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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诚看了看江不予,暗道:可能不止这个原因……
“团团圆圆,你们还没好吗?”江不予冲后屋叫了一声。
“来了,来了。”两个小家伙笑呵呵地跑了出来,迅速坐到苏诚和江不予中间。
“嘻嘻,第一次和爹娘一起吃饭。”圆圆高兴道,“希望以后天天都能一起吃饭。”
团团点头:“以后还有奶奶和小小。”
“还有馒头。”
“吃你们的吧!”江不予一人给了一个蒜头。
苏诚静静地看着他们,眼带笑意,心里冒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感。
36、清圆寺 。。。
苏珉和苏诚叙过旧之后,心情非常糟糕,仿佛有种石头压着胸口的气闷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实在难受,便爬起来穿上衣服悄悄出门了。
此刻夜市的行人少了很多,不少商铺都开始打烊收摊。苏珉路过一家酒肆,犹豫了一会便进去买了两瓶烈酒。
以前苏诚还没上战场的时候,几人经常在一起喝酒。苏诚的酿酒技术很好,但是酒量却比不上自己的大哥,时常被灌醉。而他不太爱喝酒,所以最后总是只剩下他还保持着清醒。
大哥和苏诚走后,他便很少喝酒了,只是当初的情景始终难以忘记。
七年多,人事全非。虽然心里早已猜测大哥已经阵亡,可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依然无比悲痛。不仅如此,苏诚回来了,虽然很为他高兴,但是这也代表着,自己与不予再也不可能了。
猛地灌了一口酒,呛得自己连连咳嗽。他扶着墙壁坐下来,头耷拉下来。在这静寂的黑夜,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别了,大哥!
别了,恋慕的佳人……
就这样一醉到天明,苏珉在阳光中醒来,眼睛被刺得睁不开,头疼欲裂,整个身体都僵硬得不像自己的。
他自嘲一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到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他这一身狼狈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揉了揉额头,大醉了一场,心情舒畅了不少。想起他出门时也没跟苏诚他们说一声,未免他们担心,还是早点回去吧。
刚移动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哥!”
……
苏诚吃完早饭便赶去和属下汇合,说明可能要到第二天才回来,让江不予不用准备他的饭菜。
团团圆圆依依不舍地送苏诚出门,人走远了,两人都还在那里望着。
“团团,圆圆,回来吧!”江不予忍不住唤道。这才见了几面啊,这个便宜爹就把自己两个宝贝的心都收走了。
现在租住在外地,基本不需要忙其他家事,江不予便把纸笔拿出来,让两个孩子练字,她则在一边刻雕版画,不过都是反雕,因为她准备将来印制画本。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印刷术,可惜图画的印刷并不成熟,江不予也没有将其发扬传播的理想,只是想着丰富一下孩子们的娱乐生活。
专心做起事来,时间过得很快。到中午,江不予和孩子们吃完午饭,便让他们自由玩耍,上午已经练了一上午的字,下午就不用太拘着他们了。
江不予洗完碗,朝门外看了看,倒不是在等苏诚,而是担心苏珉。他出去了这么久,早午饭都没回来吃,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惜她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出去找他。
再等等看,他一个大男人总不会被人拐走了吧。
待到傍晚,江不予刚把晚饭端上桌,就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回来。
“珉哥,你终于回来了。”江不予笑着招呼,“刚好吃饭,快过来坐。”
苏珉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依然有些隐隐作痛。
“苏珉叔叔,快来吃饭。”圆圆朝他招招手,还帮他摆上了碗筷。
苏珉上前摸了摸圆圆的脑袋,对江不予说:“我不吃了,我是回来收拾行李的。”
“收拾行礼?”江不予一愣,“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苏诚?
“别多想,我今天上午遇到了我弟苏蔺。”苏珉回道,“所以我准备去他那里住。”
“苏蔺?他不是河陵知县吗?怎么会来菀城?”
