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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青道：“黄蓉你的嘴巴啊……甜的时候抹了蜜似的，毒的时候跟毒药一样。”
黄蓉不理他，她话一起并不打算就此结束。管他妖还是人，她与阿柔相处得多，自她玩笑一样提出和阿柔结拜后，阿柔当真似对妹妹一样对她好，现今有人要来除阿柔，她自然不可能帮着所谓的修道者。黄蓉素来聪明，口齿伶俐，就算不亲自上场对敌一张嘴巴也能气得别人七窍生烟：“那什么夙瑶的，身为一个女子，还是师姐，能力比师弟低也就算了，长得还不如自家师弟，真不知道你平时面对其他师弟师妹脸往哪放。哎，玄震是吧，什么名门正派，束缚不了师弟性子，人家两次说话他两次背后偷袭，我看呀，你们还不如一些邪魔歪道。嘁，现在还三人一起斗人家一个，羞羞脸！”
下山历练以来，哪个平民百姓不是对修道者推崇有加，玄震三人还当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羞辱，他这个做大师兄的还好，性子温良，未受黄蓉多少影响，反而是夙瑶和玄霄。能力资质是夙瑶的大忌，玄霄最恨有人拿他和邪魔比较，两人气急连带着招式也受了影响。牡丹本几百年修为，玄震三人通力合作也不定能拿下牡丹妖，何况现在玄霄和夙瑶受黄蓉影响，三人默契度降低，不多时即被牡丹以法术困住动弹不得。
牡丹解决完玄震等人，连忙出手帮助阿柔，清茴应付阿柔一人还行加上牡丹则完全力不从心，又有黄蓉出言干扰，终是不敌被擒。清茴遭擒战斗结束，云华忙跑过去检查阿柔是否受伤，牡丹不像对玄震他们一样只是拿法术困住，竟一掌过去欲了结清茴，云天青急急拈诀，牡丹本志在必得暗忖不会有人阻扰未多做防备，这才让云天青得逞挡下了这一击。牡丹怒目而视：“为何阻我，你可知这个女人就是当年带头屠戮风越林生灵的人！”
“当年云华是否背叛阿柔姑娘一事，听清茴道长所言仿佛另有隐情，总要让她解释清楚她适才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何况……”云天青一脸严肃，“生命只有一次，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牡丹冷笑：“命？你们人的命是命，我族人的命就不是命？以命抵命，合该如此！云华已经转世，我也知道轮回即是重新开始，与上一世毫无干系，没有一开始就要他的命，你们还想如何！”云天青哑口无言。
“不对！妖类为恶，斩妖除魔，理当如此！”玄霄振振有词。
云天青反驳道：“玄霄你说的也不对。妖就一定是恶的吗？生而为妖，不是他们的选择，投胎为人也不过是走了运道。倘若再入轮回井，下一世转生为妖，那么，你现在所坚持的东西岂不可笑？”玄霄被驳得一愣，云天青再道，“牡丹姑娘，你族人的命当然是命，但是……那时候我都还没出生，无法阻止，而现今，我既然站在这里，就一定不会任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
云天青神情坚定，一去平素里嬉皮笑脸的无赖形象，黄蓉扯了扯萧商容袖子，小声道：“没想到这痞子还有这一面。”语气里不无赞赏，萧商容呵呵一笑，云天青摸了摸鼻子——怎么突然冷了起来。
“你们要杀要剐来就是，何须假惺惺扮黑白脸。”清茴嚷道。
牡丹对云天青道：“你可听见了？她不需要你帮她求饶。”
“等等。”云华牵着阿柔的手上前几步到清茴面前：“你……你方才那番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叛出蜀山而你百般阻挠？”他一问，其他人也停了动作，当年的事说清楚了也好。
清茴瞪着云华与阿柔缠在一起的手，发出像猛兽一样凶恶的眼神，她怪笑两声：“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说了你好和这孽障在一起？”
云华眉头紧皱，阿柔平淡无波道：“我不是孽障，是花灵。我一早就想清楚了，不论你说不说我都要和云华在一起，所以，你为什么不说呢？”
