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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把人群扫了一眼，正要发起冲锋。秦小楼得意的模仿着《英雄联盟》的前奏哼了一段曲子后说：“全军出击。”
赵云楞了一下，猛的冲进了叫嚣中的人群。
一瞬间的功夫，那些原本还吵吵嚷嚷抢着要出头的那些人竟然都被击飞了出去，痛苦喊叫的声音一浪接一浪的传过来。一些不知所以然的人看见前面的人倒下去了，就挥着拳脚凑到跟前，很快也就飞了出去。
秦小楼跟在赵云的后面，犹如有了一块无敌的盾牌，看得见的就踢一脚，够得着的就打一拳，心中大呼打群架的过瘾。
片刻之后，赵云就带着秦小楼冲到了人群的尽头。再回头看，台球厅里，哀鸿遍野，哭爹喊娘之声不断。
赵云整了整衣服，转过身来，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忽然又紧张起来：怎么着，这还打算补个刀？
秦小楼也不再缩在赵云的身后，她站到跟赵云的身旁，俯视着自己胜利的战场，一脸笑傲江湖的模样说：“不服的站出来。”
秦小楼话音才落，那些原本勉强站着的几个人纷纷坐到了地上。赵云冷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陈茗庄，陈茗庄立刻打了个激灵说：“别打我啊，自己人，自己人。你要不信就问小楼。”
赵云回头看了一眼秦小楼，秦小楼默默点了一个头。
连滚带爬的人群很自觉的就在场子中间让开一条路。
王者归来，秦小楼觉得自己像个得胜的将军，拉着赵云傲慢的走过人群。
陈大混这时被惊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身旁的几个骨干也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云。
秦小楼和赵云来到陈大混的跟前，赵云一言不发，还是那么的淡然。秦小楼轻轻推了一下陈大混说：“大混啊，这回你信不信了？”
陈大混从惊呆中醒了过来，立刻笑着说：“小楼啊，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神仙啊？！”
“说了你也不会信，我的朋友是我从三国时候拉来的五虎上将，他是赵云。”秦小楼得意的看着赵云说。
“啊——，你厉害，就以你说的为准。”陈大混说着，又重新打量起赵云来，“厉害，真的厉害，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还少年，你就是把你家族谱拿出来挑最开头那个人都不一定能比得过人家。”秦小楼扯高了嗓音说。“别说什么刀疤李，你就是把东城的人都喊来，也是白搭。我说是调虎离山，你硬是不信，真特么的枉费我一番良苦用心。”
“信，信，信，现在信了。小楼啊，我跟你说个事。”陈大混说着看了一眼赵云，把秦小楼带到了屋外。
陈大混看着周围叫苦的人群，喊了一声说：“别叫了，都回家去吧。”
陈大混又把秦小楼带到一角说：“你这朋友有组织了吗？”
“他啊，游民一个。”
陈大混立刻心花怒放了出来，“那赶紧入个伙，晚了就被被人抄走了。那句话怎么说的着：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这就是人才啊。”
“你是说红星啊。”秦小楼说完撇了撇嘴说：“庙太小，连我都容不下，还能容下那位大神？”
“我可从来没说不要你啊，我陈大混敢对天起誓，你秦小楼永远都是最忠诚于我们红星的人。让你朋友来吧，工资咱们可以日结。”陈大混说完，讨好的笑着说。
秦小楼这时觉得自己就像是赵云的经纪人，而她也打算把他打造成N市地下城的超级明星。想到这里，秦小楼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大神就是大神，放在哪个时代都能放光。
但，秦小楼并不像这么轻易松口，她故意毫不松口的说：“你以为你出点钱就能把人留下？告诉你吧，现在的东南西北四个地下城，我们随便找一家，都能当个舵把子。”
“小楼，别这么绝情。咱们好歹也是有些缘分的，你看，帮里那么多人都说你吃空饷，我不还是一直把里留在这吗？你说有事，我还给你预支了两个月工资。”
“你下午还打电话让我把那两个月工资带来啊。”
