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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出现这种动静,众村娃突然安静下来,接着纷纷跳下马车,怪叫着往后逃。
『妈呀,真的有山匪,啊啊啊!』
『有山贼,有刀有枪,声音好吓人!』
众村娃一逃,萧富贵的心反而安下来,甚至都没有去注意林中山匪的动静。
『娃儿们,都跑啊,保命要紧!』
萧富贵跟在后面,像赶鸭子一样让村娃们逃,脸上却是一片热泪。
『我萧富贵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萧家村的事情,萧家村里的人对我的叮嘱,我也是一刻也不敢忘,只要娃儿们逃过这一劫,一定不会再辱骂我!』
萧富贵本就老迈,这一跑,加上又哭又喊,立时速度慢得许多,很快就落在众村娃的后面。
『富贵大叔,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如此赴汤蹈火,你以为他们会感激你,如果这一劫他们逃生后,只怕不敢不会感激你,反而会将所有责任推到你身上!』
萧楚河作为万年前有名的仙道人物,眼光何其锐利,早已将这群村娃的xìng子琢磨了个遍,除萧牛这样有良心的村娃外,其他人全是跟着萧雷萧炎一样,心思不轨,贪财忘义的小人。
萧楚河想到这,心中发狠,拉起萧牛,再次狂逃。
『哎呀呀,这个老家伙如此多嘴,居然怂恿人逃,真是可恶!』
不多时,一个黄衣大汉冲出林外,朝萧富贵追去。
『叫你喊!叫你逃!』
黄衣大汉几个箭步,很快追上萧富贵,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当即朝他背后砍去。
『啊!——』
萧富贵立刻中刀,翻滚在地,那大汉却还不放过他,手持大砍刀横劈,竟将他的头颅砍下来。
萧富贵头颅滚落,无头身躯便趴倒在地,再也叫不声了。
那大汉杀红了眼,狂叫道:『大伙儿们,包抄这群家伙,一个个砍了头,再来搜身!』说着他也不追,而是走到村底下纳凉,气喘吁吁。
萧楚河拉着萧牛越逃心里越谎,后面还有一群村娃争先抢后,号天哭地,转眼就推挤着超过他们。
再加上后面几个村的车队也是闻知动静,大乱起来,纷纷四处奔跑。
『这群小子要逃,杀啊!』
突然,前面草丛中蹦出一个个黄衣大汉,他们二话不说,一见村娃就砍。
那些碰到黄衣大汉的村娃,纷纷发出惨叫,不是肢体断开喷血,就是头颅被砍掉,一个个躺倒在地。
『不好,我们往回逃!』
萧楚河拉着萧牛,猛地回头,又往原来的方向回奔。
很快村娃有样学样,也跟着往回逃,可惜他们怎么逃得过那些会武功的黄衣大汉,眨眼功夫,就一个个被屠个jīng光。
等到幸存的村娃跑到萧富贵被砍死的地方,已经只剩下六七个,几个村的,数十个村娃,就只剩下他们,实在是惨不忍睹。
萧楚河和萧牛一见到萧富贵的无头尸身,还有好像圆球一样落在官道上的头颅,都是忍不住心中一悲,又惊骇起来。
这时村娃们和带领的村民们的悲惨死状,比比皆是,一大段百多丈长的段官道,全是死尸、头颅和砍断的手脚,以及大量的血迹,有的血流汇在一起,好像小溪流一样,汩。汩流入官道两旁的干土里。
『狗蛋啊,我们怎么办,我好害怕啊!』
萧牛看着萧富贵的尸身,突然发现前面树下有个黄衣大汉,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们,同时擦着染血的大砍刀,顿时惊得面sè苍白。
而且刚刚他们逃来逃去,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冷汗直流,虽是大热天,却都凉得心里都在发抖。
前有狼后有虎,村娃们都被黄衣大汉包围住,只剩下这么几个活口,萧楚河仰天一叹:『水寒,难道我萧楚河今rì就要亡于山匪之手,再不能与你相见么!』
『是黄家寨的人,他们怎么在我们地盘上杀人!』
『什么,他们把我们的地盘当成自己的,居然自己杀人收买路钱!』
『干。他nǎinǎi的,这帮混。蛋,当我们「姚家寨」是好惹的!』
