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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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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天未换衣服,打开衣柜想找件衣服来换,却发现自己扔在军营中的衣服却已经放了回来,不由的怔道:“这是狄将军派人送来的吗?”
  采薇道:“听门房说是一个长的很清秀的禁军送来的。”
  张峄一惊道:“什么?”
  采薇道:“门房就是这样说的啊。”
  张峄道:“爹就没请他进来?”
  采薇道:“一个送衣服的大头兵而已,好像压根都没回老爷。”
  张峄一听长像清秀这四个字,便猜出来人是狄青了。又仔细问了来人的着装身形,更确定来人就是狄青了。觉得家里人怠慢了狄青,本想立时就去找狄青道谢致歉,再一想,今日皇上追封了姑姑为皇后,自己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狄青为人素来低调,还是别在这当去招惹他了。想到这里便又把想要教训采薇和门房的话又咽了回去。
  贵妃和皇后虽只一步之差,但这里面的丧仪却差的远了。贵妃死后,哪怕你再受宠,那也只有皇帝辍朝三日,大内及宗室素服。王、公、大臣、公主、皇妃、命妇在第二日到景泰宫拜祭一下了事。可这皇后的丧仪,那就要京城内外百官尽皆戴孝。这就等于把张贵妃的丧仪用贵妃的仪式走了一遍,而今再以皇后的礼仪再走一遍。
  京中百官的丧服是由礼部每人发布一匹,各家自制的。张峄前日在宫中虽已穿了一套,便也不用再制了。只是这次却是连张山书夫妻也一道都有了。
  想到这几天一直素服余火莲今日也换上孝衣的样子,张峄暗暗叹了口气,也只有他才是这次换麻衣孝服之中最重要的人。
  第二日天不亮,文官一至三品,武官一至五品的郜命妇人便都入宫。张山书品秩甚低,又无特旨,便入不得宫,他虽心有不甘,倒也落得清闲。景泰宫虽是比一般嫔妃的宫殿都大了许多,但比起宣仁宫还是要小不少的。因此百官前来的朝拜但显得甚是拥挤。这般一连过了三天,结束了百官和命妇们的入临,奉慰礼和丧服。
  一连熬了几天。这晚张峄半睡半醒间,觉出异样,猛然惊醒。见绿灵就在床前,不由的吓了一跳。坐了起来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绿灵道:“也没多大会。”
  张峄急忙抓了衣服穿上,心疼的责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冬衣颇厚,张峄单臂穿的急了,不免更乱。
  绿灵上前帮他刚一扯,张峄的脸腾的一下便红了。极轻的说道:“不要。”
  绿灵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张峄道:“我自己能行。”
  绿灵笑道:“我知道,我就是替你冷。想帮你快点。”
  张峄抬头笑道:“你冷啊?”而后急急捞了衣服起身指着被子道:“不嫌脏,就让给你暖暖。”
  绿灵一把抢过他的衣服给他抻好,口中嗔道:“要不你就快穿,要不你就躺回去。”
  张峄固执道:“把衣服给我,我自己穿。”
  绿灵无奈只得把衣服递给了他。
  等张峄好容易穿好衣服,见绿灵在那闷闷不乐,知道她的心思,于是过去对她说道:“绿灵,我虽然已经是少了一只手,可我自己的这些琐事我自己能做。别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连自己衣服都穿不了的废人,好么?”
  绿灵不满的说道:“为什么绿灵能帮你,你外面那两个漂亮姑娘能帮你,就我不能?”
  张峄道:“是你的绿灵帮我度过最艰难的时候。我一直都很感激。至于采薇木瑶,她们是我的丫鬟,我手没断时,在家里也都是她们替我穿衣梳头的。可你不一样,我不能轻贱了你。”
  绿灵低头不语。
  张峄说道:“你的绿灵呢?”
