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边忙碌中的店家看少女是从天人奔赴的地方来的,就随口问道:“姑娘啊,你知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啊?”
“唉?”西浦诗抬头看着店主,又扭头看了看店外脚步轰轰烈烈的天人,就随口回答:“哦,好像是天人住的地方被烧了。”
素衣少女只听店主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城门走到这里的不安感又出现了。她烧的是天人库中最为集中的粮仓,原因自然是因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粮草一旦没有了,那天人自是不战而败。
只可惜呢,天人所驻的地方临着一座孤城。他们没了弹药还到容易作罢,但粮草没了的话,伸手向周围的人一家一户地,用刀锋逼着你向上进贡——这样算下来,西浦诗分明是下了把负收益的棋。
她太过草率了。仅仅是为了烧毁地道,烧毁那条她的父亲随时可以联络她的地道,就让本和战争无关的他们遭受无妄之灾。
“唉——”红白相间衣装的店主长吁一声。
“唉——”素衣黑发的客人在心中长吁一声。
“老板,我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些事?”
“我其实也不关心他们的仗,也没什么可告诉你的啊。”略显沙哑的声音从店主的胸腔发出。
“我其实也没什么想问的。就是有些好奇,之前来的那一队政府军,他们是怎么和天人打的?”
“姑娘啊,这种事你应该去问握着刀枪的人啊,你问大叔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啊。”店主嘴上说这话,手下也不闲着,利利索索地切着配菜。
“嘿嘿,其实我只是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啦,大叔你随便说说就好,随便说说。”
“那姑娘,我就随便说了啊,不要嫌我啰嗦啊。”
西浦诗竖着耳朵听,店主大叔卷着嘴皮子讲。
“……他们打到了城里,那时候我和老太婆还在想,终于能不用在天人的屋檐下走路了啊。可是天人却不知道从哪里搬来黑压压的人,在城里就打起来了啊。”
当店主提到“黑压压的人”时,西浦诗不由得想到她方才造访过的地方内,住着的那位“父亲”。
说话间,一碗热腾腾的拉面便出了锅,盛放、倒菜、调味、摆盘,氤氲着水汽的面便摆在了店主和西浦诗之间。
“这不打还不要紧,一旦动了刀,那便是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咯。那些个什么所谓的政府军,把五郎征走后,我和老太婆就再也没见过五郎。”
说到这儿,店主声音带了些哭腔,雾气之后也再看不见店主湿润的眼角。
西浦诗这边还在猜着五郎的身份——孤城中少有独者,这位店主想必也是育有一子的。
“老太婆她啊,和我扛过了天人的大枪大炮,却没能扛过五郎的一去不回啊……”
正吃着面的客人看到了店主颤动的双肩。似乎他是在笑?又或者是在哭?
她看不明白。
店内一时只剩火苗未熄的噼啪声和轻微的吃面声了,本想着再问更多事情的西浦诗竟出奇地噤了声,一言不发地端坐在桌前。
“姑娘啊,之前我们一直希望从这里出去,但天人却设了禁。现在禁解了,大家却也没人想出去了啊。”
西浦诗瞪着透亮的蓝色瞳孔,略带不解地望着店主。
“待在这座孤城,好歹可以在天人的保护下少受些战火。我们就算出去,结局不还是只有惨死街头吗!”
西浦诗一时怔住了,筷子也冷冰冰地搭在空中。
“滴答——”一滴清汤从木质的夹缝中落到了碗内。
她身体僵直放下了筷子,在怀中找出了纸币,看向墙上挂着的木牌,掏出了拉面的那一份钱。小步靠近木桌,将温热的纸币放在了桌子上,便抿着唇转身准备回军。
“姑娘啊,这里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啊?”
“不会的。”西浦诗对着店内的空气回答道。
不会的。西浦诗冲着自己许下诺言道。
一身便装的她还未等踏入自己的账内,就被匆匆赶来的坂田银时抓住了手腕。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怎么都没看见你?”
“去城里打听情报了——是不是阿矮叫你来找我的?”
