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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儿见状,也隐隐猜到有什么事。但她担心橙儿,便匆匆告辞而去。
京城六扇门的一所宅院前,来了个美貌的黄衣女子。
门口的小捕快眼前一亮,喊道:“三姑娘!”
黄儿常跑来这里看望橙儿。这里的捕快也混熟了,知道她是黑家嫂子的娘家三妹,便都叫她三姑娘。
黄儿笑了笑,神情大方,问道:“黑鹰和我二姐呢?”
捕快道:“黑鹰大哥和嫂子不在。不过三姑娘你来的是时候,听说他们今日再过一会要回来的。”
橙儿和黑鹰回六扇门时。院门中飘出了扑鼻的饭菜香。
橙儿有些高兴地道:“是三妹来了。”他们家的门是落了锁的。能自由进门,又能记得为他们做饭的,便是常来六扇门看望他们的黄儿了。
堂屋里的桌上,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橙儿和黑鹰常年在江湖上奔波,一切从简。许久没尝到这么丰盛的菜了。倒是黄儿心疼二姐,做了这么讲究的菜,还摆了漱口的香茶。
饭罢。黄儿传了王母的法旨。橙儿向来听话,便答应了跟黄儿一起回天去。
打小起,橙儿与黄儿很少有谈心的时候。橙儿忙着修炼。母亲则没有允许黄儿学武,她忙着偷偷去嫏嬛福地,橙儿很少遇见她。
这次,橙儿有孩子了,难得与黄儿说几句话。
黄儿仔细看去,只觉平日身体强健的二姐,如今身体却不算好。黄儿想起太元圣母的话,隐隐有些担心,便细细跟二姐谈,平日在屋里多备些安胎的花草。
橙儿愣愣地瞅着黄儿,便觉三妹远比相公体贴得多。
黄儿瞧着她清冷冷的模样,伸手稳稳地扶了二姐坐下。又回身插了一只养神的夜来香。
这世上,终归,只有女人最了解、最心疼女人。
第 40 章
南极长生大帝去瑶池递了求亲帖。这一日却是乐呵呵地来了五龙仙山。
金吒正在一流清泉边,给芝田浇玉膏。南极大帝满面喜色地给他讲了去求亲的事。
金吒淡淡地看了一眼南极大帝,自向洞府中走去。
南极大帝喊着追过来:“诶,师侄,你倒是表个态啊。”
金吒也不答一句话。表态?要他表什么态?之前师父说他的手臂,要瑶池的金莲藕那样的活物。金莲藕是黄儿的九弟玄秀真人的仙骨所化。
要挖走黄儿的嫡亲弟弟的身骨,这是要将她气晕过去。
现在这时,南极师伯还去向她家求亲。能不能别添乱了?
广法天尊走过来,道:“金吒,你别怪你南极师伯。这事是我跟你师伯一起商量的。”
金莲藕曾是玄秀真人的仙骨。瑶池一脉怎会愿意送给外人?
但若是能与蓬莱瑶池结为姻亲,成了自家人,瑶池一脉便愿意动用金莲藕了。
南极长生大帝道:“若要坐上掌教之位。唯有动用瑶池的金莲藕。金吒,你觉得呢?”