苏珉笑道:“他半年前被破格擢升为内阁侍读,调入了都城。”
“原来如此。”江不予笑道,“那恭喜了。”虽然不知道内阁侍读是几品,但显然比一般地方官要高出不少。想不到当年那个少年如今真的出人头地了。
“多谢。我……这就去收拾行礼了。”苏珉犹豫了会,走进了原来住的房间。
本来东西也不是很多,没多久,苏珉便背着个包裹走了出来,抬头看到江不予正站在门边,屋外夕阳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娴静,让人看着不忍移开目光。
“过两天,我再请你和苏诚去苏蔺现在的府邸做客。”苏珉说。
江不予点头:“好。多年不见,想来他已经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好官了。”
苏珉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往门外走了几步,停在门口,转身再次深深地看了江不予一眼,道:“我走了……嫂子。”
这声“嫂子”让江不予心中一紧,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消失在转角的身影,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一路上,苏珉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可惜他们注定有缘无份,即使没有苏诚,她也不可能嫁给他。他给予她的帮助和照顾,只能等以后再想办法报答了。
摇了摇头,江不予转身进了屋子。
第二天,苏诚回来了,团团圆圆高兴得不得了。
苏诚决定带着一家人出去逛逛。菀城作为离国的首都,存留着很多名胜古迹。江不予他们虽说也来菀城不少天了,可是真正去游玩还是第一次。
苏诚一边一个的抱着两个孩子,不得不说,男人的力气真的不是女人能比的。
江不予走在他们身后暗想:两个孩子你能抱,等三个孩子都凑齐了,看你怎么抱?
好吧,她确实是吃味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见到了各种各样的风格独特建筑,雕车竞驻,钟楼画阁,集四海之珍奇于市易,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繁华、喧闹、人文鼎盛,即使刚刚经历了灾祸,也难掩其一国之首的气派。
几人看得兴致勃勃,丝毫没在意时间的流逝。
苏诚说:“前面是清圆寺,那里种植了大片的雪菀,此时正是盛开的季节。我们去赏赏花顺便休息下吧!”
团团圆圆立刻举手赞同,江不予自然也没有意见,走了这么久确实累了。
清圆寺是离国五大寺庙之一,虽然不是国寺,但是每日香火鼎盛,又有远近闻名的雪菀林,不但信徒常往,也吸引了大批才子佳人。
对于战争和天灾,最不受影响的就是这些家境不错,平时又喜欢吟诗作对公子小姐们。
因为他们,清圆寺的雪菀林在花开的时节,不对平民百姓开放,只接纳有官身或者家世不错的人。
到内院门口,苏诚出示了自己的符牌——这是代表官阶的凭证,材质由高到低分为金、银、铜制,三品以上的都是金质,三品以下六品以上是银质,六品以下就是铜质。苏诚的校尉官衔是从六品,所以是银质的。
寺僧查看过符牌,弯身行了个礼,便让他们进去了。
江不予和孩子们都好奇地四周张望,在走过一段蜿蜒的回廊之后,视线立刻开阔,印入眼帘是一大片如雪的花林。那一团团一簇簇,争相怒放,清风拂过,摇曳生姿,星星点点飘洒,点缀了整个天空。
深吸一口气,香气怡人,走进这里,心情立刻舒畅起来,多少疲劳都消失了。
“好漂亮。”圆圆展开小手臂就叫着冲进了花林,团团也立刻跟了上去。
江不予温柔地笑了笑,突然感觉右手被一团温暖包围,低头一看,苏诚面不改色地牵起了她的手,缓缓朝林子里走去。
手似乎有些烫,江不予想抽回来,又怕这样做太矫情,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让他拉着吧,反正不会少块肉。再说,他们还是“夫妻”呢。
周围的景色太动人,他们就这样沉默地漫步于漫天的花雨中,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要多情调就有多情调。
不过江不予却没有在意两人之间这美好的气氛,她听着不远处孩子们笑声,欣赏着这美丽的风景,心情异常的平静和舒畅。
“哎呀!”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娇喝,“这哪里来的孩子?也不看路,撞伤人了怎么办?”
苏诚和江不予对视了一眼,忙朝前面赶去。
待到一座凉亭旁,发现亭子里或站或坐了几个年青男女,而圆圆正跌坐在地上,一脸不乐地瞪着站在一旁的粉装女子。
江不予快走几步,把圆圆扶了起来,关心地问:“怎么样?摔疼了吗?”
