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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纷扰,翠鸟鸣叫。天际之上,有二人正在御剑飞行,当先一人正是齐云,其后跟着的,自然是梁爻。梁爻还是第一次御剑飞行在高空,心中兴奋异常,速度虽然很慢,但还是很高兴。齐云回身笑道:“小师弟,多多练习剑气,剑气越强,以剑气为依托的各种法术剑诀,也是越强,比如这御剑之术,剑气越强,速度越快。”梁爻见齐云御剑飞行,可快可慢,还能在剑身之上,随意扭回教导自己,心中佩服:不愧是师兄,剑气比我强太多了。梁爻当下点点头,驱使铁剑,又是往前加速行驶。
二人正在谈笑,忽听一阵锐响,齐云转身望去,只见云霭之间闪烁几道光芒,转瞬即至,齐云缓身定住身形,梁爻也是定住身形,探头看去,眼前已然多了几道人影,当先一人,脚踩仙剑,极是细长,剑上之人,是一男子,身穿紫sè衣袍,长发飘飘,面若冠玉,嘴角带着邪邪的笑意,正是梁爻初上擎天之时所遇见的行彦。梁爻顿时冷了脸,看着他。
行彦定住仙剑,其后也是跟着几个人,个个都御剑站立,很是威风。齐云眼神一缩,笑道:“行师兄好。今rì又是巡山么,可是辛苦了。”
那行彦也是作了一揖,开口道:“齐师兄严重了,为擎天出力,是我们身为弟子的光荣。”
齐云还礼道:“行师兄说得对,师弟受教了。”
行彦站直身子,斜眼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梁爻,脸上神sè一闪,懒懒道:“不知道齐师兄和这个,额,这个,怎么称呼?”
梁爻冷冷看着行彦,齐云抢道:“这位是我们麒麟殿新来的小师弟,叫梁爻。”继而转身对梁爻说:“小师弟,见过各位师兄。”
梁爻御剑向前,对众人作了揖:“各位师兄好。”
行彦和身后几人也不答话,只是继续问齐云:“不知齐师兄要到哪里去?今rì我等巡山,总要询问一声。”
“我们今rì奉师尊之命,去一趟地殿,拜见玄月长老。”
“哦?拜见玄月长老,所谓何事?”行彦仍是那副懒懒的样子,梁爻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低喝一声:“你是玄月长老?”
行彦一惊,身后众人已有一人喝道:“哪来的野小子,活腻歪了?”
梁爻大怒,只觉血往上涌,猛然向前踏出一步,铁剑也是跟上飞出,齐云一伸手,拦住梁爻,转身沉声道:“行师兄,我们去拜见玄月长老,是掌门之命,要不要我们去问问掌门的意思?”
齐云声音低沉,话中也是没说师尊,而是改口说“掌门”,行彦收了表情,笑了一声:“齐师兄说笑了,今rì巡山,偶尔问一句也是应该。都别生气,快去吧,别耽误了。”
齐云笑了一声道:“那就谢过行师兄了,小师弟,走。”说完便御剑拉着梁爻,穿过众人而去。
梁爻怒火刚下,被齐云拉着,穿过行彦等人,就在梁爻穿过众人之时,又听一道低笑之声:“这就是那越州城来的乡下小子?”梁爻原本已经怒火中烧,此刻闻言,心中大气,大喝一声:“你!说!谁!”转手一指挥出,一道紫脉剑气随手而出,奔shè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方才辱骂梁爻的,是行彦手下一人,长得硕大,脑袋圆鼓鼓的,横肉一块一块,原本故意在梁爻过去的时候,说出来与行彦斗乐的,行彦闻言也是嘿笑,那大汉正自得意,忽见梁爻挥手,一道剑气瞬间已至,大觉惊恐,竟忘了抵挡,身边的行彦眼光一凝,手臂一震,一道亮白sè的剑气也是shè出,打向紫脉剑气。
“噼!”一道声响,紫脉剑气已然被抵消掉。梁爻怒喝一声,正yù再发,齐云已然大喝一声:“住手!小师弟!”说完便一把抓住了梁爻伸出的手臂,梁爻只觉手臂一阵发麻,剑气吞吐,竟无法发出。
“齐师兄,同门师兄弟,竟然动手相向,这要怎么说!”行彦踏出一步,虽说向齐云,但眼神却是锁着梁爻,目有惊sè。
“今rì之事,我想行师兄也是心里有数,谁对谁错,到了掌门和玄厉长老那里,我也能说得出来。如果行师兄想把事情闹大,我也不介意到掌门师尊那里去一趟。”齐云面沉如水,不退一步。
行彦眼咕噜一转,呵呵笑道:“齐师兄严重了,大家都是同门,不至于,不至于。”身后的大汉正要再说,行彦出手制止。
齐云转身抓住梁爻,道了一句:“那我们就走了。”
行彦笑道:“嗯,快去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呵呵。”
