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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鸣翼仍然继续吻著自己,也从没停下过手上的动作。
终於,孰不可忍的玛莉亚狠下心来,一用力就將身上人推开。
听见乾脆俐落的一声,被自己狠狠推开的风鸣翼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
先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玛莉亚才爬起来察看风鸣翼的情况。
只见风鸣翼单手撑著自己,另一只手则是搁在膝盖之上,一直低垂著头,一言不发,但似乎没有受伤。
因为是垂著头的关係,瀏海挡住了风鸣翼的表情,让玛莉亚完全看不清。
不过,就算玛莉亚不问,单是看著风鸣翼的动作,凭著自己与她相处的经验而言,也知道—这並不是一个能够乱说话、开玩笑的时机。
儘管玛莉亚知道风鸣翼有多迁就自己、有多顺从自己,在这关节眼上,她也不敢像平日那样说话。
—只是因为玛莉亚感觉到,风鸣翼身边的空气,彷彿降到冷点一样。
「……翼,没、没事吧?」
尽量放轻声线,玛莉亚轻柔而步步为营的问。
没有得到回答,让玛莉亚愈加担心风鸣翼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生气,或是什么。
「………………我没事。」
沉默良久,风鸣翼缓缓回答,平日那洋溢自信、骄傲的沉稳嗓音,此刻竟变得有点沙哑、硬咽。
有点摇晃的站起来,风鸣翼始终维持著低头的动作,直接转过身背对玛莉亚。
「—抱歉(すまん)。」
亲耳听见了、那三个不常在风鸣翼口中说出的三个音节,玛莉亚却是愕然、心疼。
那个骄傲自信的风鸣翼,此刻竟然会在自己面前,以犹如败者一样的声线,说出这三个音节;
就连她那理应是傲然挺拔的背影,在此刻也不復存在。
—玛莉亚不知道,到底对方是要经歷过怎么样的挫败,才会落得如斯模样。
「……刚才的事、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吗?」
玛莉亚想要安慰风鸣翼。
玛莉亚以为风鸣翼是因为她吻了自己才会这样。
然而,善意的安慰,在风鸣翼听来,却是无形的致命一击。
悄悄握紧双拳,风鸣翼好不容易嚥下口水,拿出勇气回应—
「嗯……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吧。」
踏出玛莉亚的房间,风鸣翼顺手关上门,便是稳不住身体,背依著门滑下。
垂下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风鸣翼竟开始无声的苦笑。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猛地抬头,风鸣翼近乎崩溃、疯狂地笑著,以手臂挡著自己的眼,想要藉此不让別人看见自己不爭气的样子,可是从眼角流下的泪,终究还是出卖了她。
「为什么……你让我进了你所在的天堂,却又把我推回我的地狱……?」
「终归……我还是比不上他—」
「那么、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就算要恨我也没所谓,反正失去了你,我再也看不到光。」
一门之隔,玛莉亚背依著门,无力地抱膝而坐。
伏在自己双臂上,玛莉亚玻鹧郏詢炔欢现馗仓詹诺囊磺小
嘴唇上还残留著风鸣翼的余温,鼻腔里也还是充斥著风鸣翼的气味。
只是因为看见那个犹如王者般的风鸣翼,一时之间控制不了自己,吻了上去,才会发展成这么一个炽热的吻。
至此,玛莉亚终於明白,当时神原凛想要吻自己的时候,忽然浮现在自己脑海、一闪而过的身影到底是谁。
因为自己始终放心不下风鸣翼,才会在那时候想起她。
因为在自己心里,站在最高之位的人,是风鸣翼才对。
玛莉亚必须承认,与风鸣翼相拥而吻的时候,那种感觉是跟身在天堂如此的相似、她是多么的幸福。
可是,当风鸣翼那稍带凉意的手放到自己的肌肤之上之时,滚烫的头脑才得以消温,重新取回了思考能力。
虽然自己並不討厌风鸣翼对自己这么做,可是当自己想起那个总是站在风鸣翼旁边、娇小的银白身影,玛莉亚就不得不推开风鸣翼。
—脑里的一道声音告诉自己,值得让风鸣翼佔有的,不是自己。
她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跟风鸣翼,將会超越「朋友」的介线。
可是,超越了「朋友」的介线,她们又將会是什么关係,玛莉亚不敢去想。
玛莉亚只是害怕,到了最后,她和风鸣翼,將会连「朋友」也称不上。
所以,寧愿在此刻推开风鸣翼,然后伤心一段时间,也不想要令这段关係被破坏。
「对不起……可是,你的归宿,不应该是我。」
闭上双眼,將头埋於双膝之间,悄然无声的落泪。
所想的事明明一样,可是却终究是不能一起走到最后。
这两条曾经相交的线,渐渐变成平行线,还再会有相交的一天吗?
