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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魍魉-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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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绪点点头,眼中也露出了些许神采。白露微顿,看向他道:“你也不打算和容珠聊聊?”
  “聊什么呢。”齐绪淡淡道,“人人都说老死不相往,说的就是我们这样的吧。我辜负了她的信任,她也辜负了我的心意,早请两清了。”
  白露点头道;“也好。反正于你而言,你马上就要去喝孟婆汤,前尘尽忘,也不会再为此困扰了。”
  齐绪抬眼看白露,没有回她。
  回到齐府后,白露让容珠的魂魄再次躺回身体中,此时魂魄与身体只是在一处,却无法相融。
  白露取出一张长条状的符纸,夹在食指中指间,符纸顶上便立刻窜出了蓝色的火焰。翠山捏着那写有八字的折子,将折子一角对准了火焰。
  一开始折子竟是无法起火的。白露念了几句诀,火焰仿佛猛地窜大一般,蓝色的火焰映在折子上,有种诡谲的色彩。
  很快,折子上渐渐起了烟,折子的一角开始变成蜷缩,变成炭黑色,火焰顺着折子往上爬,很快将那朱红色的字吞没。
  容珠静静地躺在棺材中,眼中映出那缓缓吞没折子的蓝色火焰,却在最后时刻,目光微转,投向站在棺材边,此时也注视着火焰的齐绪。
  她想到,几个月前他出殡前,她曾经偷偷地去看过他。那时他只能静静地躺在棺材里,穿着难看又老气的寿服,年轻的面容染上死亡的灰暗,面色如水中浸泡的白纸。
  他再也不能睁眼看她一眼,开口说她一句。
  十几年的相交,三年的绝交,值不值得我为他大哭一次。
  三年的绝交,十四年的相交啊,又值不值得我此时多看他最后一眼。
  可是,从她懂事到十四岁那年,到他喜欢上另一个姑娘,与她断绝婚约之前,她一直都把自己当做他的小娘子。当年她放肆地说了那么多句“我讨厌你”,可是齐绪,除了我,你还准备娶谁呢。
  几日前,齐府的老管家带着一个玉佩去找她时。她看着当年自己摔过的玉佩却被齐绪好好地粘起来的样子,心中一片酸涩。那时失神,才被那管家下了迷药,有了第一回的冥婚。
  火焰蔓尽,折子化成了灰烬,屋中一片静寂,容珠呆呆地看着屋顶。许久后,容珠动动手臂,却发现自己还是独立的魂魄之身。
  她看向白露,白露也一脸惊讶,她看了看折子的灰烬后不解道:“怎么会这样,这施法之物已经被燃尽,容珠魂魄应该可以归体了才对……”
  翠山也一脸茫然,齐绪突然想起道:“会不会施法的不是这折子?你当时说,还有什么?”
  白露道:“生辰之物上刻有八字也可。所以,我们还是不应该放过那个鬼媒的。”
  齐绪咬咬牙道:“那我们去寻她吧。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
  翠山应道:“近一个时辰。”
  “还有四个时辰。我们走吧!”
  白露沉重地点点头,便随他再次出了门。
  傍晚已过,现在已是夜色。这酆都之大,那鬼媒跑到哪里又如何来寻呢。
  夜色……
  对了!白露突然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那灵媒是人,定不能到处乱跑!”
  齐绪皱眉道:“那她能在哪啊,在家中吗?”
  “要不在自己的住所中,要不就得到鬼门关领出行的令牌。我们去问问便知。”
  一人一鬼又从齐府跑到了鬼门关,这一路就有半个时辰左右了。齐绪是鬼灵之身,不饥不倦,行在前头。他刚在冥河边停下,便看到一个身着红衣,个子不高的女人正欲搭冥船渡河。
  “站住!”齐绪想追上去,白露看状,冲齐绪喊道:“别追!”
  说着,白露已经抓住了齐绪道:“那冥河是专门供通灵之人到达冥界的,鬼魂通过后便再无回路了。”
  齐绪一怔,白露也不多说,看到那冥船已经开渡,对齐绪说:“下一只冥船很快就开,我会立刻追上的。还有三个多时辰,你在这等也没用了,不如先回去吧。”
  齐绪抬眼看她,白露道:“齐绪,为何你托梦于你父母他们却还是没放过容珠?为何他们又有容珠的生辰之物?”
