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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事情找你大师兄就是,你逞得什么能?再说那和尚身边还跟着护法天神,怎么会真出什么事?我看你不是什么龙三太子,是猪三太子还差不多!连猪八戒那呆子都知道保全自己,你倒好,次次冲在前头,猪八戒和沙悟净那两声师兄是你白叫的吗?”
小白龙听着悟空训斥,眼眶逐渐泛红,孙悟空见他这番可怜模样,倒有些骂不下去了,又装作恶狠狠的模样道:“说不得了?还要哭!”
小白龙摇头,声音哽咽道:“不是,大师兄,我知道大师兄关心我!我是高兴,高兴坏了,大师兄,总感觉你还是头一次这么话多。”
悟空被小白龙这模样给气笑了,拿起金箍棒敲了敲他的脑袋,恶声恶气道:“哟,胆儿肥了,不崇拜你大师兄了?开始嫌弃你大师兄话多了?”
小白龙摸了摸被敲的脑门儿,红着眼笑眯眯道:“哪儿能?大师兄最好了!大师兄你怎么就这么好啊!”
禁不住小白龙卖乖,悟空语气终于缓了下来,道:“行了,下不为例,大师兄去收拾伤了你的妖怪,你好好疗伤!”
小白龙乖乖应了一声,心里又甜又愧疚:“大师兄,是我自己本事不好,我若是有大师兄一半厉害,也不用次次都要烦大师兄亲自出手。”
悟空探手去揉了揉小白龙的脑袋,道:“嗯,知道自己本事不好,以后别一有功夫就缠着你大师兄,抓紧时间好好修炼才是,大师兄先走了。”话音一落,悟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房中。
孙悟空依着八戒之言,潜进了宝象国的王宫,在宫里转悠了一会儿找到了关押着三藏的朝房,果见唐僧正被施了秘法变作猛虎躺在地上,别人兴许拿这无法,悟空却是能解的。他找来净水,念动真言,望那虎劈头一口喷上,退了妖术,解了虎气。
三藏现了原身,定性睁眼,才认得是悟空,心里一时激荡,倒忘了之前指天发誓不再相见,不求悟空搭救的誓言,上前一把抓住悟空胳膊道:“悟空!是你救我!”
悟空扯下胳膊上的两只手,不冷不热地回道:“你莫感激,是老孙要教训不长眼的妖怪,救你不过是顺便,也算全了你我往日的师徒情分。”遂不等三藏再言,又闪身离去。
第 024 章 空梦一场
三藏愣在当场,一边气恼悟空的态度,一边又暗嘲自己,他是自作多情了,当初都已经把话说那么绝,怎么指望悟空是专门来救自己,他该知道,悟空从来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如今遭受这种态度,可不是他自找的么。
一时心情沉闷,三藏又在原地坐下,这王宫大院,四处都是守卫,悟空不带他离开,他一个凡人还是乖乖在原地等八戒悟净的到来吧。
却说悟空离开却是冲那银安殿而去。悟空到了银安殿上空,远远地就喊道:“黄袍,你还不出来!”此时黄袍正喝酒喝得畅快,一听有人大喊,那声音那威势就是再隔五百年他也是不敢忘的,遂丢了酒壶,急忙忙迎了出去。
黄袍出了殿门,抬头一望,那半空之上正怒视着他的人,可不正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么?心里一时间激荡无比,黄袍单膝跪下,冲悟空行了一礼,道:“大圣!你怎么来了!可是为了你师父?我可不曾伤他!”
悟空道:“我知你不曾伤他,你不过是将他变成了猛虎,污他是妖怪罢了。”
黄袍听他这话里并无怪罪之意,遂放下了心,道:“大圣,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被那和尚逐出师门我前次倒是听说了,这和尚你护他做什么,他不过是个不识好歹,又瞧不起我等妖怪的一个臭和尚。”
悟空降了云头,来到黄袍面前道:“他既是瞧不起妖怪,你便叫他自己做了那妖怪,应当也算是他佛门讲究的因果报应吧。这老孙不怪罪你!”说到这里,悟空语气陡变:“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小白龙。如今还是乖乖让我揍上一顿,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吧。”
黄袍心中疑惑,这小白龙是谁?他倒是听说三藏收了西海龙三太子做了坐骑,不会吧,今天被他打伤的那个便是?早先也没听说大圣与小白龙交好啊!怎么如今大圣一副老虎被摸了屁股,龙被触了逆鳞的样子!不是吧?!他这么倒霉!!!早知道大圣这样在意那个龙太子,他一定打不还手好么!
