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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崔琳对审判长说;〃我认为原告证人的叙述与本案无关。〃
原告律师赶紧说:〃我的证人的详细描述对于本案至关重要;不如此不足以说明钙王超标。
〃反对无效。请证人继续作证。〃审判长随时作出判决。
孙钊秋得意地看了崔琳一眼;他舔了舔嘴唇;说:〃我从我的切诺基下来;被追尾的车主也下来;那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子。我们分别察看了各自汽车的毁损;她的汽车的后备箱被撞变了形;我的车头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我说谁报警?她说你报吧。我就打122报警。大约20分钟后;交通警来了;他要过我和她的驾驶执照和行车执照;他问我们;私了还是公了?我说都行。对方说她要公了。于是交通警给我们开具了事故单;开单时;我知道了她的姓名是张霄。交通警让我们架车去交通大队事故科接受处理;我问他驾驶执照不给我们?他说你们去事故科拿。张霄开着她那烂了屁股的汽车走在前边;我驾驶我的中风眼歪嘴斜的汽车跟在后边。我们到了交通大队事故科;没想到事故科的走廊里坐满了等着处理事故的肇事司机。在等待的时候;我和张霄聊了起来;我们互相通报了工作单位;我说我的汽车上了第三者保险;候;我和张霄聊了起来;我们互相通报了工作单位;我说我的汽车上了第三者保险;张霄说这她知道;因为本市是强制给机动车上保险;第三者保险属于非上不可的;不上不给年检验车。〃
崔琳看审判长;审判长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孙钊秋继续说:〃好不容易轮到我们了;一位交通警看了我们递上的事故单;他对我说;是你的百分之百责任;你有异议吗?我说没有。交通警说;你们去定损吧。我问什么叫定损;他说定损就是由我们指定的汽车修理厂的专家判断你们的事故车的损失情况。确切说;就是得花多少钱才能修复。他告诉我们出了事故科往北开30分钟就到了。我们找到修理厂后;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拿着表格给我们的两辆车分别定损;我的车是2123元;张霄的车是5897元;我看了这个数字还挺高兴;心说这回保险公司要出血了。风韵犹存定完损让我去交费;我问交什么费;她说定损手续费;按定损额的5%交。我交完费;正准备再和张霄开车回事故科;风韵犹存说车你们不能开走;我们要给你们修车。我说我干吗要在你这儿修?她说这是规矩;事故车定损后必须修复才能上路行驶;以确保交通安全。我和张霄不知怎么办好;我们都是第一次出交通事故。还是张霄脑子灵;她建议我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我从我的汽车里翻出保险卡;照着上面的报案电话拨号;我告诉保险公司我的车追了别人的尾了;现在怎么办?保险公司的人说你和那辆车都开到我们公司来;由我们定损。我说我们的车现在都在交通大队指定修理厂定了损;人家不让我们开走。他说你怎么这么傻;交通大队的指定修理厂都是他们的七姑八大姨开办的;他们肯定给你的车往高了定损;然后他们先按比例宰你一笔手续费;交通大队还要从手续费中提成。然后再高价给你修车。告诉你;出钱的是我们;我们根本不承认他们定的损;我们定的能比他们定的便宜一半。你们的车在那儿修;我们不能出钱。你们快把车开来吧。我说车钥匙都被收走了;驾照什么的也扣在事故科;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警察的地界上耍横。他收走了;驾照什么的也扣在事故科;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警察的地界上耍横。他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说我过去好象听说没有交通大队的事故裁决书你们保险公司不给理赔呀;他说是这么规定的;但是由于交通大队受利益驱动定损太高;导致客户对我们的低定损不满;所以我们现在灵活掌握;没有交通大队的裁决书有时也可以理赔。你们听听他说的;有时也可以理赔!我敢说;假如我们直接去了保险公司;我估计他准跟我们要交通大队的事故裁决书。〃