齐云不说话,直接御剑而去,梁爻也是御剑而走,转瞬便消失在行彦等人眼前。行彦眼中蹦出jīng光,
“哼,臭小子。”
“小师弟,以后,你要学着冷静。”齐云正御剑飞行,突然丢出这句话。梁爻正余怒未消,听到这话,不满道:“师兄,是我的错么?你明明都听到了……”
“住口!”齐云突然怒喝,梁爻不禁愕然,从未见过这位温和的师兄,竟会对自己发怒,当下咬紧牙唇,低头不语。
“就算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该出手伤同门,同门争斗是门派大忌。”齐云想来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大声,只好低声说道。“而且行彦是天殿玄厉长老下的,很受玄厉长老照顾,不止是因为他功力高强,而且因为他是四大世家,行家的公子,在世俗对我们门派照顾帮扶很多,所有在门派,有恃无恐……”
………【第十八节 再次相见】………
“他,是行家的人?”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齐云转身,看到梁爻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声音冰冷。
“齐师兄,在正中大陆,除了四大世家,还有什么家族是姓行么?”
齐云想了想道:“四大世家的姓氏,在正中大陆而言,都是比较稀少的,我从未听过在行家之外还有什么行姓家族了。小师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梁爻暗忖:难道就是这行家?心中所想,蓦地抬头,白云悠悠,眼前模糊,似看到了一人,身形高大,却站在一处灵堂里哭泣。
“父亲,母亲……”
“小师弟,到了,别想了,我们下去吧。”齐云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如水,全然不像刚才,梁爻定睛瞧去,透过云层,其下正是一处大殿,宽广宏大,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那乌黑的瓦顶,和青sè的广场。
“下去吧。”齐云说了一声,便降下仙剑,梁爻跟上也降下了铁剑。
二人徐徐降下,快到地面之时,齐云纵身跳下,梁爻跟着也是跳下,二人收了仙剑,向前走去。
地殿的摆设,与麒麟殿的很是相似,在广场之外,也是一道长廊,二人走了一阵,前方传来笑声,齐云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堆满了笑容。长廊转角处,笑声越来越近,继而前方出现两名女子。
梁爻瞧去,一女身着水绿sè衣衫,满头青丝缠绕,身量苗条,袅袅婷婷,很是好看。另一个女子年纪要小一些,穿着鹅黄sè衣服,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神sè笑容,可爱至极。二人说说笑笑走了过来,忽的一抬头,看到了齐云和梁爻,绿衫女子先是一愣,黄衣女子却是早已叫出声:“齐师兄,哈哈,你又来看小溪师姐啊。”绿衫女子闻言呵呵一笑。
齐云有些慌乱,摆摆手道:“绿竹,小莲,莫要取笑了。我,我是陪我小师弟,奉我师尊之命,前来拜访尊师玄月长老的。”话虽如此,但眼神却在四处乱瞟。
名唤绿竹的女子看了看齐云身后的梁爻,梁爻信步走出,作揖笑道:“师弟梁爻,见过两位师姐。”
身着黄衫的女子唤作小莲,听到梁爻声音,转头看去,看到这个俊秀非凡的小子,当下也是笑容满面,却不答话,只是拉着绿竹的手,说:“师姐师姐,他叫我师姐唉,嘿嘿,又有人叫我师姐了!”绿竹笑笑看着小莲,转而对齐云道:“师尊在大殿,我带你们去吧。”
齐云作个揖笑道:“有劳了。”
绿竹转身带着二人走过长廊。小莲故意放慢脚步,与梁爻同行,她轻轻拍了梁爻肩膀,嘻嘻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梁爻。”
“梁爻?好奇怪的名字哟。不过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小莲摸摸头,似在思索什么。又是走了几步,小莲突然一拍手笑道:“我就说这么熟悉,你和仙儿师妹是一起的吧?”
梁爻心头没来由的一乱,“你也认识仙儿么?”