“唉?阿银我就不可以来找你吗!晋助他虽说也提过这件事,但是就算他不提我也会来找你的啊,你的那个副官都跑到我的番队闹了两天了,说什么我如果不交出你我就没有〇〇的这种话。阿银我会忍吗!当然是掏出〇〇和他干了一架咯!谁知道他第二天又到我那里去闹,我这个队长当得比你地位可低多了啊!”
“阿银你……说了什么小孩子不能听的东西?”
“阿银我只是在说〇〇和〇〇!有什么不能听的!啊啊啊等等为什么又被消音了!”
“难道是,老婆和武士/刀?”
“对!就是〇〇和〇〇!啊啊可恶为什么我就不能说啊!”
西浦诗揉了揉对方因为急躁而松开的手腕,咧嘴笑了笑:“还不是因为你的大老婆是左手二老婆是右手,小孩子听见了会多想的原因嘛。”
“那武士/刀呢?”银发武士皱着眉,一脸苦相望着西浦诗。
“大概……没加分割线?”
“阿诗你什么时候也穿到另一个次元了啊!”
这天西浦诗和定食屋店主谈话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天西浦诗想脱离天人掌控的事,甚至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这厢还未等攘夷军先发制人,天人就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贴着丛树便围住了安营的军队。这时一队孤军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近乎全军的人逃出了包围圈。领队的高杉晋助并未思考身后负责断后的那几支队伍会怎样,只能先带着大部分人赚取一些存活的机会。
那几支队伍中,自是有擅长硬攻的零番队。除此之外,还有那位足以振奋军心的坂田银时带的队伍。剩下的分散在大部队后方的各个位置,各司其职的压制天人包围的进度。
天人的包围圈缩进速度很快,不过多时便围住了零番队和无意留于此的另外几只队伍。西浦诗派出一小队她深知毫无生还可能的人马,助另外的队伍突围。而她本人却在几次三番派队员从缝隙中逃走后,被围缩成近一个点的天人堵地严严实实。
她爬上了一颗树的枝杈,喘着粗气观察着天人的动作,但她却在远处看见了着一身极为耀眼的白衣在远处战斗着。不消多时,一个并不成熟的计划便在她的脑中定型。
她拼着力气杀出一条血路,和坂田银时站到一处。二人交付着彼此的后背,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交流,便无言地配合了起来。
西浦诗眼角在围成的天人墙后瞥到了一名再也熟悉不过的天人,那名天人嘴角似是啜着一抹诡谲的笑容,身形飘忽地走远了。
天人墙内的女性手腕蓦地沉了下来,转手劈进了向她袭来的天人的腹部,横刀斩下,只见流出的胶状血液像长了吸盘一般吸附在了刀面上。西浦诗抽刀随手刺向眼前毫无反抗之力的天人的咽喉,放血槽旋即便被粘稠的血液吸附进了天人的脖颈处。西浦诗甫一抽刀,又利落地斩向左前方来人的胸膛,红光洒落在战场上。
想必那位熟悉的天人做的是提醒她——这是她完成任务的绝佳机会。还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那种。
西浦诗不会不知道,因为这便是她那并不完善的计划。
她脚下踩住泥土,画了个半圆不圆的圈,旋手反手握刀,扣住了身后之人的咽喉。左手此时也不闲着,趁对方怔住没有动作之时,当机立断以手为刀斩落了坂田银时手中的武器。
包围圈外的天人们怔然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望向白夜叉那写满了不可置信的脸,又看了看他身后人的冷静却稍显不自在的面部表情,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纷纷呈现着目瞪口呆的状态,望着根本没有内讧可能的二人手上较着劲。
前线的一名天人首领看出了明显的不妥,抬手制止了军队的下一步行动。
“阿诗!你疯了!”
“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西浦诗抬眼将手中的武士/刀又贴近了坂田银时几分,那毫无威胁的刀背此时也平添了几分阴森,“我想和你们的领导说几句话,和你们天人做个交易。”这后半句却是提了八度,显然是冲着眼前的天人说的。
只见茫茫天人中,有一绿色皮肤的人在人墙中划出一道曲线,来到了包围圈中二人面前,握手为拳放在面前咳了咳,反手背在后背。绿得流油让人作呕长满痘痘的脸开腔问了话:“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讲条件?”