  齐绪默了一会儿道:“我柜中有一个盒子,里面是……”他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道,“总之,里面有和容珠有关的东西,所以……”
  白露想了想,接道:“哦,所以,他们眼见为实,便判定你是喜欢容珠的,所以才一再坚持。里面也是有容珠的生辰之物的是吗?”
  他点点头。
  容珠的母亲怀胎之时,容父寻到了一块上好的玉石。于是他派人加紧打磨,终于在容珠诞生时,美玉也成形了。
  这块玉容珠一直戴到八岁。有一次他们几个小伙伴一起玩组家家的时候,容珠和王二分到一块儿去了。当时,几个发小中就属王二长得最高,容珠也喜欢跟王二玩。
  他们模仿成亲的时候,容珠就把自己的玉佩取了下来,暂时给了王二。结果被八岁的齐绪偷偷摸了去,藏到自己家中,任容珠怎么着急难过,也一直都没有还回去,将玉佩和爷爷给自己的定亲玉佩一直放到了一起。
  那个盒子里还有他偷来的容珠送给张三的手绢,容珠打算送给李四的家里做的枣糕。当年孩子傻,把枣糕都放坏了,最后只剩下个枣核……那他也决不还给李四!
  容猪婆你个笨蛋,就算我很不喜欢,但你这辈子就只能做我的媳妇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续前缘(二)

  正值晚间,齐府却冷清非常。齐府的老爷夫人都被衙门唤了去,留下的下人均在屋不敢出来。
  晚上天气突凉,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只有摆着棺材的灵堂还点着白色的蜡烛,白幡被夜风吹得飘扬起来,偶尔扑在棺材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翠山看外面天气变冷,起身把窗户都关了起来,还扭过头问容珠:“姑娘冷吗……”话还没问完,便想起容珠此时乃是魂魄离体,哪里会感觉冷。只好低头暗叹自己失言,便随手找了条布幔披在身上御寒。
  容珠的魂体一身素衣,在刚刚从灵棚中搬来的、摆放灵牌的桌前站着,翻看着上面的东西。
  她先是盯着齐绪的牌位看了许久,又瞥了眼写着自己名字的牌位。目光刚转,便看到自己的牌位后有一只小木盒。木盒是深红的色泽,手工精制,但看起来有些旧,边角还有些磨损,露出浅色的木刺。
  容珠有些好奇,想打开木盒看看,刚伸出手指,手却已经直接从木盒上穿了过去。
  她有些发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便回过头去冲翠山喊道:“翠山大哥?”
  “怎么了?”翠山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将身上的布幔甩掉,朝容珠走了过来。
  容珠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什么事,只是……能麻烦你,把这木盒打开给我看看吗?”
  翠山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木盒,“咦”了一声,将木盒取了出来。木盒虽只有巴掌大,里面东西倒不少,提起来比看起来重多了。
  “听声音,是不是什么珠宝啊?”翠山好奇道。
  容珠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木盒。直到翠山抠下了木盒的铁扣,缓缓掀开盒盖。
  翠山倒是一愣。
  这里面确实很多东西。乍一看,确实有些珠宝玉器,边上还有一个被揉成团的手绢,有些女孩子戴的发饰,还有几颗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石头。
  更不可理解的是……“这是什么?”翠山从边上捏起一颗早已干了的枣核,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什么……小女孩的首饰盒吗?可是这是多么大意的姑娘——首饰盒里居然还丢了颗枣核?
  烛光摇曳在容珠的脸上,看起来更显脸色惨白。她比翠山还讶异,但她眼中除了讶异一定还有其他什么情感在涌动着,她颤颤地伸出手指,似是想拿起里面的东西看,可是手指只能从上面无力地穿过。
  翠山看她失神的样子,问道:“你想看什么?我帮你拿……”
  她的手指过里面的手绢,一只发簪,一颗纽扣……还有两颗石头。那手绢是她为了答谢张三哥帮她摘李子,送给他的;那发簪是她的第一支发簪,有一次玩的时候不知道掉在了哪儿;那纽扣是她和齐绪第一次打架的时候,她的头发刮到的齐绪胸前的扣子。
  那石头,是齐绪有一次和别的小孩打架的时候,被揍趴在地,她当时看了,便连忙捡起了几块石头,将那些小孩给砸走了。
  那些她以为弄丢了的,被遗忘了的,被丢弃的,被厌恶的,原来都被人好好地收着,静静地躺过这么多年的时光。
  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那么像十六岁的少女终于失去了什么,又终于找回什么。自家道中落,她便在最低的尘土摸爬滚打,为了温饱而生,早已变得麻木。连她都忘了,她曾经怎样自由无忧,光彩熠熠地活过,忘记也曾在别人心上那般光彩照人,独一无二。可如今,她早就弄丢了的自己,原来还被人好好地珍藏着。
  翠山不明缘由,只愣愣地看着她哭着。此时,门外立着一个白衣少年,隔着门,静静地悲伤地看着屋中恸哭的姑娘。
  现在,离最后时间还有两个时辰。他看了看天色,直直地走入屋内。翠山发现了他,却没看到白露,惊讶道:“我师父呢?”