若是要取金莲藕,需得结亲的话……
金吒的眸光淡淡,他起身向师长行礼道:“如此是有道理。弟子自当谨遵师命。”
橙儿被接回天休养后,却出了事。她常常腹痛难忍。
这一日,橙儿疼得晕了过去。红儿赶到七仙居,拧了帕子,一边给二妹擦额头,一边皱着眉道:“不应该啊。虽然有了孩子,但这样痛法太不对劲。何况二妹一直都身体强健的。”
来七仙居看望的王褒也说道:“我生我家月阆,也从未这样。”
这样疼了几次后。王母找来了太上老君,保生大帝,药王孙思邈真人……这些医术高明的神仙。
几位医术高明的神仙分别给橙儿察看。然后一起商讨。
太上老君道:“只怕,二公主的孩子,是有怨气作祟啊。”
怨气?什么怨气?之后,太元圣母那边寄来信,众位神仙才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太元圣母是越地百姓的祖神。
越地的悬棺,之前被魔气侵蚀过。被腐蚀的数万百姓魂魄,无法投胎转世。
数万徘徊于世间的魂魄,形成了强大的怨念。
太元圣母身为越地祖神。怨念将反噬到她的血亲身上,导致小儿不能新生。
而现在,太元圣母的亲眷中,橙儿正有了身孕。怨念使得橙儿的孩子不能安生。
如今。太元圣母需要混元金斗。混元金斗是掌控凡人生育轮回的混沌宝物。太元圣母要用混元金斗帮那数万魂魄得以轮回,化解这场怨念。
王母娘娘沉默了。她想起南极大帝的求亲帖就放在瑶池。若是黄儿与阐教那边结为姻亲,阐教才愿借出混元金斗啊。
去橙儿的斜夕馆看望二姐回来,黄儿已是精疲力尽。
照顾二姐不算什么累。痛苦的只是,还是要逼自己不得自由了。
回到落秋筑。却见王母娘娘正在等她,含泪劝道:“黄儿,咱们就应了阐教的亲事吧。你二姐她,还要混元金斗……”
黄儿霎时心中一痛,道:“母后,你别哭,别哭。我一定要救二姐,我会想法救她的。”
王母长叹了气道:“金吒那边,母后和你父皇,也觉得是千挑万选了。金吒是沧玄阙之主,嫁过去没有公婆之累。你和他,打小起就熟知的,咱们两家结亲,那是光耀门楣。凡间有句话,少年夫妻,就算无意,总归有打小的情分,比外人好多了。”
黄儿默默地坐在一旁,银牙紧咬了唇。她想让自己和亲人不受伤。可如今,为了父母不伤心,二姐能平安,她总归要逼着自己答应亲事的。
这一日。南极长生大帝再次来瑶池拜访。
金吒便随着南极师伯前来,他神色淡漠,云雾所裁的白色广袖于梁柱间掠过。
黄儿正走在殿门外不远处,刚巧撞见金吒。她的双眸一沉,盯着他。
她心里兵荒马乱地煎熬着,他为何能这么淡定?是为了金莲藕吗?
黄儿几步上前,急急地对金吒道:“你是应了这亲事?为什么?”
金吒淡淡道:“我将接任五龙山掌教。需要活物。唯有你们瑶池的金莲藕才是。”
原来就是为了这缘故,黄儿听了,心里却是一凉,转瞬冷下去了。
金吒凝目看向她,微叹一声,道:“三娘。婚姻和情爱是两回事。”
三娘,一个不亲不疏的称呼。他的语气轻淡,此时间如破了冰缓缓道来。然而此言一出,黄儿刹那间觉得整个人再也没了力气。
却听他继续道:“你只是需要混元金斗。将来你可以一生守贞。只要你担好云楼宫的太子妃这个名头就行。”
黄儿心里生凉。她撑起了身,厉声笑道:“你安排得真周到。好。很好。”
姊妹们出嫁时,黄儿一件一件地为她们绣喜服。
以前,黄儿也为自己绣过喜服。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要穿出去的。
成亲那一日,其实是十分忙碌的。
东华帝君带着蓬莱众仙。西王母带着瑶池众仙。都来到七仙居里。
还有各方贺喜的神仙来了许多。
七仙居里的人一个挨一个,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黄儿姐姐成亲,妙用真人瑶姬也从巫山赶来了天庭。黄儿抱了抱瑶姬妹妹,姐妹俩重逢说了些话。
当年瑶姬任性长驻巫峡,难得与王母重见。这下瑶姬来七仙居见到王母,母女俩重逢,喜极而泣。
黄儿看了这景况,倒是每个人都是高兴的,除了她自己。
上了婚车以后,从七仙居一路到沧玄阙,当真称得上十里红妆。
沧玄阙里。因金吒的母亲殷氏已过世。高堂上坐着的,是李天王、广法天尊。
黄儿一身凤冠霞帔。在月老的喊声下,开始拜堂。
累,这是黄儿最大的感受。
她平生来,都是黄衣淡极,不染铅华。这一生,唯一一次盛妆也许就在今日了。
姊妹们嫁人时。红烛幢幢,庭燎摇曳,那景象看起来是何等盛会欢悦。到黄儿这一日,她却只有逼着自己完成婚礼的劳累感。
正是所谓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第 41 章
各家有各家的习气。神仙们的洞府,除了主神以外,余下的大都是垂髫之年的小童儿。
这些小仙童,却正应了道家的自幼修身之法。故此,凡间但有文人作游仙诗,主神身边常伴的是一总角儿,见之童稚生趣。
不过这风气,到云楼宫却是不同了。云楼宫的托塔天王李靖,是人至中年半路才修炼的。
李靖自成仙后,又手握重兵深受玉帝信赖。
玉帝虽出身道门,却十分亲儒亲佛。
李靖便是玉帝那一派的习气,他的云楼宫中,尚带着凡间仕宦人家的风气。云楼宫长出的不少精灵,便在宫中充作婢女场面。
此日,正逢沧玄阙那边的李大太子成婚。李靖便打发了许多婢女去沧玄阙伺候。
那些得到这差事的婢女,一个个都笑出了声。
金吒自幼修道,天生的仙人,与半路修炼的李靖不同,并不需要伺候的场面。
那些婢女得了这差事。一则清闲。二来难得去沧玄阙,见那琼宫仙姿的大太子一面。一个个喜得脸儿也红了。
却道七仙居的那辆驾龙婚车到了沧玄阙后。素然童子去扶那新夫人时,婢女们却是笑不出来了。
只见黄儿戴了流苏凤冠,可见她神情散朗,行动处像那林下过清风。比袅娜少女更多几分危危端正。
婢女们没有见过黄儿这样翛然①体态的女子,此时一个个才想起,今日是新太子妃过门的时候啊。
领头的两个婢女,一个叫焙叶,一个叫焙针。
焙叶此时像个霜打茄子般。焙针取笑她道:“你在做什么主意?别是想攀高枝吧?”