『兄弟们,干。死他们,冲啊,让他们知道姚家寨的人,都不是孬种!』
就在这个生死关头,草丛中和林间,突然又蹿出一群青衣大汉。
这群青衣大汉来势汹汹,一见到黄衣大汉,立刻就用刀剑伺候,转眼局势改变,方才还在杀村娃们的黄衣大汉,顿时被杀了个片甲不流,一个个变成跟惨死的村娃们一样的死尸。
『咦,又有山匪?』
萧楚河见黄衣大汉退怯,心中一动,感觉到局势逆变,稍微有了转机。
这时,六七个村娃都不约而同地聚到萧楚河和萧牛身边,或许是因为萧牛身材强壮,又或是他们认为萧楚河有先见之明,开始信任他。
其中有两个熟人,竟是萧雷和萧炎,只见他们一脸地。震惊和害怕,正无助地颤抖。
萧牛一见他们,顿时大怒地将他们推搡在地道:『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打击和嘲笑富贵大叔,富贵大叔不会惨死,其他村娃也不会惨死,我们更不会陷入这样的绝境!』
萧牛本是害怕之极,但此时通过狂骂发泄在萧雷萧炎身上,反而胆气壮起来,没有那么害怕了,也是这样,他们便趁这个机会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他村娃见状,纷纷斥骂他们,还捡起石块扔他们,把他们弄得灰头土脸。
萧雷萧牛一声不吭,但脸上却愤怒无比,眼中闪着毒光,丝毫没有悔恨之意。
突然,萧炎奔到萧富贵的无头尸身处,迅速掏出一个钱袋,然后好像老鼠一样钻进草众中。萧雷见状,也是又跑又叫,拼命地追上去。
『狗蛋,他们跑了,还搜走富贵大叔的钱袋!』
萧牛指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震惊无比。
『这……』
萧楚河看得心中一寒:『这两个家伙居然能够急中应变,而且连死尸都不怕,关键是他们为了逃命不择手段,这份心计和yīn狠,实在有些可怕!』
『狗蛋,我们怎么办?』
萧牛拉着萧楚河,不知所措。
『走!』
萧楚河心里一发狠,拉起萧牛,也往萧炎和萧雷离开的草丛,准备一头栽进去。
然而,那处草丛中寒光一闪,却是一抹刀锋斜挑而出。
萧楚河一见,与萧牛快速刹住脚步,只见一个青衣大汉拿着大砍刀从草丛中冲出。
『啊哈,抓到两个小娃了!』
青衣大汉看到萧楚河和萧牛,眼中一亮,大笑起来。
不过青衣大汉一出现,后面另外几个村娃,却往反方向逃走,各自消失在草丛中和林间。
『怎么这么倒霉,萧炎萧雷逃走就没出事,我这一逃就遇上山匪!』
萧楚河气愤莫名,那萧牛却见到明晃晃的大砍刀,吓得两腿哆嗦,再次尿湿裤子。
『别怕,他只是想抓。住我们,没想杀了我们,别乱动就是。』
萧楚河见那把大砍刀迟迟没有朝他们砍中,心中一松,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看什么看,快走!』
青衣大汉伸脚踢了踢萧楚河的腿一下,见萧牛尿湿,哈哈大笑道:『看这小子,还吓尿了,真是胆小鬼!』
……
………【第018章 姚家寨】………
() 距离大屠。杀半rì后,萧楚河和萧牛跟着一群青衣大汉,乘着马车来到一座数百丈高的山脚下。
他们所乘的马车,都是原来村娃们坐的,只是这些家当和银钱,都被青衣大汉搜刮,再运到这里。
『八哥,这两个娃儿怎么处置?』
一个青衣大汉随口问道,同时锐利而又充满杀气的眼神,直得他们心惊不已。
『两个娃儿,唉,也是个麻烦,我们姚大当家心善,常常放生,可是如果不斩草除根,他rì这些娃儿学得上乘武功,再来找我们报复,那可就麻烦了!』
另一个青衣大汉为难地回答。
听到这两个大汉说话,萧楚河是心里忐忑不安,生怕他们下狠心杀掉自己,至于萧牛,连裤子都尿湿,早就吓得缩成一团,像个小猫似的瑟瑟发抖。
最后两个大汉商量再三,频频说出让萧楚河和萧牛惊骇失sè的话,最后才道:『胡乱杀人终归不好,到时姚大当家知道,总是要责骂我们,我还是先带他们去见大当家,由大家当自己头疼。』
『对,由大当家的头疼去!』
说罢,几个大汉都大笑起来,或收拾马车,或整理财物,各自忙活去。
『好险!』
萧楚河和萧牛见状,终于地才舒了口气。