如今黄袍心里直犯嘀咕,纵是再后悔也是晚了。他跪在那里,硬生生扛了悟空愤怒的一脚,哼都不敢哼一声。悟空抡着棍子对他就是一顿胖揍,可不会因为他打不还手的模样,就下不去手,若非小白龙并未受严重内伤,即使黄袍是他几百年前的老部下他也不会像此时一样手下还算留情。
待到悟空停手,黄袍才龇牙咧嘴站起来立在一边,悟空又道:“你当了这么些年洞主,可有些什么疗伤圣药?”
黄袍闻弦音而知雅意,乖觉无比,连连点头:“有有有,只是那些个药好是好,只怕大圣还看不在眼里。”
悟空道:“你给我取来便是,休得多言。”黄袍又连声应下。又因多年未聚,黄袍遂邀请悟空进银安殿喝酒畅聊。
这厢黄袍正与悟空聊得高兴,悟空却突然纵身而起,窜了出去。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悟空便抱着一八、九岁的妖儿回到原地。黄袍定睛一瞧,正是他的小儿子!
黄袍大惊,就听半空中传来人声:“黄袍老儿,你若还想要你老婆孩儿的性命还不速速放了我师父。”黄袍登时惊怒不已,蹿出殿门,抬头望去,就见八戒悟净二人驾着云,手里正挟持着他的另一个孩儿。
却原来,悟空到了驿馆去寻小白龙,八戒因不放心悟净便又返回黄袍的洞府去寻沙悟净,他已知黄袍不在家中,自是下手杀了几个小妖,大摇大摆地进了妖怪的洞府。见那公主还在,便与公主说了一番,道自己有个神通广大的大师兄去杀那妖怪,请公主安心等着回家。
公主不知孙悟空其人,担心对方还是降不住黄袍怪,八戒又巧言相劝,道:“公主不必心忧,若不放心,就放了我沙师弟,让我二人带了妖怪的孩儿前去相挟,定然成功。”公主一番思索便同意了,也就有了现下的情景。
原本八戒二人是要先掼死一个妖儿在妖怪面前,却不料刚扔下小孩儿便叫一道金光给救了下来,等他们说完要挟之语,才发现悟空也在下面。
悟空也出了银安殿,见黄袍冲上前便要抢回妖儿,便伸手扯住了黄袍,抬头喝道:“你们兄弟办的什么蠢事?还不给我下来。”这一声喝,震得八戒悟净两耳轰鸣,急忙忙按落云头。
悟空又怒声道:“将小儿放了!你们也就这点本事,打不过老的,就想杀小的!那和尚已叫我解救了,你们自去朝房带他离开吧。”八戒悟净方到此处,还不知是何情形,就被悟空训斥得闷头闷脑,又听三藏已经无事,欢欢喜喜地放了黄袍的大儿子,便想一同离去。
黄袍却道:“慢着!你们二人在此,那我夫人呢?”
八戒回道:“你那夫人还在洞中,她一介凡人,我们自不会伤她。”
黄袍先是松了口气,复又想到什么,艰难的开口问道:“二位抓我儿过来,不知……我夫人可知晓?”
八戒道:“自是知道的,不征得公主的同意,我二人怎敢抓你儿子,毕竟也是公主的血脉不是?”
