯起。后面二十人都明白,那意思是正常前进,待命。
此人,就是苏晚还有她挑出的二十人死神特战队,一群面容严肃的男人就那么随着她很自然的往前走。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突然一句沉声厉喝,吓得正喝酒小聊的两个守卫浑身抖了两抖,然后双双抬起头来,拿着酒瓶子的那人还不忘赶紧将证据藏在身后。这么多人怎么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惊愕后,他们注意到为首有些个子小的男人身着行营少尉装,眼中寒芒大赤,透着暴怒的凌厉神色。
看守期间,如果喝酒会被送到军法处,根据情节严重程度,最轻也是三十大板,守卫二人心中有鬼,人赃俱获被逮个正着,此时此刻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面色惊惶,心虚!
“贪图酒色,疲玩渎职,若我们是敌军,你们死一万次都不够,北朝养你们何用,还不如推出去给狼人祭酒!”一字一句被咬的异常清晰,语调铿锵,当真是气势盖天,威严慑人。
狼人?苏晚后面的人在听到这两字后,有的表情顿时变了,心中恨恨,可也只能在黑夜中翻了三个白眼罢了。
反观守卫二人,顿时噤若蝉鸣,垂首不敢视,也基本忘记了他们的首要职责………对应口号。
“混蛋,还不把那酒坛子拿出来!”
先前被叫三儿的男人吓的早已心惊胆战,脑子一白,无意识的递了出去。
先声夺人,苏晚看到罪证,冷然夺过,力气很大,拽的那守卫晃了两晃。然后,她往前走了两步,将黑色的坛子啪的一声撂在了拐角处。回身,指着那两人阴沉着说“现在我没时间教训你们,这坛子放这,说好了,若在我回来时,你们换班了也就算了,否则,严惩不贷!”
说完这,她重重一哼,利落转身,大步就走。而她身后的二十人不动声色,齐刷刷的就跟在后面。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轻缓离去,神色散乱的两个守卫突然想到了暗号,可又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摆在拐角处那个祸端,彷徨之间,人已经远去。要不说被人逮住小辫子就是有理也变成了短!小到家庭,大到军队,总会有一两个头脑糊涂的人,传来了一些小声的嘀咕。
“还没对口号呢?”
“想死啊,好不容易逃过一劫,你还想找回来?”
“可…可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个大脑袋,你说怎么办?想挨板子,好,那咱就叫回来问问。”
怎么可能叫?想一下直接否决了。
“你…你认识他吗,我怎么从未见过这位少尉?”是的,见过了一定不会忘,那眼神,那气势可够厉害的。
“没见过的多了,你要是都认识了还费得着天天在这守夜站岗吗?”粗声粗气的话语中显示了极度不快。若不是被撺掇着喝酒,他也不至于遭来这莫名其妙的未知祸端。
“说的也是,那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事?”
“谁知道呢,但愿他别回来,最好是进关。”
“那他会不会告诉上边咱们没对口号的事。”
“我想不会,如果他说了,不也同样是没守军规吗?”
“不会是敌军吧?”神经兮兮的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同伴听了,心一个激灵,随后被直接否决了。“敌军?十八米高的城墙,敌军一下子能过来这么多吗?”
