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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突然身体一震，脸上惊讶的表情都忘记收起来，半响，他才蹙着眉问道，“我有那么老吗。”
她才十七，而他的年龄差不多是她的二倍，好像的确挺老的。
“是夸你身上有父爱光辉。”凛轻笑着看着佐助，把他脸上的惊讶以及眼里闪现着的促狭和懊恼都看在眼里，他好像真的挺介意，年龄的问题。
“少罗嗦。”佐助心虚着，只好强迫自己专心帮凛擦鼻子。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不过她叫他爸爸的时候真的吓到他了。他真的怕她，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如果她知道了，想必对自己也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佐助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揪心着那些事该如何向凛开口，而受冷落的凛自然不甘如此，于是主动起来。
“好无聊。”他话真的很少，她不说话他就也不开口。
“…”她说话了他也还是不开口。
“好无聊。”凛又一次努力，蹭着佐助想让他跟自己说点什么。
“…”他还是不理她，这让她很郁闷，明明之前多不耐烦都会理她的，她是哪里招惹他了。
“好…”凛依旧坚持不懈地骚扰，某人终于不耐烦到极点，大手摸丨到她的脑袋狠狠揉了一下，
“那你想怎样。”根本没办法思考，佐助收了思绪，专心对付凛。
“你给我讲你这十几年的事呗。”他正在烦心的事正是她想让他讲给她的事。
“……没什么好讲的。”也根本不敢跟她讲。
“那你跟我说话，什么都行。”只要，别让她觉得寂寞就好。
佐助看着凛，欲言又止。
让他纠结的不止要如何告诉她他的那些往事，还有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
“我不可能一直这么陪着你。”现在的心软陪伴主要还是因为她在生病，当然喜欢她也是原因之一。他的任务可以推几天但不可能让他永远都在这里跟她耗着。他爱她不代表他能一直守着她。而他也害怕自己会这样深陷。
“可是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啊。”虽然没想到佐助一开始就提这么沉重的话题，不过凛对于佐助会这么说倒是早有预料。回答起来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这个世界也好，那个世界也好，她想要亲近的，能让她亲近的，始终只有他一个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但是回去之前，她不想被这个人丢下一个人。说她卑鄙也好不丨要丨脸也好，她不在乎。
她有预感，比砂隐的情报来得更快的，是他丢下她一个人。
“我还有任务。”佐助蹙着眉，看向凛的眼神深了许多。她对他的依赖太深，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曾经的他以为，找丨女人就要找听任自己摆布又不会妨碍自己的那种，无论他干什么她要做的只是乖乖等在那里，他需要她的时候她再出现。女人于他，也无非是某种工具罢了。
遇到她之后，他的确知道她不同，也知道自己愿意给她更多。
可是…她是摆明了会干涉他的全部，要他重视她对她毫无保留，并且要让两个人的生活分分秒秒都紧密相连。
可他，真的能全部交付吗？他愿意多分给她些时间，她也知足些，就在这里乖乖等他每天回来，不好吗？
这样的程度，才能保证，如果有一天她不见了，他一个人可以承受；有一天她要离开，他可以狠心放她走。
“那就把我带上啊，我不会拖累你的。”凛自下而上仰视着佐助，眼里是很坚定的味道。或许曾经她于他是拖累，但现在她变强了，不应该再是了。
“不行。”蹙着眉，佐助扣紧了凛的腰。看她这副柔弱的样子，不会拖累他什么的…他才不信，虽然眼神的确很有说服力。如果带上她的话，任务的进度势必是会因为要照顾到她而放缓的。
“反正…”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强硬地打断。
