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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仿佛心中唯有一愿，所以无所畏惧，所以所向披靡。
佐助要监视着筱崎绛，并不敢离开凛参战，那三人，竟然渐渐不敌。
眼见着团扇将将要砍上卡卡西，凛大喊一声，“斑…！”
“筱崎纨有话让我问你！”
宇智波斑执团扇的手一顿，鸣人趁机救走卡卡西，三个人趁机退到一边。
斑转向凛，血红的眼睛阴沉至极。
“什么。”他开口问她，声音沙哑低沉，凛只觉得巨大的压迫感袭来，竟然有些想要躲避开他的眼神。
佐助见状，上前一步把凛护在身后，抬头对上宇智波斑，眼里毫无畏惧，“世界和筱崎纨，哪个更重要？”
凛清楚地看到，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手上的写轮眼团扇少顷，抬头回望着佐助和凛。
“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的眼里有识破凛和佐助蹩脚戏码的讥诮，却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
“你们没有看到最后，又怎么会知道结局。”
佐助和凛眉头轻蹙，对望一眼，惊诧于宇智波斑怎么会知道他们看到了过去。
“什么结局？”凛故意反问起宇智波斑，其实筱崎纨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她不过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测罢了。
“她自觉卑微，所以绝不会拿自己去和什么你心目中的世界相比，为你牺牲自己，心甘情愿？”
以她的角度，她无法想象，有着那样过去的筱崎纨，能够和斑在感情里处于对等的位置，即便斑喜欢她。
至少，如果现在让她重新回到小佐身边，她一定是介意的，一定是无法正视他的。
因为那些发生过的抹不掉的过去。
斑被凛说中，眼色又沉了几分，盯着凛，示意她继续讲。
“还是说，你算计到最后，江山永生，还有美人都一并失了，反倒心疼起她的香消玉殒了？”
她终究是不懂的。如果不够爱，何必阻拦筱崎绛；如果够爱，又何必要牺牲她。
兜兜转转，那么大一圈，所迈向的结局，终究是诅咒般的相似。
斑闻言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团扇，像是极力避免着什么，许久，才对凛坦诚道，“我着实后悔。”
凛对上斑稍柔和了些的眼神，质问道，“那你可懂，她不赋予你永生，是为何？”
“……”斑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凛，有些答案，他其实是清楚的。
只是永远，都不想捅破。
“你就是个祸害。”凛突然冷笑道，“我以为，尘归尘土归土，死个干净最好。”
斑依旧沉默，看着凛，目光却又像是直接穿透了她，看着另一个世界。
“她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得到世界。”斑自嘲一笑，有些事，他也是在过去了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原来世界上最会演戏的人不是他，而是她，一开始就算准了，他们的欲望，他们的算计，他们的取舍。
“那一天…即便我不阻拦，我们也不可能得偿所愿。”
“不是她不想。”凛忍不住出言纠正道，“而是你们的欲望太膨胀。”
于筱崎纨，不知道是保有最后的一点良知，还是单纯不希望那两个人得到了世界之后再兵刃相向。
至少，如果她用了那个术，之后那两个人之间再发生任何事，她都无能为力了。
还有沅沅，她的孩子，她再也无法保护他无法拥抱他了。
“所以她不敢。”
“哪怕爱你，也不相信你，害怕你伤害她其他重要的人。”
“这是死结。”
斑闻言却突然云淡风轻地笑了，阅历差太多，倒显出凛的青稚了。
“我们不会再互相伤害。”
斑得意地笑笑，看着凛的眼神又深了几分，“我和绛会合力复活纨纨的。”
“可只要那是筱崎绛的愿望，它就不可能实现。”
轻易地抓住了矛盾点，凛将疑惑抛给了斑，同时收到了佐助不安的眼神。
“所以…我们需要将那个术转嫁到你身上。”
☆、Chapter 143·信任
