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再次将它慎重的塞入了怀内,视线一转,又对上了桌子上的三枚海棠果,好一会出神,摸了摸肚子,走上前拿起一枚,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小口,眼睛顿时眯起,成了一弯细细的月牙,酸酸甜甜的,满口溢香,真好吃,某个傻姑娘异常满足如是想着。
第二日,兰儿照常做工,绿蝶并未向往日那般早早来盯着她们看,应该是中毒过甚,卧床休息吧,兰儿根本懒得理会。
雪儿和莲儿不时拿眼睛偷偷瞄着看兰儿,看她安安分分的做着手头的活,与往常无异,却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只觉得那瘦弱的女子骨子里冒着股森寒,令人害怕。
脚步声响起,兰儿脑子再次空挡,她也不动,只听见身边的雪儿恭敬的立起“见过福老。”
兰儿手一顿,缓缓侧首,那个熟悉的长须老者静立一处,正在看她,炯亮的眼底有丝疑惑和思虑。
见怪不怪,或说不愿深想,兰儿站起,微微一笑,淡淡的打着招呼“好久不见,福老。”
福老点点头,抚着胡子 “最近还好吗?”
听到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抹探究,兰儿脑子转了转,收住笑容,很正经的回道“如果是真话,那就是不太好。”
福老拿眼睛来回扫了圈兰儿,白白的眉毛轻动了下,微微上挑“是啊,看起来你好像瘦了。”
兰儿摸了摸脸,轻笑一声“恩,没饭吃很可怜。”
闻言,老者皱眉,疏离的问“你是在怪老夫没安排好?”
兰儿放下手,侧目看去,淡淡反问“何怪之有?”
见此,老者面色一瞬间变的有些诧异,他摇了摇头“罢了,总归不会长的,绿蝶呢?”也不知道他这不会长的是何意,似是而非的话听的兰儿眼睛微闪。
听福伯提到绿蝶,雪儿和莲儿同时互相对望,接着又同时低下了头,半响没有回音。
福老眉头紧皱,又重复了一遍“绿蝶呢?”这绿蝶遣人唤他来,怎么她倒是不现身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大长老自回来后大多时间在闭关,用的药都在自己这,说完话,他得赶紧回去才是。
听出福老声音中的不耐,兰儿黑眸轻移,看向一旁的雪儿“雪儿,你看见她了吗?”
雪儿脸僵住,咬了咬嘴,点点头,低声说“恩,我这就去唤。”
兰儿垂着眼帘,看不出神色,可是她却是在飞快计较着,怎会如此巧?
当一脸青紫,虚弱颓败的绿蝶被雪儿架着出来的时候,兰儿凤目轻扫,淡淡的眯起了眼睛。
福老惊疑诧异,他看了好一会,方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绿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哗哗流下“福老,你可得为绿蝶做主啊,绿蝶冤啊……”用力抹了把眼泪,她抽泣着诉说道“昨日,我本想着采药室的两位兄长辛苦近一日也没吃口饭,就早早给他们准备了些饭食,不料竟被兰儿偷吃了,我说教了她几句,她不忿后跑了,连晚饭都不记得回来吃,我很焦虑担心,晚上终于等她回来了,便去找她,想问她去哪的同时让她记得去吃饭,谁知我问了,她却置之不理,如对仇敌,我很生气,这清药室毕竟还是归我管,她这样,让我以后如何立足?就想给她立些规矩,可她。。她竟敢拿带剧毒的剪刀刺我,若不是我及时躲开,非死不可………”说到这,绿蝶已经泣不成声,成了个泪人,身子软软垂下,将势晕倒。
这女人竟敢如此的胡说八道,扭曲事实?兰儿一脸冰冷,眼睛寒芒顿现。
福老静静听完,扭头看向一旁面色阴沉,杀气难掩的兰儿。他不由眉头紧皱,拧成了个川字。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她移眸看来…………
兰儿感受到福老那异常锐利的凝视,侧目望去,只见他一脸沉重,精炯的双眼似乎要刺透她的灵魂,兰儿眉目疏缓,就那么任他看,也那么看着他。
福老沉声问道“绿蝶说的可都是真的?”