圆圆摇摇头:“没事,不疼。”
“哼,你没事,我可有事!”粉装女子不悦道,“这是你的小孩吧!也不看牢?看他把我撞的,我的新裙子都脏了。”
江不予回头一看,只见那条荷花边襦裙上,沾上了一点泥沙,可能是圆圆的小脏手不小心印上去的。
她站起来微微行了个礼,道:“不好意思,小孩子调皮,希望不要见怪。”
“什么不要见怪?”粉装女子不依不饶道,“我这条裙子可是价值不菲,弄脏了不用赔吗?”
说着,眼睛又在江不予身上扫了一遍,嗤笑:“看你一身庶民打扮,想也赔不起。你待会给我磕个头,这事就算了。”
“磕头?”江不予还没说话,圆圆便生气了,“你是谁啊,敢让我娘给你磕头?”
粉装女子扬起下巴道:“本小姐是尚书左丞的女儿陈秋璃,司农大人是我大伯,内阁学士是我爷爷。你说,本小姐有没有资格受她一拜?”
江不予皱了皱眉。姓陈?
这时苏诚走上前行礼道:“原来是陈公的孙女,下官致武校尉苏诚见过小姐。”
有官身的人都不需要向除了皇帝以外的人行跪拜之礼,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女子,还是个庶出之女。
“校尉?”粉装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诚,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讥笑道,“不过是个校尉?难道还要为难本小姐不成。”
“不敢。”苏诚不吭不亢道,“只是在下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随便给人下跪。在下愿意赔偿小姐的损失,望小姐能就此息事宁人。”
“息事宁人?本小姐今天还就不想息事宁人!若她不给本小姐下跪,那就让我的人在她衣服上弄点赃物。这也算公平。”
苏诚目光遽冷,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娇蛮的女子。
粉装女子被他看得有些胆颤,转身朝亭子里喊道:“你们就看着我被欺负?还过来帮我!”
亭子里的人听这么一喊,先后走了出来,三男一女,个个衣着华美,显然身份都非同一般。
不过苏诚并不害怕,他的官职都是用军功一点点积累上来的,如今明里直属于老将军,暗里又是皇帝亲立的秘察营特使,若真得罪这些官家子弟,除了皇帝,没人能处置他。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打算把这件事闹多大?
37、簪子 。。。
亭中的四人缓缓走过来,其中那名女子看穿着应该是丫鬟,苏诚便没仔细留意。但是其他三名男子却都是大有来头。
最左边那名男子头戴束冠,身着缥色长衫,腰系红色带扣,清俊的面容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细长的双眼半合,视线不时在江不予和粉装女子陈秋璃之间游移,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
这位就是中书令章醇的小儿子章锦,传闻此人风流乖张,经常纵意花丛,最喜欢为美女画眉,不过经过他手的多是青楼女子,倒是没听说他调戏过良家妇女。
中间这位一身玉白色宽袖长衣,衣领边绣着金色边纹,腰系蓝色博带,垂扣着一个精致的琵琶状的带钩,手执玉扇,配上他俊美的相貌和温和的笑容,自有一股儒雅的气质。
这位更有来头,乃是当朝宰相骆昇的独孙骆尹煊,也是今年秋试的状元,如今暂为太子伴读,还未正式任命官职。
最后这一个,是陈秋璃的兄长陈夕灏,不过陈秋璃是庶出,而此人却是尚书左丞陈怀素的嫡子。和一般世家子弟不同,他的肤色呈古铜色,五官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穿着一身窄袖修身长袍,腰系金玉带,整个人看起来放达不羁。
即使早翻阅过一些重臣的家世资料,知道年青一辈有不少出彩的人物,但真正见到,还是一次三个,苏诚依然感觉有些震动。
与草根出身的他不一样,这些公子们确实有着区别于平民的卓越气质。
不过苏诚并不知道,他在另外三人眼中也颇为不凡,那种在沙场中培养出来的冷肃刚毅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