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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也喜欢那傢伙的,对吧—?」
玛莉亚这个毫无先兆的提问,让克莉丝一剎那愣了,不懂得作任何反应。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还在昏睡中的风鸣翼就被护士推进了加护病房。
顾不上回答刚才的问题,玛莉亚和克莉丝马上走上前,向主诊医生询问风鸣翼的状况。
「刚才的手术已经帮她取出了左腹的子弹—在被狙击的情况之下竟然也没造成致命伤,真不愧是她。」
「除了左腹的伤以外,右肩的旧伤口撕裂,所幸没有影响神经线,不过也请不要让伤者再过度使用右手;左手因为受到过大的衝击力而骨折,不过並无大碍。」
「还有要注意的是,左边大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的碎片所伤,稍稍伤到了神经线,但是休息一段时间就能自然復原了。」
「现在就只要等麻醉药过后,她就会醒来了,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什么突发状况所需要在加护病房待一阵子而已。」
主诊医生详细地交代了风鸣翼的伤势,也让玛莉亚和克莉丝鬆了口气。
向医生道谢过后,两人一起走进风鸣翼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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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鸣翼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左手被打上了石膏,头上绑了好几圈绷带,脸颊也贴了几块创可贴。
从病袍的一点空隙之中,也不难看到风鸣翼的上半身也绑满了绷带。
看见风鸣翼的伤,玛莉亚內心不禁一阵自责、也带著心疼;身旁的克莉丝当然也是抱著和玛莉亚差不多的心態。
—不过、能看见风鸣翼没事,克莉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既然看到前辈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安心的呼了口气,克莉丝忽然这么对玛莉亚说。
「……不在这里等翼醒过来吗?」
玛莉亚其实知道克莉丝也想要守在这里等风鸣翼醒来的,只是因为不知道什么理由才会这么说。
「我就不用了,一直待在这里似乎也不太好—再说、前辈醒来的时候,一定很希望第一眼就能看见你吧。」
克莉丝无奈的苦笑一声—毕竟她知道,风鸣翼这段时间以来这么努力,为的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所以、这个独处的机会,就留给她们两人吧—这样做,一定、只是因为克莉丝想要令最喜欢的前辈高兴而已。
「……是吗—谢谢你、雪音さん。」
听到玛莉亚的道谢,克莉丝轻笑一声,隨即转身走出了病房。
然后、背靠著冷冰冰的门,克莉丝嘆了一口气。
「—就趁这次机会、好好的谈清楚吧,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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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风鸣弦十郎接起了电话,另一边就马上传来绪川慎次的声音。
「绪川吗,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才刚吩咐绪川慎次回去那片已成废墟的地方不久,他就已经跟风鸣弦十郎取得通讯,看来是找到什么东西了。
『唔……的確。在那个仓库里找到一条钥匙之后,用它打开了別墅的一个房间,那大概应该是神原凛生前住的房吧。』
『然后、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里有些来自一个名叫「F。I。S」的组织的文档和信件。』
『这个组织……恐怕是跟这件事有所关联。不觉得很有趣吗,主公?』
绪川慎次详细地向风鸣弦十郎报告著,语气渗著一些不自觉的兴奋。
「那么,就先把那些资料带回来研究看看吧—菲尼的话应该知道不少的。」
思索了一阵,风鸣弦十郎作出这个决定,让绪川慎次將这些所谓「有趣的东西」带回来研究一下。
『了解,那么我就先退下了。』
掛断了电话,风鸣弦十郎皱起了眉。
「…………这件事,还没完全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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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呃…………………」
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麻碎药的效力终於过去,风鸣翼闷哼一声,缓缓睁开双眸。
映入眼中的,是纯白的装潢、纯白的床单……还有纯白之中的一抹显眼粉色。
风鸣翼清楚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病院,也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到底哪里受了伤,便尽量尝试不去挪动那些地方。
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守在自己身边多久,才会在自己的床边如此毫无防备地睡了—看到玛莉亚这个样子,风鸣翼不禁扬了嘴角。
下意识想伸手去摸玛莉亚的头,不过想起自己左手不能动、动右手的话又会拉扯到右肩的伤,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后、风鸣翼就看见了,玛莉亚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慢慢的转过头来看著自己,脸上也浮现惊讶和疑惑的样子。
「—翼……………?」
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怎样,玛莉亚半张著嘴,一脸愕然地看著风鸣翼。
「呃……抱歉,吵醒你了?」
风鸣翼忽然露出有点困窘的样子,无奈的询问玛莉亚。
没有得到玛莉亚的回答,风鸣翼开始冒出冷汗,如坐针毡般,坐立难安。
『……惨了,玛莉亚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心里抱著这种不安的想法,风鸣翼只好乖乖闭上嘴,等待玛莉亚开口。
然后、现场默然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下一秒、玛莉亚突然冷不防地扑进风鸣翼的怀里,双臂自然地环上风鸣翼的脖子,动作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玛莉亚……?」