  绿灵道:“在我身上呢,只是天太冷,它出不来。”
  小狼站在一座古城里最豪华的院子里,这样她早就看好的一处地方,在她吓死了张贵妃当晚便立时潜行至此,她相信哪怕余火莲翻遍天下六国,也绝不会想到自己会躲到这里来的。广阔的院子里,不但有青竹凌霜傲雨,冬梅若雪怒放,在不惹眼处,更有一块种着各色菜蔬的菜圃。便是武陵人所到的桃花源,也远不及此处更为平静。
  京城里那场盛大到本应该覆盖全国的丧礼,对于这座离京城不过有几百里古城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就算是这座最有影响的院子里,也不是过饭食里少了荤腥,那个女子暂且搁下了那些鲜丽的衫子而已。
  随着那名女子一声:“吃饭了,别发呆了,快去洗手。”
  小狼这才回过的神来,一笑去洗了手。已然来了好几天,她知道那名女子叫猫猫,是这院子里唯一的人。人很好,只是话未免太多了些,不过小狼却能理解,这个猫猫的女子也整整寂寞了十年了。十年,当自己渡过一个十年的时候,已从一个手无持棍之力的稚龄细女挤身为江湖一流高手。而这个叫猫猫的女孩子却把她人生中最好的一个十年,囚禁在这坐院子里,绿了芭蕉,红了樱桃,白了腊梅,墨了丹青,只为等待那人一个未知的归期。是以当小狼告诉猫猫,她等待的人,马上就快回来时,猫猫很是难以置信后,又是何等的欢喜若狂。
  小狼喜欢这个叫猫猫的女孩子,在这里过阵平静的日子,也是一件幸福而温暖的事。
  

☆、收妖孽张府风浪急

  这日张峄在屋里补觉时,被张山书一把推开了房门说道:“李真人请!”之后便进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道士。
  张峄一骨碌起了身来,看着二人,直把眼睛都给看直了。
  那道士在张峄房中四下看看了,而后笃定的说道:“令公子这房中,确实不干净!”
  张峄叫道:“嗨嗨嗨!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屋里不干净?!”
  那道士看着张峄一脸悲悯的说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大祸已至,生命已危,家宅将覆,还不自知吗?!”
  张山书连忙拱手说道:“还请真人慈悲搭救!”而后向张峰斥道:“还不给道长倒茶去!整日黑白颠倒的还有个人样吗?”
  张峄不一动,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那个道士。
  李真人道:“张大人之流年不利,家宅不宁,祸事连连,皆此妖孽所致!”
  张山书胆颤心惊的问道:“这是什么妖孽如此厉害?”
  李真人道:“乃一千年蛇妖!”
  张峄心中霍然明白,这人是冲绿灵来的。当下起了身,给那道人倒了茶捧了过去,而后诚挚的请教道:“真人仙乡何处?”
  李道人瞄了他一眼,而后说道:“贫道乃五真观李白阳是也!”
  五真观在京城之中颇有名声,张峄又道:“那真人怎么到我们家?”
  李白阳没有回答,张山书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是我请真人来的,也不看看这家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张峄一听原来这瘟神是自个老爹请来的,立时放下心来,更没了跟他应付的兴致,当下懒洋洋的说道:“你凭什么说我们家里有蛇精啊?!”
  李白阳一笑高深莫测的说道:“此事公子心中当自明也,近来公子身边可有来历不明的女子出现?”
  张峄懒得去跟他兜圈子,竞自说道:“你都道听途说了些什么,就都直说了吧!”
  李白阳道:“少年人莫不服气,你只想一想遇到她后的种种不可思议之处,就该明白,她非是人类,且不说她夜夜化人入你房中,哪家女子能如此不自重的自存枕席。就是她医治刘永长,怪异之处还少吗?御医都束手无策,她都能治,还以蛇招魂,那她不是蛇精是什么?”
  张峄反唇讥道:“你自个见识少,就说人家是蛇精?”
  李白阳道:“公子被迷已深,待我让你见了那妖孽的原形的,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张山书斥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知道外面都在怎么传吗?!”
  张峄愕然道:“传什么啊?”
  张山书痛心疾首的说道:“都说你被妖怪迷了心智才会如此反常!”
  张峄不解的道:“不是,爹,我哪反常了?”
  张山书脸色不善的斥道:“还哪反常了,那妖孽夜夜晚上来寻你,你道别人都不知道吗?!”
  张峄舌头一结,说不出话来,不知这件事怎么让老父知道的,不过这倒也不必太过奇怪,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绿灵前前后后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府中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偶而让哪个看到也不稀奇。只得低声道:“他是孩儿的朋友。”
  张山书两道眉毛拧的都能打结了斥道:“什么妖魔鬼怪,你都当朋友?!这还不是被迷了心智,是什么?”
