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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调整了姿势,好让两人稍微舒坦一些,只不过一副棺材里躺两个人实在太过勉强,姿势也暧昧,他几乎半压在她身上。感觉身…下的人动了动,他尽量抬起身体,“忍耐一下。”
她摇头,不是他重,是她想尽量给他多腾点空间。想到他看不到自己摇头,开口道:“我没事。那东西往这里来了?”
“听不清。”棺材盖盖上之后外面的声音有些听不清。
她没再说话,静静地靠着他,比起刚才独自一人躺在棺材里,现在她一点都不怕了。展昭一直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他动了动,声音压得极低,“来了,别出声。”说着一手捂住她的口鼻。
她吓一跳,随即明白过来,他是要掩盖她的气息。这里这么黑,估计对方也要靠气息来找人。果然,展昭的呼吸一下子轻了,轻得她几乎感觉不到他喷洒的鼻息。她不敢再胡思乱想,尽量放轻呼吸。
片刻之后她也听到脚步声,甚至有微弱的光漏进棺材。她激动地抓抓展昭的手,有光,是人!难道是村民?凭着微光可以看到他下颌刚毅的线条,她莫名的安心又忐忑,来的会是谁?
听脚步声似乎只有一个人,那人朝他们这边来了,火光越来越亮,她的心也越来越悬,他们会不会被发现?幸好那人没再往前,火光摇曳了一下,大概是举着火把四处照了一通。接着听到他道:“啧,这么多棺材,到底是哪一口?”
包思善瞪大眼,激动地抓下展昭的手,张口就要说话。展昭眼疾手快,再次紧紧捂住她的嘴,对她摇了摇头。她眼里满是焦急,外头的声音分明是付云越,他没听出来吗?展昭怕她动静太大引起付云越的注意,贴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放开你,你别出声。”
她赶紧点头,展昭一松手她也贴在他耳边道:“是付云越。”
“不可轻信。”对付云越他们了解的不多,他虽帮过他们,并不代表他可信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是这里的村民?还是跟他们一样误入此处?再者,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绝不是寻常之处,应该是村里的秘密。而付云越说话的口气相当随意,仿如入无人之境。那么,他们被下药是不是跟他有关?
展昭再道:“等会儿若有变,我去应对,你别出来。”
包思善不觉抓紧他的手,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他朝她笑了笑,张口无声地说了声放心。她顿时垮了脸,他越这么说越叫人不放心。就这当口,付云越已经开始一口一口地查看棺材,嘴里骂骂咧咧的恶,到后头实在烦了,索性大声喊道:“喂!这里有没有人?不想死就赶紧从棺材里爬出来!
☆、狐狸
包思善心焦地盯着漏光的缝隙,听付云越的语气不像是来取人性命的。展昭迟疑了一下,心想还是得出去会会他才成。不过,在弄清他来意之前,包思善不宜现身。
推动棺材盖的闷响引得付云越回头,火把的光随着动作摇曳,他眯了眯眼看清三丈开外的人,立时有股想骂人的冲动——“展大人?怎么到哪都有你啊?”怎么会是他?真是阴魂不散!上回害他废了一柄剑,这回到了深山老林还是遇着了?真他娘的孽缘!
就着火光,展昭朝四周看了一圈。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窟,横七竖八地摆满了棺材,有新有旧。旧的已经朽烂,新的当属装他跟包思善的那两口。这个洞窟的入口应该就是村子里的那个山洞,他先前怀疑村民在山洞里饲养野兽,难道他们是被送进来喂野兽的?相较于饲养野兽的猜测,他更在意付云越为何在这。“付兄怎么也在?也被装在棺材里送进来的?”
付云越扬着头,“你当我是你吗?”被一群山野刁民迷倒装在棺材里献祭,展大人真是好样的!他是怎么混上四品护卫的?不是靠美色上位吧?
展昭无视他言语中的挑衅,“你怎么也在这?”
“云游四海,游到这。”付云越举着火把四处照,“喂,我说你不在开封府待着跑这来做什么?”存心来添乱的是不是?还有,不是说两个人吗?怎么就只见到展昭一个?