〃反对!〃崔琳佯装忍无可忍地向审判长提抗议;〃原告证人的证词与本案无关!法庭不是评书表演场。〃
审判长队孙钊秋说:〃请原告证人尽可能使用简洁的语言陈述!〃
孙钊秋的出庭作证;是崔琳事先没有预料到的;她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原告律师打出这张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崔琳直觉到孙钊秋右手的纱布和证词有关;但她还没有由此作出说的过去的推理。其实崔琳希望孙钊秋越罗嗦越好;这可以给她准备的时间;律师最怕对方在法庭上打出出其不意的一拳。崔琳之所以假装请求审判长中止孙钊秋陈述;完全是一种战术;目的是打乱孙钊秋陈述的连贯性。崔琳不得不承认;孙钊秋有引人入胜的叙述本领;崔琳不能让审判长和旁听者误入歧途钻进原告律师设的圈套。
孙钊秋继续绘声绘色的说:〃我对张霄说;看来咱们只好想办法去求事故科的警察;请他网开一面;让修理厂的风韵犹存放行咱们的汽车;咱们再开着双方的车去保险公司理赔。张霄同意了。那修理厂恨不得位于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出租车。我和张霄只得步行回事故科。开汽车走30分钟的路我们步行了两个小时。为了缓解疲劳;我们就聊天;由中国汽车价格高得离谱说到买车开占地证明都是弄虚作假;钱没有流入国家帐号;倒进了个人腰包;中国靠汽车发财的不是汽车生产厂家和假;钱没有流入国家帐号;倒进了个人腰包;中国靠汽车发财的不是汽车生产厂家和国家;而是手中有权的个人以及和他们勾结起来的倒爷。我们还聊上网;聊网络公司上市圈钱。我发现我和张霄挺有共同语言。我还发现她这个人挺善良;我从追她的尾到现在已经过去近5个小时了;她一句埋怨我的话都没说。当我俩赶回交通大队事故科时;人家已经下班了。我说只好明天上午再来了。我还说是我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真对不起;已经这么晚了;我请你吃饭吧。张霄也好象没说尽兴;就同意了。你们知道;如今人们交谈囿于利益关系;说的十句话有八句是假话;像我和张霄这样没有利害关系的交谈真是难得的轻松。那天的饭;我们一直吃到22点还意犹未尽。我回家后;妻子说你处理交通事故怎么会处理到夜间?我说现在的警察警风特正;加班加点为肇事司机排忧解难。次日上午;张霄按约定的时间在事故科门口等我;我们去同警察交涉提车。警察答复我们说你们的车撞得不是没脸就是没屁股;这样上路既危险又影响市容;万一碰上国宾车队;让外国记者摄去了;没准申办奥运就没戏了。我们的指定修理厂专修事故车;特有经验;你们为什么舍近求远呢?我说我同保险公司联系过了;人家要求我们把事故车开到保险公司去验定车损;否则不给我们理赔。警察说;你打电话让他们到我们的修理厂验车;他们光知道收钱;客户出了事故;他们就应该马上驱车赶到事故地点;哪有让事故车拖着残疾身子去保险公司送货上门的?照这么说;买人寿保险的投保人寿终正寝或死于意外后;家属还得扛着尸体到保险公司去验尸才能获赔?都快入世了;保险公司还没有危机感;他们每次给事故车定损都恨不得往负数定恨不得让投保人倒贴钱给他们;而且他们还猪八戒倒打一耙;说我们定得高;我们定的高也是为了维护肇事车主的利益;你们已经出了事;够倒霉的了;我们能给你们减轻经济负担就要给你们减轻;保险公司敛那么多钱干什么;敛钱时是孙子;赔钱时是爷爷;这么做生意;等入了世;客户还不都被外国保险公司拉走了?警察说完看着我们;我和张霄感动得不得了。我俩从事故科出来;才想起问题仍未警察说完看着我们;我和张霄感动得不得了。我俩从事故科出来;才想起问题仍未解决;我们的车还被拘在交通大队的指定修理厂;保险公司还不肯理赔。〃
全场鸦雀无声;审判长已经听入了迷。连崔琳也急于想知道孙先生和张女士的结局。全球观众都屏住呼吸死盯着电视机屏幕。原告律师嘴角露出笑容。
孙钊秋竟然向法警要水润喉。法警竟然给他一瓶矿泉水。
