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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事实,但少女旋即偏头瞪了他一眼,不知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语,又或许是两者皆有。不过少女倒并非真的生气。
老妇人很慈祥地笑了:“挑食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还是改掉会比较好哦。”
少女不以为然:“没有这个必要啦。”
等她回到大名府,无论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在话下!
“呐,小姑娘,不是这样的哦。”老妇人虽还是笑着,语气却突然严肃了起来,闪着某种坚定光芒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少女,“两个人若想一辈子在一起,关键不是看他能不能迁就你过你所习惯的奢侈日子,而是看你能不能迁就他过他所习惯的平凡日子。”
说着,与旁边一直不做声的老伴相视一笑,两张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的幸福笑容如出一辙。
“我们啊,就是这样走到现在的。”
这番以过来人的口吻劝导的话令少女一时莫名其妙,愣愣地维持着一副困惑的表情看着他们。青年倒是听明白了,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尴尴尬尬地囧着一张俊脸。
“如果没有这种觉悟,就算千辛万苦私奔出来,终有一日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开哦。”
少女这才恍然大悟,她现在的身份是——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跟着家里的年轻花匠私·奔出来的大小姐╮(╯▽╰)╭
当初随口乱编这个谎言时,她倒没考虑过所谓私奔之后的生活。而实际上,尽管心里有着喜欢的男人,少女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迁就他过他所习惯的平凡日子」。
——从这一点来看,少女的「喜欢」的确还很稚嫩。
但是,她也不过是个被保护得像白纸一般的十五六岁女孩子而已。
成长这回事,除了需要契机,还需要时间。
少女撇撇嘴,不知道有没有真正理解老妇人的话。只听见轻轻的“啪”的一声,筷子横放在饭碗上,少女径自起身离席:“我吃饱啦。”
她面前的白色深井碗里还有大半碗米饭。
才迈出两步就被青年叫住。
“梨香。”
少女脚步一滞,回头望向青年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本来就大而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叫我什么?”
青年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现在又来计较是要闹哪般!
朝少女使了个「有外人在场不方便叫你公主,很介意的话就叫你铃兰好了」的眼色,青年才想起叫住她的原因,瞥了眼她碗里的白米饭,说道:“不要浪费啊。”
清贫农家粮食尤为可贵,不比挥金如土的大名府,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想来这位皇家千金也不会懂。
即使不念数个月朝夕相处的情分,青年也不想自己国家的公主成长为一个极有可能会说出「没有米饭就吃蛋糕,蔬菜收成不好就吃肉」这种话的脑残贵族。
不能无条件地纵容她一贯的任性妄为,至少现在不能。
少女皱起眉头,努努嘴口吻有点不耐:“都说我吃饱了。”
青年也不再多说,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眼神并不尖锐严厉,也不似平日那样无精打采,倒是仿佛好脾气的大人看着做错事却抵死不认的自家小孩。
如果不是处于这般落难关头,大概青年会比现时好说话得多吧。——毕竟他并非公主导师,更不是她的什么人。无论少女成长为怎样的人,他都没有半点责任。
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少女“切”了一声,像是妥协了似的回身走到桌边,执起筷子端起碗,然后——碗口一斜,白花花的米饭尽数倒入青年的碗中…
_…|||
少女一脸「这下总行了吧」的得意表情,昂着下巴扬长而去。
青年不禁耷拉起死鱼眼,低头看了看碗中堆成小山丘似的米饭,觉得对她会知错就改抱有期待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青年叹了口气,抬起视线还要独自面对老夫妇善意的揶揄:“哦呀,年轻人和小姑娘感情真好呢,老太婆我好羡慕哦。”
——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们感情好的!从那大半碗吃剩的饭吗!!