“你们…”佐助沉着声，拔剑将凛紧紧护在身后，怒视着宇智波斑，凛的手被佐助握着，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先前退到一边的那三人，如今也围了过来，摆出一副保护她的架势。
斑的视线却穿过了他们，直直逼到凛身上。
“凛…你并没有要依靠这种手段来实现的愿望不是吗？”
“有没有，有什么重要。”诚然从前没有，现如今想到大叔佐还在另一边等待着，有些念头，便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也只是想想，稍一深想便觉头痛。
明明要那个人等，自己却连该如何再去一次那个世界都不知道。
许诺给得太轻易，想要去兑现的时候，才发现那有多困难。
这样的心思，想必小佐也是察觉到的。
他望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回答不是＇没有＇，这之中所怀抱着的那种可能性。
“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我就要成为为你们完成心愿的工具么？”凛不由得冷笑，觉得斑的思维太过自我。
何况…老祖宗还为此失去了肉体。
不管他们怎么诱惑，她都不能动心。
“本来让带土把你带在身边，就是这个目的。”斑一语道破，当年算计筱崎一族血流成河，仅仅只是为了复活筱崎纨。
别人有没有听懂其中玄机凛不知道，但凛记得，带土曾经嘱咐过自己，一定要小心斑的算计。
斑没有战意，一时之间，卡卡西鸣人鼬也有些无措，要打打不过，要说…又插不上什么话。
宇智波斑此时感兴趣的，只有凛一个。
“原本是想料理好这边直接用写轮眼控制你来完成这件事的，但是……”斑的写轮眼飞旋，凛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是那样计划的，可是更早之前，筱崎绛帮助筱崎凛完成过一个心愿。
她失去了哭的能力，从此，换来了不被写轮眼蛊惑的清醒。
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楚。
斑却又狡黠一笑，对于凛不被写轮眼控制不甚在意，“虽说要完成心愿，得由你这中介同意才行……”
“但要是以拧断这小子的胳膊为要挟，你一定会同意得很爽快吧。”
“那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心甘情愿。”
佐助愤怒的瞳眸对上斑的，斑眼里笑意却不减，看着凛紧张地抱着佐助的胳膊不让他冲动，就知道自己的预料有多正确。
“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我想我们还是可以交易的，呐？”
“付出肉体是绛该付出的代价，你不必担心，除了不能达成你自己的心愿这点外，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就像是看穿了凛的所思所想，斑迅速地补充着。
“你也知道，需要经受痛苦的，只是那些和你无关的筱崎族人罢了。”就算是同族，她对他们，也没什么感情可言。
凛又回想起了那时珠子里血腥的场面，这次却是无感的，到底还是与自己无关的人。
某种意义上，筱崎凛和宇智波斑，在自私冷血这一点上，还是很相似的。
“何况…为我们完成心愿之后，你还可以替佐助他们完成心愿。”
一直沉默的佐助冷冷地出言打断，“我没有需要这样实现的心愿。”
他多怕，凛会被诱惑，答应这荒唐的提议。
哪怕她，很可能是怕斑用他的安慰来威胁。
“许愿机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存在。”佐助冰冷的语调继续在耳畔响起，眉头好看地蹙起，“你们，也一样。”
他望着斑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否定。
“不合理，就应该消除。”
“呵……”斑望着佐助，不在意地笑笑，继而道，“那么你认为，轮回天生之术这种东西，合理么？”
佐助一愣，望一眼凛又望一眼鼬，显然是被斑戳到了软肋。
他已经预见到斑要说什么，也已经预见到自己的无可反驳。
“死了又复活的凛，她的存在，合理么？”
斑尖锐的话语脱口而出时，凛只觉得手被佐助攥得好疼好疼。
鼬也担心地回头，望着佐助和凛，确认两个人没什么，才缓缓转过头去。
