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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才明白上次郑哥是为什么挨打,心里替郑哥叫屈,可怜的是郑哥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两记耳光是为什么打的。
“哦。既然五哥跟科平的关系这么铁,有空多请他来放松一下。”阿娜又把话题转移到科平的身上。
“是啊,那个人很难琢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有时候跟他一提,他会一口拒绝,有时候,他却高兴地接受。不过这个人对我有过恩,所以,他开口的东西,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满足他的。”
阿娜再次证实了五祥与科平的关系。科平他再是个无缝的蛋,他究竟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过不了女色的关。阿娜相信有一天自己会让科平臣服的。
五祥说:“等我忙完了这一段时间,我就带着你去缅甸玩玩。你想去吗?”
“好啊。五哥这么有幸,我绝不扫兴。”
“这才乖。你说你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多了什么,把我迷得晕呼呼的。今天晚上跟我回去住。”
阿娜没做声地点了点头。
第十七章
天色暗得看不见人影的时候,五祥的林肯停在了足疗店门口,把阿娜接走了。“五哥,你这么早就休息了?”
“不是,带你去歌厅玩。”
五祥的歌厅有很多,他之后以晚上带着阿娜去,是为了不让阿娜记得那个歌厅坐落的位置。虽然他对阿娜倾心,但是他的戒备心理还是非常的强。任何人还不足以让他掉以轻心,不然,以五祥的摊子,早就不知道要出多少麻烦事了。五祥的司机开着车,车上,五祥不断地与阿娜说话,所以阿娜根本不知道车往哪里开。当车停下之后,阿娜就看到了眼前那个非常醒目的招牌。牌子很大,也很体面,四周围着各色的霓虹灯像无数只眼睛,多目怪一样看着客人,喷着毒雾,仿佛一瞬之间就会把人吞噬掉,吞得不留一点迹象只是空中能闻到一股烧焦的人肉的气味。歌厅的门口装修的像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那些仿真的牙齿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经过一个狭窄的通道之后便能听见里面重重的低音舞曲。它的隔音效果让阿娜惊奇,在外面哪怕是那个玄关里都不能听到里面的噪音。哥厅里面各色的音乐灯迷幻地闪着,一些疯狂得不要命的年轻男女在舞池里忘情地跳着,还有那个黄头发蓝眼睛,特别从国外请来的逛热的DJ也在跟着节奏调整着键盘。阿娜跟随着五祥等人找了一处带着珠帘的包房坐了下来。五祥面带一点笑容地说:“阿娜,你要不要去跳?”阿娜从没到过这种场合,就算跟刘文标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带她去过歌厅。阿娜笑着摇摇头说自己不会。五祥把棒头叫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棒头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身后带着一个汤着玉米头的长发女人。那女人见了五祥满脸堆笑地说:“五哥,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了。”说着哈哈笑着。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梅红,这是阿娜。”五祥分别给两个女人做了介绍。阿娜也向梅红点头示意招呼。
“呦,五哥真是好眼力,在哪弄这么个绝色美人来了,难怪不来这了,原来身边多了个美女呢。”
“梅红,阿娜是第一次来这里,你教教她跳舞,让她也玩玩。”
“五哥真是细心人。这个小意思。”梅红转身向阿娜,“来,美女,跟我走,这个很简单的。”