西浦诗听罢,从鼻腔中冷哼了一声,不顾怀中正奋力挣脱的人的动作,蜷腿用膝盖顶向了坂田银时的腿弯。
坂田银时直到现在都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抱有万分惊诧的心情,他誓死也不会相信,晋助迄今为止所做的那些不靠谱的推断是正确的。
但是身后人想做的,似乎是直接卸掉他的这只常年舞刀的手。
西浦诗此时像是没了耐性,直接用拇指掐向了坂田银时手腕上的穴位。只听坂田银时闷哼一声,右手僵硬地异常,甚至连普通的屈指都无法完成。
“我的资格?”
红衣少女轻笑一声,说罢便将刀面翻转,浓重的血腥味直直窜进了坂田银时的鼻尖。只见方才对外的刀刃精准地瞄在被挟持者脆弱的动脉上,刀刃之上弥漫的杀戮气息到现在还依稀可见。
这时,持刀者自身膨胀的阴戾也像爆破了一般,漂浮在这片战场上。
并不熟悉的声音从坂田银时身后传出——
“我是你们天人安插在攘夷军的卧底,这算不算是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撸到了3800+!将近4k的字数!酷爱夸我XDD!!
以及咳阿诗现在在干什么连我这个亲妈都不知道了【严肃
小士兵:队长,你为什么要把酒倒在树下啊?
西浦诗:因为有人说过“溅落在树丛旁的液体也会告诉你”这种话啊——为了帮她圆谎,我就把你的酒倒在这里——唉刚刚好像说漏嘴了。
小士兵:我的……酒?啊队长那可是我仅有的存货了啊啊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系统提示:玩家'西浦诗'发动了技能…'绝尘而去'
☆、灯下黑·上
高杉晋助曾对坂田银时说过,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务必要提防那名空降而来不知道底细的西浦诗。但坂田银时却丝毫不受影响,打着哈哈将这件事一带而过。不过此时,西浦诗却挽着袖子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是你们天人安插在攘夷军中的卧底,这算不算是资格?”
灯下黑……吗。
自诩对战场敏感的坂田银时在被迫接受了西浦诗叛变这一事实后,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手中没了反抗用的刀具,右手无力地松了松,垂在身侧。
西浦诗挟着她的人质,一步步逼近包围圈中尤为明显的绿色的天人,不加掩饰毫无感情地吐出字句:“想必你认识三城。”
不错,三城正是她方才在人墙外看见的天人,她名义上的“父亲”。这名天人在西区战线还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眼前这名天人会迁就于他几分面子,甚至是听命于他。
绿油油的天人听罢,依旧端着他那并不存在的架子,满脸严肃地说:“知道又如何。”
“那你想必也知道他有一名女儿。”
天人听到这儿才稍低下头,与大半身子都藏在白夜叉身后的将士对视。他并没有开腔,但额头上泌出的汗珠却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三城大人的女儿情报极为稀少,敌军诈降也不会冒充这等人物。更何况传闻中的西浦,并不好对付。
西浦诗看见天人的反应,便知道她的身份还是有几分作用的。这才按照她方才在树冠上打的腹稿按部就班地行动着。她松开了架在坂田银时颈上的刀,回盯住天人也不说话。直到天人示意他的部下上前制住坂田银时时,她才继续说着:“如果我说我便是三城的女儿,你需要我证明什么?”
话刚落地,天人那仿佛从异次元掏出的绳子便绑住了坂田银时。正当红衣少女收回视线看向天人时,这两名天人喽啰又走到她的身边,似乎要一视同仁地也将她绑住一般。
此时焦点人物眼神一凛,双手一并将刀送到天人身前,利落地砍向这两名龙套的胸口。砍罢便不管他们的死活,用带血的刀刃指向绿皮天人,看着他身边和十米外的树丛中正要行动的天人,竟又笑了出来。
“呵,比如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不是很好,不喜欢被别人威胁,只喜欢威胁别人。”
那个天人首领抬手止住了欲要行动的士兵们,重新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遍西浦诗,语气紧张兮兮地问着:“那……敢问您的名讳?”
“西浦诗。”
天人似乎是咽了咽口水,又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那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