“路过此处不慎迷路,误打误撞闯进来。”
付云越挑眉,路过?“展大人好本事,哪有事往哪凑。”
展昭问道:“这村子怎么回事?”这人看着随性,对自己的事却不透露一星半点。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付云越朝他咧嘴笑,猜一猜,看看他能猜对几分。
“猜不到。”
“啧!”付云越扫兴地挥挥手,“你这人真没意思!村长那老头说来了两个人,另外一个是谁?赶紧找出来,我送你们下山,迟了就来不及了。”
“迟了怎样?”
付云越不耐烦地踹着棺材盖找人,“我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先帮忙找人,迟了都要喂野兽!”
“他们在山洞里饲养野兽?”被他料对了?
“被饲养的是村民!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它的食物。”
展昭惊愕,野兽饲养村民?他来不及细问,突然一阵嘶吼声灌满整个洞窟,付云越脸色一变骂了声娘,该死的畜生,已经闻到人的味道。环视一圈,咬牙道:“来不及了,我们先撤。”他原本想等它渡天劫时趁虚而入,偏偏那些蠢蛋不听劝,送来两个人血祭。好不容易断了它的粮,这会儿血祭功亏一篑,他这才冒险进来救人。不过这会儿说什么都迟了,那畜生已经堵在出口,麻烦了。
展昭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这是狐狸?狐狸的体型会这般大?几乎跟牛一样大!付云越同他并肩而立,飞快道:“早叫你少废话,看!坏事了吧?”说着他又往棺材堆里看去,“赶紧把另外一个人找出来,它吃了人妖力大增,我们都得死。”
忽然,冲他们嘶吼的狐狸转头望向右边,目光炯炯。展昭暗惊,思善!急忙回头看去,思善从棺材里探出半个脑袋,正对着那只体型巨大的狐狸发怔,显然是被这只野兽惊住了。付云越也顺势看去,倒吸了口凉气,“包子?!”还说不是孽缘,上回是他们两,这回还是他们两!
包思善被巨狐盯得不敢动弹,深怕自己一动它就会狂奔而至,猛扑上来咬断自己的喉管。展昭和付云越不约而同沉了脸,一边戒备一边往包思善那头靠近。展昭心思急转眼探四方,他的剑和袖箭都被村民搜了去,得寻个武器,否则难敌眼前的巨狐。
此时此刻就是付云越也挂不住没心没肺的笑,皱眉道:“等会儿我引开它的注意,你带包子先走。”
包思善有些腿软地从棺材里爬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狐狸?”它体型巨大,皮毛油润光亮,似乎还隐隐发着微光。若不是此刻呲牙咧嘴从喉间发出低吼,真的可以魅惑人心。
付云越冷着脸,“活了三百年的狐狸能不大吗?”
“狐狸精?”包思善吃了一惊,满肚子的疑问不知道从何问起。付云越紧盯着巨狐,补充道:“还是只公狐狸精!你别盯着它看,小心它的魅术。”
“啊?不能看?”还有这种说法?他不是说笑吧?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展昭说着把她拉进怀里,单手扣住她的腰,眼睛紧盯着巨狐,“等会儿抓紧。”
付云越忽然压低声音,“说不准它听得懂人话。”
包思善一惊,本能地要回头看,被展昭困住动作。听他低沉道了声走,顿感到身体轻盈而起,双手急忙环住他的脖颈,闭了眼埋在他肩窝不敢多看,只感觉被他抱着急速移动。忽左忽右,或是在洞壁借力,或是腾空旋身急避。
黑暗的洞窟里尽是巨狐的咆哮和碎石的声音,嘈杂中隐约听到付云越吼了一声快走,直觉展昭猛地从空中落下,她的心随之狠狠砸落,惊魂为定地睁开眼查看战况。视线颠簸不停,展昭手臂一紧,急速往后撤了数步,一块巨石坠在他刚才站立之处,溅起的碎石纷乱地打在身上,异常凶险。
付云越咒骂一声,这畜生成精了,死盯着展昭和包子,看都不看他!展昭连着躲过几回攻势,冷着脸对怀里的人道了声抱紧了,接着朝出口急冲而去。巨狐怒吼着发力向展昭直扑而来,包思善不忍再看,紧紧埋首在展昭怀里,心想完蛋了!