那日下午,趁着老夫妇午睡未醒,在后园的菜圃边缘,青年背靠着杉树树干,双手环臂站没站姿,半睁着的死鱼眼像是昏昏欲睡的样子,谈论的话题却是极其严肃的。
他对坐在秋千上轻轻晃荡的少女说:“公主,这家人的情况你也看到的,肯收留我们两个来路不明的人已经不容易了。就稍微再忍耐一下吧,预计支援的忍者后天就能到了。”
少女实在是过不惯这里清贫而枯燥的生活,虽然没有直接开口抱怨,但脸上的郁郁寡欢和偶尔不自觉的使小性子透露出她的烦躁与不快。然而青年的判断只能拿五十分——其实她的负面情绪并非完全是因为被迫滞留于此。
少女一副看笨蛋的神情看着青年,口气很不好地问道:“等我回到大名府,那你呢?”
青年有点意外,但没丝毫迟疑:“我自然是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情。”
身为忍者,该做的事情不外乎一件——除了执行任务别无其他。
少女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话锋一转,说道:“算了,来给我推秋千吧。”
离地面二十厘米远的双腿一前一后地晃荡着。
“是,是。”青年应道。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青年走到她身后,双手握住两边的绳索往前一推,秋千高高荡了起来。
在弧线的最高点,少女看见远处的树丛中盛开着一簇七彩的花。
……
……
“梨香大人!梨香大人!”
梨香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床边良子的表情终于由焦急转为松了一口气。见她醒了,众侍女纷纷各司其职。端漱口水的,打洗脸水的,找衣服的,拉开窗帘放阳光进来的,公主的卧室顿时有条不紊地忙碌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爬到少女白皙的脸庞上,与残存的睡意拼死纠缠。最终,阳光大获全胜——梨香完全清醒过来。
被人从梦境中强行唤回现实的少女脸色不太高兴:“谁让你们叫我起床的?”
梨香每天睡到自然醒,即使有时赖床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除了大名夫妇和秀德,也不会有人敢进来打扰。
侍女们面面相觑,良子愣了愣,才倾身前去小心翼翼地答道:“您忘记了?今天是花之国大名夫人和公主来访的日子呢。”
——鹤见?
梨香思忖片刻,终于想起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但梨香一向不喜欢那位「知书识礼」的花之国公主,撇撇嘴道:“大名府又不举行宴会,她们来做什么?”
良子诚实地摇摇头:“梨香大人都不知道,我们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管她们此行有什么目的,梨香觉得完全不必在意。
磨磨蹭蹭梳洗完毕,梨香在大群侍女的簇拥下前往大名府接待别国来客的茶室。路上经过数个姹紫嫣红的庭院,梨香的目光扫过各色花朵——花景虽美丽不可方物,此时却并不能讨她欢心。
“你……”梨香侧侧头,开了开口。在她身后半步距离跟着的良子连忙上前一步低头听吩咐,只听见少女清亮的声音说道:“你有没有见过一种有着彩虹七色的花?”
良子茫然地想了想,答道:“从来没见过呢,花瓣是七种颜色的吗?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好看的花吗?”
梨香的视线仿佛穿过大名府的重重铜墙铁壁,来到那片人烟稀少的荒野上。
秋千高高荡起,风吹得发丝向后飞扬。如果这时掉下去,一定会摔得很惨很难看。但是她不怕。
——她知道地上有个青年一定会保护好她。
视野随着荡到半空的秋千而变得越来越开阔。然后梨香看到了——
——前方枯黄的树丛中竟开着一簇七彩的花。
“不是我自夸,鹤见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知书识礼,雅道无一不精……”
刚刚走到茶室门口,花之国大名夫人的声音隔着门扉传了出来,只是话中的内容令梨香嗤之以鼻。
那位梨香觉得和她女儿一样假娴淑虚伪的妇人还在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鹤见和秀德殿下都很般配哟。如果两国能结为姻亲,那真是天大的喜事了。”
——喜你个头!!!
梨香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全然不顾什么礼仪,猛地推门而入:“不行!我不同意!”
精通雅道就和她哥般配?那是什么笑话?露水街里精通雅道的妓。女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好吗!