两个人在一处灯光较暗的地方,梅红用手指着给阿娜,并给她做着示范,而阿娜也在认真地学,跟着节奏跳,主要是腰、臀和四肢,动作协调了就好看了。阿娜天生一个好身段,学起来也很快。没有多大工夫,阿娜便能够在舞池里自如地跳,并且,还能添加一些自己想做的动作。她纤细的腰枝在五彩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迷人。五祥在珠帘后捋着那两撮小胡看着阿娜。阿娜边跳边发现舞池里有几个人疯狂得有些过头,全身上下不停地摇晃,而且不知疲倦,一直都保持一个速度。阿娜跳了一会累了,就下来休息。那一排包间,昏暗的灯光让她一时找不准哪一个是五祥他们所在的那个包间。她朝着一个包间就走了进去,里面一对男女正在赤裸裸地盘在一起,像两条蛇一样忘情地扭动,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人,而且在那样一个没有门的包间里还如此旁若无人在zuo爱,在阿娜看来,这是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因为社会上哪会有如此没有廉耻之心的人?但是现实就又一次地反驳了她,也又一次把她的价值观的天秤的法码稍稍地拨弄了一下。见多了这些与自己观点相悖的现象,她再也不感到奇怪了。摸错了几个包间后,终于找到了五祥所在的地方。五祥搂过阿娜的腰笑着说她跳得棒极了。
几个人聊了一会,阿娜说要去洗手间。梅红带阿娜去,洗手间的灯光异常明亮,与大厅里像两个世界。里面大理石的地面及墙砖把本来已经很明亮的灯光又放大几倍。阿娜看见里面三三两两的人在相互在手臂上扎着扎,不知道那针管里是什么药,不在医院里而在这里偷偷摸摸到地弄,她们一看到阿娜这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显得很慌张的样子。梅红过来解释道:“不要紧,她是五哥的人。”那些人才恢复了神色继续做着她们的事。阿娜问梅红:“她们扎的是什么?”梅红说:“兴奋剂。你要试试吗?”阿娜不知道梅红所说的兴奋剂具体是什么东西,说“好。给我试试。”梅红笑了:“傻丫头,我可不敢给你试,五哥知道了,非要了我的命!”梅红低头在阿娜耳边小声耳语,“那是毒品,扎了会上瘾。”阿娜一听吓了一跳,以前只是在电视里看见过。现在就发生在自己身边。阿娜慌忙地上了洗手间赶紧出来,生怕跟那些人的距离拉近了自己也会染上毒瘾一样。阿娜心里不踏实起来,这五祥倒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在他的歌厅里会供客人扎毒品?还有那个地下堵场,还有提供有偿陪侍的足疗店。这些只是阿娜见过的一部分,而还有更多的阿娜见都没见过的,这个五祥真是不可琢磨啊。
“我想和你逛夜市。”几天之后五祥对阿娜说。语气中不带一点大佬的气势。
“我没听错?你要和我逛夜市?”
“我不想重复说一句话。你是愿意呢,还是愿意呢?”五祥第一次跟阿娜打趣。
晚上的城市是那么恬静又带着一丝的妖娆。让人舍不得用一些词去形容它。如果城市时没有夜晚,会有很多它的粉丝们纷纷选择自杀了事。白天,人们祼露在城市中,各种绳锁让人们因难地呼吸着那些并不纯净的空气。晚上,人们脱掉身上的绳锁,自由地释放自己,夜的朦胧把人的虚荣完全遮住了,只留下赤裸裸的内心供自己感受。就像洗澡,每个人觉得引以为羞,见不得光的身体,在澡堂里就会彼此展示着,谁也不会因为某个人祼露的私秘处而窃笑。但是如果在白天的大街上,如果谁把它当成澡堂,肯定会有精神病院的专业医师把他用绳子系走。
阿娜披散着头发,长长的如瀑布一样的黑发不加一点人工的痕迹,垂在腰间,纤细的腰枝晃动起来,头发也性感地左右舞蹈。五祥用一个手臂绅士地揽在她腰间,两个人就俨然一对未过保鲜期的情侣。棒头远远地跟在后面。棒头是五祥最得意的随从,棒头年轻,没有那么多事故,而且也极少有其他斫轮老手一样的势力。五祥更多的员工都是跟着他混迹久了的,在五祥面前把自己埋得深深,转过脸去就是五祥的狐狸,为所欲为。五祥不喜欢那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而且自己也是从那个阶段走过来的,他不堪回首的经历让他对自己的行为都觉得不足挂齿。
各种各样的路边摊摆满了街道两边,烟雾缭绕中夹着小商贩们的招呼声让这个城市增添了不少热闹的气氛。光着上身的男人们和裸肩女人们在这里消遣地打发着时间。
“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吧。”五祥少有这样的表情。让阿娜想起他现在的角色像极了强子。
两个小商贩在一架铁盒子烤架前忙得挥汗如雨,一股股诱人的烤肉味会非常适宜地钻进过路人的鼻孔。他们身后有几张桌子。很多都坐满了人,还有不断地催促着自己订的食品要尽快递上去。最惹眼的是一个大的圆桌旁围站七八个年轻的小伙子吐着烟雾,勾着腰相互猜拳,嘴里吐着自以为比别人成熟的脏话,像自己掌握了一门外语一样的荣耀,身上纹龙画凤,不知是用针刺的还是用两块钱一付的纸贴上去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啤酒瓶子,从街的对面就能闻到他们身上一股交杂的酒气。这些小青年们唯恐找不到热闹的地方,哪里有一点动静,他们就会像顺风腿一样钻到哪里。
