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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常和箱崎文理,这两所学校怎么能够和桐皇的理科班相提并论?
绿间轻轻地哼了一声。
它们都配不上雨森。
他反反复复将邮件检查了好几遍,才最终发送出去。望着那渐渐变得透明的黄色小信封,他心中莫名涌起了一股空落落的情绪。
未想,雨森的回复来得非常快——
“绿间君也认为,桐皇理科班更适合我吗?”
直截了当,干净利落。
绿间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了半个八拍,一股热流从心底直直冲上他的脸庞。他伸出右手摸了摸下巴,心中激昂地涌动着的情绪,也许可以名为喜悦。
“是的,与其他几所学校相比,我认为桐皇的理科班相对更为适合你——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无需在意。”
收到绿间这条邮件后,雨森只是简短地道了谢,便默默地将手机放置在了一边。她低下头,凝视着手中那张几乎错了一半的秀德数学卷,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眼角。
然后,温热的泪水忽然模糊了视线所及的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风间知里子那个微笑绝对是扣扣表情那个嘲讽脸。
虽然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道理我都懂,但是如果我是雨森的话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去秀德,毕竟老娘的面子比较重要(三观歪裂的作者)
但是雨森显然比作者有节操多了。
可怜的翠翠,可怜的翠翠,啊~可怜的翠翠。
你就这么把自己好不容易留住的老婆给推走了(。)
☆、20。按图索骥
1。
决定一经作出,要接受它其实并不难。
秀德的通知书被雨森和奈小心地叠好,藏进了日记本的扉页。也许这所学校真的只是雨森和奈生命中一个美丽的错误,她匆匆来过,误打误撞地绽放,又很快凋谢。也罢,毕竟它永远不属于她。
第一缕春风随着三月的脚步一起来临。似乎连雨森妈妈都已经放弃了等待那份不可能到来的秀德通知书,雨森房间角落里那袋秀德考卷悄悄地没了影踪,而雨森也在某一天使用电脑时发现了搜索引擎里“桐皇周边交通”的查询记录。
兜兜转转一圈,最终还是要踏进桐皇的校门。雨森和奈回想起自己之前几个月没头苍蝇般地生活,暗自摇头,自嘲地笑着骂自己矫情。
帝光满园的樱花又要绽放,而离歌,已打响了前奏。
最后一个月的时光是属于考试和毕业典礼的。学校第一次尝试打乱了整个年级安排座位,雨森被安排在了四楼一个朝北的偏僻教室,放眼望去,并没有熟悉的名字。
雨森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她的目光飘向了别的考场名单,试图在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中寻找到熟悉的身影——折笠,桃井……绿间。
她的视线鲜有地在绿间真太郎的名字上顿了顿,而后又继续寻找下一个名字。
他们的考场似乎离得非常远。看来,之后一个月,与绿间真太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2。
对于在各大高校身经百战的学生来说,自家国中出的毕业考卷简单到几乎不能称之为一场考试。雨森提前半个小时就答好了题,反复检查了三遍后,趴在了桌面上。抬头,看见一只小虫正绕着白炽光灯来回打着转。这一幕蓦地让雨森回想起《雪国》中的场景,和书里的一句话——“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学生们懒懒散散地传完卷子后便作鸟兽散。雨森慢吞吞地整理好了书包,正准备离开座位,忽然对上了门口传来的尖锐视线。
“朝、朝日奈?”她动了动嘴唇,颇为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那个面黄肌瘦的女生紧紧地抱着包站在门口,用锐利的视线打量着雨森,似乎想要用视线将她切割成三块。
“雨森……同学,我有点话想对你说。”
朝日奈咬了咬苍白干裂的嘴唇,对雨森开口道。
雨森不解地挑了挑眉头。
“下楼说吧。”她拎起了手中的提包,向朝日奈扬了扬下巴。
她们走到楼下的便利店,店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考完试的帝光学生,还好,并没有特别熟稔的人。雨森和奈买了一杯关东煮,侧过头问朝日奈想要什么,瘦小的女生皱起了眉毛连连摇头,雨森扭过头直接对营业员说:“再来一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
她明显地感觉到身旁的女生面色一沉,但是,却并没有拒绝。
她们在便利店巨大的落地窗前并排坐着,安静地低头吃关东煮,却谁也没有先开口。
两个人的提包都被放在了横桌上。虽然款式一样,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哪个包属于雨森——朝日奈的包实在是太过破旧,不知是经过了多少修补,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之感。相比之下,雨森的提包纵使已经用了一年有余,但看上去却还是挺括而锃亮。
朝日奈似乎午饭没有吃饱,一副饿坏了的样子,抓起竹签急匆匆地往嘴里塞,又拼命压抑着不使自己发出难听的咀嚼声,一脸纠结而痛苦的样子让雨森看着都有些不忍。
当雨森刚开始慢悠悠地吃第二串鱼丸时,朝日奈已经将那杯关东煮吃完了。她捧起塑料杯,将空空如也的竹签放到一边,小口唆着汤。原本蜡黄的面容因为关东煮的热气而微微泛红,看上去这才稍微有了些人气。
“你……”看着对方喝完了汤砸吧嘴的模样,雨森这才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开口,“找我……什么事?”
