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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渡?然后抱着我们的回忆孤独永生吗?我绝不会。”莱戈拉斯说,“我的命运已经确定了,我选择和你在一起,就是选择了死亡,可我依然义无反顾。我宁可一个人独自徜徉在中土的每个角落,用我的每一分钟来怀念你,直到这颗心破碎成片,但那痛苦是甜蜜的,阿妮拉,我越是痛苦,就证明我越是爱你,即使是痛苦,只要是你给予我的,那我就甘之如饴。
阿妮拉怔怔地望着莱戈拉斯,竟然说不出话来。
“最后的最后,刚铎人皇阿妮拉和她的丈夫莱戈拉斯一起葬在了这片大地上,他们的故事也许会被人传唱,也许会在若干年后被人遗忘,但是他们的爱情永垂不朽。你觉得这个结尾怎么样?”
“啊,这真是我听过的最浪漫的结尾了。”阿妮拉微笑着说道。
要是她真的能这样体验一遍这样美好的人生该多好啊,可惜她作为刚铎人皇阿妮拉的人生注定要在加冕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但是依旧感谢你,莱戈拉斯,至少你让我知道了阿妮拉的人生的后半部分会是什么样子。
第五十五章
这个难得宁静又温馨的夜晚被突然响起的一声惨叫打破了,阿妮拉和莱戈拉斯一惊,蹭的跳起来,拔腿就往屋里跑。
阿妮拉冲进去时,就看见皮聘双手抓着真知晶球,表情极度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那球就像黏在他手上一样甩不掉。梅里在一边惊慌地喊叫,却束手无策。
没怎么多想,阿妮拉的第一反应就是从皮聘手里把真知晶球夺下来,直到她的手碰到那颗球的一瞬间她才明白这是多么鲁莽的举动。
那颗本来漆黑如墨水的球体里此刻仿佛被填充了火焰一般熊熊燃烧,阿妮拉本以为它会很烫,直到拿到真知晶球的时候,阿妮拉才突然反应过来,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火焰!那是索伦之眼!
在逃离魔多长达四十年后,阿妮拉终于再一次与索伦打上了照面。
那只硕大的火红色眼睛在看到阿妮拉时似乎怔了一下,随后那只眼里冒出的火焰几近疯狂地燃烧翻腾起来,阿妮拉几乎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浪。
“索隆吉尔!”索伦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恨意与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阿妮拉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愣怔。
“既然你在,那艾辛格进攻洛汗的计划为何会失败就不奇怪了。”索伦也不在意,自说自话,“当然,有我们大名鼎鼎的索隆吉尔将军亲自上阵指挥嘛。”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暴露无遗。
阿妮拉依旧沉默着。
“上次得到你的消息,还是在风云顶那次了,你果然还没死,身手也是一点不减啊。”索伦冷笑道,“这么说来,你现在和那个拿着戒指的半身人一起在洛汗?”
看来索伦有点脸盲,明明皮聘和弗罗多长得一点都不像。阿妮拉有点同情地想。
“看来我们真正见面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索伦说,“当然,你尽可以现在马上离开洛汗,找个庇护所躲起来——老实说在你离开魔多后这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真以为你吓得决定当个缩头乌龟了——不过,你很快就会发现在中土找不到任何一寸能够藏身的地方了,等你落到我手上的那一刻,索隆吉尔——”
后面的话阿妮拉没听见,她的大脑突然感到一阵包含着愤怒、仇视及其他许多复杂情感的剧痛,然后迅速流遍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直到真知晶球从她的手里滑落,阿妮拉这才勉强从索伦的虚空世界里逃了出来。
那股灼热的感觉逐渐褪去,阿妮拉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凉,只有在从背后搀住自己的一双有力的双臂那里才能感到一丝暖意。
“怎么了,阿妮拉?你没事吧?”莱戈拉斯焦急地轻声问道。
“我没事。”阿妮拉皱着眉头,强行忽视掉心中的不安,看向甘道夫,“皮聘怎么样了?”
“他接触真知晶球的时间很短,而且霍比特人的恢复力一向不错,不会有大碍。”甘道夫回了阿妮拉一个安心的眼神,“而且,我们还侥幸得知了索伦下一步的预谋。”
所有人都认真地注视着甘道夫。
甘道夫长叹一口气:“索伦准备进攻米纳斯提里斯。”
“好啊,这一天终于来了!”波罗莫拍案而起,“那就让他来吧!只要跟着您,阿妮拉大人,我们就永远不会失去希望与方向!”