“当然,她和你一样,都要叫我师姐的哦。”小莲嘻嘻一笑,道:“仙儿刚来的时候,一个人总是闷闷不乐的,后来开朗很多,与我们在一起,常常说起一个人,就是你咯。”
“她都说我什么了?”梁爻急忙追问道。
“她说啊,你总是和她吵架,和她斗嘴,嘿嘿,还惹她生气。还说,你们两个认识的时候,就先是打了一架呢。”小莲嘿嘿一笑。梁爻默然,似乎都能想到李仙儿讲与自己事情时的神情,当下脚步方块,跟着众人向前走着。
四人穿出长廊,又是绕过一道大门,地殿的广场出现在众人眼前。广场与麒麟殿的感觉相近,此刻的广场,正站着一群女子,在阳光下看过去,个个身穿五颜六sè的衣服,金光闪闪,煞是好看。其中数十人正在练剑,数十人在盘腿坐着休息,还有一些人却是在打闹嬉戏,全然不像梁爻曾见过的天殿里的场景。
似是看出了梁爻的疑惑,在前走着的绿竹转身笑着说:“这位师弟,不要见怪啊,我们的师尊,为人磊落豁达,对门下弟子要求也是随xìng的多,所以我们对自己也要求小了,让师弟见笑啦。”
梁爻连连说道:“师姐严重了。”
一行四人走下台阶,穿过人群。一干女子都是扭过身子,看了过来。梁爻心道:“传言地殿之中都是女子,一个男弟子也没有,看来果然不假。不知道仙儿在哪里?”梁爻心里想着,低头不语,四周却是笑声迭起。
“快看快看,那就是麒麟殿新收的弟子嘞。”
“哎呀,好俊的呢。”
“你别取笑人家啦,你看人家都脸红了。”
齐云当前走着,嘿嘿直笑,梁爻跟在身后,听着周围女子的说话,脸sè顿红,只得紧紧跟着齐云。一旁的小莲却是不干,一把拉住梁爻叫嚷道:“梁师弟,你居然脸红啦,怎么啦?”众人哄笑,梁爻赶忙快步几下步入山门,过了广场。
广场之后,穿过山门,便是一偏殿,偏殿之前,正是一处大殿。大殿之前站有几名女弟子,清一sè的绿sè衣衫,剑上剑穗迎风飘舞。白玉栏杆,青石台阶,其上雕龙画凤,镌刻有数把剑形标志。梁爻抬眼望去,宏伟大殿,乌黑瓦盖,青蓝sè墙壁,正中上方,两端各有一剑形风铃,其中自上往下,写有两字:地殿。牌匾旁边若隐若现刻有些许小字,却不是很清楚。梁爻眯着眼睛,仍是看不清,只得几个小字,便开口念道:“地之……”
“地之广柔,博养万物!”一旁的小莲开口念道。
梁爻定睛看去,听着小莲的话语,这才发现这排小子写着什么,正是一句话:地之广柔,博养万物。念了一遍,不甚了解,扭过头看向小莲。
小莲笑着说道:“我也是听师尊说的哦,历代地殿,都是由女子掌管,地殿第一任掌管者是我们门派开派祖师晴天祖师的妹妹,她xìng子柔弱如水,待人善良,讨厌争斗,成为地殿之主后,更是对自己的弟子要求甚严,祖师常说,我们身为守卫人间的弟子,要常常济世救人,不可徒添杀戮,是故留下了这句话,向代代地殿之主jǐng示。”小莲说完,面有得sè,看着梁爻。
梁爻点点头道:“那这位祖师,确是一位好人。”
“那是当然。别说了,我们快进去吧。”小莲见到齐云与师姐绿竹已经上了台阶,连忙催促道。梁爻紧走几步,同小莲也是步上台阶,进入大殿。
跨过门槛,便是进入了大殿之中。齐云上前一步,抱拳低声道:“拜见玄月长老!”梁爻跟着,也是抱拳作揖。大殿之中,摆着几个座椅,但并没有人坐,只有三四个年轻女子,正围着一中妇人说话,这中年妇人,正是地殿之主,玄月长老。玄月一身淡蓝sè衣衫,云鬓高挽,面容清秀,眼角弯弯,如同一轮弯月般,笑意盈盈,看着梁爻与齐云。
“你们来啦。”玄月张口道。“昨rì傍晚,掌门师兄千里传音便告诉了我,说今天会有两个弟子前来拜会,今rì早起我就在这里等着了。”
齐云惶恐,赶忙向前一步,抱拳沉声说道:“劳烦长老了,还请恕罪。”
“无妨,无妨。”玄月浅笑一声,“到了我这里,就不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