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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玮期期艾艾的说道:“是你一直跟在公主的车架旁,把公主送出京城的。”
火莲这下可成了干急不出汗了,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从你们出城开始说。”
李玮应了声是,而后才开始一点一滴的说了起来。
杏黄色的公主车架缓慢的走在官道上。
李玮骑马随在车架一侧,高兴的笑着,这翻意外的重逢总叫他疑心几在梦中。他各种费尽心机的没话找话,讨好的笑道:“公主,这些年我的书画功夫大涨,临父皇的飞白,更为神似了。”
九艳嗤道:“父皇的飞白写的本就不怎么样,他要不是皇帝的话,只怕字扔大街上,都未必有人捡。”
李玮哑然,这话别人说,那可就是大不敬,可是说这话的是皇上掌上明珠,便也只能做罢。
李玮干笑了几声,而后说道:“猫猫那小丫头守门守的死紧,我要进去看你,她说什么都不让,其实日子久了,我也疑心过,其实你并不在里面,可是那丫头却说,我要是真证实了你不在里面,她把脑袋割下来给我,她要是知道这会咱俩在一起,不知道要有多害怕呢!”
九艳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好害怕的,你也不想想,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你敢动她吗?”
李玮讪讪的说道:“不敢,她是你的心腹,比我跟你亲近多了。”一股酸酸的情绪不自觉得便留露了出来。
九艳冷哼了一声,没有做答。
再走了些许路,李玮又道:“这些年来,我收集了不少名家字画,回去后,还请公主雅正。”
九艳懒懒的说道:“既是名家字画,那我还正个什么劲,我能认出写的是什么字来,就不错了。”
李玮又碰了个钉子,不过他早已习以为常,看了会四下的景像,而后说:“要不我吟首诗给你听吧!”
九艳道:“我没心情听。”
李玮便也只得做罢。
两人又走出里许,九艳突然说道:“折回去。”
李玮吓了一跳,惊然道:“我们刚出京,为什么又要回去?到时候父皇问起来,只怕……”
九艳道:“不回宫,去另一个地方,我还有些东西在那里。”
于是李玮只得和她一道往顺着她的指点走来。
却见路越来越荒凉,李玮更加心惊,不知她要到这荒山里来干什么。
九艳见他面色害怕,冷笑道:“怎么?怕遇上强盗,还是怕我杀了你?”
李玮只得干笑道:“京师近地,天子脚下,又怎么会有强盗,你,你也不会杀我的。”
最后一行人停在了无间道的门外,九艳对李玮说道:“你跟我进去取东西。”
李玮应了声是,便跟他一起进去。
本来他们这一群人来的招摇,可是一见是香香姑娘领来的,又有谁敢说什么。
鬼手听说后迎了出来。
香香见他道:“小岸呢?”
鬼手说道:“出去帮张峄找绿灵了。”
九艳嗤的一笑道:“多大点事啊,叫皇上给他俩赐个婚不就结了。”
鬼手一挑八字眉道:“就怕皇帝老儿的圣旨对人家绿灵不管用。”
李玮听着如此大不敬的话,只吓得眼珠子都快跌出来了,于是叫道:“你大胆!”
鬼手瞟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九艳咯咯笑道:“我想,你绝对找不出,比他更大胆的人了,这老天爷是太高,他够不着,不然的话,他只怕连老天爷也得给拽下来给揍一顿。”
鬼手哈哈大笑道:“今年夏天在陈州看到天旱无雨的时候,我可真的这么想过。知我者,香香也!”
九艳道:“我要回陈国了,你和小岸一起陪我去陈国玩吧!”
鬼手道:“不敢,兄弟我重任无完,岂敢擅离?”
九艳嘟了嘴道:“那让小岸跟我走吧!”
鬼手叫道:“天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我们夫妻新婚燕尔,正如胶似漆,余火莲硬生生的把我们一个宫里,一个宫外分开了一整个月,现在她回来还没两天,你怎么忍又让我们夫妻分离啊!”
九艳软语道:“那等你忙完了,和小岸一起去陈国找我吧!”
鬼手无奈道:“等小岸上回来我告诉她,等有时间了再说,反正也不远的。”
九艳大喜道:“谢姐夫!”
