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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我走进一间小巧温馨的餐厅。
﹁就这间吧,﹂克里斯钦咕哝道,﹁我们时间不多。﹂
我觉得这间餐厅不错,有着木制餐椅、亚麻桌巾,墙壁是和克里斯钦的游戏室同样的深红色,墙上随意点缀着些镀金的小镜子,搭配白色蜡烛及插着白玫瑰的花瓶。埃拉?费滋杰罗的歌声隐约传来,唱着关于爱情的歌曲,感觉非常浪漫。
服务生带我们前往小餐室中的一张双人桌,我带着忧虑入座,好奇他会说些什么。
﹁我们赶时间,﹂克里斯钦坐下时对服务生说,﹁所以给我们各来一份五分熟的沙朗牛排,如果有法式贝亚内斯酱汁的话就一起搭配,还有薯条和绿色蔬菜,看厨师手上有什么就准备什么,然后把酒单拿给我。﹂,
﹁没问题,先生。﹂被克里斯钦冷酷又有效率的点餐方式吓到,点完餐后服务生便匆忙离开,克里斯钦则将黑莓机放在桌上。天,我难道没有选择权吗?
﹁如果我不想吃牛排呢?﹂
他叹口气。﹁别又来了,安娜塔希娅。﹂
﹁我不是小孩,克里斯钦。﹂
﹁那就别表现得跟小孩一样。﹂
感觉上像是被他赏了一个耳光。我眨眨眼,所以之后就是这样了,对话都会如此针锋相对。虽然处在这么罗曼蒂克的环境中,但当然不可能有鲜花和真心。
﹁因为我不想吃牛排,就像个小孩子?﹂我低喃,试着隐藏受伤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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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让我嫉妒是非常幼稚的举动。妳误导他的时候,难道都不考虑一下妳朋友的心情吗?﹂克里斯钦怒视着我,嘴紧抿成一条线,服务生刚好回来递上酒单。
我羞红了脸——我没想到这部分,可怜的荷西,我当然不想鼓励他。我突然感到惭愧,克里斯钦说得对,这样做真的很没大脑。他扫视着酒单。
﹁酒让妳来选如何?﹂他挑眉等着我回答,自大傲慢得要命。他很清楚我对酒一窍不通。
﹁你挑吧。﹂我板着脸但客气地说。
﹁两杯中Barossa Valley Shiraz红酒,麻烦你。﹂
﹁呃,这种酒我们都是以瓶计价的,先生。﹂
﹁那就来一瓶。﹂克里斯钦不耐烦地回。
﹁好的。﹂服务生乖顺地离开了,我不怪他害怕。我皱眉看着五十道阴影先生,他吃错药啦?
哦,可能是我害的。我内心的女神在心底某个深处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伸懒腰,露出微笑。她睡了好一阵子了。
﹁你好暴躁。﹂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唔,这种口气真是太适合亲昵又诚恳地讨论我们的未来了,你不认为吗?﹂我甜甜一笑。
他的唇紧抿成一条严肃的线,随后又老大不情愿地微微扬起,我知道他在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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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我也很高兴地告诉你,从我们上次一同进餐以来,我并没打算要开始吃素。﹂
﹁既然那是妳最后一次吃东西,我认为提这件事没什么意义。﹂
﹁又是这个字,没意义。﹂
﹁没意义。﹂他用嘴型说,眼眸因幽默而柔和。他的手爬梳过头发,再次认真起来。﹁安娜,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之后,妳离开了我。我有点紧张,我说过想要妳回来,但妳……不置一词。﹂他紧张但期待地看着我,诚恳坦率,让人放下心防。面对这种情形我该说什么?
﹁我一直想着你……真的很想,克里斯钦。过去这几天很……难熬。﹂我吞咽了一下,喉间梗着一个硬块,想起了离开他之后我那绝望的痛苦。
上星期是我人生中最悲惨的日子,痛楚几乎难以言喻,没有任何事可以与之相比。但现实切中了我的要害,萦绕不去。
﹁一切都没有改变,我无法成为你想要的模样。﹂我从喉间的硬块旁挤出话。
﹁妳现在就是我想要的样子。﹂他温柔坚定地说。
﹁不,克里斯钦,我不是。﹂
﹁妳不开心是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我做了愚蠢的行为,而妳……妳也是。为什么不用安全密码,安娜塔希娅?﹂他的口气变了,带着控诉意味。
什么?哇——对话又改变方向了。
﹁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那时六神无主,不但要试着成为你想要的样子,还要试着面对疼痛,脑子里根本想不起来安全密码这件事。你知道吗:…我忘了。﹂我羞愧地低语,抱歉地耸耸肩。
也许我们可以省掉这些心酸过程的。
﹁妳忘记了!﹂他惊恐地倒吸口气,紧抓着桌角怒瞪着我,他的目光使我瑟缩了一下。
该死!他又抓狂了,我内心的女神也瞪着我。看吧,一切都是妳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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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还能相信妳?﹂他低声道。﹁从此之后?﹂
我们彼此都一肚子火、正大眼瞪小眼时,服务生带着我们的酒回来了。他以不必要的华丽手势打开瓶塞,在克里斯钦的杯里斟上些许,克里斯钦自然地拿起杯子啜了一口。
﹁还可以。﹂他简短回应。
服务生小心买翼地斟满我们的酒杯,将瓶子放在桌上后便匆忙告退。克里斯钦始终牢牢盯着我,我率先移开相交的目光,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几乎尝不出味道。
﹁对不起。﹂我轻声说,忽然觉得自己很蠢。我离开是因为发觉彼此不合适,但他刚才说我本来可以叫他住手?