“病成这样还说不会拖累？”或许她的确有点本事，但是他并不可能放心。
“任务很危险不是小孩子闹着玩的。”他最怕的无非是她有危险，她保护不好自己他很清楚。
又一次被说教，凛埋在佐助胸前没了声。他是在抱怨吗？她病了她缠着他她不让他干这不让他干那她要他寸步不离她要他……
“除非你能让我一直看到你。”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的话语让他感受到了她泫然欲泣的情绪。真让他怀疑他是否委屈了她欺负了她伤害了她，然而他所做的，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什么…？”他并不能理解她所谓的一直看到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水晶球啊。”凛突然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佐助，仿佛真的想到了好主意一样。
“水晶球？”佐助更加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就是可以看到人的那种啊…我记得三代和卡卡西他们还用那个看到过你和鸣人的初吻…你应该……”凛一边恶质地说着，一边观察着佐助的表情，果不其然看到某人脸色越来越黑，结果还是她自己糟了殃，嘴被粗暴地捂住说不出话来。
“唔唔……”凛扭动着头，还在挣扎。他不止捂了她的嘴还捂了她的鼻子，她没办法呼吸了。
佐助脸色铁青地瞪着凛，也不知道那个自己把这么丢人的过去都跟她说了是几个意思。
稍微给她点警告也好让她收敛一点吧。毕竟…他是想让她听自己的话的。看来还得慢慢训练。
“呼…哈呼…哈…”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佐助的手，凛抱着佐助的胳膊贪婪地汲取着新鲜空气。
下手真狠，一点都不像是她的佐助会干的事，所以这边的这只果然是混丨蛋。两相比较之下，她的佐助真的好太多了。
思念又开始泛滥起来，凛泄丨了气垂下眼用身体压着佐助的胳膊。
“反正你不带我我也会跟着你的，你也甩不掉我…就算你成心让我跟丢你，我也能找到你……”她很委屈很委屈地念叨着，声音不大但杀伤力很大，字字钻进耳朵落到他心上，大有一副要把他耳根子都说软的架势。
“以后再说吧。”佐助听烦了，又知道凛缠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好把事情推到以后。
却不曾想，他的以后，其实很近很近。
☆、Chapter 107·紧追
“胡茬都冒出来了啊。”她轻轻咬着下唇蹙着眉，似乎是一副很嫌弃的样子，摸着他下巴上尖细的突出戳戳按按。果然成年男人就是不一样，胡子长得好快。
他的胡子乱糟糟的长出来一大片，短短硬硬的，怪扎手的，感觉很邋遢。
她的佐助就不会这样，最近他才开始冒胡子，稀稀疏疏的，也没有这么硬。虽然…她还没有玩过他的胡子。
佐助皱着眉头瘫着脸看着很有精神的凛，对于自己一醒来就被当玩具捏着似乎有些不满。
不过她这么有精神…身体应该是没关系了吧。
对她那一脸嫌弃的表情很是不爽，佐助正准备开口，她的手就顺着脸颊继续上滑，拨开他左侧的发，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眼睛研究。
指如削葱，肤色润白，指甲带点粉色，虽然有点长，但是打理得光滑圆润，只是不像个忍者的手罢了。
她长长的指甲在眼前晃其实他有点担心会被戳到，被她紧紧盯着不放他的心情似乎也有些紧张，想要看进她的眼的同时又有些想要逃。
她的指尖将他的发撩到一边，掌心贴着他的额际，“头发这样遮着眼睛不会难受嘛…”
“还好。”佐助脸上没有表情，如果说有表情也是不悦，她好像对他的很多地方都不满意。
“可是这样显得好老气……”凛依旧不知死活地揉着佐助的脸，拉着他的头发扯扯拽拽，摆弄成各种样子，但依旧达不到想要的状态。
她…又在说他老。佐助眉头一挑，伸手在凛腰上一掐，“起床了。”
“啊啊啊…痒…！！”凛怪叫着整个人拱进佐助怀里，胡乱蹭着，对于怕痒的腰突然被袭击非常不满。
怀里的温软就那么乱来地撩拨着他，佐助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然后……她就那么干净利落地推开了他，挪到床边拿了衣服叮叮铃铃地小跑溜出去了。
