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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顾不上身上的伤,上下打量着她,“我无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包思善总算缓过神来,“展大哥,你怎么伤成这样?我们快些回去,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虽有满腹疑问,可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展昭不多言带头先行。走了几步觉得不放心,索性牵了包思善的手。包思善微微抗拒,展昭却紧了手中的力道,“女鬼暂时被我击退,说不准潜伏在哪,跟紧我。”
包思善抿抿嘴顺从地跟着,心里免不得又开始胡思乱想。他究竟什么意思?跟春妮不是那种关系,那对她呢?也只是当妹妹吗?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忍不住泛酸,她是姑娘家,有些话终归问不出来。话说透了,万一被拒绝呢?往后该如何相处?想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觉察到她走神,展昭回头看她一眼。她赶忙提了精神,“我在雾里走了半天也找不开封府,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展昭点头,“我们被困住了,出不去。”
出不去?包思善大惊,“那怎么办?”不是说女鬼可能还潜伏在附近吗?他们根本就没脱险。展昭牵着她到一户人家屋檐下稻草堆上坐下,他早已发现再怎么走都是循环,与其浪费力气不如原地休息。包思善脸色发白,他是不是伤得重走不动了?心里一慌,急忙去敲门,外面天寒地冻的,找户人家暂避一下也好。“有没有人在?有没有人在?请开开门,我们……”
“没用的,里头的人听不到。”展昭叹气,女鬼既然用雾困住他们,自然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逃脱,他甚至怀疑这个民宅也是幻像。
包思善泄气,“那怎么办?”
“等天亮。”天亮了,雾自然就散了。
包思善似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站在屋檐下望着阴霾的天空。天什么时候亮?这儿真奇怪,白茫茫一片不像夜晚。忽然身后传来布料撕破的声音,回头见展昭扯破衣摆正给自己包扎伤口,她连忙上前帮忙。这般情景之下连药都没有只能草草包扎了事,她忧心忡忡,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撑得住吗?
展昭不在意地笑笑,“歇一会儿吧,急不来。”
她点头,在他身旁坐了一会儿,终还是焦躁地起身来回踱步。心绪不宁加之坐着发冷,实在叫人难受。展昭看着她,声音有些发虚,“思善。”
“嗯?”她回头,歉然地笑笑,“吵醒你了?”方才他闭着眼,她以为他睡了。展昭摇头,“过来,让我靠一下。”
包思善怔了怔,望着展昭清亮的眸子,心里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还是到他身旁坐下。展昭笑了笑,毫不避讳地将头枕在她肩颈间,感觉到她僵直了身子,他低声道:“冷吗?”
“冷……”她的声音干巴巴的,一动不动僵硬地由他靠着。“展大哥,你冷不冷?”
话落,他突然把她拥入怀中,头却依旧靠在她肩头,“冷。所以,让我靠一靠。”
不知过了多久,包思善跪直的身子软了下来,改为跪坐着窝在他胸口,整个人被他护在怀中,体温暖着她,叫她昏昏欲睡起来。展昭的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低声道:“睡吧。”包思善不知不觉迷糊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展昭拥着怀中的人长长一叹,眼下他能给她的只有点滴暖意。胸口的伤还未止血,正一点一点带走他的力气,希望天亮之后雾会散去。天地万物仿佛凝固了一般,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他也有些累了,紧紧手臂,闭了眼。
再次睁开眼时四周还是一片白茫,他摇摇头清醒了几分,但无处分辨现在是什么时辰。包思善也揉着眼醒了过来,她稍离他的怀抱些许,寒气立即趁虚而入,逼得她又窝了回去。展昭被她迷糊的样子惹得无声笑笑,轻声道:“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睡了一觉包思善精神了不少,这才想起来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猛地直起身子,“乔山被那个女鬼抓了!”
展昭心一悬,“你在哪遇见她的?”
包思善忙将事情始末说给他听,强调道:“你带回来的那具尸骸就是女鬼的。她说乔山在她那,那是不是就在破屋里?”
“那屋子里里外外找遍了,没有发现。”展昭皱了眉,转而道:“她没伤你吧?”