﹁为什么道歉?﹂他警觉地问。
﹁没有使用安全密码。﹂
他闭上眼睛,似乎松了口气。
﹁我们本来可以避免受这些罪的。﹂他喃道。
﹁你看起来很不错。﹂不只是不错,你看起来就是你自己。
﹁外表可以骗人,﹂他平静地说,﹁我一点也不好,感觉像是太阳西下之后整整五天没再升起,安娜,我陷在永无止尽的黑夜里。﹂
他的自白使我喘不过气。天啊,这感受如此雷同。
﹁妳说妳永远不会离开我,但当事情变得困难,妳就冲出门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你?﹂
﹁在妳睡梦中,那是这么多年来我所听过最能抚慰人心的话语,安娜塔希娅,它令我安心。﹂
我的心一揪,伸手去拿我的酒。
﹁妳说过妳爱我,﹂他呢喃着,﹁现在是过去式了吗?﹂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焦急。
﹁不,克里斯钦,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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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好脆弱。﹁那就好。﹂他低语。
他的坦白使我震惊,他整个人都变了,之前我说出爱他时,他吓得半死。服务生回来了,利落地帮我们上了菜,又快步离开。
可恶,是食物。
﹁吃吧。﹂克里斯钦下令。
我知道自己饿了,但现在我的胃整个纠结成一团。坐在我唯一爱过的男人对面争辩着我们的未来,并不会让人食欲大开,我犹豫地看着面前的食物。
﹁我敢对天发誓,安娜塔希娅,如果妳不吃,我会就地把妳按在大腿上打屁股,不过和我个人的性满足一点关系也没有。快吃!﹂
冷静一点吧,格雷。我的潜意识从那半月形的眼镜后方盯着我,她倒是全心赞同五十道阴影先生的看法。
﹁好吧,我吃,控制一下你发痒的手掌,拜托。﹂
他没有笑,只是继续看着我,我不情愿地拿起刀叉切起牛排。噢,真是令人垂涎的美味,我饿了,真的饿坏了。看着我咀嚼食物让他明显地安下心。
我们默默地吃完晚餐,这时音乐变了,换成一个嗓音温柔的女人在吟唱,歌词呼应着我的想法。
我看着五十道阴影先生,他正边吃东西边看我,饥饿、渴望和急切混合成一个性感的表情。
﹁你知道歌手是谁吗?﹂我试着进行正常的对话。
克里斯钦停下动作聆听。﹁不知道:…但不管她是谁,她唱得不错。﹂
﹁我也喜欢她。﹂
他终于又出现那神秘难解的微笑,他在密谋什么?
﹁什么?﹂我问。
他摇头,﹁吃光。﹂他温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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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吃了大半盘,再也吃不下了。该怎么跟他讨价还价?
