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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了?”若没事他怎么会半夜敲门?
想了想,他还是道:“云越有些不对劲。”
这一听两人的睡意顿时消散无影,都涌到隔壁看情况。隔壁已经点上灯,付云越正在桌前对着一淌血迹皱眉苦想,他怎么就半夜起来割腕呢?没理由呀!
包思善凑近一看,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桌上地上都是血,还踩出好几个脚印。明日掌柜的会不会误以为屋里出了凶杀案?她倒吸了口凉气,“这血是哪来的?”
付云越举着手腕,包扎的布条上还透着血色,好在已经止血。“我的。”叹了叹,在床上坐下,又是放血又是磕到头,他还真有些晕。
“怎么回事?”
展昭把事情简单说了说,听得包思善和春妮直皱眉,他是撞邪了么?付云越摇头,“我哪知道?喝了点酒,倒头就睡,醒了发现自己差点在梦中自杀。”
春妮听着觉得有些可怕,“你以前有这毛病吗?”人家喝醉了撒酒疯,他喝醉了自杀?
“没有!”斩钉截铁。
展昭忽然道:“你做梦了?”
三双眼齐刷刷地看向他,付云越顿感压力,想了想道:“呃……记不清了,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展昭没说什么,伸手在桌上拨弄一番,一面染血的铜镜被立起。付云越吃了一惊,难道他是对着镜子放血?春妮看了看,道:“你是夜会情郎?”
付云越头摇得像拨浪鼓,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瞧着有几分惶恐的意思,揉揉眉心,有些无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这样了。”如果说滴一滴血能看见一段景象,那这么一大滩血,他应该连良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摸清了吧?“行了,都回去睡吧,杵在这也想不出所以然。”
展昭也点头,“你们回去吧,我守着。”
待展昭把人送走,付云越捧着镜子翻来覆去地瞧,良久才道:“你怎么看?我的良人想约我?”
“你丝毫印象都没有?”展昭看着满桌满地的血皱眉,若是他家良人诱着他放血,胃口还真不小。付云越再摇头,丢了铜镜,一头扎进棉被,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记不清。我再睡会儿,看看能不能梦见什么。”
随着他话落,屋里又归于宁静,展昭也重新躺下,却没多少睡意。没多久付云越的呼吸绵长起来,应该是睡了。听着他的呼吸,展昭也渐渐迷糊起来。接下来的半宿相安无事,睡得还算好。
然而,展昭起身那一瞬顿时定住了身形——昨夜的血迹不见了!
☆、有妖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显得心事重重,那么一大滩血迹的血迹凭空消失了,怎么看都透着诡异。不仅如此,就连付云越手上的伤都不见了踪影。难不成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他们四人做了同样的梦?这怎么可能?
付云越倒没说什么,怪事见多也就不怪了。再者,眼下他不好好的么?牛鬼蛇神想取他性命也没那么容易。但这么一闹,大伙的心情总归坏了。包思善有些不放心,让他先到开封府住着,跟展昭住一块,省的他又梦里割腕。
付云越瞥了眼展昭,懒洋洋道:“会不会是我的良人见我跟他共处一室误会了什么,这才害得我割腕流血?”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误会的?”春妮顶了回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胡扯,他就不怕糊里糊涂的送命?
“我的良人可不就是个大男人?”
春妮一愣,撇嘴道:“你还当真啊?”
展昭若有所思,“屋里不要放铜镜。”若是妖孽作祟,那他的生辰八字和血大约已经跟对方达成某种契约,只要有铜镜这个媒介在,恐怕难以避免昨夜那情况。付云越却摇头,“我若不以身作饵又怎么能诱出他来?”
“你别逞能。”包思善不放心,昨夜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脸色还白着呢,他是想送死吗?
付云越还是笑嘻嘻的,说流点血死不了。包思善和春妮除了劝他小心之外别无他法,倒是展昭一直神游,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开封安稳过了数日,几人提着的心渐渐放下,包思善这才有想起要把这趟出门带回来的小东西给交好的几个小姐妹送去。头一个想到的是陈元欣,前一阵子她正病着,现在也该好了吧。
谁知这一回去,陈元欣的气色反倒更差了几分,不仅苍白且瘦了一大圈,叫包思善大为吃惊。怎么调养了些时日反倒成了这模样?瞧着就像病入膏肓。陈元欣也知道自己模样憔悴,笑得有些勉强,“你来玩反倒叫你担心,是我的不是了。”
包思善见她轻飘飘的好像一阵风能吹走又好像随时要昏厥过去,连忙虚扶着她坐下说话,“不是说调养身子吗?怎么反倒越发的瘦弱了?要我说喝那些汤药还不如食补,瞧你这模样,是不是光和补药不吃饭啊?”
