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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接住凛，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放在地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大手覆在她护住小腹的小手上轻轻丨抚丨摸丨着。孩子都这么大了，她也变重了些，还好没摔到。
“没事吧？”她似乎很疼，闭着眼皱着眉，脸上写满了痛苦。他多希望疼的人是他。
我爱罗距凛只有一步之遥。
或许他和佐助真的就只差这一步吧。
可慢了一步，就错过了一辈子。
“痛…”凛努力张丨开眼睛，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心里却生出了一股厌恶。
他抱她了，可这不是她想要的拥丨抱。他伤害了她，很深很深。
这是她重获生命后下定决心要守护的小生命，这是这个世界给她最好的礼物，这是他们的孩子，怎么可以…
凛感觉到肚子里的小生命逐渐变得虚弱。温热的液丨体从身丨体里涌丨出顺着大丨腿流淌着。
可怕的征兆。
佐助听到凛说痛心里一紧，攥紧了凛的手想要给她温暖和力量，但手却是抖的，连她的手都握不住。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可以抖得这么厉害，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全部力气。
他错了，他知错了，可是来不及了。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医生，医生！
“我来给她治疗！”春野樱立刻冲过来要为凛治疗，她知道凛的情况很危险。佐助抬头望了眼樱，冲她感激地点点头，随后视线又紧紧黏回凛的身上。
还好在场的还有一个医丨疗忍者。不管她和凛曾经有怎样的过节，他知道，在这里能救凛的恐怕就只有樱了。
“没事的，凛…没事的…”她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她和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和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不要…”凛挣扎着想要拒绝身丨体却没有力气，被佐助紧紧禁丨锢在怀里无法反丨抗。她不想让樱为她治疗，她不放心！
“凛…冷静点…”佐助抱紧了凛，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怀里摸丨着她的头安抚着她，他知道她介意，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春野樱的手停留在凛的下腹凝聚着查克拉，她已经有了流丨产的征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胎儿保在肚子里，要是胚胎组丨织从阴丨道出来了，就全完了。
鸣人、卡卡西、我爱罗自然没想到强求凛跟他们一起过来会是这样的局面。可也只能无措地看着春野樱给凛治疗。
这里再没有其他的医丨疗忍者。
这里再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
凛只觉得冰冷的查克拉在小腹里流动，小家伙的生命流失得更快了，她就快丨感觉不到他了。
像是被人拿刀捅丨了小腹，然后刀还在小腹中旋转刮扯。
她不是在给她治疗，她是在谋杀！
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相信她，为什么他们要让她给她治疗！
凛摇着头挣扎，哑着嗓子叫喊着不要，却只是被佐助禁丨锢得更牢。他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把她按在怀里，似乎觉得她看不到樱就会好一点。
“她这样乱动我没办法丨治疗啊！”春野樱看着乱动的凛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脸焦急地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佐助。她这样斯歇底里地挣扎喊叫，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要是胚胎组丨织与子丨宫壁分离的话，流丨产就是必然了，即便是纲手大人在这里，也挽回不了。
凛拼命地冲着佐助摇头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她已经没什么力气挣扎了。
难道他们都忘记了吗，把她气成这样的人，是谁？难道他们都忘记了吗？不听从安排违丨抗了命令的人，是谁。
佐助紧紧把凛抱在怀里，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他知道凛很讨厌樱，知道凛宁愿去死也不想被樱救，可就这一次好吗？为了他们的孩子，委屈一次。
凛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她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绝望。
他们都相信春野樱。卡卡西，鸣人暂且不论。可是我爱罗，甚至，宇智波佐助，他们都宁愿相信她。
他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恳求与歉疚。
＇听话啊，凛。听话。＇
似乎是，这样的殷切希望。
可是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呢？
谁来…谁来救救她的孩子。谁都好…救救她的孩子。
她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他们，他们分明可以读懂，却没有人愿意相信。
他们更愿意相信樱。因为凛太任性，因为这里能救凛的人，只有樱。
她没有可以打动人的眼泪，只有狰狞扭曲的神情和嘶哑的哀求。
绝望有时也会带给她力量。
当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依靠的时候，你会学着依靠自己。
“放开我…”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却还在扭丨动手腕想要挣开他的手。
身下的血濡丨湿丨了大片，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她却还是觉得冷。
侵入骨髓的寒意。从小腹处开始。弥散到全身。
好疼，疼得仿佛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求求你…”她又在求他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份哀求与可怜并不是装的。
即便在被他强丨暴的时候她也是咬紧牙关根本不肯开口求他。
那样的恳求从前有过一次，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她选择让他远离。
难道这次也是吗？
什么样的理由让她如此抗拒…小樱明明是要救她和孩子不是吗。
难道她宁愿流丨产也不要小樱为她医治吗。为了他们的孩子，难道不可以忍忍吗。
她眼里的伤痛和绝望他看得丝毫不落，他有些怔愣，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神情。
就好像，他在谋杀他们的孩子一样。
佐助的身丨体本就一直在发丨抖，现在则更觉得脱力，＇求求你＇三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看到凛这副样子不禁心软起来，知道自己抓疼了她，知道她恨自己，知道自己是个罪人…
凛趁佐助分神的时候用尽所有力气挣脱佐助的桎梏，从他怀里摔了出去，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