“带来不带来，我也没跟你要啊。”
“那是你怕了，哼。”
“小楼，你听我说啊，现在帮里有困难。你知道刀疤李为什么会来踢馆吗？”
“你们的事我怎么清楚？”
“怎么是我们的事，这是咱们帮里的事，都是为了创点收，好给大家发薪水啊。昨天晚上，我派帮里的小冰去东城的酒吧街上偷偷去卖□□。结果，小冰一晚上没有回来，我就预感到可能坏事了。今天中午，他们就找上门来了，见面也是二话不说，踢腿就打。刀疤李把我们都放倒后，又威胁说必须要给他们多少钱，否则就把红星赶出N市。我这才派二疤去银行取钱，这个空，你们来了。”
“还好我们来了，我们这要是不来，红星是不是就在N市消失了啊。”
“不说是消失吧，交钱后也是颜面尽失，没法再混下去了。如果你们真的把刀疤李打跑了，那么东城的人一定还会回来找我们算账。你们可不能抛弃帮里的兄弟啊，大家可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去，谁跟你们穿一条裤子啊。”秦小楼不满的说。
“你们就留下来吧，副帮主的位置可以给你们，不然的话，咱们红星可就真的是要灭帮了。”
“连块正经地盘都没有，灭就灭吧。”秦小楼冷冷的说。
“我不能让红星毁在我的手中。”陈大混意味深长的说，“你也许不知道，红星这个小帮里埋藏着多少人的心血。”
陈大混说完，陷入了黯然。
秦小楼忽闪着眼睛看着陈大混：“跟我用不着演戏，有话就说。”
陈大混看了一眼秦小楼，“我没有演戏。”他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朝着屋顶吐出一团烟雾：“咱们帮有咱们的历史，除了胖虎，其他的人应该都不知晓。今天，我就跟你絮叨絮叨吧。听完了，你也许就知道帮里埋藏着多少人的心血。”
“你要是话多的话，咱就进去坐着说。”
“不，这话，我只和你一个人说，其他人没有资格知道。”
第 27 章
陈大混一边抽着烟一边娓娓道来：“帮里最初的老大并不是我，而是一个叫做叶国风的人，我是老二，老三是我的一个表弟，叫杨洋。我们三个打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上学的时候，因为玩的太多，成绩很不好，一年到头在学校挨骂、在家里挨打。但我们就是喜欢玩，疯了似的玩。到了中学时，我们就跟社会上一个叫做‘标子’的小痞子混上了，除了偷鸡摸狗，就是打架斗殴。我们那个时候的年轻人和现在的人不一样，我们叛逆，我们敢干，想打架的时候，就拆一把椅子，一人提着一根棍子就去约架。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曾经直言不讳的对我们说‘就你们三个现在是混混，将来也是混混，结局没个好。’现在看来，他说的还真对，我们被学校开除后就成了混混。也许是看电视看多了，我们三个从街边偷来一只鸡，然后跑去野地里歃血为盟，并磕头做了兄弟。我们发誓说要在这个N市的地下城里干出一番大事业，而我们的噩梦也就从那时候开始了。”
陈大混说到这里，又抽了一口烟，眼里却已经多了一些严肃。秦小楼知道陈大混这是打算在她跟前自揭伤疤了。
“我们想先脱离标子的控制，因为我们觉得为他卖命就是得不偿失，他是一个很极端自私和冷酷的人。标子发现后，把我们三个骗去了城外，他和他的几个手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家伙狠狠的打了我们一顿。不得不说，标子这个人很冷酷，下手也很重，我们三个后来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又回家养了小半年。我们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合计来合计去，决定报复一把。我们三个找来了两把镰刀和一根铁棍，并在深夜里偷偷闯进了标子的情妇家里。在他的情妇面前，我们砍掉了他的一根手指。那天，叶国风指着标子的鼻子说‘你敢在N市’再露一面，就砍掉你的头。”我们那时热血喷张，眼中已经满是仇恨。标子虽然当面服软，可是他绝对没有善罢甘休。我们早已料到了，他纠集他的人，我们纠集我们的人。那一次火拼是在城外，标子被叶国风给砍残了，我们也都受了一些伤，但是不重。从此，标子一蹶不振，我们就这样拿下了N市最初的一块地盘。我们把自己的帮派取名叫做红星，因为那时候有一部电影叫做《闪闪的红星》，里面的潘冬子就是小小年纪砍死了胡汉三，我们希望自己也可以不断的壮大。”