这个逻辑……黄蓉闷笑，清茴认为阿柔是在嘲讽她，眼神越发凶恶，恨不能掐死阿柔。云华把阿柔拉到身后，清茴的目光落在云华身上又哀怨又恨极。黄蓉狡黠笑道：“其实还不简单吗？从她方才情绪波动时吐出的话就能推测。当年，云华回蜀山后想要脱离蜀山与阿柔姐姐一块隐居。清茴出于某些个人因素，不愿意云华离开，就想办法阻止。不知道什么原因，云华离世……等等，清茴不会因爱生恨杀了云华吧？嗯……且先这么算着，清茴害死云华，云华转世投胎没想到又喜欢上了阿柔姐姐，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啧，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
萧商容好笑道：“蓉儿这么能说，以后倒是可以去当个说书人。”黄蓉一笑了之。
随着黄蓉的话，清茴怨毒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嘴里喃喃念着什么，黄蓉看回去鄙夷道：“看什么看，再看你也只是个失败的人。”
“黄姑娘先别说，她好像在念什么。”云华靠近清茴，复述道，“不……是，不是我害死的……”清茴失魂落魄，反复这几句，云华一脸疑惑。
黄蓉不耐烦道：“这女人跟个疯子般。我看阿柔姐姐不用再理会她了。多半当年云华是真心要和你一起，只是被这女人使计阻拦了，风越林屠戮一事弄不好也别有因由，阿柔姐姐可以放下报仇的担子了。”
牡丹看她一眼：“哼，这个臭小子，无论如何，事皆由他而起，他指使又或清茴指使算清楚了又怎样，难道还能让死去的生灵复活？”
黄蓉柳眉一竖，道：“你这人烦不烦，存心见不得阿柔姐姐和云华恩爱。”
“牡丹姐姐，蓉儿……”阿柔道，“我……我已经决定了要和云华一起。”她这么说心已经偏向黄蓉的说辞，一切祸端都是来自清茴。牡丹有一句话说得对。阿柔找来云华回风越林，最终目的是想得到族类的原谅，她终归舍不得云华。
云华揽着阿柔，郑重道：“我也是……我，我早就喜欢上了你阿柔，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云华和阿柔互诉衷肠终于刺激到清茴，清茴似乎想扑到云华身上，碍于法阵不能动弹，她挣扎着声泪俱下：“师兄！你到底还是不喜欢我。那我做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我骗你多留在蜀山一日，私自带人荡平风越林，自损道行为的什么……呜呜，师兄，我不知道你毁了修为甘做平凡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重伤你把你留下来，没想过要你的命。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一切真相大白。没想到只为了一个情字，有人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算计。清茴哭得不能自已，有人同情有人恨。天地间能找到一个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人多么不易，黄蓉幽幽叹了口气，庆幸她在这个世上，遇见了萧商容。虽是前世的师妹，害他如此爱他至深，但云华已不是以前的云华，清茴在他眼里只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哭成这样他心里只有同情。云天青回忆着云华和阿柔的故事，再想想清茴唏嘘不已，他想如果是自己只要对方幸福，哪怕不和自己一块又如何呢？——多年以后遇见夙玉，云天青依旧坚定着现在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嗯。云华和阿柔的故事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以前的故事就是这样啦。以后会更好的……也许吧。。。
然后对不起QAQ。这么久没更新。
过这个年真心玩high了！
其实我很喜欢天然呆的阿柔。
☆、第十六章
这样一来阿柔和云华的事也算告一个段落，知道云华从未有过背叛，阿柔欣喜云华亦庆幸，清茴情绪大起大落，竟已状似疯癫。玄震等人被困无法援助，侧了脸不忍再看。阿柔道：“牡丹姐姐，当年风越林被屠，不是云华指使，你可否原谅阿柔，原谅云华。”她这么说，云华跟着上前表示请求原谅。
牡丹叹了口气：“本就没怪过你，只是万事因你而起，不怨你可这风越林也再容不下你。”她语气坚定，可知这事着实没有挽回的余地，牡丹看云华时又变得凶狠，“你虽没有对不住阿柔，但是，清茴毕竟是你师妹，我却始终不能原谅你，请你们走吧！”