  齐绪走到桌前,看着盒子中的东西,突然眼睛一亮,对翠山道:“那块玉佩!你把那块玉佩拿起来!”
  容珠此时也抬头看到了齐绪,刚想说些什么,目光却也被翠山捏起的玉佩吸引过去。
  那块玉!不是她父亲为她的生辰打磨的玉器吗……她一直以为丢了的。
  齐绪看着玉器内,果然工整地刻着八字生辰,而那刻字在此时,发出微弱而诡异的红光。
  翠山察觉到了不对,恍然大悟道:“所以……这才是那施法之物?原来一直在这府内,没有被带走啊!”
  齐绪点点头,看着翠山道:“你可以解除这个法咒吗?”
  翠山头一低难为道:“我不会诶。所以现在必须要快点把我师父找回来!”
  容珠脸陷在烛光中,没吭声,齐绪想想道:“那我去找她吧。”
  翠山立刻点点头,耳边突然听到容珠低低的声音:“现在多长时间了?”
  “还有两个时辰。”
  “嗯。”容珠抿唇未语,静静地站着。齐绪似是无意地瞟了她一眼,眼眶微动,一脸欲言又止。
  这一细节被翠山看到,他看了看燃了一半的蜡烛,突然道:“我去吧!齐公子你告诉我师父在哪里,我去找她。”
  齐绪回头看他,目光复杂,默了一会儿:
  “鬼门关旁的冥河,她在那等冥船。”
  “好嘞!”翠山拽了拽衣袍,冲两人一笑道,“我很快就回来的,你们放心!”他想,他毕竟也算是两人的大哥哥,他该帮帮这对可怜的孩子。
  说罢,他已经转身走入外面的小雨,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此时,齐绪还扭着头看向门外,烛光映着他的半边脸,睫毛、鼻子、下巴都那么清晰。他似是感觉到了停驻在自己脸侧的目光,缓缓扭过头来,与那目光相视。
  他抬起手,摸摸她的头顶,嗓中突然有些干哑:
  “你怎么哭了。”
  在齐绪得病的最后日子,因常常卧床喝药,他的心情日渐变得越来越阴郁和烦躁。后来,他便要了纸笔,每次燥上心头时,便开始默写生平所学的诗文经典,默到手酸笔干。有时候只会发泄一般地涂涂画画,看着墨在纸上流泻。
  他也曾在一个下午,提笔欲写一封信。然而,信的开头刚写了几个字,他便放了笔,再也没有写下去。
  后来,那封信也被他折入了他心爱的小木盒,也曾在他死后被他的父母发现,而就在刚刚,它静静地躺在盒子底,在它所要寄去的女主人的目光下。微微泛黄的白纸上,只有头行的几个字。
  字迹工整而深刻。
  “吾妻容珠亲启。”
  容珠眼泪不停地掉,提袖拂去却总也拂不尽。她觉得眼中好像有一个湖泊,储着堵也堵不住的眼泪。
  齐绪用手去擦,目光扫过那木盒,终于苦苦一笑道:“本来想带它一起下葬的,却被爹娘寻了去,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容珠低头在哭,齐绪苦涩一笑道:“更没想到,还会被你能看到。说实话,挺难为情的。”
  这一句却让容珠哭得更凶,他有些无奈抚着她的头发道:“以前不知道你这么能哭啊。早知道……”
  容珠抹抹眼睛,红得跟核桃似的眼睛看着他道:“早知道如何?”
  他浅浅一笑,眼中却带了悲怆道:“早知道,就好好疼她了。让她只喜欢我,最喜欢我,最信任我,最离不开我。”
  容珠闭上眼睛,待眼中泪水流尽,许久后道:“可是,他不是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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