  张峄争辩道:“不是的,绿灵是个好女孩!”
  张山书怒道:“我没听说哪家的女孩子会如此不自重的夜夜翻墙寻郎!还好女孩?别忘了,这当你还守着孝!”
  张峄听他说的不堪,只得道:“我和绿灵什么都没有,她来,只是跟我说说话而已。”
  张山书道:“你还鬼扯,我都听你奶娘说了,你头回回家时,她跟一个男的一起送你回来,是她给你换的衣服,这孤男寡女赤身裸体,你还说什么都没有?!”
  张峄冷汗泠泠而下。
  张山书见此脸色愈发的往下沉道:“你去军中受戒,她又施法,让你把刘永长推到热粥锅里,要不就凭你,又怎么可能,把刘永长一下子给推到粥锅里?结果连太医都医不好,然后她再出面装好人,假装给刘永长治伤,再跟你出双入对,都把你给卖了,还让你对她感恩戴德!”
  张峄全没想到一知半解的老父竟会把事情解读成这个样子,急切的说道:“事情不是爹想的那样的。”
  张山书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倒底是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张峄张口结舌,这事情的背后,不是牵扯无间道,就是缠连宫纬密闻,皇上不欲追究刘永年兄弟的罪责,那自己就什么也说不得。结果竟是一件也对老父解释不得。若是编瞎话,可这匆忙之间,要把这一切都给编的天衣无缝,确也犯难。而且只要让老父听出一丝破绽,他就更不会相信自己了。
  张山书见此,更觉火大,骂道:“这么多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了?!白活这么大,年龄都活到了猪身上了去了!取家法来!”
  外面三个下人进来,中间一人捧着一根枣木短棍。
  张峄见此倒抽了一口冷气,叫道:“爹,你不会来真的吧?”
  张山书哪还跟他废话,直接叫道:“还不把他给我摁下!”
  张峄心如电转,两个下人,绝不是他的对手,可要是真一反抗,他可就成了第二个方旭了。虽说过后方子庵早已替方旭澄清,那不过是为了让方旭打入无间道的障眼法,可当时方旭可真是在整个京城都名头大出了。更何况现在他可是在热孝中,更且事情又加上了神鬼妖精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最热谈资。若真的闹将起来了传出去,只怕也必朝野非议,闹的比当出方旭弑父还要轰动天下。
  只这么一犹疑间,便已被两个下人给结结实实的摁了下去。而后另一人把家法递给了张山书。
  张山书举了家法扬手就在张峄的屁股上打了下去。
  张峄赶忙先叫道:“爹,别,别,爹,我还有事问你呢!”
  张山书黑着脸皱着眉道:“什么事?”
  张峄一挣,后面的两个人略略松了手,让张峄起身,但手里却还是扣在他的肩头。张峄道:“爹,这事都谁知道?”
  张山书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原本是你三娘先从你奶娘那知道那夜送你回来的,是御香斋一男一女,那女的给你换的衣服。后来又从府里的管家那知道,前月你屋里支的蜡烛超了量,还派人去外面买蜡烛,后来你二娘和你三娘都留上了心,知道你屋里夜夜半夜亮灯,直到天明。直到这回你从受训回来,我特意托人找了两个利落的姑娘,当成你的丫鬟送到你的屋里,结果知道那妖孽竟是夜夜前来。再让人出去一打听,你跟她在军营里出双入对的,这人一个个又不瞎又不聋又不哑的,早就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了!就我被你这个逆子给瞒在鼓里!”
  张峄一怔,全没想到流言蜚语竟会有如此之快,如此之威,而今才信狄青当日之语不虚。那绿灵呢,会不会也被这些谣言所困所伤?
  见他又发愣,张山书手里的棍子早没头没脑的又落将了下来。
  这夜绿灵再去寻张峄时,刚到房前,尚未进屋,屋里杂乱的气息,让她清楚的听到这屋里伏有不少人,推开了屋门,但见屋内蜡烛跳跃,一个穿着素衫白衣,坐在张峄日常所坐之地的人背面而坐。于是竟自问道:“张峄呢?你是谁?干嘛穿张峄的衣服?”
  那人也不转身,竟自问道:“你连面都未见,又怎知我不是张峄?”
  绿灵淡淡的说道:“你坐的太直了。”
  众人皆是一怔,却原来为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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