陈元欣的丫鬟谷雨忍不住插嘴,“可不是,小姐的饭量一日比一日少,小半碗饭都吃不下,怎么能不瘦?包小姐,你也劝劝她。”
陈元欣浅浅一笑,“喝了药嘴里发苦,胃口便差了。”
“不吃饭病哪能好?”包思善见她这样也无法,劝归劝,听不听就由她了。
谷雨上了茶和糕点,陈元欣陪着吃了一些,但也只吃了小半块。包思善说着这次出行的趣事,若往常陈元欣定会羡慕不已,今次却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朝屋里的大铜镜看。那面大铜镜包思善记得,上回来时亲眼见着婆子抬进来。抿嘴一笑,“陈大小姐,再看都要看出花来了!”
陈元欣惊了一下,脸颊微红,嗔视她一眼。包思善起身到镜前端详,铜镜模糊,照得人影绰绰。因为大,大半的身影都能映在期间,包思善转转身子,觉得自己也算婀娜。忽然,听陈元欣道:“思善,你知道镜花水月吗?”
“嗯?”包思善回头,“开封的姑娘应该都知晓了吧?”
陈元欣摇头,知晓是知晓,试没试过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有看过镜中的景象?”
包思善瞪大眼,突然间想通了什么,难道陈元欣是害了相思病,看过镜花水月之后对良人念念不忘,这相思成病?随即又想到付云越在镜中看到的景象,立即紧张道:“你在镜中瞧见了什么?”
“呃……”陈元欣被她的反应吓一跳,羞怯地反问:“你没看过?”她以为包思善也会试一试,这么一来有些交换小秘密的意思,可现在看来包思善显然没有看过镜中景象,她顿时羞臊起来。
包思善摇头,好奇地坐到她身旁,“快跟我说说,你的命中良人什么模样?俊不俊?”会不会跟付云越的良人是同一个人?可长相这东西靠嘴哪里说得清?
陈元欣咬着唇也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见包思善大大咧咧地笑,恼地捶她一记,而后才羞答答道:“你就不好奇?”包思善不停地点头,“好奇,自然好奇!我自然对你的良人好奇!”
听她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陈元欣瞪她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笑道:“我怎么给忘了,展大人就在开封府,你自然不必看镜子。”
这下轮到包思善脸红不知要如何接话,可陈元欣的心思显然不在包思善身上,只见她幽幽叹了口气,失落道:“知道了良人又如何?谁知道他身在何方?又何时能相见,反倒惹来相思,还不如不知道。”
包思善仿佛被她的愁绪所染,也跟着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既然是命中良人,那自然有相见之日,你就放心吧。”陈元欣却仍是幽幽叹气,包思善除了说些开导的话无其他法子,她总不好鼓动她去找良人。
陈元欣的身子是真的弱,聊了一会儿便露出疲态,包思善不好多逗留便辞去。送她出门的是谷雨,她因挂心陈元欣的身体少不得跟谷雨唠叨要劝她们家小姐多吃些东西,眼下都瘦得有些脱形了。谷雨哪里没有劝,实在是劝不动。眼看就要出大门,她心一横,停住了脚步。包思善一诧,怎么突然停了?
谷雨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包小姐,我们家小姐就数跟你最要好了,如今能帮忙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包思善吓了一跳,“怎么了?”突然这样严肃。
“小姐,小姐……”谷雨话未出口就红了眼圈,“小姐怕是得了癔症……”
包思善从陈府回来时还有些恍神,谷雨说陈元欣得了癔症!简直荒谬!可她是陈元欣的贴身丫鬟,陈元欣的事就数她嘴清楚,她这般说绝非空穴来风。实际上经她一提,她确实也发现一些不妥之处。
铜镜!陈元欣屋里的镜子未免太多了一些?就她去的那么一会儿就见她时不时地照镜子,不是摸出随身的小铜镜就是往屋里的大铜镜里瞧。谷雨说她这毛病是从瞧了镜花水月之后渐渐养成的,身子也是自那时候开始一日不如一日。
包思善心里打着突,付云越看过镜中人之后也半夜起来割腕,镜花水月,难道真的事妖孽作祟?想到这她丝毫不敢耽搁,急忙将事情始末跟展昭等人说了。春妮几乎立即嚷道:“这事还用得着想?肯定是妖孽作祟!陈小姐一定是被镜子里的妖怪吸了生气,身子才一日不如一日!”