不仅仅是凛的存在，大蛇丸、历代火影、那些秽土转生过来的人们，乃至被复活的我爱罗……
都依旧存在着。
到底该被判定为合理还是不合理呢？
都是因着想复活的心情就复活的人，难道仅仅是依据死去的时间长短来判定吗。
“斑…”凛低声唤了声他的名字，抬眼理直气壮地对上他的视线，“复活了筱崎纨之后，还要继续夺取世界么？”
斑朝着凛低低笑了，他的声音，有一点沙——
“她…才不会让我夺取世界。”
“凛！”佐助将想要上前的凛狠狠地拽回来，对她的动摇非常不满。
“凛…你别犯傻啊！”鸣人也转过头，一脸担忧地望着凛，
凛抬眼看到鼬那深沉又带着几丝悲怆的神情，转头望了望佐助，凑到他耳边。
“你和斑爷战斗…有几分胜算？”
和斑战斗的经验他有，胜绩他也有，佐助心里有底，张口欲答，却被凛打断。
“如果后面有筱崎绛偷袭，你要顾着我的安危，又有几分胜算？”
佐助略略思忖，扶住凛的肩头，想要给她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答案，却又在开口之际被她打断。
“如果我要你毫发无伤…”
她的要求越来越苛刻，胜算是有的，但毫发无伤是万万做不到的。
“凛…”佐助攥紧了凛的肩膀，深深地盯着她，眉宇之间，都是忧愁。
她怕的从来都不是佐助打不过斑爷。
她怕的只是，在战斗的过程中，佐助可能会牺牲什么。
“我会把牺牲降到最小，你要相信我。”不管是目光，还是话语，他都是一副靠谱得让人坚信不疑的模样。
她却怀疑的很。
越是这样越怀疑。
凛抬手握住佐助的手，佐助才感觉到，她的手颤抖得捏不住东西。
“你知道…我看到大叔佐少了一只手，是什么感觉吗？”
“我真的很怕…如果筱崎绛用我的身体偷袭你……”
她已经是罪人了，不想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而且…我们也没办法让他离开我的身体对吗？”
佐助叹气，一句“总会有办法的…”镇定剂说得毫无底气。
“佐助，陪她去跟斑谈谈吧。”
一直沉默的卡卡西突然发话，言语中倒是有些火影的风度。
凛不想他们战斗，这一点，再清楚不过。
“只要我答应你们，筱崎绛就会彻底离开我的身体吧。”凛问斑。
＇会的。＇回答她的，却是身体里的筱崎绛。
凛身体一僵，佐助自然紧张地望着她，迅速明白了其中玄机。
他施下的忍术，已经被破解了。
“如果你要我帮你们复活筱崎纨，你必须先废掉你的忍术。”面对着斑，凛张口便是强硬得不容拒绝的条件。
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筱崎绛情绪里的惊讶，他很克制，尽量不影响她。
倒是学乖了很多。
“不行的哦。”宇智波斑望着凛，无奈地耸耸肩，在凛即将炸毛时才接着道，“我的忍术…得作为交换纨纨复活的代价。”
“？”凛挑眉，望着宇智波斑，不是很信任。想在心中问筱崎绛，却觉得他也同样不可信任。
“筱崎绛不是说…愿望是可以免费实现的吗？”
只要斑身上忍术还在，她就无法安心，天知道，他会不会真的以忍术作为代价。
宇智波斑以一副凛被老祖宗骗了的表情望着凛，表示她还是太年轻，太嫩太好骗。
“你们在实现愿望的时候，一定是失去了什么的。”斑非常肯定地冲着凛道。
不论是完成佐助的修复凛的灵魂的愿望，还是完成凛看到佐助的愿望，以至于后来完成佐助穿越的愿望。
都是在他们身上夺取了代价的。
“只是因为不是你们指定的代价，所以你们还没有察觉到罢了。”
斑看着佐助和凛，又多解释了一句。
“代价，不一定都是看得到的东西。”
譬如两个人渐行渐远的心，隔阂渐深的感情，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代价吧。
而且还是一种可怕的代价。
凛在心中质问着筱崎绛，筱崎绛沉默，心虚的感情传递给了凛。
果真是他骗了她。
＇没有指定代价，就会随机夺取点什么…你就当做是对你们感情的考验吧。＇
筱崎绛这么对凛说，极其不负责任。
＇你觉得…斑会照他说的去做吗？＇
明明不知道筱崎绛是敌是友，明明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凛竟然，还真的在心里问了他。
＇……＇筱崎绛对凛回以沉默，其实斑的心思，他也拿捏不好。
＇如果可以救纨纨的话…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