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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思善了然,听见外头的脚步声,偏头看去,只见小二领着一个白净的书生朝这边来,应该是邓秀才。邓宏跟林宝互相寒暄之后见到端坐在桌前喝茶的包思善愣了一下,没想到林宝有客人,还是个姑娘。
林宝朗声笑道:“邓兄弟,这是包姑娘和如喜姑娘。”
邓宏有些拘谨地朝包思善和如喜作了个揖,“在下邓宏,是林先生的朋友。”
包思善连忙起身,笑道:“我也是林大哥的朋友,来,快坐。”
林宝带头入座,邓宏也依次入座。瞥见如喜立在包思善身后,心想她应该是丫鬟,又暗暗扫了包思善一眼,她穿着打扮透着精致,气度也不同于一般姑娘,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他很快收回心思,递了本小册子给林宝,“林先生,我写了个段子,你看看合不合用。”
“哦?我正愁手头的段子不够新颖,你便雪中送炭来了。”林宝面带笑意地接过册子翻阅。
包思善好奇得紧,目光灼灼地盯着册子,忽然眼眸一转,看向邓宏,“邓大哥,能不能跟先跟我说说是什么段子?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就心痒难耐,憋不住好奇。”
邓宏拘谨,不太敢看她,匆匆扫一眼她俏丽的脸庞,赶紧假装低头喝茶掩去心中的紧张。林宝轻笑一声,邓宏是老实人,平日里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哪里有功夫跟姑娘家说话,这会儿怂了吧?见他几乎要脸红,他解围道:“急什么?迟早会说给你听。”
包思善驳道:“迟早是多迟?又是多早?不如先把册子借我看。”
“那可不成,你要是给说漏嘴,我还怎么招揽生意?”
两人正斗嘴,邓宏突然道:“写的是朝廷命官辞官归乡途中遭人截杀的故事。”
林宝撇撇嘴调侃道:“邓兄弟,你怎么也沉不住气了?”这下邓宏真的脸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看的包思善跟如喜一头雾水,这人怎么突然红了脸?真怪!林宝合上册子,笑了笑,这小伙子实在太老实。喝了口茶,问道:“你这段子我要了。”
邓宏脸上有了笑意,这个段子长,估摸能有三五百文的进账。钱不多,但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喜悦还未散去,他皱了眉,“林先生,乔山来找过你吗?”乔山是他的同窗,家境与他相当,也给常乐茶馆写段子。
林宝不解地看他一眼,“前几天见他时他说手里的段子快写好了,自那之后便不见人影,有七八日了吧。”说着他忽然冒出个念头,难道乔山那小子另谋出路了?
邓宏脸色沉了沉,“他已经五六日没去书院了,我寻遍各处都打听不到他的下落。”
包思善跟林宝对视一眼,这么说乔山失踪了?!
从常乐茶馆回来,包思善眼尖地瞧见展昭自远处的回廊朝大门来,她不觉挂了笑。打发如喜先回去,自己则迎了上去。
“展大哥!”
展昭停了脚步回以一笑,包思善往前迈了一步,身子微微凑近笑得甜甜的,“我有东西给你。”说话间变戏法般扬了扬手,随着清脆的铃声,只见一个铜铃系在红绳上摇晃。见此情景他的微扬的嘴角沉了下去,她怎么还惦记着此事?
包思善并未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自顾自道:“两个铜铃,一人一个!这样总成了吧?”
展昭叹了叹,“思善,你不必如此。”云破大师既然说赠予她辟邪消灾,那必定大有用处,怎能随意转送他人?
包思善被他有些无奈的表情弄得一愣,雀跃的心也渐渐沉了下来,脸上的笑竟有些撑不住。顿了片刻,抱怨道:“送你不要,借你不要,现在一人一个也不要!你到底要怎样嘛?”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红绳已经停止晃动,铜铃静静地悬挂其上。她看着他,眉头渐渐皱起,“什么你的我的,要这样生分吗?就当是借你的也不成?”