孙钊秋接着说:〃我和张霄在事故科楼下又给保险公司打电话;我把警察举的人寿保险和死尸的例子转述给他;他说如果你的车和对方的车被撞死了开不了了;我们会赶到现场给你们验尸的;但现在你的车还能开;你为什么不开来?再说了;我们指定的修理厂就在本公司附近;我们的修理厂的女厂长何止风韵犹存;我们的是风华正茂;是我们公司经理的亲小姨子;她会给自己的亲姐夫脸上抹黑能不给你好好修车?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的规定是投保人出了险必须在24小时内向我们报案;过了24小时;就算您放弃理赔了。我如果没记错;孙先生您是昨天这个时候追的尾;您如果再不来;我们就按放弃处理了。我一听急了;赶紧上楼再去找那警察。警察问我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给保险公司打的电话;我说昨天中午。警察说;那就算报案了;孙先生你绝对是在24小时之内报的案。报案时间以第一次电话为准;怎么会以亲临保险公司为准?照这么说;人民群众遇到歹徒;打110报案不算数;非得将歹徒拉到公安局才算数?那还要警察干什么?说到报案这个词;我们最有解释权;他们保险公司凭什么也用这个词开展业务?我们没告他们侵权就算便宜他们了。我和张霄都挺傻了。我们下楼再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人家已经烦了;干脆明白告诉我;不把车开来;绝对不理赔。我对张霄说;算了吧;就由我出钱给你修车吧;不就5钱多块钱嘛。张霄不同意;她说不能便宜保险公司;一定要让他们出钱。张霄说;她想起有个高中同学的父意;她说不能便宜保险公司;一定要让他们出钱。张霄说;她想起有个高中同学的父亲在市交通管理局工作;她可以尝试通过这个关系从交通大队要出我们的汽车。我一听觉得有戏;交通大队是市交通管理局的下属;上面说的话;下边敢不听?我问张霄她的高中同学的爸爸在市交通管理局担任什么职务;是局长还是副局长?张霄说职务倒不高;但谁都认识;她的同学的父亲是市交通管理局食堂的炊事员。我一听心凉了一半。张霄说他不是一般的食堂炊事员;而是小灶炊事员。小灶你懂吗?如今反对公款吃客;不少单位的领导干脆把饭馆搬到自己的单位来;他们高薪聘请特级厨师美其名曰食堂炊事员;在单位设立小灶;迎来送往;敞开了吃。以至于官场上都知道水利局是川菜房管局是鲁菜教育局是粤菜;饭前官员们会问客人爱吃什么菜系;吃湘菜咱们就去劳动局吃淮扬菜咱们去电信局。张霄说你懂了吧;我的高中同学的爸爸是这种炊事员;交通管理局所有级别的官员他都喂过;要辆车还不手拿把掐易如反掌?我催张霄快给同学打电话。张霄打同学的手机;同学说真没想到是你;张霄说我有事求你爸;同学说你开车撞死人了?张霄说没那么严重;同学说我现在在新马泰旅游呢导游黑到家了算了回去再说吧;你直接去找我爸;我也给他打电话。我和张霄乘坐出租车赶到位于城市另一端的交通管理局;正是午餐时间;传达室说特级厨师正在为上级首长做饭;你们到下午4点再来吧。张霄说吃午饭能吃到4点?传达室说还有一次吃到晚上9点的纪录呢。我和张霄只好在位于交通管理局门口东侧的一家小饭馆用餐;我们又聊个没完;大发相见恨晚的感慨。经过3天的奔波事情终于有了眉目;鉴于张霄的同学的爸爸尽管职位重要但毕竟不是局长;交通大队同意释放张霄的汽车;我的车还得由风韵犹存修理。我想我投的是第三者险;也就是说保险公司只理陪我撞坏的车的修理费;至于我的车;在那儿修都得我自己出血;我就同意只拿走张霄的车。话说回来;我不同意又能真么着?我和张霄开着她的车赶到位于郊区的那家保险公司;负责理赔的先生问我;你的车呢?我说在交通大队的修理厂呢。理赔那家保险公司;负责理赔的先生问我;你的车呢?我说在交通大队的修理厂呢。理赔先生说;你不把投保车开来;我们怎们能确定是投保车撞的呢?我们怎么能为竞争对手兄弟保险公司垫付理赔款呢?我和张霄傻眼了;我们只得开着被我撞烂了屁股的车返回城里;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饥肠辘辘的我们找了一家比较堂皇的饭馆用餐;饭后我们还联决二重唱了卡拉OK;歌名是。次日;我和张霄再度联手出击要我的车;这回我们的运气不错;张霄同学的父亲正在伺候市里来检查工作的领导吃饭;领导听了特级炊事员的要求;说这属于行业垄断不正之风;必须还给人家汽车;人家爱上哪儿修就去那儿修。领导当即指示局长放我的车;局长立刻给那个交通大队队长打电话。我和张霄赶往定点修理厂;从风韵犹存手中拿到我的汽车钥匙。我看到我的汽车见了张霄的汽车时悲喜交加;真的。我和张霄分别驾驶我们的汽车前往保险公司;我们在行车过程中不停地违章用手机聊天;警察看不见;我们的手机有耳机装置。张霄在前边开;我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