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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玛莉亚的轻声呼唤,听见了的风鸣翼半回过头去督了眼对方,才发现对方正向自己挤眉弄眼,大概是在暗示什么。
读懂了玛莉亚的暗示,风鸣翼便马上趁著白袍男人不为意,以眼神回应对方的提示。
「……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吧,那傢伙—」
克莉丝凑近玛莉亚,压低声线这么说道。
「的確、是看出来了没错—所以我才会这么做的。」
克莉丝其实也知道刚刚玛莉亚到底干了些什么—因为她知道风鸣翼应该看不出来那个破绽,所以才会这么提醒她。
—这个破绽、是唯一的反胜机会,所以才一定要告诉风鸣翼。
「……是她的话,一定能够好好把握。」
重新將注意力投回那边的风鸣翼身上,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仍然平静,並未染上恐惧的神色—即使自己的头早已被手枪抵著。
然后、玛莉亚和克莉丝看到了风鸣翼的暗示,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就差两人的协助。
「喂,笨蛋。」
忽然以手肘撞了撞立花响,克莉丝凑近对方耳边,喃喃的说了几句话。
闻言,立花响先是「欸」了一声,隨即就被克莉丝以一记手刀敲了下头,就只好乖乖按照克莉丝刚才的吩咐,作好准备。
「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我可不管的喔……」
「这个人可是前辈啊,你觉得可以有什么差池?」
以不容拒绝的语气拋下最后一句话,克莉丝望向玛莉亚,然后相视一笑。
互相向对方重重的点了下头,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朝著前方开枪。
—目標是、风鸣翼的脚下。
两颗子弹完全命中这个目標,在地上留下弹孔的同时也令地上某些碎裂的瓦砾溅起。
突如其来的射击成功嚇住了白袍男人,也给风鸣翼製造了机会、乘机將地上的天羽羽斩从地上抄起来。
「—可恶!你这傢伙—!!」
竭力瞄准东奔西窜的风鸣翼,却怎么也锁定不了对方的动作。
恼羞成怒之下,白袍男人一咬牙,决定胡乱开枪。
—然而,他压根没想到,自己这么做,根本就是正中风鸣翼的下怀。
对於风鸣翼而言,闪避战场上的枪林弹雨就如家常便饭,在这种情况下要接近目標,简直谈何容易。
完美地闪过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射击,轻而易举的接近了目標人物。
风鸣翼冷冷地瞪著对方,同时以天羽羽斩架著他的脖子,一下子就將形势扭转过来了。
「別动,把手枪丟下。」
因为形势终於得以逆转,风鸣翼也因而重获自由,將天羽羽斩架在对方的脖上以后,便如此的恐嚇对方。
被风鸣翼这么威胁著,白袍男人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好认命的照著风鸣翼的话去做。
把手枪丟到地上以后,风鸣翼自然而然地將地上的手枪踢远,以免对方有机会重新拿起来—虽然说这种事发生的机会率近乎为零。
「那么、还有接下来的事情要问你的,请你乖乖如实作答。」
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以营造更大的压迫感,以求令对方从实招来。
「第一,你到底是什么人?和『F。I。S』有什么关係?」
「………………………」
见对方沉默不语,风鸣翼稍稍加重了天羽羽斩压在对方脖子上的力度。
「好、好、好!我说…………—我是、『F。I。S』的创办人,维尔教授。」
—果然和自己预料中的一样,这个人的確是和「F。I。S」有什么关係。
——而且,还恰好正是「F。I;S」的创办人,这下就省却了不少工夫了。
確认了对方的身份和名字,风鸣翼於是继续提问—
「第二,你在这里安装炸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就是、想要让世界知道我的存在而已。」
维尔教授现在说话的声音犹如失去了玩具的孩子般低落,大概是因为他明白了、自己这个野望是永远实现不了吧。
「將炸药装好了然后引爆,让整座Tokyo Skytree被炸掉,就能说是恐怖份子干的好事……」
「我就可以趁著这个机会站出来,领导警察们消灭你们这些恐怖份子,我就可以被世界称为救世主、称为英雄……!」
—也说是说,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想要逞英雄、出风头而已。
「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被世界重视。」
纵使知道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也想要尽力去试试—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己被人重视的机会。
可是於风鸣翼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孩子想要逞威的过家家游戏罢了。
「所以,之前『肃清者』的事情,也是跟你有关的,是这样没错吧?」
听见「肃清者」这个词语出自风鸣翼的口中,维尔教授忽然有点了反应。
「—啊啊,你是指那帮笨蛋和那个不成器的神原凛吧……没错,是我亲手训练他们的。」
「原本打算让他们直接先將你们消灭的,谁知道那帮竟然是一群废物,什么都办不了,还浪费了我的时间和精力……」
提到「肃清者」的事,维尔教授的语气就变得极其轻挑,根本就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父亲一样。
但是、对於维尔教授的说法,风鸣翼却是嗤之以鼻—
「—无聊。对於你这种人,根本就连要我出手的资格也没有—而且我也答应过叔父不会乱杀人,更何况你还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
冷冷地给予这个评语,彻底抹杀对方的希望。
「把你绑起来以后,就这么交给藤尧さん的警察部下们算了吧。」
