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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点点头。
“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毫不知情,不后悔吗?”他心疼她的痴。
“无悔。”不曾思索,她直接吐出两个字。
“绮儿,可否跟师兄说说你跟他那让你如此难忘的初逢?”曾几何时,他守护的女孩长大了,己懂得何为情,他需要了解那个男人在她的心底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痕迹。
“当然可以了。”绮云点点头,她把师兄当成亲哥哥,自然愿意告诉他。“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正值炎炎夏日……”绮云陷入回忆中,将往事娓娓道来……
[正文:第三章 回忆]
两年前炎夏炽热的午后,扬州城的大街上依然是车水龙马,热闹非凡。
一名身形高大脸上带着银灰色面具的黑衣男子快速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从男子身旁经过的人莫不感觉一阵寒冷,皆自动避让三分。
“哟!这是见不得人来着,大热天带着个鬼面具。”一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拦下迎面走来的黑衣人,不知死活地冷嘲热讽,仗着身后跟着十几名打手,准备找点乐子。
“让开。”黑衣人绕过锦衣公子继续前行。
“敢叫本少爷让开,你是什么东……”锦衣公子话未说完,便禁声。
“少爷?”锦衣公子身后为首的打手黄四推了推自家少爷的身躯,只见锦衣公子的人头如被一刀切断般直直掉落下地,被一只正巧经过的大黄狗叼走。
“少爷死了!替少爷报仇!”黄四愣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大喊。十几名打手齐冲而上,欲取黑衣人性命。
黑衣人头也不回,袖袍向后一挥,十几名打手全部倒地,脑袋与脖子搬家。
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街上顿时血流成河,空气中迷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漫天的血泊里躺着十几具无头尸身,脑袋则零零散散的滚落在旁。
像是察觉到什么,黑衣人突然抬首望向悦来客栈的二楼。目光不期然地对上一双震惊的大眼,而这双眼的主人是一名白衣蒙面少女。
好一双翦水秋曈!不染尘埃,纯净无邪。黑衣人有片刻迷失,眸底不知不觉间涌入了真实的情绪。
好孤寂的一双眸子!绮云在心里暗惊。那是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里面看不到一丝温暖,只有无尽的苍凉悲哀以及隐藏在眸底深处那抹浓浓的无助。他的眼神在向她诉说,他,好孤单,绮云的心蓦地一纠,这是疼痛的滋味,她在娘亲过世时尝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啊!”一个在百尺开外卖菜的妇女见一只狗叼着颗人头在她的菜摊前啃咬,惊恐地发出尖叫声。
真吵!尖锐的叫声拉回黑衣人的神智,他又回复一惯的冰冷眼神,随手朝卖菜的妇女挥出一道掌风。掌风像利刃般划过妇女的脖子后消失。
众人被尖叫声拉回神志,因受不了眼前的景象,吐的吐,晕的晕,胆子小的甚至被活活的吓死了。
“老婆子……”卖肉的莽汉推了推卖菜的妇女,妇女被掌风切断的头滚落在地上翻了好几圈,双目睁得老大,死不瞑目。
“你不是人!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卖肉的莽汉指向黑衣人站立的方向怒吼,哪还有黑衣人的踪影?莽汉痛失爱妻,却只能抱着爱妻的尸首痛哭,他一定会报这杀妻之恨!
“是谁犯下如此惨案?”官差赶来,为首的孙捕头愤愤不平地道。
“是‘鬼面阎罗’。”有几名江湖中人认出凶手。知道是谁犯的案,并不代表他们愿意站出来作证,他们可还想多活几年哪。
“是他!”孙捕头戏剧性地昏倒。不知是被凶手的大名吓晕了,还是被眼前的惨景吓晕了。
经过官差的清理现场,熙来人往的大街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只是提起“鬼面阎罗”四个字,人人都闻风丧胆。
绮云注视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是什么样的境况造就了一个杀人不眨眼,比鬼魅还恐怖的男子?他一定受了很多不平的待遇,她对他有着无止境的好奇,同时心中也滋生了份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怜惜。这,是心动吗?