“凛！！”佐助没想到凛会这样，没想到她会拼了命地挣开他。
凛深深地望了佐助一眼。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害怕的眼神。
没有光。
那样凄绝。
他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怔愣着。
“佐助，走了。”漩涡脸终于出现，将凛抱起，带走了他们。
带土同样看到了凛怨恨的眼神。心里也是一颤。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竟也是颤丨抖着的。
相似的眼神让他想到了几年丨前。
是不是女人绝望的时候都一个样。
她无神的眼，扫过了他们所有人。
给所有人的记忆里，都留下了无限的阴影。
可笑的是，带土的怀抱，远比宇智波佐助的，让她感到安心。
可笑的是，分明他也是将她推进绝望深渊的人。
可笑的是，他本来可以更早出现拯救她的。
可笑的是，她只能靠别人救她。
鸣人也好，我爱罗也好，卡卡西也好，都无法上前阻止斑。
对于凛，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人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地上大滩尚未干涸的血迹暗示着可能会有的结局。
他们不敢说，不敢验证，但却不约而同地在朝一个方向想——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
他们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对等地面对她了，亏欠会刻在他们心里，永生相随。
她恨他们所有人。
我爱罗怔怔地看着凛消失在眼前。
她是不是在给他那个东西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不会一起回去了？
他为什么要带她过来呢？他为什么非要验证一下内心的猜想呢？
如果…他不多事的话，她会平平安安地在砂隐村生下孩子吧。
然后，有一天，或许他也可以跟她开口，让他来照顾她和孩子一辈子吧。
可是…全毁了。
“小樱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鸣人回忆着不久之前自己还指着凛隆丨起的肚子怪叫，这一刻，却是如此血丨淋丨淋的一片。母丨子平安那种事…又要怎么去奢望呢。
“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小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掩面哭泣着，“孩子…真的保不住。”
上次是被凛算计，所有人都觉得她把凛推下了山崖。这次又是给凛治疗，凛却流了产。这要她怎么解释，怎么洗清？
她本来就要流丨产了，她能救回来是奇迹，救不回来…难道是她的错吗？
为什么凛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佐助却连她一句解释都不肯听？
为什么佐助一遇到凛，就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呢？
为什么…凛总是可以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她呢？
☆、Chapter 59·碾心
血。好多血。手上好多血。他的手上都是她的血。
佐助跪在地上，浑身颤丨抖着，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
到处都是血…他身上，还有地上…滴滴答答的…连绵不断…还在淌着…
都是她的血…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她小小的身丨体里怎么能流丨出这么多血…！！
啪嗒。啪嗒。佐助循着声源，正看见血从凛的腿丨间往下淌，那里已经湿黏一片，刺目的红让他的心一阵刺痛。
“凛…！”佐助心急如焚，手脚并用着想要起身，可腿一软，又跌坐在地上，手肘撑在地上，狼狈异常。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凛那时的眼神。身丨体仿佛被钉住，根本不受控丨制，全部的力气都在刹那间被掏空。
好可怕的眼神，都是刺，一根一根扎在他的心上，像是对他的拷丨问。在这眼神下他无处遁形，被看穿了全部，他不敢动，他动弹不得。
他是罪人。
真不像话。斑瞟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佐助，表情呆滞，双目无神。发生了这种事，他这个当事人居然是这么副混丨蛋模样。
斑抬手调整了一下抱着凛的姿丨势，打算做下一次转移。他连续用了几次时空间忍术，这一次转移只怕会更费时间。
“凛…！”感受到动静的佐助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猛地起身就朝着斑冲过去。他的凛怎么能在别人那里！他要抢回他的凛，他要保护凛，他要带凛去找医生…
对…找医生…找医生救凛…找医生保住他们的孩子…快点去找医生！！
一定要快…！！快…快…
斑正在施术，见佐助发了狂似的朝自己冲来，不禁怒火中烧，抬腿就往佐助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凛会变成这样都是这混小子害的，现在不但帮不上忙，还净在这儿添乱！
“还给我！”佐助因为情绪的失控，几乎忘了自己还有忍术可以用。被踢飞撞在柱子上，他刚一着地就又朝着斑飞奔而来。
斑正在转移自己和凛，听到一声凄厉的怒吼，只见佐助又不知好歹地冲了过来，身丨体都摇晃着，拳头也是不知道在往哪打。斑躲闪了几下，然后抬脚就又狠狠地踢中了佐助的腹部，丝毫没有留情。
他就像个疯丨子一般，用最原始的肉丨搏的方式，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个劲儿地往斑身上扑。
他只知道他要把凛抢回来，他只知道凛是他的。
柱子断了几根，佐助的衣服也破得厉害。从柱体上滑丨下来，佐助起身时脚步已经不稳。蹒跚着就朝斑又一次冲来。只是他那摇摇晃晃的步伐，乱七八糟的出拳，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斑习惯性地抬脚，只是这一次腿被佐助狠狠地抱住，怎么甩都甩不开。
“把凛…还给我…”佐助已经是遍体鳞伤，半边脸颊也肿了，此时此刻显得无比狰狞。他紧紧地抱着斑的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不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凛被别人带走。
凛是他的，凛只能在他身边！他还要带凛去看医生呢，怎么能让别人抢走她！
“你想害死她吗！”完全转移还需要点时间，意识到硬来根本不是办法的斑终于开口，饱含丨着愤怒的吼声终于将佐助的意识拉回了些。
他抬头震丨惊地看着斑，无神的眼眸里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气。
他会害死她吗？他根本没想过要伤害她啊！佐助抓着斑的手，不自觉就松开了些。
斑看着这样的佐助叹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带着佐助一起转移。
毕竟，万一凛有什么意外，能救回凛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兜看着在医务室里凭空出现的隆丨起的肚子，微微一愣，便已经明白了事态。
兜已经意识到那是凛，也顾不上管别人，等到凛的身丨体实体化一完毕，兜就接过凛直奔病床。
心急如焚地扯过医用推车开始为凛治疗。
一向冷峻的佐助此刻仿佛失控了般，想要靠近病床。明明已经是跌跌撞撞路都走不稳的状态，却还在向斑挑战。
斑分毫不让，根本不肯让佐助靠近凛丝毫。即便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他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