鬼手无奈的摇头,娶一个比自己大七岁的妻子就是这么的无语,至少你会多出一些比你自己还要大的妻弟,妻妹,而且你还得让着人家,因为人家管你叫姐夫!
九艳又道:“我有一些东西还在这里,得拿走!”
鬼手道:“我帮你吧!”
九艳道:“好。”而后到她以往居住之处,小到手帕衣物鸟笼鱼缸,大到床柜桌椅,这哪里是来取东西的,分明是搬家,而且还是不分大小一件不留的搬家!
鬼手没说什么,转而吩咐了二十名弟子,备下了四辆大车给他装东西。
可搬完了这一切,九艳还不罢休,又一头闯进了展颢的书房,开始从里面拿书。
鬼手的眼神立时阴了下来说道:“香香,这座书房的东西,不属于你,你连一个纸片都不能带走。”
香香瞪眼道:“这些都是我的书,不信你问小岸!”
鬼手正色说道:“我谁也不问,鬼剑无情,宗主之外,六亲不认,敢拿宗主一张纸,我叫你血溅此处!”
李纬只吓的脸色惨白,强自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鬼手冷笑道:“就是皇帝老儿敢从这屋里拿一张纸,我照样叫他天下缟素!”
香香不以为然的一笑道:“皇帝借余火莲的手,从这里拿走的东西还少吗?”
鬼手一窒,而后道:“那是宗主的事,但你不能动!”
香香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拿的这都是丁谓留给我的嫁妆,老宗主在的时候,我那是借给他看的,现在他都死了,我也要走了,这些嫁妆,我自然要带走。”
鬼手道:“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老宗主的书房,这里的东西不是你该动的,我就守在这里,你想从这里拿走一片纸,都必需踏着我的尸体!”
香香道:“不急,我这些书,都放乱了,我得慢慢找,你去把余火莲和驼子还有小岸,都叫来,问问他们,这些书,是不是我来的时候带来的。”
余火莲从驼叔那里知道丁谓的那些书确实都是香香的,当下进去说道:“姐姐,丁谓的书你也全拿走,这里东西,只要你认为是你的,你都可以拿走!”
鬼手听了急切的叫道:“宗主!”
余火莲淡淡的说道:“叫她拿走吧!丁谓的那些书,小岸都抄有备份。”
鬼手这才不再说什么了。
直到香香选好,火莲抱了那半箱子的书,给她放到了车上,而后说道:“姐姐,我给你放到了车上,你还要什么?”
香香嗯了一声,而后又指着远处她自己屋子上的那块匾额说道:“我还要那块匾,刚才在屋里没有看到。”
一众人凝目看去,三个行书大字:丁香居。
那是展颢以判官笔所书,驼子几不可闻的微微一叹,火莲心中一酸,十年前爹写这三个字的情景一一涌上心头。
香香住在了无间道,把展颢和余火莲的吃穿用度给换了个遍不说,最后提出各人所住的院子没有匾额,匾额容易,可香香所提出的名家手笔,精雕细刻。却着实让下面的人都犯了难。直到最后展颢都听说了这件事。便斥责香香事多。
香香则不慌不忙的说道:“本朝尚文,上至帝王重臣,下到布衣名流,所谓的名家清流,可谓是上下其手,把握了整个朝野的言语权。名家提匾,不仅是闲情逸致,更是所居主人的身份象征。古贤曾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而竹不可黄,匾亦不可轻!”
当时无间道虽在京郊已建总坛五年,但于这所谓的名家字画,自来不多在意,更没想过那些名家清流的言语权,香香的一翻话,让展颢看到了别一个极为广阔的消息天地,于是召了喜鹊进京开设了御香斋。一时高官显达,世宦子弟,名流清客云集,让无间道的消息也更为灵通。这是后话不表,只是当时想到了这些的展颢甚为高兴,当下心情大好之下,把自己和余火莲的屋子都给题了字。以他的功力,用判官笔写下,自是连雕刻都省了。最后连香香所居之处,都给他题了丁香居三个字。
当时的香香却不乐意道:“人家要的是名字题字,你自己写的算什么名字啊!再说这丁香居,也太浅白无韵了。”
展颢电目一扫说道:“本宗的字,本就是世上最大的名家也比不过,再说丁香居简洁大方明了,不比那些酸词腐句好多了!”