展昭浑身绷紧,在巨狐扑到的瞬间突然身子一矮,足下一蹬,一鼓作气往前蹿去,将巨狐甩在身后。他这一险招叫付云越替他捏把冷汗,要是晚上一瞬,他们两人都要葬身狐口!不过眼下顾不上后怕,三人急忙往外头撤去。山洞内四通八达,付云越急道了声前头往右,而后回身朝身后的洞口挥了一剑,震塌洞壁,把洞口遮挡了七八分,暂缓了巨狐的追击。
出了山洞付云越喘着粗气摆手示意安全了,展昭看了看四周,果然是村外的那个山洞。包思善一路被展昭护着出来却觉得腿软,方才几次命悬一线,她都以为活不成了。心跳还没缓过来,就听见巨狐的咆哮声从洞里传出来,要吃人一般撕扯着。她刷得白了脸,“它会不会冲出来?”洞里的地形很复杂,不知道它认不认得路。
“有结界,应该出不来。”说实话付云越心里也没底,他循着妖气来到这个村子,大致摸清了村子的情况,只知道这的村民被困在山里,每隔一阵就要把活人放进棺材送进洞里血祭。至于他们从何时开始血祭,洞口的结界是何人布下的就不清楚了。
见暂时没有危险,展昭这才开始审视付云越,付云越浑不在意地找了块石头坐下,长吁了一口气,“天一亮我就送你们下山。”
包思善也跟着坐下来,心有余悸地问:“你怎么知道下山的路?我们在山里转了一天都没能找到路。”
“你们肉体凡胎识不破障眼法,走不出去有什么好奇怪的。”
展昭盯着他,眼睛一瞬不眨,正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付云越痞痞一笑,“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横竖我没有作奸犯科。至于我怎么知道下山的路,我只能说既然我知道怎么来,就自然知道怎么离开。”
展昭皱眉,绕来绕去就没一句是实话!包思善不满地瞪着他,“付少侠,你是特意跑到这深山野岭来为民除害?还是特意等着给我们领路?我怎么觉得你不是这种人?就不能给句实话?”
付云越摸摸下巴,“实话?实话就是来为民除害!”
闻言,包思善脸上立时浮现鄙夷的神色,他怎么能这般厚颜无耻?动不动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刚想刺他两句,突然洞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力撞击,一下两下三下……怒吼中夹杂着暴怒,但从外头看只有一片漆黑。展昭急忙拉着包思善退到远处,付云越也跟着后退,隐约可见漆黑的洞口有几丝如裂纹般的红光若隐若现。
展昭再退了几步,“恐怕撑不住。”就这么几下,裂纹越来越多,巨狐的身影影影绰绰的,随时要冲出来。
“不能让它出来!”付云越面沉如水,“否则我们都得死!”
“那怎么办?”包思善吓得躲在展昭身后不敢探头,“要不我们先逃吧。”这是一只活了三百年的狐狸精,光靠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展昭摇头,“来不及。”他们三个脱身简单,要全村的人一起脱身难!且村民未必配合,他们宁愿再送两个人进去血祭也不会举村逃亡!
付云越沉声道:“它若冲破结界必定屠村,我进去收拾它,你们自便。”
“你……”包思善着急地看看他再看看展昭,说什么他去收拾,要是能收拾他们刚才就不用那么狼狈了,分明是去送死!展昭显然也想到这点,道:“我跟你一起进去。”
付云越怀疑地打量着他,展昭面无表情,“难不成狐狸也刀枪不入?”
这回的情况跟上回不同,不至于伤不了它。付云越撇撇嘴,“不是狐狸,是狐狸精!我原想趁它明晚月圆渡天劫妖力最弱的时候收拾它,如今看来不成了。”要不是展昭和包思善误入村子,村长那个老货哪里有人血祭,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坏事!“说实话,今晚动手我只有五成把握,你想清楚了。”
“我跟你一起进去。”哪怕只有三成把握他也要去。
付云越哼了一声,“上赶着送死!”
☆、杀
今晚这个寂静的小山村难以入眠,野兽的咆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凶残,哪怕是早已习惯与野兽为邻的村民也感到惊恐。他们祖祖辈辈胆战心惊地供奉着那只妖兽,随着妖兽越发的频繁地索要血祭,他们已经无以为继。故而村长才把希望寄托于付云越,哪怕这个人来路不明。他们终究无法全然信任他,还是送了两个活人进洞。只是已经血祭,为何它的嘶吼反而更加狂暴?
阿山望着山洞的方向沉吟良久,迟疑道:“村长,要不要请付少侠去探探情况?”
村长坐在上首纹丝不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