身旁的少女明显身子一僵。她又重新沉下脸,泛红的脸颊重新变得蜡黄。
“雨森,你拿到了秀德的通知书。”
不是疑问句,而是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陈述句。
“我去问过老师了。”
面对朝日奈尖锐的目光,雨森微微点了点头:“是的,我和西野拿到了。”
雨森感到眼前少女的脸又变得苍白了一些。
“可是,老师说,你却要去桐皇?”朝日奈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她向前猛然一倾身子,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差点打翻手边的两杯关东煮。
雨森垂了垂眼睛,下意识地伸出手摸摸心口。原以为自己已经做下决定、去不复顾了,没想到被重新提起时,心中还是会有微微的疼痛。
“我去哪里,与朝日奈无关吧?”在心中权衡片刻,雨森还是慢吞吞地开口道。虽然在平日,她对于所有人都想要尽可能温言软语;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对她充满了恶意的少女,雨森却怎么也柔软不起来。
在雨森这里碰了钉子的朝日奈紧紧咬住了下唇。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雨森,也许是错觉,那双写满了恶毒的眼睛里竟然还似积蓄着泪水。
“你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穷极一生追其一世也得不到的东西——乐队首席的位置也好,秀德的通知书也好,”朝日奈沉默半晌,才颤抖着声开口道,“可是,你却从来都不珍惜!”
这句颤抖着的话语宛若一点火星,引爆了雨森内心的导火索。她竖起眉毛,一个学期来郁结在心头的愤懑、委屈、恼怒,在这一刻都在她胸腔里爆裂。
“你说我轻而易举得到了这些东西?你又怎么知道它们来得轻而易举?”雨森好笑地询问,“我和片羽学长在天台上拼命练习曲子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做秀德历年试卷的时候,你在哪里?朝日奈同学,请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你以为你足够努力了,难道我就没有吗?”朝日奈腾地站起了身来,指着雨森和奈的鼻子。便利店里的其他人纷纷向她们所在的方向投来了视线,可是她却也来不及感到羞赧,“雨森,自以为是的人是你。如果没有片羽飒斗学长,如果没有绿间君,如果没有人来帮你,你现在又会在哪里?他们都帮着你,这又是凭什么?”
雨森虚起了眼睛。她注意到了,似乎在提到那两个名字的时候,朝日奈才格外激动。
“朝日奈,你到底想说什么?”雨森沉声问。
朝日奈怔怔地看着忽然冷静下来的雨森和奈,满腹的愤怒突然没了着陆点。她呆愣在原地的模样,不知所措得让人想要发笑。
“你嫉妒我。”雨森抢在她之前开口,她原本心中已经有了个模糊的想法,只是她还来不及确定——现在,望着眼前的人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几乎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断言,“你喜欢过片羽学长,嫉妒他对我的关照有加;你后来喜欢绿间君,又嫉妒我能够和绿间君一样考上秀德,又恼怒我考上了你考不上的秀德却还主动放弃。你当初那么讨厌我,讨厌到偷走我的卷子,不仅因为不喜欢我领导乐队的作风,更是因为你嫉妒我和片羽学长、绿间君的关系。是这样吧,朝日奈?”