终於决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风鸣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对手銬,直接锁上维尔教授的双手。
「任务完成,是时候回去了。」
风鸣翼在前方押送著维尔教授,然后回头向后方的三人下达这个指令。
听到风鸣翼这么说了,眾人便马上点点头,然后追上她的脚步,起程回去风鸣弦十郎那边。
不过、正因为风鸣翼走在维尔教授的背后,才会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特別是那个有点狡黠的笑容。
Mission 59
一直在塔外等待著的风鸣弦十郎,现在正在焦急地以食指敲打著身旁的房车车顶,似乎有点不耐烦。
或许是因为等急了,开始担心风鸣翼她们的安危,风鸣弦十郎才会有这些举动。
「怎么了?看起来很紧张啊。」
看到风鸣弦十郎的举动,菲尼主动走近对方並出言询问,希望可以让他轻鬆一点。
「……不,只是有点担心而已—从进去开始已经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如果是翼的话,明明应该不会花这么多时间。」
「所以、我刚刚在想,会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之类的。」
如实交代自己担心的事情,风鸣弦十郎举起左手,瞄了眼手腕处的手錶,錶里的时针离「3」字只差一点点距离。
风鸣弦十郎紧紧的皱起眉,身体似乎有点蠢蠢欲动。
「—想要进去找她们吗?」
看见了风鸣弦十郎的小动作,即使不过问,菲尼也能猜出一点端倪。
见风鸣弦十郎不作回应,菲尼便明白了,对方这是在默认。
『—果然不愧是两叔姪,反应和性格真是很相似。』
虽然平常看起来很冷静,但一旦到了某个就程度同样容易坐不住,也同样的衝动—不过这种情况其实也並不常见就是了。
「嘛……不用担心啦,翼ちゃん的话,遇上任何事情她也能找到方法解决的—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不是吗?」
见风鸣弦十郎还是如此的担心,菲尼唯有这样安慰他。
恰好就在此时,耳机里传入了通讯的切入声—
『叔父,我们完成任务了—所有楼层的炸药都已经被破坏,而且我们也抓到了幕后的凶手:『F。I。S』的创办者。』
来自另一端、属於风鸣翼的声音,正在向风鸣弦十郎交代现在的情况。
「—啊啊、都没事吧?」
听到来自风鸣翼的通讯,风鸣弦十郎就安心下来了。
刚才还有一大堆增援进去了塔內,即使是强如风鸣翼也好,风鸣弦十郎还是会担心风鸣翼是否应付得来。
毕竟、风鸣弦十郎在自己的哥哥临终之前,亲口答应过会好好培育和保护他唯一的女儿、「双翼」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之所以会说是「正统」的继承人,完全是因为基於「双翼」歷代所订下的规则和继承条件。
作为歷代正统的继承者,必须要是长子或是长女,也必须是能够將天羽羽斩运用自如的人。
但是、在当年的当家风鸣空逝世的时候,风鸣翼不过也才13岁,根本没有能力继承「双翼」。
所以,风鸣弦十郎才会选择暂时接手当家之位,等到风鸣翼成长以后,才把继承人之位重新交给她。
—要是风鸣翼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该怎么向天国的哥哥交代呢。
『没问题,不用担心—现在我们就把那傢伙带回来。』
「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就在这边等著……將人交给藤尧くん的部下之后,我们就回去吧。」
『知道了,叔父。』
隨著风鸣翼肯定的话音落下,通讯也结束了。
「看吧,我就说了,如果是翼ちゃん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菲尼一边不急不忙地说著,一边缓步走近风鸣弦十郎身边。
「………的確,就正如你所说的一样,翼她已经成长了不少。」
风鸣弦十郎轻嘆一声,嘴角却是明显的扬了起来。
「或许,这个位置、也不多该是还给她的时候了—」
抬头远目望向天,思绪像是突然飘去了远方—。
//
已经是5年前的事了。
当年,风鸣翼13岁—没错,就是失去她双亲的那一年。
当时风鸣弦十郎按照兄长的说话,先將风鸣翼从风鸣家那边带走,他们才得以在那时候逃过一劫。
风鸣弦十郎將风鸣翼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以后,马上就赶回那边,打算去救出自己的哥哥和嫂子。
然而,当他赶回去的时候,那边就已经差不多只剩下一堆颓垣败瓦了。
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瓦砾和残骸,风鸣弦十郎勉强找出了通往主厅的路。
沿著这条勉强还算得上是路的物体走进主厅,环顾四周,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半个人影。
甩了甩头尝试將心里的不安挥去,风鸣弦十郎继续踏上路途,誓要找到自己的哥哥。
忽然,风鸣弦十郎似乎听见了一道微弱的喘息声—就在自己的不远处。
竖起耳仔细聆听声音的来源,再循著声音耄г即吹姆较蜃凡楣ィ缑沂芍侦斗⑾至恕悄ㄊ煜さ睦渡⒒褂猩砼缘哪悄ㄓ7凵
「—哥哥!」
一边呼喊著对方,一边往那边跑去。
走近过去细看之时才发现、对方早已奄奄一息而无力的靠著墙,浑身都是血跡,也不难推猜对方刚才大概是经歷过一场浴血的战斗。
而旁边的那抹樱粉色,则是一动不动的伏在自己的哥哥的肩膀上—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了。
「……哥哥—」
轻声出言呼唤风鸣空,却只能唤回他依稀的意识。
听见风鸣弦十郎的声音,风鸣空也只能勉强半睁开一只眼,有点失焦地望向他,却说不出任何说话。
—相顾无言,说的或许就是这种时候吧。
风鸣弦十郎其实很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哥哥、也不能有机会继续活下去。
「—听著、弦十郎……………」
倏地,风鸣空主动呼唤风鸣弦十郎,让他好好听完自己的最后一番话—。
「之后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很清楚的……可是、我不想……翼她这么早就得、……接受这样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