展昭又是一叹,“不成,你留着防身。”
“我在开封府能有什么危险?再说,我不是留了一个吗?”包思善有些恼了,虽说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可一片心意被几次三番的推拒,心里总归不舒坦。
“我用不着铜铃,有巨阙足矣。”展昭本不想对她多透露案情,她知道多了少不得要来凑热闹,可眼下不跟她说清楚怕是不能安生了。“那日我去云破大师那,他说……”
“我不管他说什么!我又见不到他,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哄我?我只问你要不要!”包思善再把铜铃递到他面前,抓着红绳的手攥得紧紧地,脸上带着怒意。她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又想着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安符,他大概会收下。然而这两个铜铃的意义不同,或许自己想送的并不仅仅是铜铃,奈何他一再推拒。
展昭甚是无奈,“思善……”这丫头脾气真倔,好说歹说就是说不通,甚至都不让他把缘由说清楚。还想再解释,她却猛地收回手转身便走,“庞丽说得对!不识好人心!”真可笑,几日前她还躲在角落偷笑庞丽,结果自己的遭遇跟她如出一辙,她有什么资格笑人家?
他问庞丽她的事与他何干,现在想来,或许她觉得挖心掏肺为他好的事在他看来都是不相干的事。若不是如此,他为何一再推拒?就算,就算为她好,他就不能让她为他做点事?好比说让她去求个普通的平安符带在身上。
想到这,她不觉顿了脚步,脑子里乱哄哄的。从来不曾去深思,此时此刻突然觉得冰凉彻骨,他对她好是不可否认的,可这种好究竟是为何?因为她是包拯的女儿吗?她被脑中闪过的念头骇得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应对。
展昭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呛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欲追上前,身后传来衙役的叫唤声——“展大人,您有客人。”
回首见衙役领着一位老者跟一位姑娘朝这头来,展昭吃了一惊,竟是师傅孟若虚和师妹春妮。春妮三步并两步上前欢喜道:“师兄!”她身形一闪,绕着他转了一圈,笑眯眯地,“师兄,你穿这身官服更俊了!”
展昭莞尔,在她头上一敲,“没大没小!连师兄都敢戏弄!”
春妮哎呦了一声往后躲去,“师兄,几年不见你不夸人家漂亮了就算了,还一见面就训人!”
“嗯,是漂亮了。”展昭笑道,春妮性子活泼,以为年纪大了会稳重些,结果还是同以前一般。孟若虚见徒弟跟女儿逗趣,脸上笑意浓浓,“好了,别一见面就跟你师兄斗嘴。”
展昭这才向孟若虚问好,还没说几句,春妮突然拉起他的手往他掌中拍了个东西。定睛一看,是个粗陋的小荷包,他茫然地看向春妮,这是做什么?春妮笑得古灵精怪,“师兄,我们一路走来听说开封最近有妖孽作祟,所以我跟爹特意去求了个平安符给你护身。这荷包还是我亲手做的,别看它模样差了些,可是请高僧开过光的。”
这……展昭轻笑两声,“师妹,你的女红大有长进,师兄倍感欣慰。”说着将荷包收入怀中。孟若虚也笑道:“可不是大有长进?如今她给我缝补的衣裳已经可以勉强穿出门了。”
春妮气鼓鼓地瞪着眼前的两个人,这哪能怪她?娘亲去的早,她又从小舞刀弄棍,哪里做得来这种小女儿的玩意?做到这程度已经算好了。
包思善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展昭跟春妮说笑,忽然心头一酸,他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呢。他毫不迟疑地收了春妮送的平安符,哪怕荷包简陋也珍视地收进怀中。她低头看看掌中的铜铃,无论如何都送不出去吗?微微一叹,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如喜发现小姐这两日有些无精打采,问她怎么了又不说,只端坐在梳妆台前叹气,有些对镜自怜的意思。这便更奇怪了,小姐何时为这种事愁过?女为悦己者容,难不成是有心上人了?不对,小姐的心上你不是展大人吗?她喜欢展大人也不一日两日的事了,现在才想到要打扮?是不是迟了?
狐疑着,她试探道:“小姐,你已经两日没去找展大人了,听说展大人的师傅和师妹来了,你不去瞧瞧?”展大人的事在小姐心里从来都是头等大事,这回展大人的师傅跟师妹来了她都无动于衷,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包思善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目光有些哀怨地落在铜镜上。铜镜里的姑娘圆润和气,有几分俏丽,但绝对算不上漂亮。她咬咬唇,想起春妮来。春妮漂亮,很漂亮!展大哥应该喜欢她吧?漂亮的姑娘哪会有人不喜欢?