五祥与阿娜和棒头三个人就坐在离那个大圆桌不远的一个小桌旁。环境自然比不上五星级餐厅,而且卫生状况也令人堪忧,但是五祥还是觉得此刻与阿娜在这样的场合心里更加放松。他没有目标,也许在不失足的情况下要把他的事情一辈子维持下去。至于到自己百年之后,五祥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本来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任何事情都是摇摆不定的,计划得太多就会乱得太多,弄得自己心乱如麻倒不如一身轻松来得好。
小贩们勤快地招呼过来,大家随便点了一些吃的东西。五祥说:“从来也没有过这种心情了。在我记忆中还是三十年前在这种路边的地摊上吃过东西。”五祥很少对人讲起自己的过去,阿娜与棒头静静地听着。
第十八章
“三十年前,我才十几岁,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也只好出来解决肚子的问题。那个时候我给一家工地做搬运工,扛水泥,抬石灰,石灰是很烧手的,只要抬上一天,手都会烧得掉几层皮。很多人不愿意干,看我是个小孩子都把这个活推给我干。为了挣钱,我什么活也不挑,干一天给两毛五分钱。每天下工的时候,手都疼得不行。我忍,我当时就一直把这个字放在心头。有一次不小心摔倒了,被那袋很重的石灰压在身下,我叫工友们来帮我,可是换来的是哄笑声,没有一个人肯伸手把那袋石灰帮我从身上弄走,我看到的不是跟我一样穷困的命运的人,而是一张张冷酷自私的面孔。我心里的怒火烧了起来,费了好半天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灰尘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上去抓住了一个离我最近的工友照着他的脸用力地挥了一拳,那个工友吓了一跳,就与我撕打起来。那是我第一次与人打架。结果当然是我被那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但是他也好不了哪去好几处也被我弄伤。那之后,我就发现对于人这样的动物是绝对不能手软的。以后每次与人打架的时候心里就会默默地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手下留了一点情,就会被对方置之死地。”商贩们端过来几盘烤得黑黑的羊肉和蔬菜还有啤酒。五祥对着瓶口喝了几口继续说,“人总是要机会的。我在一家赌场做保安,那个老板对我很赏识,原因是我曾经为了工作差点把命丢了。干这一行的,怕死不行,越怕死就越是死得快,如果把生死放脚上踢着玩,也许还能给自己踢来一条生路。那次有人来砸场,那群人拿着钢管见人就打,很多内保都跑了。我看到那个领头拿着瓶子就摔了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要害。那几个人看有人反抗就纷纷过来打我。不管别人怎么用力,我就死死地与那个人打在一起,直到我被打得血葫芦一样,那群人见了有些怕了才走。那回伤得真是不轻,我只是听见医生说,再晚一点送去就没救了。那以后,我对生死看得淡极了。那老板对我很佩服,说我不怕死,将来一定会有发展,还说要把他的侄女给我当老婆。我拒绝了。以后我逐步走上了这条黑不黑白不白的道,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能娶老婆,我本身就在一个生死的边缘讨饭吃,不能让心爱的人跟着我一起也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五祥说着的时候眼睛里有许多无奈。
“五哥,说点高兴的吧。难得今天好心情。我们可不想你又阴沉起来。”阿娜见五祥慢慢地陷入回忆中说道。
“高兴的我真的是记不起来了,不过我记得在我读初一的时候,我们班上有一个长的个子很高的男同学,大家都给他取个外号叫‘鸵鸟’。”阿娜一听到‘鸵鸟’这个词就很容易地想像到那个男同学的身材,不由得笑了起来。
五祥继续说:“‘鸵鸟’很喜欢吹牛,他没什么本事,平时跟女孩子打情骂俏的还可以,至于动手打架那样男孩子的事情,他可是有了名的面包。但是他每次都会把自己吹得跟社会大佬一样,时间长了,同学们都取笑他。那天上体育课,他跟外班的一个男同学因为踢足球的原因打了起来,我们班的同学一发现‘鸵鸟’要跟那个同学打架,就把这个消息传到了全班,所有的男同学都去看热闹了。‘鸵鸟’一看,展示自己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