焙叶忸怩着,攀高?想都不敢想,她连抬头看一眼金吒太子都不敢呢。焙叶转而议论起这新过门的太子妃来了:“焙针,听说啊,这太子妃,可是个三界闻名的恶女啊。”
堂下婢女议论,逃不过神仙耳目。
金吒却没什么动静。只是心中却想道,这黄儿,是个不戴头巾的男子汉。倒是云楼宫来的这些婢女,脂粉气叫黄儿听了笑话。
敬酒之后,黄儿只觉心累,早早地便进了屋里。她一把扯下头上新娘戴的凤冠,单手持着这沉沉的累丝凤翅发冠。
自那日黄儿答应亲事后,心里一直埋下的气苦,又经历今日婚礼的长篇累牍,终于是爆发了出来。
她眸中一恨,就把这沉沉的凤冠狠狠地摔了出去。
然而,尚未听到落地声,她身形一变,已是极快地又把凤冠接在手里了。
这凤冠是以阎浮檀金精巧的累丝编成,编作花形,有了女儿气。其色赤黄,带紫焰气,十分精美。
打造凤冠的阎浮檀金,还是孙悟空为贺她新婚,送来的贺礼。黄儿怔看着这凤冠,心中酸楚,这样精美的凤冠,原是带着祝福,该在出嫁良人时戴上的,只是今日……
黄儿是舍不得,她转而轻轻把这精美的凤冠搁好。之后,她疲累地往椅背上一靠。
金吒进门时。却见黄儿发冠未戴,如瀑的青丝散披着。她斜斜地在椅上一靠。挑着灯,正翻案上书,叫人不敢打扰。
黄儿闻到了金吒身上的酒气。看来他是喝了很多酒。虽是如此,金吒举止沉静,却没有一点失态之处。
他并非好酒之徒,今日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黄儿蹙眉道:“你怎么回事?喝这么多酒?”
话一出口,她就尴尬了。去去去,他喝不喝酒,关自己什么事?
金吒淡淡地看了她片刻。直到黄儿觉得不自在时,他走上前来,对她交代道:“正堂西边是书房,你的屋子是连着书房那间。其他人的地方你可以管。我的房里你知道在哪,没事别进来。你那边我也一样。”
他的声音冷冽而清晰,浸入人心生凉,黄儿冒火地道:“说完了?”
金吒忽而轻笑道:“你忘了正事了?”
黄儿一怔。
金吒却收了笑,面无表情地道:“我答应过给你渡法疗伤。你也答应过我担起这个太子妃。如此才应下这桩亲事。现在该行正事了。”
龙凤双烛的光芒柔和,映照得新房里纱幔层层拂动。
这绮年如梦的光景。黄儿心里却生不起一点柔情,她想,原来他就是为这事来的。越想,她心里越凉得隐隐作痛。
黄儿点头道:“多谢你提醒正事。”她忽而骤然上前,劈手扯过金吒的衣襟,一把将他按倒在椒壁上。
金吒一点举动也没有,眸色淡漠。黄儿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颈项上。
她咬得可真够痛。金吒此时微微阖目,不悦地想了这么一下。
渡法以疗养天罚造成的内伤。对金吒的损耗也十分地大。需要将仙血化气,渡入到黄儿体内。
夜半时分,金吒自回了房。却是仙家行踪的妙处,门外的婢女们却不知新房里的动静。
黄儿好不容易确定今晚没其他的事了,出来透口气。
婢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