“很好!”甘道夫点点头,“那么,波罗莫、皮聘和我将一起前往米纳斯提里斯警告刚铎摄政王。”
“什么?”波罗莫和皮聘惊愕地问,“阿妮拉大人/阿妮拉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人皇必将回归,但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希望能得到摄政王的支持,波罗莫,你了解你的父亲。”甘道夫意味深长地对他说。
“父亲他……唉!”波罗莫摇摇头,“我知道了,但请不必担心,阿妮拉大人,我父亲他虽然固执,却并非不明事理,我会向他解释清楚的。”
“至于阿妮拉你……”甘道夫靠近阿妮拉几步,压低了声音,“确认洛汗回应了刚铎的烽火后,从另一条路走,沿河而行,留意黑船。”
【甘道夫发布了“剿灭海盗”任务,是否接受?
A。是
B。否】
“好吧,我知道了。”阿妮拉说。
瑞文戴尔——
此时已是初春,但还尚未回暖,伊姆拉崔河谷内仍是一片寂静,连鸟鸣都鲜有,往年这里还能听到精灵的笑声与歌声,如今瑞文戴尔的精灵们陆续离开中土,这里更是添了几分萧瑟。
但不是所有的精灵都愿意离开的,至少现在还不愿离开,瑞文戴尔几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就都是如此。
“东方的阴影愈发浓重了。”格洛芬德尔出神地望着东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
阿尔温翻着书页的手和埃尔隆德执笔的手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她会没事的。”许久,阿尔温轻声说,“您已经预知到未来了,是吗,ada?”
埃尔隆德沉默。
他是看见了,阿妮拉的无数个可能的未来。
他看见阿妮拉在赌桌上一掷千金,他看见阿妮拉在小酒馆里行为放荡,他看见了阿妮拉的头颅被高高悬挂在魔多黑门上,他也看见了阿妮拉眼神空洞最终屈服于黑暗的场景。
他看见阿妮拉衣衫褴褛地跋涉于荒野中,他看见阿妮拉英姿勃发地驰骋于疆场上,他看见了阿妮拉被海风扬起的长发,也看见了阿妮拉站在白城之顶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看见阿妮拉与孤山之王一起喝酒大笑,燃烧的篝火染红了他们的脸颊,阿妮拉微笑着让那人将他精心制作的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他看见阿妮拉与密林之王携手漫步在大绿林里,阳光穿过层层枝叶洒在两人的头发上,他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时间就此静止;
他看见阿妮拉与那位至尊魔君在末日火山口默立对视,他看着她的眼神炽热到比之末日火山的岩浆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终他摘下戒指,俯首称臣;
他看见阿妮拉与曾经的贡多林金花领主并肩靠在一起坐在树枝上,十指相扣,看着暮色西沉,月亮升起,悠扬的笛声不断飘远;
他看见阿妮拉与林迪尔安静地在一个房间里各自处理着自己的工作,偶尔极有默契地一抬头,就能正好对上对方的眼神,相视一笑,周身的疲惫似乎瞬间就一扫而空;
他看见阿妮拉与自己坐在伊姆拉崔河谷旁开满鲜花的草地上,脸上有着她在别人面前绝不会显露出来的孩子气,淙淙的溪水在她的脚背上流过,她因为自己在她发间别上一朵小花而腼腆又甜蜜地笑起来,轻声叫他“埃尔隆德”。
……
她出去了这么多年到底勾搭了多少人?埃尔隆德揉了揉太阳穴。
不过那些场景都只是一闪而过,最终画面定格在米纳斯提里斯的白树前。
阿妮拉头戴王冠,身穿礼服,身后披着纯白色的披风,手上戴着巴拉汗之戒,腰间别着伊兰迪尔长剑,所有人都为新王的加冕欢呼雀跃,所有人都对她的统治心悦诚服,所有人都在她面前低首躬身表示尊敬。
阿妮拉的眼神平静而威严,她缓步迈下台阶,笔直向前面分别站在左右两侧的一男一女的方向走去。那个女子一头长发宛如夜色中流淌的波涛,眼睛则是天堂一般晴朗的湛蓝,气质脱俗,温婉清丽;男子则换下了他平时惯穿的猎装,放下了他不离手的弓箭,但依然身姿挺拔,玉树临风。
两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阿妮拉向他们走去,眼中都流露出不安和期待,同时还有极度缱绻的爱恋,而阿妮拉的步子却依然不疾不徐,不肯偏向与两个人中任何一方一分一毫。
最终阿妮拉停在两人面前,低下头沉吟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眼神坚定,显然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画面就此模糊,埃尔隆德什么也看不到了。
“Ada,Ada。”阿尔温的连声呼唤回了埃尔隆德飘走的心神,“您看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您看见阿妮拉成为人皇的场景了吗?”