包思善摇头,想了想还是道:“她,她说她一个人闷得慌,要我去陪她。后来,后来……”后来她忌惮她身上的铜铃,这才没有得手。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展昭一番好意,若不是有铜铃护身,只怕她跟乔山的下场一样。
展昭看着她手镯上孤零零的铜铃叹气,“所幸还留有一个。回去后去把另外一个要回来,定要随身带着。”若是有两个铜铃或许她不会被困入迷雾,随即他又想,酒坛破了让女鬼得以脱困,恐怕她的妖力也比先前强,即便有两个铜铃也未必能脱困,但多少能护身。
包思善这回没跟他犟嘴,默默点了头。展昭涩涩地问:“你什么时候结识邓宏的?我怎么不知道?”自从她结识了邓宏,事情一桩接一桩,不得安生。
“在林大哥那儿遇见的,他帮林大哥写段子,后来又在茶馆遇到过几次。”
展昭不置可否,邓宏那人他看得透彻,不太会跟姑娘家相处,老实人一个。不过,她似乎对他多有关注,不由再问:“我听春妮说你托他抄书。”
“他娘亲病了,我想帮帮他。”她担心直接借银子给他太过唐突,这才借抄书的由头帮他一把。展昭理理她鬓角的发丝,笑道:“饿不饿?”
包思善有些不解他怎么突然转话题,但还是老实地点头,喝了一肚子茶,这一番折腾下来早饿坏了。展昭笑着,“回头给你买红豆饼。”
她目光躲了躲,嘟嚷着,“我现在不想吃红豆饼。”上回的事她还挂在心里,可这会儿怎么解释?只怕越描越黑。展昭仍旧笑着,“那你想是吃什么?”
“唔……”她偏头想了想,“包子,顺记的肉包。”
“好,就吃包子。”
包思善听着这话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包子包子,就好像说她一样。想改口又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只能对着他干瞪眼。虽然被困着,展昭却觉得并不算太坏,这儿就他们二人,她想躲他也躲不掉。这不,还不是老老实实在他怀里呆着?
忽然,展昭警觉地直起身,侧耳倾听着什么。包思善心里打突,难道女鬼追来了?展昭示意她别出声,她不觉闭气凝神留心四周的动静,只可惜她听不到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展昭拉着她起身,道:“走。”
“去哪?”不等天亮了?
“有人。”
有人?这种鬼地方还会有谁?包思善忐忑地跟在展昭身后,这才看见他腰上也有几个血窟窿,霎时心都揪了起来,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说了也只是徒劳,只盼能早点脱困。没走多远,果然见到有人影迎面而来。
那人似乎意外,扫了二人一眼,饶有兴致道:“没想到这里还有活人。”说着轻笑一声,“遇见我算你们走运,跟我来。”
包思善迟疑地看看展昭,展昭倒毫不迟疑跟上,不紧不慢道:“你也被困在雾里?”
那人眼眸一转,反问:“谁说我被困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我们取个暖。我在想,这个人到底是男还是女啊?大家说男的好还是女的好?
☆、付云越
不是被困?展昭不着痕迹地打量来人,他二十出头,嘴角微微上扬勾着一抹傲气,从走路的姿势可以推断是个习武之人。包思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言道:“我们转了许久都出不去,你出得去?”别是说大话才是。
那人在前头不紧不慢地带路,那神态仿佛在自己花园信步一般怡然自得,“跟着便是。”回头看了眼展昭,“你们是要去开封府吧?”
包思善抢着应了,那人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多逗留了一瞬,接着又不紧不慢地晃在前头。展昭淡淡道:“在下开封府展昭,兄台如何称呼?”
“哦。那她呢?”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包思善。包思善还没遇见过哪个男子这样赤果裸地对自己表现出兴趣来,不觉往展昭身旁靠了靠,道:“包思善。”
“包?你长得还挺像包子的。”那人自顾自地乐起来,而后道:“我是付云越。”
包思善有些恼火,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一开口就拿人名字说笑,她哪里像包子了?谁想付云越突然回头,笑得更欢,“这么瞧更像包子。”
展昭暗暗握了握她的手,眼下情况未明,不是斗气的时候。他道:“听付兄所言似是知晓雾的来龙去脉,实不相瞒,此雾自年前开始作祟,闹得满城风雨,还望兄台解惑。”
付云越摆手,“不过是障眼法,你们肉体凡胎自然看不破。”
包思善撇撇嘴,“呵,付大侠真是道骨仙风!”肉体凡胎?他当自己是谁啊?真敢说。
“我贪恋红尘,不屑成仙。不过,确实在山中修行了一阵。”
“一阵?”别是学了点皮毛就下山来招摇撞骗,城南惯骗张半仙也自称开过天眼呢。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带他们出这团迷雾!