朝日奈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她的嘴唇被她咬得发白,但是,她没有出声反驳。
良久以后,朝日奈才慢慢地开口。雨森望见,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没错,就是这样,你满意了吗?他们都向着你,凭什么?凭什么啊?凭什么每一次我喜欢的人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凭什么每一次我都会沦为你身后的背景?片羽学长也好,绿间君也好,我到底比你差在了哪里?凭什么你就能过这种养尊处优的公主般的生活,还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帮助,而我!而我!”她朦胧的泪眼望向了手边那杯空空如也的关东煮,那似乎深深地刺痛了她的自尊。
雨森怔怔地望着朝日奈,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朝日奈却伸出手,止住了她的话头。
“‘你以为,就因为我穷,低微,不美,我就没有心,没有灵魂吗?’”朝日奈低着头,睁大了泪水盈眶的眼睛,哽咽着背诵道,“我还以为自己会是简爱,但最后我发现,我连阁楼上的疯女人都不是,我只是个连姓名都不被赋予的过路人。片羽学长那帮助的手伸向了你,绿间君喜欢的人也是你!可是你!你却不稀罕!”
她的最后一句话尾音上扬,带着哭腔。来不及等雨森开口询问,朝日奈快速地拎起包,从里面抽出一本白色的本子甩在雨森面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雨森的面前。
那是一本乐谱,雨森记得它。
那是绿间的钢琴谱。自己与绿间初见的那一天,它被静静地摆放在钢琴上。绿间曾经用他纤长的手指翻阅这本乐谱,温柔的阳光恰到好处地洒落在扉页之上,让他的动作仿佛被镀上一层柔光。
这本乐谱,应该在绿间身边才对。怎么会突然落到朝日奈的手中?
她带着些微的好奇,伸手翻动着乐谱,稀松平常的音符滑过她的眼帘,忽然,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瞳孔骤然间放大。
——《银白色的西尔维娅》。
五线谱上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样子,她与绿间有足够的默契,记得所有音符在钢琴上流动的轨迹。
然而,她手中的这份乐谱,却并不一般。
因为在那上面,写满了“雨森和奈”的名字。
是绿间真太郎的字迹。
雨森抬起头,通过落地窗,望着朝日奈在夕阳中缓步离开的狼狈背影,她瘦小的身躯在一轮巨大的斜阳底下显得那样弱不禁风。雨森不禁又想到了那只仰光的小虫,和那句“生存本就是一种徒劳。”
她低下头,合上乐谱,眼前还盛得满满的关东煮已经凉了,她也无心再去吃。淡黄色的汤水表面,浮动着雨森自己的脸庞。
无数思绪在脑海里打了结,一时之间竟然无从下手整理。
绿间喜欢的人,是她。
手腕间的链子无意间磕到了横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一瞬间,回忆的线头被骤然理清,时间的水在她身边打了个旋。
记忆倏忽变得干净透亮。
3。
绿发少年时而微微泛红的脸庞,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经意间触碰的视线。
那个身材颀长的少年从未多言,可是总是能够那样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带着年糕小豆甜味的安慰,照片上光彩照人的自己,数学教辅书上一笔一笔认真的划痕。
互相分享的每日幸运物,看似无意的关心,状若巧合的相遇。
念念不忘的生日惊喜,故障电梯里的温暖怀抱,精心准备的新年礼物。
这些都是少年为她铺就的地图,她只消循着这些细枝末节按图索骥,便能轻而易举地窥见少年那颗通透的真心。
她早就该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轻巧地点破朝日奈心事的她,竟然在绿间面前变得如此盲目。
雨森和奈微微地,微微地苦笑起来,将怀中的乐谱抱得更紧一些。
也许终究是当局者迷。
作者有话要说: 三月啦三月啦哈哈哈哈!
虽然雨森平时看上去很软很仓鼠,但是对于朝日奈这样子的人也不会口下留情=__;=兔子也会咬人是吧,何况对方也是只兔子。
然而,这场撕逼让我写得非!常!痛!苦!
基本没撕逼实战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