埃尔隆德没有正面回答:“那个未来已经几近消逝。”
“但还没有完全消失。”格洛芬德尔抬起头来,埃尔隆德从他的眼神里知道了他的下半句话,“断剑应该重铸了,埃尔隆德。”
另一边,米纳斯提里斯——
“不可能!”迪耐瑟眼神阴沉,“我绝不会向一个北方游侠俯首称臣!”
“父亲!”波罗莫焦急而无奈地解释,“阿妮拉大人不仅只是一个北方游侠,她是埃西铎的直系后裔,是刚铎王位的正统继承人——”
“她只不过是衰落王族的最后一个成员罢了。”迪耐瑟不客气地打断波罗莫,“自一千年前,刚铎王室就已经后继无人了,我怎么能确定那个阿妮拉的真实身份呢?”
“这一点瑞文戴尔的埃尔隆德领主可以证明。”波罗莫回答说。
“啊,精灵。”迪耐瑟嘲笑地说,“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波罗莫?精灵们是不可信的,金色萝林里的那位精灵女巫——”
“凯兰崔尔夫人和埃尔隆德领主都是值得尊敬的人。”波罗莫说,“我想您应该是听信了一些谣言,如果您亲眼见到他们,您就会知道那些流言是多么离谱了。”
“你在质疑我吗?”迪耐瑟暴跳如雷,“我真后悔当初让你而不是法拉墨去了埃尔隆德,现在我忠诚的儿子竟然相信几个精灵而不是他的父亲!”
波罗莫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只会适得其反,所以识趣地闭上了嘴。
迪耐瑟喘了口气,对波罗莫的暂时退让感到很满意,语气又恢复了他平时的高傲。“一千年来,刚铎不断遭受着魔多和海盗的袭击,那时,刚铎王室的人又在哪里?是我们一直守护着这座高贵的王城!一个北方的游侠、流浪者,一个女人!凭什么——”
他的话头突然顿住,眼神放空,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起来。
“索隆吉尔将军当初也只是一个来自北方的流□□罢了。”波罗莫忍不住说道,“可是您从来都很尊敬她。父亲,我可以以我的性命与荣誉发誓,阿妮拉大人绝非凡人,她……”
波罗莫的话迪耐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思绪全在另一个人身上。
索隆吉尔……
确实,她也是来自北方,曾经也只是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流浪者,那时还年轻的他心高气傲——当然现在也是——不像自己的父亲埃克西里昂一样能够一眼识出那人的非同寻常,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女人能受到如此重用,几乎和自己平起平坐。
当时自己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又怎么会静下心来观察细想她为何能得到所有人的厚爱与信服,直到埃克西里昂下了命令让自己与她一同出征。
他应该感谢那道命令的。因为那道命令,他不得不被迫与她几乎是朝夕相对,然后……很可耻地在不到两星期内就沦陷了。
这也不能怪他吧?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抵御那个人的温柔与魅力。
他应该感谢那道命令吗?因为命令,她不得不带着他这样一个从未外出打过仗拖油瓶到处跑,费尽心思地隐藏他的身份,嘴上埋怨着,手上还是把他的所有事情打理的妥妥帖帖。
最终她消失在昂巴的茫茫大海中,从此他再也没能看到她。
战争结束后,他还不死心地等着,希望能看到那个人一身狼狈地回来,那时候他一定会不客气地嘲笑她一番,然后再对她表示歉意与感激,甚至……向她表明心意。
这一等就是十一年。
“别说了。”迪耐瑟面色冷漠地打断波罗莫的话,这个儿子在战场上豪迈与威武的样子有时像极了她,“那个什么阿妮拉怎么配和她相提并论?”
第五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