[正文:第四章 等着我]
“直到今天,离那时己经两年了,这份感觉仍未过去。这,是心动吗?”绮云从记忆中回过神,望着白少麟问。
“是。”白少麟点点头,有些事情是无法否定的。“但,或许你的心动只是当时而己,过后的这两年,对于他的神秘,你参不透也靠不近,慢慢会转变成一种迷茫,你对于好奇的东西,向来都是很执着的,不是么。”
绮云颔首,她确实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绮儿,你爱他吗?”白少麟神情紧绷,盯着绮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我不知道。若说我爱他,可是我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过,若说我不爱他,我却深深地被他吸引。”她深吸口气,“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还好,不是那个让他心碎的答案。白少麟不知不觉松口气,“别再想这些了,很多事,顺其自然就好。”凝望着她平淡的五官,他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绮儿,你的身体还能挺住吗?”
“师兄放心,只要我不激动就没事。”她自小修炼纯阳内功,纯阴之体控制不住体内的阳刚真气,只要一激动,便会血脉逆流、真气涣散,痛苦难当。若要根治,只能阴阳调合,破除纯阴之本。换句话来说,便是男欢女爱,而她所属意的对像却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悲啊。
“那就好。绮儿,师兄有事要离开一段时日,需即刻起程。”不能让绮儿再受苦了。他必需速去速回。
“这么急?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师兄在照顾她,她亦希望能为师兄分忧解劳。
“我能应付,只是一些锁事罢了。”
“师兄一夜未眠不稍作歇息么?”她关心地问。
“不了,赶路要紧。倒是你,累了一夜速去歇息才是。”他站起身,离别在即,他真的好不舍。
“我不累,先送师兄。”她跟着起身。
“好吧。”他点头。
起云山庄大门口,白少麟跨上俊马,深情地望着马下的蓝绮云,“绮儿,我走了。”
“师兄一路小心。”她叮咛着。
“我会的。”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你娶回玉麟山庄了,白少麟在心中暗暗道。
“驾!”他策马远去。绮儿,等着我。
[正文:第五章 醉云楼(上)]
送走了师兄,绮云回房睡了个好觉,再起身己经是午后了。她梳洗罢,用过午膳来到书房,端坐书桌后处理堆积如山的帐册。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她放下笔,合上帐本,抬首望着推门走进来的中年男人。
“少爷。”中年男人停在离书桌前几米处,躬身一揖。对于少爷,他是打心眼里尊敬。他与妻子李氏被官府通缉,是江湖上号称阴阳双煞的恶人,两年前他与妻子被仇家追杀险些丧命,是少爷在刀口下救了他们的性命,随后更是用两名死囚替代他们,使计让官府消案。如此大恩大德,他夫妻二人无以为报,自愿改名换姓、弃恶从善,誓死追随少爷。料想不到少爷竟是一名妙龄绝色少女易容而成,她小小年纪,文武全才,医术精通,凭着一身好本事在短短两年内创造了起云山庄可观的财富,更重用他为庄内总管。这,叫他怎能不心服?
“洪叔不必多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为了方便管理起云山庄,她对外用男人的身份,名唤蓝起云,与她本名绮云同音,只中间的一个字不同。整个庄内只有洪叔跟他的妻房李婶知道她实为女红妆,为了让他们不至于在人前出错,她要求在私底下他们也得唤她少爷。也许是当习惯了假男人,对‘少爷’这两个字,她是越听越顺耳,哪天还真该娶个妻室回来疼疼。
“我己经亲自给每名受害少女的家人送去一百两白银。”
“做得好。第几个了?”
“回少爷,己经第六个了。”
还差一个。绮云一顿,“向霸天那老狐狸可有动静?”