兰儿不屑,异常清冷的回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福老瞳孔紧缩,摇了摇头,苍老的声音自他嘴里缓缓吐出,却是十分坚定“兰儿,你忘了过往,但是从今日起,你一定要记住,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伤人必也伤己,绿蝶别说只是说你两句,就是打你几下,你也不能如此心狠手辣的残伤她,这事发生了,我便不能置之不理,为了给她一个说法,我只好按着先前的约定,对你稍作惩罚。”
说到这,只见他手轻轻上前一拂,兰儿警惕向后急退,却是闪不开眼前的那股白烟,缓缓的,一切朦胧,在闭上眼的刹那,她双目凌厉,甚过暗夜的修罗,素指抬起,直指着那福老的头………
只觉那眼神太过慑人,福老浑身一凛,然后沉沉的叹了口气,喃喃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只好废了她才能心安啊。”
倒在地上的绿蝶却是听到了,只见她青紫的嘴角边泛起冷笑,竟是那么的畅快和兴奋。
北丘的江山在秋风中瑟瑟发抖,自打商丘门一役后,司徒凌岳,司徒凌霄,司徒凌云各自占地为王,二个多月内,互相兵伐三次,司徒凌岳和唐骏各自迈进了一步,将司徒凌云的疆土分头霸占。当真是腹背受敌,岌岌可危!就如一头大象,脑袋和四肢都被人钳制,只能暗自嘶鸣挣扎,带起一片片土灰,弄的到处乌烟瘴气。
与此同时,西奴再一次卷土重来,大败旭阳军,扫破最后一道障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冲进了北丘内陆,他们不会满足,正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向着大象的肚子咬去,而先前驻守在离魂关处的清河辗转逃回北苑,与司徒凌霄汇合一处。
如今的天下,当真是四分五裂,动荡不安。夜空星云变幻莫测,到底谁主天下,无人能说。
清寂的屋内,一切摆饰都是暗色的,显得格外压抑,司徒凌霄青衫落拓,面色青白,一只眼睛堵着块黝黑的蛇皮,越发形容高枯,他端着酒杯坐在那,身后一立一跪有两人,分别是苗条纤细的女子和一个八字眉的小厮。
那小厮似乎在讲什么,只是神情看上去很紧张,八字眉颤颤发抖,显示主人心中的惊恐不安。
“………记得碧星当时…当时骂了王妃,可一句话刚说不到一半,就被王妃打了一个嘴巴,然后,然后她就是口吐鲜血,再也不敢说了。”不是不敢说是不能说,牙掉了那么多颗,能说才怪呢?张顺慌乱叙述的同时自动忽略了一些东西。
“碧星都说了什么,一字不许漏讲。”司徒凌霄沉哑的声音响起,透着一股锥心刺骨的冷。
听了,张顺颤了两颤,浓浓的恐惧登时闪过瞳孔之中,暗自吞了好几口唾沫,妈的,他真是快吓死了,这人要受了打击,性格也变的阴晴不定,此时的三殿下还哪有往日的风轻云淡,端正冷静……想起他的文化,他努力回忆了会,深吸口气赶紧捏着嗓子回道“她说,贱人,你不知道吧,新婚…”就…就这几字。
闻言,司徒凌霄瞳孔紧缩,转了转手中的酒杯,浑身上下都透着阴鸷,再次冷声开口“很好!接着讲。”
张顺赶紧提起十二分精神,将苏晚当初办了碧星的经过说了一遍,因为精明的头脑还有对苏晚的复杂印象 ,竟是被他说非常认真,几乎是一字不差,连场景,神态,语气都极尽用心的描述了,可谓是惟妙惟肖。
司徒凌霄半天没说话,挥了挥手。张顺愣了一下就暗自松了口气,老天爷啊,可要走了,要再呆下去,他都快窒息了,连磕三个响头,手脚哆嗦的往外小跑。走时候还不忘瞥了眼站在那一侧的赫敏,这女人可真够有心机的啊,夺了主子的饭碗,连孩子都三个多月了。明显是在三王府的时候就与三殿下暗度陈仓,勾搭在一处了。不知为何,他心中闪过浓浓的不屑,竟是替三王妃有些不值。不过,反过来又想到一事,都说三王妃被二殿下拐跑了,对这天下皆知的饭后笑料,他却是有些不信的,别问理由,这是感觉。张顺边想边跑出了大帐,还不忘想了下那个被关在暗室里的二百五,燕朝阳。
一室寂静,空气中有浓稠的窒息,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凌霄开口“讲讲她,我现在想听。”他冷寂的声音没一丝温度,根本不像是人类该有的。