第33章 结婚是责任不是爱情
若不论相貌;花之国公主鹤见的风评比火之国公主梨香要好太多了。娴雅聪慧;平易近人,脸上永远带着令人舒服的恰到好处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公主的架子。更难得的是;据说鹤见才艺双全;凡是教导过她的老师皆赞不绝口。早在两年前,在她还是梨香这个年纪的时候便被誉为“花之国第一才女”。
花之国民间有句很流行的话——「娶妻当娶公主鹤见」。
在众多大大小小的国家的贵族女子中,鹤见无疑是最理想的公主楷模。
而火之国公主梨香;传闻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可那脾气性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传闻一向有夸大事实之嫌;梨香漂亮归漂亮,却也没到真的能够倾国倾城的程度;脾性虽不讨人喜欢;也尚不至于令人不能忍受。
——至少某个木叶忍者还是能和她相处得挺好的。——大雾。
总之,花之国公主和火之国公主,代表着两种完全相反的贵族小姐类型。
两人心底里虽不喜对方,面上却依然维持着平和友好的态度,不,应该说,是花之国公主鹤见单方面地维持着友好的态度。
梨香心思单薄,喜怒哀乐尽形于色,不待见就是不待见,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情绪掩饰或粉饰起来。于她的身份而言,她的确有这般傲慢的资格。
然而梨香讨厌鹤见,并非因为对方比她讨人喜欢,亦非因为对方有着她远不可及的文采才华。而是因为——她觉得带着一张伪善面具的人实在是太恶心了。鹤见是,花之国大名夫人也是。
梨香对兄长秀德将来要娶怎样的妻子都不是太在意,但万万不能是鹤见。她绝对不能容忍与鹤见这样的人成为家人且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反正我不管,哥哥娶谁都无所谓,但是绝对绝对不要娶鹤见那种家伙!”
梨香气鼓鼓地愤愤而道的时候,鹤见和花之国大名夫人已经离开火之国大名府了。对于她的突然闯进来搅局,除了秀德照例训斥她几句,在场的众人均无人表现出不悦——她父上母上和一众侍从自然不会说她不是,而花之国的那对母女,即使心中不快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何况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
纵然遭到梨香怒目而视,花之国大名夫人和鹤见依然保持着温和而大度的笑容,有礼地告辞离去。
梨香朝着她们的背影斜睨一眼,皱了皱鼻子,然后坚决反对两国联姻。
大名和志治美不发表意见,只说道:“秀德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决定吧。”
秀德对妹妹的话不以为然,脸色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倒觉得那位花之国公主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那语气冷淡得根本不像在谈论自己的终身大事。
梨香瞪大眼睛看他:“难道哥哥喜欢鹤见吗?”
秀德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仿佛觉得她问了个不值一提的问题:“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要娶的是能够胜任未来火之国大名夫人这一身份的女子,这是唯一的标准。”
大名和志治美看向长子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秀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梨香,补上一句:“你也不要光顾着玩了,好好挑选自己未来的结婚对象吧,不要说就喜欢卡卡西君这种鬼话。”
梨香不满地瞪他:“我才没有光顾着玩!”
秀德不想和她争辩,没好气地说:“你常常说讨厌那位花之国公主,但真要论身为公主应有的仪态和教养,你可是远远比不上人家。”
未等梨香反驳,志治美就忍不住摇摇头开口说道:“秀德真是一个无趣的男人哟,难怪会觉得和鹤见结婚也无所谓。”
大名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选择和谁结婚是你的自由,但关乎一生的事情还是要慎重考虑哦,秀德君。”——为人父的火之国大名难得说了句中肯的话。
闻言,秀德神情严肃地看了他父母两眼,蹙眉思忖片刻,问道:“父上和母上不喜欢鹤见?”
话音刚落,梨香朝他翻了个白眼,语气十分鄙视地说:“你自己都不喜欢,还问父上和母上!哥哥真是笨死了,是你娶老婆又不是父上母上娶老婆!”
秀德暂且忽略那句「哥哥真是笨死了」,正色道:“你才是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娶的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