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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月美和刘小乔都十分熟悉这个过程，都没有显示出很惊慌的样子。
烟雾很快散去，一只牛头和一只马面站在两人面前。
刘小乔觉得这俩货挺眼熟的。
牛头马面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多一个人，事实上普通人也是看不见他们的，他们觉得这大概就是个过路的路人，所以牛头直接无视了刘小乔对着奈月美挥着手里的白幡，道：“佐佐木奈月美，今天不管你是从还是不从，我们都要把你带回地府！”
这个声音更加熟悉，刘小乔无奈的扶额。原来不管哪个次元，都是同一个地府在管理啊。
“牛12，马28，又是你们俩，好久不见啊。”
第二十章
“牛12，马28，又是你们俩，好久不见啊。”刘小乔扶额，出声打招呼。
这时两个阴差才注意到身边的这个人，片刻后，牛12瞪大了牛眼，马28鼻子里直喘粗气。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同时开口。
刘小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也想知道啊。不过……这样没问题？”她斜瞟了奈月美一眼。
两阴差顿时会意，牛12甩手设了个结界，把三人套住。刘小乔似乎很熟悉这个结界，在结界张开后便一脸放松的开口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二三次元共享一个阴曹地府？”
牛12马28对视一眼后，后者开口：“这个太复杂了，很多东西没法说清楚，你可以当成是这样没问题。”
“﹁_﹁好吧，那我为什么穿越你们知道吗？”刘小乔换了个问题。
“大概是时空虫洞引起的次元错乱吧。”牛12开口，不以为意，“每一百年都会发生几起，这次落在你头上了而已。”
无比熟悉这帮人行事作风的刘小乔无奈：“所以说让我自认倒霉对吧？”
“你能理解就再好不过了！”两人同时开口。
刘小乔：“……”她一点也不想理解好吗？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牛12继续问，“就算穿越了，也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吧？”
刘小乔挑了挑眉，指了指身后那个看着他们仨不知道做啥云里雾里的奈月美，“你们忘了我的本职了？”
“自然没忘。”事实上，如果不是刘小乔捉鬼驱邪的本职，他们还不会认识。
*
彼时牛12马28还是阴差中的新手，奉命逮一个为祸人间的恶鬼回地府，结果中途出了点意外，被正好收工经过的刘小乔看到并伸出援手，事情才得以圆满解决。
之后两人经常找刘小乔帮忙找鬼捉鬼，当然这个帮忙并不是免费的，用牛12马28的话来说，他们是有付报酬的。
不过对于刘小乔来说，她表示一个有无数个零的阴间账户和大的堪比公园的阴间地产对她完全没有意义，还不如一块菠萝面包来得实在。
“说起来我的账户还在吗？房产还有吗？不会我在这个世界死了之后上个世界的东西就完全不能用了吧？”刘小乔很认真的问。
牛12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道：“当然在当然在，账户是相通的。”
马28比较厚脸皮，直接无视了刘小乔的问题：“所以你是来收鬼的？”
得知自己那些东西还在的刘小乔放心了，然后看了眼奈月美道：“自然不是。我是受人之托，帮她完成心愿的。”
“完成心愿？”两人异口同声，“什么心愿？怎么完成？”
“她要和暗恋对象告白，我让她附身在我身上。”刘小乔耸耸肩道。
“胡来！”马28斥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被这种阴气附体，有多伤身体。”说到底朋友一场，马28自然不愿意她如此折腾自己。
“安啦安啦。”刘小乔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事后我会好好补身体的！一次两次没多大影响的。而且早点死也不是没好处，起码可以早点下去使用我那巨额资产啊。”
牛12真诚的说：“我们会帮你保管你的钱的，还会帮你去做投资什么的，你就算活到120岁再下来也不用担心钱没有了。”
刘小乔眼睛亮了：“地府也有投资吗？”
牛12点头：“我们也是很与时俱进的好吗……”
马28看着这两个白痴就这么脱离话题的聊了起来，马脸上青筋一条一条暴起，最后终于忍不住吼道：“给我闭嘴两个白痴！”然后便看到一双牛眼一双人眼不解的看着他直眨巴。