火莲飞身上前,摘了那块丁香居的匾额,而后飞身返回,递给了香香,而后问道:“姐姐还要什么?”
香香极轻的一笑道:“你能给得起的,也就这些了,走吧!”
于是转身走出了无间道。
车马辚辚载着香香的那一溜的车辆离开了无间道的总坛。
总算看出了门道的鬼手目瞪口呆了半天后,无限同情的看着余火莲。
余火莲见到他那目光后,报复的说道:“不觉得奇怪吗?”
鬼手忍笑道:“不,没什么奇怪的。”
余火莲一哼道:“我是说,我从皇宫里都得了信回来,小岸还没有回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鬼手道:“也是啊!她去哪了?”
余火莲起身走开。
鬼手在背后大叫道:“话说一半,你这算什么事啊?!”
余火莲没有回头。
驼子看着他的这个背影,渐渐的跟记忆中的那个宗主的背影合到了一起。这么多看的冷眼旁观,他自是知道余火莲那些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更知道余火莲那些没说出来的话又是什么。当下又无限同情的对鬼手说道:“小子,知道的少是福!”
鬼手白眼一翻道:“要么全告诉我,要么别告诉我,说一半藏一半的,都是故意让我心痒。”他当然知道以驼叔的性格,肯定也不会把余火莲没说出来的告诉他。想了想,便到兴源钱庄去套钱富的话去了。反正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一根狼毛都没捞到,困在总坛小狼也不能凭空的蹦出来。
夜色浸染,京西老磨坊,小岸默然坐在那里,小小的矮桌子上。她自己而前和她的对面各放了一碗嫩豆腐,她眼前的碗里早已是空了。而对面的碗里仍是满满当当。
好半天后,小岸才起身出门,却见鬼手正站在门外,不由一怔问道:“你怎么来了?”
鬼手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岸一脸平静的说道:“我来吃豆腐,我喜欢吃豆腐,不可以吗?”
从总坛到这里十五里有余,鬼手道:“为什么喜欢吃豆腐?”
小岸一笑道:“不为什么,就是喜欢,白白嫩嫩软软的,各中做法的豆腐我都喜欢,甜的,咸的,辣的,刚出锅的,凉拌的,上笼蒸的,油炸的,回锅的,我都喜欢!”
鬼手默然了一下,而后说道:“香香走了。”
小岸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鬼手又道:“她把丁谓的书都带走了。”
小岸平静的说道:“那本来就是她的。”
鬼手紧紧的盯着小岸脸上的每一个变化,而后又道:“宗主说那些书你都有备份。”
小岸脸上还是没有半丝变化,连声音里都不带半份波动的说道:“是有,你曾在我屋住了那么多天,你没有看到吗?只是我的那些书上没有老宗主的批注,不过余火莲应该记得每一处的标注,抄了以后让他补上就是。”
鬼手一言不发的走在她的身侧,可双手的骨节已然发白。见小岸停口,于是问道:“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小岸瞟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什么?”
鬼手回视她道:“你说呢?”
小岸转过了头幽幽说道:“那是个很久,也很长的故事,没什么意思。”
鬼手道:“无论你什么时候想说,我都洗耳以待。”
小岸淡然道:“想听了话,也可以现在告诉你。”
☆、殊途可有同归径
小岸缓缓地说道:“五岁那年,我就开始学文习武,十岁选入褒王府卫。更开始了各种受训,其中包括半年的天牢生涯。在那半年的天牢生涯里,我遇上了一个天才奇人,他叫丁谓,是前朝的宰相。他的身上有很多的伤,可他的表情,却从容淡然,跟天牢里别的犯人半点都不一样,很多年后,我才明白,那叫风骨。半年的时间里,我们都从他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鬼手不解的问道:“你们?”
小岸说道:“褒王府卫里选出优秀甲等学生,最要到这里来听他的课。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星相占卜,人情世故,行军布阵,诡道计法……可以说,这个世上,只要你能想到的,没他不会的。”
鬼手道:“那武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