如喜见她又兀自发愣,心里有些发毛,小姐这是怎么了?想了想道:“小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去瞧瞧?”
“不去!”包思善答得斩钉截铁,去瞧什么?瞧春妮怎么个漂亮法?瞧展大哥跟她有多热络?他拒了她的好意她还巴巴地跑去做什么?去了也是多余!
如喜终于有些了然,小心道:“小姐,你跟展大人吵架了?”那天小姐兴冲冲地跑到首饰铺拆了一个铜铃说要送给展大人,不知怎得那个铜铃被孤零零地丢在装妆奁里,难道是没送出去?
吵架?其实只是她自己独自生闷气吧?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要是上心怎么会两日了都不来找她?缓缓摇头,“你觉得他会跟我吵架吗?”
如喜一愣,也是,展大人处处护着小姐,又怎么会跟她吵架?是她想岔了。既然不是吵架,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包思善见如喜愁容满面,长长叹了口气,道:“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转转吧。”再不找点事做,她还不知道自己会胡思乱想什么。
领着如喜晃出开封府大门,恰巧遇见展昭和春妮,他应该是陪春妮逛街归来,春妮手上拿着各色小玩意,笑得好不开心。她微微一愣,心中别扭。春妮倒比展昭先开了口,“你是包小姐吧?我是春妮,师兄跟我提起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求包养,我会勤快干活的,什么活都能干!
☆、春妮
包思善不由向展昭投去目光,他面色自若不见心思。她微敛心绪,他能有什么心思?至始至终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他何曾向她表明过什么?心思瞬息千转满是涩然,又听春妮欢快道:“师兄说你的性子跟我差不离,看着你就好像又多了个师妹。”
春妮漂亮的眼眸里闪着遇见同龄玩伴的喜悦,包思善却怔怔地看着她。春妮的话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淋下,叫她不禁缩了缩身子——就好像多了个师妹?见她打颤,展昭眉头动了动,“如喜,回去拿件披风来。”
包思善惊觉自己失态,连忙摇头,“不用,走走就暖和了。”
“去哪?我能不能一起去?”春妮显然还没玩够,奈何展昭抽不出空来陪她多逛,再者跟展昭一道没劲透了,还是跟同龄的姑娘一道好玩。
如喜暗想展大人的师妹真是自来熟,一副久别重逢的模样。若是往常,小姐定然喜欢结交这样的朋友,可这两日她明显心情不好,不会拒绝吧?好在包思善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回道:“去常乐茶馆听书,你要是喜欢就一起去吧。”
春妮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小玩意儿都塞到展昭手中,挽了包思善的手迫不及待地要走。包思善僵着身子推拒不得又万分不自在,只能僵硬地仍由她亲密地挽着。春妮见她这般奇怪道:“你怎么了?紧绷绷的。”想到她刚才打冷颤,顺势握住她的手,“你穿得不少啊,怎么手这么冷?”
“我冬天都这样。”她勉强笑笑,往回抽了抽,却没能把手抽回来。春妮握着她的手,笑道:“没事,我火气旺,我们握着手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的。”
看着春妮眼里透出的率真,先前的别扭忽然散了。她跟展大哥之间的事跟春妮有什么关系?她要是对她冷脸,岂不是迁怒?做不到毫不在意,至少可以以礼相待。
春妮爱笑且藏不住话,一路上大多是她在说,总的说来就是开封比她那热闹得多,她这一趟是来对了。说着话到了常乐茶馆,今日这里依旧宾客满堂。如喜看了一圈,为难道:“小姐,没座位了。”好不容劝小姐出来散心,难道就这么回去?最近常乐茶馆生意出奇的好,来几次都座无虚席,林宝整出了怎样的新段子?竟这么吸引人。
“怎么办?回去吗?”春妮露出失望之色,这里生意好一定有过人之处,可惜满客了。包思善也觉得挺扫兴的,两次来都客满。忽然她瞧见角落里坐着一个人——邓宏!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论理,像邓宏这样家境贫寒的学子应当埋头苦读才是,怎么会有闲情来茶馆听书?就算是会友也不会来这种吵杂的茶馆啊。不过,他那张桌子还有三个位置,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过去同桌也还说得过去。
邓宏很意外会再次在这遇见包思善,这回还多了个漂亮姑娘,他更拘谨得不知眼睛该往哪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