马28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看着刘小乔道：“我不赞成。”
刘小乔眨眨眼，语气非常欠扁：“嗯，我知道。但是，有用吗？”
马28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她还知道什么叫收敛，真把眼前这货给惹毛自己阴间的财产就全泡汤了——虽然现在她也没感受到做富豪的感觉，不过总比没有好。
“我在阴间的话不缺钱，但我在这里很缺钱的。”刘小乔道，“她答应我如果帮她的话就把生前攒的钱给我。”
牛12理解的点了点头，倒是马28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种事情你不会只做一次，还会长久的做下去？”
马28的脑袋从来都比牛12要灵光的多，刘小乔并不奇怪对方会猜中自己的想法，她点点头：“在这里我一没成年二没人脉，想要活下去的话也只能这么做了吧？”
这倒也是。马28沉思片刻后，道：“要不这样吧，我回去和判官商量一下，帮你把每次帮我们完成任务后的报酬从金钱改成修复阴气附体带来的副作用？”
牛12立刻接口：“而且这个世界有很多女孩子像佐佐木奈月美一样，总提一些特别麻烦的要求才跟我们回去转世投胎，我和老马头都大了。”
刘小乔眼睛亮了亮。这样最好不过了，她既没有身体的担忧，而且还不用去一个个寻找目标问鬼自己有没有没完成的事什么的，简直一举两得。于是她高兴的回答：“太棒了！那个冥币给不给吧，反正现在我还没发觉到它的用处呢。”
牛12，马28：“……”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回去和判官商量，完了以后通知你。至于这个佐佐木……”马28看了一眼结界外着急的奈月美，“暂时先别帮她，我们很快给你答复。”
刘小乔倒是无所谓的点头。之前她在柳生家白吃白喝了有半个月，攒下了不少伙食费，就算交了学费也还够她勉强撑几天的，而且这个月的房贷刘氏夫妇在出车祸前一天已经交上。不过如果再过几天刘小乔可能真的就要沦落到喝西北风的地步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明知道被鬼上身阴气附体对自己不利，还是要答应来帮佐佐木奈月美的原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
看着眼前足足存在了十几分钟的结界随着一直纠缠着自己的阴差消失，佐佐木奈月美着急的上前握住刘小乔的手，不过她的能力不足，无法触碰实体直接穿了过去，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葱花酱，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知道她着急自己只是因为如果自己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没人帮她了，刘小乔并没有感动一类的情绪出现，反而很平静的解释：“没什么，只是今天不能帮你了。”
紧接着，在佐佐木奈月美表情扭曲到极致暴走之前她加了一句：“明天我还会来找你。”
奈月美立刻将扭曲的表情转为温柔恬静的微笑：“我等你哟，葱花酱。”
除了感慨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都很善变以外，刘小乔已经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要说的了。
第二十一章
吉川岛倒也不算没心没肺的太彻底，刘小乔走出屋子时便发现那货正在一旁的阴影里，很容易被忽视。
“走了，回家。”刘小乔上前把他拎起来道。
“怎么样，谈妥了？”吉川岛手忙脚乱的挣扎着逃出某人的魔爪。
刘小乔眯眼看着他带着警告的味道：“你敢不敢先把我带回家吃点东西再谈论这个问题，肚子饿的人脾气通常也会很饿。”
聪明的人通常都知道什么叫做“看脸色”，而吉川岛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鬼，于是他道：“啊，那我们先回去吧。”
“……”忍无可忍的刘小乔直接踹了这货一脚，“光说不动，你丫倒是带路啊！”
吉川岛被一脚踹出去三米远，直起身后摸摸鼻子不敢抗议的跑去带路了。
哎哎，世界上哪还有混的像他这么惨的鬼啊？
*
回家路上她还碰到了结束训练结伴回家的柳生和仁王，于是最终变成了三人一鬼的回家路。吉川岛一如既往的挂在柳生身上，刘小乔觉得其实吉川岛的真爱应该不是前一个刘小乔，而是柳生比吕士才对。起码她没见过其他鬼对不是真爱的人如此纠缠过。