付云越认真地点头,“师妹说得是,必定是妖怪无疑了。”
展昭的手指在镜面上摩挲没有说话,包思善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惶恐,“往后还能不能照镜子?照着照着就被妖怪吸了生气?”
“不,是血。”
众人一愣,想起那夜的诡异来,忽然间想通了。谷雨说她家小姐时常对着镜子发愣或是自言自语,屋里头到处是镜子,甚至连针线筐里都放着镜子。更渗人的是夜里经常站在那面大铜镜面前发愣,行为举止越发的叫人摸不着头脑。现在经展昭提醒,包思善有些明白了。陈元欣不比付云越,她若要放血多半是用针刺破手指,伤口细微难以觉察,故而谷雨只瞧见她对着镜子发愣说话。每日放血,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何况时候娇滴滴的姑娘?
春妮指指付云越,疑惑道:“可是,如果是妖怪,怎么云越回来后就不再放血了?”
展昭道:“镜中人本就是利用姑娘家的爱慕之心作祟,加之他的皮相好,自然容易获得姑娘的芳心。陈小姐窥视镜中人不是一日两日,迷得深也在情在理。”付云越若是瞧见个貌若天仙的姑娘恐怕也容易沉迷,毕竟美人儿光是瞧着就赏心悦目,她再有心勾人,事情会如何可想而知。
“那现在怎么办?”包思善有些着急,说镜子里有妖怪那都是他们几个的推测,无凭无据她如何跟陈元欣说?万一吓着她可如何是好?就算劝住了陈元欣,其他人呢?只怕沉迷镜花水月的不止她一个,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去劝说吧?
付云越嗤笑一声,“什么怎么办?自然是把他揪出来,还能放任他危害一方?”
说的轻巧,谁不知道要把他揪出来?问题是怎么揪?付云越也被难住,往常遇见的妖怪都有个巢穴可寻,这一回有些棘手,鬼知道他躲在那个犄角旮旯,无从下手啊!
展昭敲敲镜面,缓缓道:“或许路在镜子里。”
付云越顿时觉得肉疼,他的意思是叫他放血开路?
☆、桃林
放血开路只是展昭的设想,凑不奏效不好说,所幸并不要付云越割腕,这多少让他心安了一些。当天夜里几人聚在展昭那处打算由铜镜中找出妖怪的老巢,展昭并不想包思善和春妮掺和进来,可拦不住,转念又想她们不过是旁观,便也作罢。
这会儿夜有点深了,四处静悄悄的,几人围着一面半人高的铜镜,颇有些开坛做法的意思。包思善心里有些发毛,不觉地连声音都低了几分,“展大哥,真的能找到路?”她摸了摸冰凉的镜面,“路在镜子里?要怎么进去?”
展昭摇头淡道不知道,包思善跟春妮对视一眼,心说怎么连他也不靠谱起来?付云越这会儿倒大义凛然起来,匕首在手指间把玩了几下突然割破手指,几滴血洒在镜面上,“找到路自然有办法进去。”随后又道:“展昭,你的动作要快些,久了我可撑不住。”
展昭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镜面,不多时镜面上缓缓出现了影响,付云越正了脸色,低声道:“来了!”用力一挤伤口,鲜血又纷纷溅落。包思善看得心里发紧,这得多疼啊?付云越大约是瞧见她肉疼的神情,笑道:“我这全是为了配合官府查案,包子,你记得在你爹面前替我多说些好话,赏金不能少。”
春妮撇撇嘴,“事情还没办成就想讨赏?再说了,你不过是放点血,没有师兄,你放光血都不顶用!”
付云越拧着眉就要跟春妮呛起来,展昭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几人顿时收了心思屏气凝神看向他。只见他手掌大张悬在镜面上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