﹁我完全吞不进去了。我吃得够多了吗,阁下?﹂
他冷冷地看我,没有回答,接着看看表。
﹁我真的很饱。﹂我补充,喝一口美味的酒。
﹁我们很快就要离开,泰勒来了,妳明天一早也要上班。﹂
﹁你也是。﹂
﹁我不像妳需要睡那么多,安娜塔希娅。好在妳吃了点东西。﹂
﹁我们不开查理探戈回去吗?﹂
﹁不,我之前就想我可能会喝酒,所以让泰勒来接我们,何况在车里时妳将完全属于我几个小时,除了谈话还能做些什么呢?﹂
噢,这就是他的计划。
克里斯钦唤来服务生索取账单,接着拿出黑莓机拨了个号码。
﹁我们在Le Picotin餐厅,西南第三大道。﹂他挂断电话。
哎,他讲电话总是很唐突。
﹁你对泰勒好没礼貌,事实上,对很多人都是。﹂
﹁我只是快速讲出重点,安娜塔希娅。﹂
﹁你今晚就没讲到任何重点,情况完全没变,克里斯钦。﹂
﹁我有个提议。﹂
﹁一切就是从你的提议开始的。﹂
﹁这个不一样。﹂
服务生回来了,克里斯钦连看也没看账单就递出信用卡,服务生过卡时,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克里斯钦的电话震了一下,他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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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个提议?现在是怎样?我脑中闪过几种不同的情况:绑架,或替他工作。不对,这些都没道理。克里斯钦结完帐了。
﹁走吧,泰勒在外面。﹂
我们站起来,他牵着我。
﹁我不想失去妳,安娜塔希娅。﹂他温柔地吻着我的指节,嘴唇吻上肌肤的感觉让我全身一震。
奥迪车在餐厅外等我们。克里斯钦帮我开车门,我跨入车内,坐进舒服的皮椅中。他走向司机侧,泰勒下车和他简短交谈了几句。这不是他们惯常的作业模式,我很好奇他们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们双双进入车内,我望向克里斯钦,他还是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我任自己恣意欣赏他那天神般俊美的侧脸:挺直的鼻梁、雕刻般丰润的唇、一律发丝诱人地垂在前额。这个天赐的美男子肯定不适合我。
轻柔的音乐在车内响起,一首我没总过的交响乐,泰勒将车驶入稀疏的车阵中,向I—5州际高速公路和西雅图方向而去。
克里斯钦转过来面对我。﹁如我刚才所说,安娜塔希娅,我有个提议。﹂
我紧张地看泰勒一眼。
﹁泰勒听不见的。﹂克里斯钦向我保证。
﹁怎么会?﹂
﹁泰勒。﹂克里斯钦唤他,泰勒没回答,他再唤一次,依然没有响应。克里斯钦写前拍拍他的肩膀,泰勒拿下一侧的耳机,我之前没注意到。
﹁什么事,先生?﹂
﹁谢谢你,泰勒。没事了,继续总音乐吧。﹂
﹁好的。﹂
﹁满意了吧?他在听他iPOD里的普契尼歌剧。。当作他不在场,这里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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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要求他这么做的吗?﹂
﹁没错。﹂
哦。﹁好吧,你的提议是?﹂
克里斯钦忽然看起来很坚决、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糟糕,要开始谈判了,我专注地聆听。
﹁让我先问妳一件事,妳想要一般的香草纯爱关系,不含任何特殊性行为的那种?﹂
我的嘴微张。﹁特殊性行为?﹂我尖声问。
﹁特殊性行为。﹂
﹁真不敢相信你讲出这种话。﹂我紧张地看向泰勒。
﹁唔,我就是说了,回答我。﹂他冷静地间。
我脸红了,内心的女神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地恳求我。
﹁我喜欢你的特殊性行为。﹂我低语。
﹁我也是这么想。那妳不喜欢的部分是?﹂
不能摸你,你享受我的痛楚,用皮带抽打:…
﹁拿残忍又不正常的处罚来威胁我。﹂
﹁那是什么意思?﹂
﹁唔,你的游戏室里放了那么多木杖和皮鞭等东西,它们吓得我六神无主。我不希望你把它们用在我身上。﹂
﹁可以,那就不用皮鞭或木杖——或是皮带,就此而言。﹂他嘲讽道。
我纳闷地看他。﹁你打算重新定义绝对限制条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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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试着了解妳,更清楚知道妳喜欢和不喜欢的部分。﹂
﹁基本上,克里斯钦,我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你把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上,以及你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因为我跨越了某些莫名其妙的界限。﹂
﹂那不叫莫名其妙,那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规则。﹂
﹁我不想要那些规则。﹄
﹁完全不要?﹂
﹁不要有规则。﹂我摇头,但心脏跳到了喉咙口。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妳不介意我打妳屁股?﹂
﹁用什么打?﹂
﹁这个。﹂他举起手。
我不自在地挪动坐姿。﹁不会,这还好,尤其是那些银色圆球:…﹂我的脸红烫,声音越来越小。谢天谢地,现在是夜晚。我回想起那一夜,没错:…我愿意再来一次。
他的嘴角微勾。﹁是的,那很有趣。﹂
﹁不只是有趣。﹂我咕哝。
﹁所以妳可以忍受某些疼痛。﹂
我耸肩。﹁嗯,我想是吧。﹂哦,他到底要说什么?我的焦躁程度在芮氏地震仪上又提升了好几级。
他深思地抚着下巴。﹁安娜塔希娅,我想重新开始,先由香草纯爱进行,等到有一天妳更加信任我,我也相信妳会开诚布公地和我沟通时,我们就可以更进一步,做那些我喜欢做的事情。﹂
我震惊地看着他,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