付云越随口接道:“我天资聪颖,骨骼惊奇,根骨奇佳,自然事半功倍。话说回来,展兄也是练武奇才呢。”
展昭赶忙道:“付兄谬赞,师傅常告诫展某勤能补拙,可见展昭只是凡夫俗子,不过是勤。”
付云越不以为意地笑笑,再走了一会儿,指着前头朦胧的灯火道:“呐,开封府到了。”
从雾里出来时包思善回头望了眼来路,付云越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道:“别看了,展兄伤得不轻。”话音才落,就见展昭踉跄了一下,他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包思善这才发现展昭额间冷汗涔涔,胸口早已被鲜血浸透。心一紧,慌忙扶住他,“展大哥!你怎么样?”
展昭眼前发黑,方才全凭一股劲撑着,眼下脱困便有些难以为继。微微摇摇头,“无妨。”
付云越啧了一声,“看他的脸色就知道离死不远了,哪还那么多废话?开封府是吧?快走吧。”说着就驾着展昭往不远处的开封府去,嘴里嘟嚷着,“我说你疼怎么也不喊一声?心脏都快被掏出来了,逞什么能?死的就是你!”
展昭重伤归来叫开封府里一阵忙乱,当下众人顾不得询问他们遭遇了什么,给展昭治伤要紧。他身上的伤口看着骇人实则并未伤到要害,上了药便止了血。不过,付云越说他是被鬼魅所伤,中了阴毒,若毒不逼出来不出三日必死,听得在场的人脸色煞白。
公孙策精通医术,对解毒也颇有研究,然而,这阴毒该如何解?展昭此刻脸色更加苍白,精神也差了许多,却仍勉力维持清明,“我自己运功逼毒。”
付云越摇头,无奈一叹,颇有些不情愿,“罢了,谁叫我撞上了,我替你逼毒。”既然遇见了就帮到底,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挥挥手赶人,“你们先去歇歇,没半个时辰不行。”
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倒是叫人放心,包思善也不多言,一步三回头的退出去。这个人大概真有些本事,带着他们脱困,又自告奋勇给展大哥疗伤,应该是个好人。春妮都到了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头对展昭道:“师兄,我听说……”
“听说什么?”这么一会儿出了什么事?
付云越的眼睛滴溜溜地在春妮身上打了个转,啧,师妹啊?真标致。他怎么就没有这么标致的师妹?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七拐八弯的,那头春妮认真道:“听说隔衣疗伤的效果不好,你,你看着办吧。”说着赶忙出了屋子,砰地一声关了门。
展昭盯着房门久久不语,付云越笑得难以自抑,“师妹说的在理!喂,你说我要不要脱?”
翌日包思善再见展昭时,他除了脸色依旧苍白,似乎已无大碍。她去时公孙策刚刚给他换过药,正叮嘱他要好好静养两日再下床。她听了搭腔道:“是啊,展大哥,你养两日再说。”
展昭笑而不语,公孙策见了笑笑,收拾了东西便告辞。包思善这才坐到床沿说话,“好些了吗?”
“嗯。”
“幸好遇到了付云越,要不然……”她不敢去想,急忙收了声。见展昭正盯着自己看,她咬了咬唇,“我这几日就陪着你,哪也不去,我保证!”
展昭摇头,“我不是要禁着你,自己小心些。铜铃……”
“在这!”她摊开手掌,那个铜铃被穿在红绳上,一如当日所见。“没送人,骗你的。”她把手往他面前伸了伸,意思再明显不过。展昭垂眸凝视片刻,无奈一叹,伸手取了,“真是怕了你。”既然她坚决要给,他就收着吧,若不然又要跟他闹别扭。
包思善终于露出笑颜,“我会乖乖在开封府,哪都不去。”
“那倒不必,早些回来便是。”他总不能困她一辈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