赫敏听了心中又酸又痛,她垂着眼睛,深吸口气,轻轻言道“我与她相伴近十二载,这十二年中,她大多乖张任性,尖锐阴冷,飞扬跋扈,是个不择不扣的贵族大小姐,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因为这个,我曾经很不屑,甚至看不起她。可一年多前,自她醒来失忆过后,一切就都变了。变得安分了,变得冷静了,一天下来甚至说不上一句话,从骨子里透着股疏离清寂,仿佛是那无波之水,幽深,让人视之而不可测。渐渐的,她满目疮痍,皱纹遽生,残弱老态,甚至到了满头银发,形若老妪,有些人或许知道,但大多人包括苏太傅,甚至可能是你都不知道,其实她是中了剧毒。这件事她自醒来后便明了的,虽然她从未对我明示,可她让我查看留意的东西,终是瞒不了我。一年多来,除了我没人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那毒是极其霸道的,尤其是对女人,简直是惨无人道的摧残。每一次发作,都是浑身冷彻如冰,颤抖不止,剧烈的疼痛次次折磨地她大口大口吐血,直至僵死过去,后来,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了个偏房,所服的药大多是曲蟮,旨阳之类的剧毒,那段时间我很担忧,就怕她下一刻就离开了人世,然而那些东西竟是有用的,这令我很意外,当然随之还有反作用,那就是她经常昏阙,浑身抽搐………她很聪明,不动声色间,揪出了下毒之人是…苏怡。”说到这,赫敏顿住,她无意识的看了眼司徒凌霄,发现他面无表情,便又低着头接着讲“发现是苏怡后,她没去找她,更加的淡定冷静,接下来你们大婚了,她越发……越发的清冷消瘦,情况也很糟糕,仿似垂死之人,可是现状却往往出人意料,先后她怀孕了,落胎了,胡姬疯了,紧跟着,她身子竟慢慢好转了,从未见她有何进一步的行动,但我知道在看不到的角落里,她扭转了僵局,这期间,我不敢多看,多问,多听,就那么感觉着她一步一步挣扎跋涉,然后摧毁了苏怡的猎杀计划”说到这,赫敏竟是嘴角缓缓牵起,然后她觉得不对,赶紧偷看了眼司徒凌霄,见他还是面无表情,便接着叙述“她平日大多一个人在那静静的看书,这么一年来她看的书杂乱繁多,速度快的惊人,十个屋子这么大都装不下。她这人真的很坚强,那些世间最至苦的药水被她如白水般一碗一碗灌下,却从来不见皱一下眉头,她也很虚弱,毒物缠身,让人觉得落魄可怜,她很狠厉,将胡姬害到无法翻身”重重的喘息一声,赫敏冲口而出“她也很残忍,能将人…将人肉做成包子,她理性,她倔强,她冷漠,然而她在某种程度上却是很伟大,为了变相保护赫兰,将她送到了五殿下身边………”凄然一笑后,她一字一字的看着司徒凌霄说道“外表的柔弱和骨子里的坚强形成了那么鲜明的对比,我非常怕她,那是真的怕………你走了这么段时间,我一直胆颤心惊,惶惶不可终日,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接近她,就怕被她发现什么,可她却是都知道,就那么不冷不淡的任我给你送关于她的消息,还有我的背叛……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女的能如她这般坚韧,刚强,冷静,狠绝……我自认很了解她,可却是最不了解她…………”
赫敏低低沉沉的述说着,微哑的声音越发温柔,抑扬顿挫间却难掩苍凉回荡。
司徒凌霄静静的听着,面色忽明忽暗,那只睁着的眼中有太多隐晦的东西,朦胧中,有个清淡的声音在而边冷冷的说,八月前,你给我无穷无尽的屈辱,八个时辰后,我让你加倍品尝这个滋味!突然,他眼角抽搐了几下,手紧紧的握住茶杯,巨大的力量让杯子开始出现了丝丝的裂痕,终于杯子承受不住这种力量,啪的粉碎了,锋利的碎片深深的刺进他的手掌里,鲜红的血从指间渗出,一滴滴的跌落在地上。
此情此景,打断了赫敏的诉说,她浑身一凛,想也没想,拿出手帕快速上前,想帮助他止血,却不想被被司徒凌霄一把用力推开了,惊呼中她跌倒在地,还不忘双手护住腹部,怆然抬起头……
司徒凌霄满面阴鸷,指着地上一脸受伤憔悴的赫敏,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