“地盘还是一块一块的，难道这里原来不是只有四个城？”
“当然不是，那时候，这里杂七杂八的帮多了，一帮人占据一块地。你要想扩张，就要去打架，就要去抢夺。谁赢了，地盘就是谁的。混迹黑社会的人和外面的官老爷不一样，约架和打架的事不仅要亲力亲为，还要身先士卒，不然的话，不会有人跟你混。我们就这样天天带着人去打，伤了就住院，出院了再接着打。我们打架是出了名的狠，一年之后，我们就控制了N市的半个地下城。”
“你是说红星曾经占领了半个地下城，吹牛呢吧？”
“你可以去问江湖上的老人，当年要是提起红星三虎，谁人不会皱起眉头？”
“后来呢？”
“后来，我们之间渐渐有了一些矛盾。这矛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在红星的发展上产生了分歧。因为考虑到剩下的骨头都是最难啃的，我认为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对付发展迅速的我们。于是，我就想先立足于N市的半个地下城，巩固下基础，离间一下对方的队伍，然后再图继续壮大，叶国风和杨洋想的则是继续挥着砍刀高歌猛进，荡平整个地下城。叶国风说他一定要做个天下的霸主，而不是曾经那个班主任口中所说的小混混。”
“你们老大倒是挺威武的。”
“他的确算是一条好汉，只是有些刚愎自用。帮里很快就出了一个叛徒，在一次去抄人家的时候，被人瓮中捉鳖，打残了不说，还直接被送进了监狱。那时候正赶上严打，叶国风和他的手下先是游街，后是公开审判，在全市里算是丢尽了脸。叶国风因为入室行凶的罪名被判了二十年。”
“后来呢？”
“我和杨洋都咽不下这口气，带着帮里兄弟在白天就把那家给砸了。后来，对面来约架。火拼依然是在城外，惨不忍睹啊。”
“这都过去的事了，你要说不出来就说个结果吧。”
“打起来的时候，我和杨洋才知道，帮里的很多兄弟早就被策反了。那些人本来就不是诚心诚意来投奔红心的，所以指望他们为你卖命也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个时候，老大和他最得力的那两个手下都在监狱里。再加上倒戈与背叛，双方的实力立见分明。杨洋在那次火拼时被打死了，我也是在被打折几根肋骨后被胖虎背出来的。我和胖虎急匆匆的离开那里，看都没敢回头看一眼。”
“这就结束了？”
“红火火的红星就这样结束了。老大听说杨洋被打死了，愤怒非常，并打伤了一个虐待他的狱警。这样他又被判多坐了五年的牢，现在他还在监狱里蹲着呢。我曾经去看过他，他说他估计要把牢底坐穿了。”
“那现在的红星？”
“这是我在几年前新建的。红星覆灭后，N市的地下城大乱，所有的势力为了争夺地盘不择手段。那时的N市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战火已经烧遍了所有的角落。新势力不断壮大，旧势力跟着土崩瓦解，这才渐渐形成了东南西北四大地下城主，其中南城‘周氏三兄弟’和东城的八百帝还是两股来自外来的势力。我之所以没有选择在西城和北城去混迹，只是担心遭到报复，毕竟我和他们都曾经是水火不相容的敌人。这么多年了，他们也许都忘了。可我从来没有忘记，我们那么早的被赶出学校，地下城已经成了我们的事业。我觉得我的使命在这里，我觉得红星不能灭。”
陈大混扔掉那根有些烫手的烟头，“说了这么多，不管你信不信，这些都是事实。叶国风还蹲在监狱里，杨洋的坟墓也在城外的岗子里。我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选择特别傻逼，但是上了路，就没法回头了。”
陈大混的感怀好似点睛似的触动了秦小楼的心弦，秦小楼忽然就泛起了同情心，想想红极一时的帮派沦落如此，忍不住多了一些哀伤。但她毕竟没有完全沉醉在陈大混的故事里，在落下一滴泪后，她说出了一句极其冷静的话：“所以——你打算也拉我们下水？”
陈大混怔了一下，忽然就觉得自己讲故事的良苦用心付诸了东流，“当然不是，红星现在需要你们。出了这次事，东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还会来找我们报复。现在红星势弱，没有几个人是真正靠得住的。我希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