佐助瘫着脸轻喘着斜靠在床头，抬手擦去额头渗出的薄汗。每天都要被她这么闹腾几次，他也真是快受不了了。
而且…虽然看起来她和他很亲密，但始终是她在侵略他。
他想要靠近她一点的时候，更深入的行为，都是被她遏止在萌芽阶段的。
压下欲火换好衣服佐助出去却发现凛还在洗漱台前笨手笨脚地伸着手拉着裙子背后的拉链。
她只用一只手，好像不知道怎么施力似的，怎么拉都拉不好。
“你在干嘛？”佐助皱着眉头看着凛，她这是要尝试单手做事？有什么必要呢。
“没干嘛啊。”凛见了佐助，吐吐舌头，终于伸出另一只手迅速拉好了拉链，一只手做事…还真是困难。
识相地从洗漱台前挪开给佐助腾地方，凛靠在门框处看着佐助在自己脸上涂着泡沫似乎是准备刮胡子。
“我给你刮吧。”她说，带着跃跃欲试的欢腾。
佐助本想拒绝，但是看到凛一副很想玩的样子，是的，单纯只是觉得好玩，犹豫了下，还是把手中的剃刀递给了她。
如果她只是想玩，而不是对他只有一只手的同情，他可以接受。
凛捏着佐助的下巴，微微踮着脚凑近他，他现在比她高快一个头，还是让她小有压力。
白色的泡沫随着剃刀的锋刃一点一点从脸上抹去，白净的皮肤又重新回来了。
佐助近距离地俯视着凛，看得到她轻咬着下唇的认真，看得到她睫毛轻微的颤动，看得到她细腻光滑的皮肤……
她才17，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切都美好到极致。而他36，大她两倍有余，已是垂垂老矣。
她对他的依赖对他的喜欢对他的好，不是他的功绩，而是另一个他的原因。
而他，没有任何能让她喜欢的长处，也没有任何能让她留下的理由。
“怎么啦？”看到佐助的脸沉下来，凛顿住了动作，疑惑地问他。
他的眉头轻轻蹙着，好像总是舒缓不开，总感觉他比起她的佐助阴沉很多，而且很没有生气。
“没什么。”佐助微微垂眼示意凛继续，凛张张嘴，没再说什么。他毕竟，很多事都是不会跟她说的。
刮完胡子，佐助垂眼看着凛，眼神很深，“我待会要出去。”
他这种语气这种表情显然就是说他要出去，你乖乖呆在这里等他回来自己照顾好自己。
凛看着佐助那副混蛋样，脸一沉，“不带我？”
“嗯。”佐助丝毫不为所动，扯了毛巾擦了脸，然后绕过凛开始收拾东西。
“喂…”从他出门起她就跟在他身后，跟屁虫一样黏在身后，似乎怎么都甩不掉。
“我说过就算你不带我我也会跟着你的。”凛撅着小嘴跟在佐助身后，虽然穿着长靴但脚上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也还是如影随形。
他们住的地方真的很荒凉，出了房门就是荒凉的野地，即便是冬天也是荒草也长得很深很高，上面还覆盖着厚厚的白雪。
“跟不上就不会跟了吧。”佐助说着，加快了速度。他不让她跟着是为她好，但她真的太任性，这样的性格必须好好改改。
“怎么可能跟不上。”凛轻轻叨念一句，在寒风中裹紧了披风，加快了步伐跟在佐助身后。
她为了跟上他，为了不成为他的累赘他的负担，吃的苦付出的努力和汗水还少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小看她。
被佐助无视了。他在前面速度越来越快，穿梭在草丛中，连身影都快要隐没。
凛一路走一路拨着雪，虽然穿着长靴但是裸露出的腿部还是被草叶刮得很难受，冰凉的雪渣掉进靴子里，融化成冰水很是难受。
越走身上越湿，冰冷湿泞的布料黏在身上，让心情变得很糟糕。
他对她是不管不顾的样子，好像她对他并不重要。
尽管事实也的确如此。
好不容易才来到街上，虽然街道上也覆着薄雪，但是已经比之前的路况好太多。
凛紧跟在佐助身后，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很是郁闷，他连头都不回一下，根本不顾及她。
说起来他这么多年都是在做什么呢？每天都在到处走到处浪么。
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
佐助心烦了一路，不管他怎么加速，凛本身基础不差，总是能跟上他。
而且现在在大街上，她紧紧跟在他后面，回头率简直百分之百，要他隐秘行动收集情报什么的简直是妄想。
真的是…所有的计划都被她打乱了。
放弃了本来的计划，佐助放弃前往原本的目的地，转身进了一家小饭馆。
“吃饭吧。”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