主人家下了逐客令，阿柔低垂着脸表情黯然，黄蓉看不过：“清茴是清茴，云华是云华，你这妖，好不讲道理！”
牡丹转脸目光如剑，黄蓉丝毫不惧料牡丹也不会对她出手。“黄姑娘，牡丹姑娘怪我也是应该的。”云华道，他拍拍阿柔肩膀：“阿柔，我……前世并没有背叛你，今生也断然不会！你和我一起，我绝不让人欺负你，定好好待你！”风越林容不下阿柔，不得回族，阿柔难过云华心疼之下做下保证。
牡丹嗤笑道：“都道人心善变，男子更是薄情，立誓再失诺的比比皆是，岂知你会否是其中一个？”云华张口欲辩，牡丹不耐听他说话，截住他的话，“我不是阿柔懒听你花言巧语。以后我若知道你负阿柔，定不轻饶你。好了，你们走吧。”
她说着解开束缚住玄震三人的法阵，受那法阵所扰，他三人暂时使不出任何法力，然不见她有放过清茴的打算，云天青忙道：“牡丹姑娘，清茴道长……。”
牡丹打断他的话：“我早就说了这个人的命我要留下，你们不走，我送送便是。”说罢广袖一拂，白光乍起，刺得人睁不开眼，云天青管不得这些强迫自己睁开眼，可都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牡丹手掌挥向清茴，然后他几人即被牡丹的传送法阵传到了风越林外。纵然没有看到牡丹拍下去，但云天青也知道，清茴定是必死无疑了。
少年雄心比天高，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得到回报，以为只要自己在，就一定能救人于水火。可是，事实证明，能力不够，疏于修炼，他云天青还是只能看着一条人命丧生于他眼前，心里何其不甘。云天青的心情一向是表露在脸上，黄蓉拍了下云天青后背：“那个清茴不安好心，死有余辜，你干嘛一副沮丧表情。”
云天青心里不痛快，摇了摇头不理会黄蓉，后者耸耸肩，倒是玄霄愤然道：“好生生一个姑娘家，竟与妖孽为伍，妖孽就是妖孽，泯灭人性，无知妇孺。待我恢复后定灭风越林。”他早看不惯黄蓉，怎么说清茴也是一条人命，在他看来清茴荡平风越林完全没有不对，至于杀死自己的师兄……那也应该是蜀山派自己处理，却被牡丹妖生生打死，黄蓉不同情不说还觉得理所当然，玄霄这才忍不住怒言相向。
黄蓉一贯是个不肯吃亏的，她巧笑嫣然反击回去：“妇孺怎么？你娘不是妇孺，站你旁边的夙瑶不是妇孺？好呀，你这么看不起妇孺钻回娘胎去，别给那个夙瑶做师弟啊，好笑。灭风越林？牡丹也是女子，你还不是被她制服。手下败将，还敢提。”玄霄生性好强，‘败’在他的世界里便是耻辱，还这么被黄蓉嘲笑，当真是怒不可遏。玄震知他心性，忙按住师弟的手，朝黄蓉和善一笑意在言和，黄蓉偏不买账故意道，“阿柔姐姐，这人心眼小，万一他到时候又来找风越林麻烦可怎么办。不如……”黄蓉笑得灿烂，“趁他们无力还手，杀了以绝后患。”
美貌的女子笑得明媚，吐出令人生寒的话，眼里认真不容忽视，可见并非玩笑话。先不说萧商容知黄蓉脾性，云华也和黄蓉相处甚久，却头一次清楚明白黄蓉的自私，为自身利益可毫不犹豫牺牲别人。莫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云华打了个寒颤，决定少惹黄蓉为妙。夙瑶看不过去，怒道：“妖女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可巧，我爹被人称为东邪，我是东邪之女，妖女。”黄蓉抚掌笑，“好称呼。就是欺你你又能如何？”
阿柔道：“杀不杀都无所谓，风越林结界三番四次被破，牡丹姐姐会换另外的法阵。而且，他们三人也不是牡丹姐姐对手。不过蓉儿若坚持要杀，阿柔姐姐自要帮你。”云华深深觉得阿柔已被黄蓉带坏，另外的夙瑶和玄霄简直快被气得吐血。
玄震担当多年大师兄还算稳重，立刻站出来拱手道：“这位……黄姑娘，师弟师妹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大师兄！”夙瑶挫败的喊道，玄霄亦是怒气难消。
云天青也才反应过来，上前挡在三人面前，脸色郁郁还强撑着玩笑道：“我才见有人死在我眼前，却无能为力。这次，说什么也不退开。阿柔姑娘，黄蓉妹子，你们一定是开玩笑的吧。哈哈。”
萧商容旁观这么久，终于舍得出来打圆场，他气质温文，举止文雅，很容易给人亲近甚至是如沐春风之感，萧商容温和一笑敛衽一礼做足礼数方道：“三位道长，蓉儿无礼之处在下替他陪个不是，三位道长名门正派，气度不凡，蓉儿打小调皮，望见谅。”言下之意三位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