“他与官府合作正在调查此事,相信不日便会有所行动。另外,瑞王爷今日秘密抵达扬州,现己下塌悦云客栈。”
“哦?还有这事?”绮云扬起眉,“瑞王爷贵为当今皇帝宋仁宗赵祯的亲侄,深受皇帝器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非天大的事,怎么劳得动瑞王那副千金之躯?派人盯着他,有动静立刻向我回报。”
“是。少爷还有其它吩咐吗?”蓝洪恭敬地问道。
“没事了,下去吧。”她提笔,继续埋头处理帐目。
蓝洪领命,转身离去了。
天色渐暗,绮云处理好所有帐目,伸个懒腰,站起身朝室外走去。
华灯初上,一条繁华的大街上数家青楼灯火辉煌,一个个送往迎来的女子衣衫溥露,巧笑倩兮。大街两旁摆满了一个个卖糕点酒水、小吃杂货的路边摊,时不时传来小贩洪亮的吆喝,好一番热闹景象。
蓝绮云走进其中最热闹的一家妓院,鸨母李麽麽立即走上前热情地招呼“哟!蓝少爷,好久没来了,咱们倚香姑娘对您可是日思夜想魂都快掉了。”
“我这不是来了。”绮云掩去原本娇嫩的嗓音,以略带磁性的男声道。她拿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塞给李麽麽,李麽麽一接过立即眉开眼笑,“蓝少爷太客气了,这边请。”说着她热情地亲自带路将绮云领到二楼上房。
刚入厢房内,李麽麽立即关上门,一改调笑的嘴脸:“少爷,刚有消息来报,瑞王爷在前面路口,似有入前面那家新开的怡红院买醉之意。”原来这李麽麽竟是蓝洪之妻,李氏。
“哦?你去叫香瑶过来,顺便带两支玉笛。”绮云吩咐。这么大的客户,肯定出手阔绰,反正是要撒金子,不如撒到她这。再者,或许可以打探到他来此的目的。
“是。”李麽麽转身要离开。
“等等,李婶,给我备一些酒菜到大厅厢房。我还没用晚膳,快饿死了。”她五官微皱,饥饿的感觉真难受。
“你这丫头,这么不知爱惜自己。”李麽麽心疼地瞪她一眼,转身离开。
大街上,一名身材挺拔、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停在刚开张的怡红院前。怡红院门口,拉客的姑娘犯了傻,连老鸨也失了神,竟忘了要招呼客人。天,这也太俊了吧,青楼之地,出入的男人众多,好看的不在少数,但像眼前这么卓尔不凡又贵气逼人的年轻公子,真是绝无仅有。
“怎么?麽麽不欢迎?”年轻公子凝眉,连嗓音都是出奇地好听。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公子里边请。”陆麽麽回过神,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刚开张就有贵客临门,真是十足的好运,她扯开大嗓门,香帕一掀:“春花、秋月接客了!”
他刚要踏进门,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如雨如风一般的悠扬旋律带着一丝淡淡的轻愁洒入人心田,使闻者为之动容,似感受到吹笛之人的心境,淡感哀伤。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一回闻!
他毅然转身,走向笛声来源,停在一间高朋满座的妓院门口——醉云楼。
[正文:第六章 醉云楼(中)]
附近的人几乎都在向笛声来源靠近,懂笛的人,仿若找到知音,深深被这优美哀伤的旋律所震撼折服,不懂的人甚是觉得好听、悦耳。一时之间醉云楼门口人山人海,鸦雀无声,都仰首静望着二楼走道上那名正在吹笛的白衣女子。只见女子身形窈窕,玉指纤纤,头上戴着白色斗笠,溥纱后面的姿容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思,一曲罢,她转身,向室内走去。
“做得好。”转角处,一个外人看不到的角落里,蓝绮云努努嘴,将手上的玉笛随手一扔。劣质货,吹起来嘴都歪了。
“少爷过奖了,香瑶只不过做个样子罢了。”香瑶瞥一眼地上那支上等玉笛,少爷吹的笛声太美妙了,那支笛是不配得到少爷的垂青。
“不必过谦,能配合好,己经不错了。下去吧,一会该轮到你出场了。”绮云转身,走向一楼大厅。
“是。少爷。”香瑶点点头,准备去了。
房梁一角,一抹黑影待他们走后,一跃而下,将那支惨遭遗弃的玉笛捡起,放到唇边,轻轻吻上刚被她吹奏过的地方,享受着她所余留下的气息,很久,他才施展轻功离去。
大街上,对笛声意犹未尽的众人议论声不断,只听有人问“知道刚才那位吹笛的姑娘是谁吗?”有人答:“这你都不知道,那是醉云楼的花魁香瑶姑娘。”有人叹“听闻香瑶姑娘不仅琴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