“也是,要是敌人,前面早有动静了。那的人比咱们这可多去了,连只鸟都飞不过。”
他们应该感谢那坛酒,否则,也该去地府报到了。这件事不了了之,当然,他们直到死,也不知道都错过了什么厉害角色。
灵机应变,顺利通过就是这么奇迹。进了关内的苏晚嘴角微勾,很好,没有伤人的情况下,她可以更好的行动。
利用身上的装束,苏晚带着人躲过了周围人的注目,最后,他们没有走正路,而是绕开了审查森严的三角口,翻山走出了军营区。
等进了城内,他们脱了铠甲,各自换上了百姓便服。苏晚按照计划吩咐两人留守大梁店,其余人待命。
司徒凌霄所在的城市是吉城,这个地方是北苑大族的根据地,离大梁店千里之远。
清晨的雾气袅袅而起,即便是布衣也难掩女子白皙姣好的容颜,她垂着眼睛指着手上地图的一个位置,沉声吩咐“现在兵分五路,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最多一天半,吉城外桑树林汇合,我会在那里等你们,凡前三名到者,夏裨契会重重有赏。”
苏晚和夏裨契早就协商好,会有优厚的赏赐犒劳这些她精挑细选的死神之士。
话虽如此,可对于天狼军的忠诚,重赏还是其次,主要是靠信念。这个种族对理想的感召和对北丘人的极度憎恨,使夏裨契麾下聚集了大批西奴壮年精英,他们的绝对忠诚加上勇敢和顽强,办事效率可谓惊人,各个都是豁出命的去干,当然前提说的是真正的西奴人,伪军那是需要长时间的考证。可即便如此,听说能入天狼军的北丘人不止武力超群,能杀死大量的同族人,获得活命的同时,更要经受七刀十六洞的自残,方能入西奴籍。这么下来,能活的没几个,留下命的几乎都成了兽,活下来就是造化了。哪还有什么民族大义?
二十人中有四个是伪的,在苏晚看来,综合他们的身手和非凡经历,在团队里也是顶顶优秀的。夏裨契当初看到她选择的名单时,第一时间就要撤掉这四人,被她用激将法留下了,当然也不是白留下,她暗自送了他们份礼物,这是一种来自大脑的潜意识安排,至于后续如何,那也是待定。
在出发前,苏晚千方百计的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的出现以及她训练的这批人是秘密的,决不能被传出去。她要的保密时间并不长,只需四十天。夏裨契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也够煞星,就拿苏晚集训的一月来讲,别说人了,连只鸟都不敢停落在岜沁草原,机密工作做的可见有多彻底。
苏晚这次来找司徒凌霄,并不是冲动,即便没有夏裨契,她也做了一定的准备。只是有了他的合作,事情会做的更妥善,也算是一举多得。单从夏裨契那得来的关于司徒家两兄弟的情报,与她探听的相比,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七月的凌晨,北部不是很热,青枝浮动,有了丝凉爽的风,令人心旷神怡,连续赶路的马在被拉住缰绳的那一刻似乎感受到主人们的一丝松动,轻快的打了两个欢。
吉城这片绿区显得格外安静祥和,相信今晚跟往常一样又是个平安无事夜。可是,谁又知道,令人措手不及的危险即将猛烈攻来?
十九人兵分五路,与苏晚同行的是四个伪军,他们的名字分别是何赖皮,李贺,周广义,高达。
苏晚将马栓在树林中,掏出干粮,盘膝坐在一旁被伐下的灌木上小口吃起来,她没有着男装,这一路上,关卡众多,均被她用各种角色嬉笑怒骂搪塞过去了,道是寻常,只有同行的知情人清楚她的手段有多高杆,四字形容,诡变莫测!
而此刻的她,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一种淡漠疏离的清冷之气,她吃东西的样子很特别,一口一口极其认真,那样子仿佛带着无上虔诚,干巴巴的一个冷馒头给看着的四人,感觉便是山珍海味。孤星寒射下越发显得高雅脱俗。
“直勾勾的看着我,是单纯的敌视还是在研究报仇?不管哪一种,都收回去 ,现在我还不想伤你们任何一个。”属于女子的声音很低,却是透着刺骨的冷冽。听的人心冰凉,怒气也跟着上了。
其中一个满脸疤痕的男子哼了一声“你那么精明,都喂我们毒药,我们能怎样?还不是你手中的蚂蚁!”
闻言,苏晚抬头,静静地看着说话的男人,他叫何赖皮,鲁南人士,被西奴人圈了后,可谓九死一生,人高马大,样貌丑陋,说话一向有点痞二,却是很识时务。
见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