不过自觉真相的刘小乔没有看漏在吉川岛缠上柳生的一瞬间，柳生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以前貌似也有过，不过当时刘小乔并没有注意。
是代表什么吗？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果断的放弃了。
倒是仁王发现她的表情很便秘，于是不知死活的开始撩逗她，最后在家门口，刘小乔直接给仁王拍了一张显影符，正好吉川岛在对柳生做今日最后的报复，差点把仁王吓得失禁。
果然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会获得双倍的快乐。被仁王这一打岔心情变得很好的刘小乔觉得即使是吃让自己煮过头的面也变得非常好吃了。
*
不过在洗碗的时候，刘小乔发现自己的心情又变差了。
原因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吉川岛又开始问，她到底有没有帮奈月美。
“吉川，我问你，你……应该知道如果人被鬼附体了，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吧？”刘小乔低头洗着早就洗干净的碗问。
吉川岛刚刚还唠唠叨叨口若悬河的嘴立刻戏剧性的扭曲了下，半分钟后才结巴的回话：“怎，怎么这么问？”
“你只要回答就可以了。知道，还是不知道。”刘小乔的语气异常强势。
吉川岛闭了闭眼。果然她还是察觉了什么吧？“知道。”
如果用“气”来分析的话，鬼是一种由阴气构成的，暂时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生物；而人是一种由阴阳二气构成的生物，阳气越多身体越健康，阴气越多便距离死亡越近，如果构成人的阳气全数变成了阴气，那么这个人也就死了。
一个人若是被鬼附身的话，鬼自身的阴气便会留在这个人的体内，让这个人近一步靠近死亡。所以即使是修炼有成的方外道士，也不会随随便便让鬼什么的附自己的身。
身为一只鬼，吉川岛没理由不了解这些。但他还是让自己去做了，那是不是代表……
“我今天遇到了在前一个世界就很熟悉的鬼差，并且向他们询问了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刘小乔把洗好的碗筷擦干净放好，回头看着吉川岛瞬间亮起来的脸，面无表情的打破他的幻想。
“他们说，这是因为时空虫洞引起的空间错乱，每一百年才会发生几起。所以即使是我死了，你的刘小乔也不会回来，就算百年后再次引起空间错乱，她也早在另一个世界化为了一抔黄土，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说完，不理会吉川岛瞬间白的吓人的脸色，刘小乔头也不回的回自己的房间了。
原以为这么久了，她和吉川岛再不济也该是朋友了。被朋友这样算计，刘小乔觉得即使是自己，也有点伤心了。
*
在刘小乔这个从小就被说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克一切能克的生物的孩子的人生里，能当朋友的从来都不是人类这种生物，她反而和鬼的关系比较好。
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她人类朋友没有交到半个，反而有一票的野鬼死党，没事的时候她还会偷默一些门派里的修炼典籍给她的那些鬼朋友。所以虽然她和仁王关系三级跳进展的很快，但在她心里认为最靠得住的最亲近的，始终是一穿越过来就见到的朝夕相处的吉川岛。
正因为如此，对方那样算计她，刘小乔才会觉得很伤心很难过。
这种伤心难过即使是她洗了个澡出来也没有缓解的迹象，以前明明再怎么不开心洗澡过后就会好很多了的。
大概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唯一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真正是谁的存在吧？所以不知不觉，在他身上投入了太多感情了。
刘小乔头痛的揉揉眉心。以后还是把吉川岛当成普通的鬼来对待好了，刘小乔下定决心。她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处理这种几乎可以称得上背叛的事情，但在她这里，只要有一次刻意的期满，只要有一次有心的陷害，那么对这个人或鬼她绝对不会再当他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