……
不多时,一个青衣大汉将砍刀搭在肩后,然后呵斥着萧楚河和萧牛沿着山下粗糙不平的石阶,往上走去。
一百多步后,石阶前面出现一座用巨大树干修葺的牌坊,上。书:「姚家寨」。
萧牛不识字,但萧楚河看得明白,但不出声,只默默记在心里。
走得许久,夜sè渐黑,山顶也渐近,但经过这半rì的折腾,萧楚河和萧牛早就饥肠辘辘,饿得力气尽消,连路都快走不动。
那青衣大汉好像也是饥饿难忍,连连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快走。
好不容易来到山顶,只见是一片人工开凿出来平地,约有百丈长,几十丈宽,上面满是一排的茅屋和石屋,以及搭着竹棚的院落,虽说粗糙不堪,但也比一般萧家村一般村户住的茅屋好上许多。
『进去!』
青衣大汉急躁地将萧楚河和萧牛赶进院落中,又走了十多丈长的一段路,这才拐进一间大石屋。
这时天sè已黑,石屋中亮着好几根火把,照得通明。
萧楚河一眼扫去,发现石屋大约有自家庭院两倍大,摆设非常简单,也就是左右两大排竹椅。只是中间朝里有个略高的石台,上面摆着一张长榻,长榻上铺着十分鲜艳虎皮。再往上就是一副巨大的字,上。书一个「義」字,笔走龙蛇,颇有气势。
『欸,大当家还没来?』
青衣大汉见石屋中空无一人,有些焦急地跺起步来,喃喃自语:『不会吧,姚大当家身子结实着呢,一点剑伤,应该不至于出事!』又怒道:『都是那黄家寨的黄老狗,与我们姚大当家光明比武,却使暗计,居然在剑上擦什么毒药,搞得大当家伤口溃烂,一直好不起来,而且脸sè越来越差!』
『咳、咳、咳!』
就在青衣大汉焦急得不行的时候,一个咳嗽声响起,接着便见到一个少女扶着一个身材高瘦,肌肉结实,一看便知是练家子,但脸sè枯白,额有一小道黑印,右胳膊包扎着白布条,约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缓缓从石屋偏门走进来。
『八叔叔,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我爹不是来了!』
少女说着瞟了萧楚河和萧牛一眼,奇道:『叔叔,你带两个傻小子过来做什么?』
黄衣大汉犹豫着笑道:『月儿啊,这两个傻小子,八叔我有些舍不得杀,所以就带过来给大当家的看一看!』
少女好笑道:『你舍不得杀,我爹就舍得杀了!』说着她将咳嗽得厉害的中年男子扶到铺着虎皮的长榻上。
咳嗽的男子虚弱地斜躺着,有气无力地看着黄衣大汉、萧楚河和萧牛,眼中莫名地有jīng光闪烁,仿佛有一股深厚的生机支持着他,并不像表面那么虚弱。
少女和男子走到近处,萧楚河这才借着火把看得清楚,待打量过后,心中暗赞一声。
只见少女笑靥如花,鹅蛋脸,柳叶眉,高鼻薄唇,身姿曼妙,举止温柔贤淑,不急不躁,大约十五六岁,不但是个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女子,而且恐怕心智早熟,略有才气。
至于她服侍的那个明显手臂受伤,有些病殃殃的中年男子,国字脸,虎目剑眉,气势不凡,一看便知是首领或匪首。
『哎哟,你这傻小子,居然还不傻,知道盯着我们姚家寨的大小姐看!』
青衣大汉察觉到萧楚河的目光注视的方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用刀背拍了他一下。
萧楚河被这一拍,心中一凛,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那少女见状,呵呵一笑,有说不出的好听。
青衣大汉却像没听出多好听一样,焦急地道:『哎呀,月儿你别打岔,我这是想问大当家呢,这人是杀是留,一句话,老八我就现在照办,也不费心琢磨得这么辛苦!』
『咳、咳!』
长榻上的中年男子又咳嗽起来,清了清嗓子,才道:『老八,这杀不杀,有时候就是要琢磨,我这大当家的,太恶了叫你们寒心,太善了你们又怪我婆妈,真是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