对於玛莉亚突如其来的行为,风鸣翼极为不解。
不过,纵使如此,风鸣翼还是静静的任由玛莉亚抱著,等待玛莉亚的回应。
「笨蛋!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担心吗!」
一直抱著风鸣翼一声不吭的玛莉亚,突然略带怒气地在风鸣翼耳边如此一吼,环著她脖子的双臂也稍稍收紧,把风鸣翼嚇得不轻。
「看著你满身是血,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看著你被送进手术室,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吗!」
听到玛莉亚的声音带著微微的颤抖,也带著不太明显的哭腔,再加上感受到脖子间湿润的感觉,风鸣翼意识到、玛莉亚哭了。
「…………………抱歉。」
过了一阵子,风鸣翼才缓缓说出道歉的话。
—可是、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点高兴的:能够得到玛莉亚的关心,即使是身负重伤,风鸣翼也觉得值得了。
忍著右肩传来的痛楚,风鸣翼慢慢地举起右手,覆上玛莉亚伏在自己左肩上的头轻抚,希望能够藉此安慰她。
可是、风鸣翼还是听见了玛莉亚轻声的啜泣。
本来风鸣翼就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別人的人,特別是对正在哭泣的女生可说是束手无策。
「总、总之……现在你也看到我没事了啊……所以就別哭了好吗……玛莉亚?」
有些笨拙地安慰著玛莉亚,风鸣翼是首次感受到窘境的感觉。
但是玛莉亚始终还是继续哭著,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实在是再也想不出任何能够让玛莉亚停止哭泣的办法,风鸣翼把心一横,下了个决定—
「玛莉亚、你先抬起头看著我。」
—不容拒绝的语气,宛如王者降临一样。
然后、风鸣翼也的確如愿—玛莉亚眼泛泪光,抬起头看住自己。
玛莉亚这才发现,现在这样注视著自己的风鸣翼,那个眼神终於变回了那个令自己著迷的眼神。
—那个毫不动摇、英勇无惧、只会向前看的眼神。
玛莉亚不得不承认,对於这个有点霸道却又温柔、带著王者气息的骑士风鸣翼,她根本无法拒绝。
—玛莉亚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风鸣翼。
—永远站在自己的前方、守护著自己的风鸣翼。
凝视著风鸣翼深邃的苍蓝双眸,玛莉亚只觉得头脑一阵发热,身体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一样,只得愣愣地看著风鸣翼。
然后、谁也没想到,下一秒—风鸣翼覆在玛莉亚后脑上的右手微微使力,將对方的头压向自己,主动吻住了玛莉亚。
不过、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风鸣翼没有再像那一次、疯狂地吻玛莉亚,而是霸道之中带点温柔、犹如亲吻最亲惜之物般。
风鸣翼浅浅的、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也的確令玛莉亚不再哭泣。
「………………翼?」
才意识到自己被吻了,风鸣翼却已经离开自己的唇。
不解、愕然地看著风鸣翼,现在玛莉亚脸上完全展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因为想不到其他方法能你別再哭了,我就只能这样做了—」
如果风鸣翼此刻突然长出一对狼耳或是犬耳的话,那么这对耳朵肯定是低垂著的—她的样子实在太像做了错事,害怕被责骂的忠犬了。
玛莉亚没有再说话,令风鸣翼再次陷入不安的泥沼。
「—这、这么简单就想要让我不再哭,想要打发我了吗……?」
可是,玛莉亚却硬著头皮,涨红著脸如此故意的向风鸣翼反问一句。
—当然,很明显的、玛莉亚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啊?」
虽然不太可能是听错,但风鸣翼下意识还是怀疑了一下玛莉亚所说的话。
—这句话暗藏的意思,风鸣翼其实清楚得很:自问自己的智商也不是很低,这样的暗示,根本不可能理解不能。
「唔……………那么…………—」
吞吐了一会,风鸣翼最终还是选择了—
看见风鸣翼缓缓凑近自己,半跨坐在风鸣翼身上的玛莉亚慢慢闭上满怀期待的碧眸,等待风鸣翼的主动。
终於、双唇紧贴—这次,风鸣翼没有再轻易的「放过」玛莉亚了—……
Mission 33
—那天之后,风鸣翼总觉得,自己和玛莉亚之间的关係似乎又蒙上一层说不清的谜团。
是恋人吗?—玛莉亚並没有亲口说过喜欢自己,自己也没有向玛莉亚表白。
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吗?—可是、玛莉亚却允许了,甚至主动引诱风鸣翼去和她接吻。
那么、现在风鸣翼和玛莉亚到底是什么关係?
……这可是连两位当事人也无法说清和解释、无从得知的问题了。
当然不能忘记的事情,还是有一件的—或许、这也是风鸣翼没能对玛莉亚说出心声的一个最大原因……
在风鸣翼最低潮的那段时间,克莉丝对风鸣翼说出的心声—风鸣翼至此仍然铭记心中。
—那句话、以及克莉丝这段时间的陪伴,都让风鸣翼心怀感激,甚至令克莉丝成为了第一个除了玛莉亚以外、愿意对她敞开心扉的人。
如果要风鸣翼说的话,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肯定就是玛莉亚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风鸣翼愈来愈在意克莉丝。
—和对玛莉亚的感觉一样吗?……不、风鸣翼自己也並不確定。
只是、风鸣翼在潜意识之中,一直很想要好好保护克莉丝—这一点,是跟对玛莉亚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单单是这样,已经足以让风鸣翼不知如何是好了。
自问智商不低,可是也还是想不出適合的答案和解决方法。
对於这样的感情,风鸣翼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理,才令自己无法好好面对。
—现在,自己和玛莉亚的关係很曖昧,风鸣翼是知道的。
—更甚,自己和克莉丝的关係纠缠不清,风鸣翼也是知道的。
『果然……还是只能先见一步走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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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乖乖的在医院待上了差不多一星期,终於坐不住的风鸣翼、在听见主诊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可以出院的时候,便急忙叫玛莉亚帮自己办理手续。
出於担心,玛莉亚还是想要劝说风鸣翼再在医院待上一阵子,可是却被风鸣翼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拒绝。
很清楚风鸣翼一旦倔强起来,任何人也是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