闻言,黄袍整个人都颓废了几分,他张了张口,想问八戒:“她可知道,可知道你二人是真的要害了我儿?”却只觉得嗓子像突然哑了一般,竟没了再次相问的力气。八戒见他无话相问,便和悟净一同离去了。
半晌,黄袍方才动了一下,牵起他大儿子的手,哑声道:“呵呵,叫大圣看笑话了,这么多年洞主当的,竟连自己的婆娘都降不住。”
悟空拍拍黄袍的肩,道:“不过是个冷心肠的女人,别放在心上了!”黄袍心道,是啊,别再放心上了,她早不记得你了。
黄袍与公主之间其实还牵扯了一番旧事。这事还得往大圣大闹天宫之前说起,再在那之前,黄袍原本也不是这地上的妖魔,而是那天上斗牛宫外二十八星宿的其中一位星官,奎星奎木狼,宝象国的公主原先亦非凡人,而是天宫披香殿侍香的玉女。这二人因有私情,又怕玉帝王母知晓不得好果,便约定了先后下凡,到凡间再聚姻缘。
岂料那玉女下了凡去,忘却了前尘旧事,几世下来,奎木狼都苦求无果,遂重新托生,在黑松林变作妖魔,等到玉女再度转世轮回,投了宝象国的公主,奎木狼才终究不顾后果,将其摄到洞府,做了这十几年的夫妻。
黄袍想起一番旧事,心灰意冷,夫妻多年不过是同床异梦,姻缘约定不过是笑话一场。这世间最最难解的便是情之一字,有的人海枯石烂仍不悔,有的人陡然转身负前尘。
殿外半晌无声,黄袍的小儿子经不住好奇也跑了出来。黄袍摸了摸他两个儿子的头,低声道:“我儿,你兄弟二人以后便没有母亲了。”
第 025 章 再次归来
此事一出,黄袍与悟空便再无喝酒的闲情,二人沉默半晌,黄袍道:“这里毕竟是凡人的地界,我不便多留,回去我便将那女人送回她的宝象国。”说到此,黄袍嗓音带上了些许干哑,他稍微停了停,才继续道:“大圣稍待,我来时会将最好的疗伤圣药带上。”
待黄袍离去,悟空又独自在银安殿呆了片刻,想起黄袍离开时萎靡了不少的身形,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觉得夜凉无比。胡思乱想了一阵,他不知怎的就想到驿站里那个正傻乎乎等着他回去的人,一颗心在他无知无觉中回暖,连嘴角都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悟空心道,此番事了,还得想法让和尚允了他回去,否则不知小白龙那傻子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让自己受伤。凉风轻抚,悟空带着不同于往日的愉悦心情,腾云往驿馆而去。
到了驿馆,八戒和悟净已将三藏接了回来,小白龙仍在房内打坐疗伤。三藏见悟空回来,便有些坐立难安,尴尬不已。
悟空道:“已经无事了,等到白日,那妖怪便会将公主送回王宫。”
三藏再不知好歹,也知此次确是多亏了悟空才得脱身,又听得公主得救,自是不好再对悟空冷眼,遂起身谢之不尽道:“悟空,多亏有你!这一去,早诣西方,等回东土,我定上奏唐王,表你的功劳第一。”
悟空还不曾搭话,就听门外传来小白龙夹棍带枪的声音:“师父,可使不得,先不说我大师兄稀不稀罕你给他表功,你不是早就发了誓愿再见我大师兄就永堕阿鼻地狱么?怎地如今还指望他护你取经了?”三藏立时被这话堵得满脸通红。
一时间,气氛诡异的尴尬起来,八戒受不住,呵呵干笑两声,毕竟这事原先也有他的三分功劳,三藏拉不下脸向徒弟道歉,他一个做师弟的,道个歉是不会缺块肉的,便腆着脸向悟空作揖赔罪,小心地赔笑道:“大师兄,猴哥,老猪我就长了张破嘴,就会胡说八道,之前的事,老猪向你赔罪了,是我对你不住,大师兄,你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悟空自是知道小白龙见不得和尚给他委屈受,对三藏的态度倒是不甚在意了,他原就想能不能使个法子轻松揭过此话不提,重新归了队伍,此时,三藏有意,八戒又打了圆场,他自是乐得给和尚一个台阶下,便笑道:“师父莫说这话,但不念那紧箍咒,足感爱厚之情了。”至于八戒的道歉他也没有接这个话茬。
三藏的脸色舒缓过来,笑道:“正是,你我师徒一场,不该如此计较。”算是肯定了悟空的回归,皆大欢喜。
小白龙在廊外扶着门框,冷眼看着屋内笑得一团和气的其他三人。他是高兴大师兄终于回来了,却怎样都笑不出来。
悟空与几人欢喜地小聚了片刻便各自离去,至于有谁是真的欢喜就不得而知了。此一难因为孙悟空的回归而无比顺畅起来。几人休整完毕时已近晌午,宫里派了小黄门来请,三藏一行入了宫,就看到那个三公主正依偎在她父王的身边小声地说话。
黄袍也在,仍是一副俊美模样。他看见悟空时,嘴角扯了一下,勉强算是笑了,走上前道:“这是大圣要的疗伤圣药,千年生冥草,我无意间在鬼河边找到的,先前白骨夫人来我这里讨过,我不曾给。”
悟空接过黄袍递过来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