Mission 16
这天,风鸣翼放学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和克莉丝匯合,而是独自跑到私立莉迪安女子学院附近的一所初中校门外。
这所初中是赛莲娜回来日本以后转学进去的,因为是在私立莉迪安女子学院附近,不管是风鸣翼、还是玛莉亚也能够隨时去迎接赛莲娜回家,所以赛莲娜才会决定转学到这里。
至此,风鸣翼会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也不需交代太多。
—风鸣翼会主动来找赛莲娜,自然是有她的目的。
背依著墙,风鸣翼抱著双臂,等待赛莲娜的身影。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风鸣翼独特的气场,还是因为那身在初中生面前有点显眼的制服,风鸣翼一直被路过的人行以注目礼。
虽然风鸣翼早已对此不以为然,可是每当自己被別人注视著的时候,风鸣翼还是会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被路人投以好奇的目光—这种事终於在大约五十多次的轮迴后,直到赛莲娜踏出校门的一刻终止。
「赛莲娜—」
好不容易等到了目標,风鸣翼忙声唤住对方,好让对方停下脚步。
听到风鸣翼呼唤,赛莲娜回过头来,才发现很少会独自来找自己的风鸣翼,此刻就站在写著校名的牌匾旁边。
对於风鸣翼的到来有点意外,赛莲娜还是马上走了过去。
「翼姐,怎么来这里了?」
赛莲娜抬起头,瞪著一双和自己相似的、水汪汪的淡蓝眼眸,用有点无辜的眼神望向自己。
「……………………………」
或许是出於心虚,也或许是因为被赛莲娜望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风鸣翼挠了挠脸颊,无言以对。
「—不过,翼姐会来找我,相信也是因为重要的事吧。」
有点庆幸赛莲娜是个懂事的人,风鸣翼因此免去了不少麻烦。
「……嗯,的確是有点事,所以才来找你,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能跟你说更多的了—抱歉。」
轻嘆一口气,风鸣翼略带歉意地向赛莲娜补充一句。
「没关係,如果是翼姐的话,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坏事的。」
扬起一个好看的微笑,赛莲娜出言肯定风鸣翼的行为,让风鸣翼安心不少。
「—那么、我们走吧,翼姐?」
一边说著,赛莲娜略显亲暱地直接环抱上风鸣翼的右臂—对於风鸣翼而言,也算是习惯了。
不管是赛莲娜也好、月读调也好、甚至是晓切歌也好,似乎也特別喜欢黏著自己。
或许也需要感谢她们如此与自己的相处方式,风鸣翼才学会,如何在別人面对收敛自己的锐气和杀气。
有点宠溺而无奈的轻笑,风鸣翼倒没说什么,只是径自迈步,和赛莲娜一起离去。
//
「叔父你是说……赛莲娜有危险?」
一手拿著电话,风鸣翼皱著眉,向电话另一头的人疑问出声,似乎是不太相信对方刚才所说的话。
「嗯……虽然只是预测,可是也有一定的可能性—更何况,这是来自「那个人」的预言。」
另一头传来一把沉稳的声线,为风鸣翼肯定这个事实。
提到了「那个人」,风鸣翼便马上明白了到底为什么自己的叔父—风鸣弦十郎会在深夜也来电通知自己。
「……我知道了,那么明天放学以后我就去保护她。」
「小心点,那些人可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说不定会有埋伏。」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那些傢伙对赛莲娜出手应该是有什么目的,可以的话你就尽量打听看看吧。」
「明白,我会的—那么,我就先掛了。」
掛上电话,风鸣翼凝视著电话的屏幕,不发一言,也许是在思索著什么。
「—总之,姑且看看明天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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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莲娜,最近……没遇上什么奇怪的人吧?」
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风鸣翼突然想到了个话题,也是想要顺道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便如是问道。
「……没有喔,最近都好像挺和平的,不是吗?」
赛莲娜回过头望向风鸣翼,天真无邪地笑著回答,让风鸣翼不禁有些心疼。
「或许是这样没错……不过和平也是件好事,对吧。」
发自內心的感触,风鸣翼的语气夹杂了些许不捨、感叹。
那样的和平,自己根本不可能能够享受得到—这种事,风鸣翼自己还是知道的。
话题终结,风鸣翼和赛莲娜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即使如此,她们也並没有不习惯,反而也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和玛莉亚相比起来,赛莲娜的行为举止有时候还更像一个姐姐,成熟而稳重,因此和有著同样性格的风鸣翼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感到手足无措。
同样的,风鸣翼本来就不太擅长聊天或是寻找话题,所以和少话的赛莲娜一起的时候,才不会感到绑手绑脚,或是不好意思。
「喔—看来我们找到了呢。」
原本和谐的沉默,忽然被一道违和的低音所打破。
蓝眸换上锐利的眼神,猛地扫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赫然发现那成群结队的男人,正在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即使不过问,风鸣翼也知道,风鸣弦十郎昨天所提及的「危险人物」,就是他们。
双目紧紧盯著来者,仔细地打量著对方的全身,寻找他们耄Р氐奈淦鳌
「棕髮蓝眸……跟首领说的一样呢—」
男人们步步迫近两人,赛莲娜出於恐惧而瑟缩在风鸣翼身后,风鸣翼则是惯性地將赛莲娜护在身后,不让对方触碰到她。
「喂、那边的!不想受伤就乖乖把你身后那傢伙交出来,这样最少我们不会对你出手,反正我们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男人们威胁著风鸣翼,以为只靠这样就能令对方屈服。
赛莲娜不自觉的抓紧风鸣翼的衣角,这个与玛莉亚相似极了的动作,让风鸣翼明白,赛莲娜无疑是在害怕。
「很抱歉,我不能这么做—再说、受伤的人,会是你们才对。」
风鸣翼轻笑一声,锐利的眼神闪过毫不动摇的自信。
转过身,风鸣翼將右手放在赛莲娜的头上,轻抚对方的头,好让对方安心下来,然后柔声说,
「別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不过,待会不管听见了什么也好,我没告诉你睁开眼睛的话,千万別张开—详细的情形,我晚点会向你解释的。总之、现在只要相信我就好,拜托了。」
「…………我知道了,翼姐是绝对不会骗我的,所以、我会照你的话去做喔。」
赛莲娜扬起微笑,隨即闭上双眼,好让风鸣翼进行下一步动作。
「少主。」
就在赛莲娜闭上双眼不久,一个穿著整齐西装的棕髮男人忽然出现在风鸣翼身旁,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以双手向风鸣翼奉上一把剑。
「—来得正好,绪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