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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是小数。朕又岂能不忍一时之饿,而开此无穷之杀,无尽之费。这也是朕自幼所习,天家无私事,天子无爱欲。天家的事,哪一件不关乎百姓社稷,不是朕心中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的,而身为天子一旦向臣下表示的自己的爱恶欲望那就更是设立了一个朝局的风气,就像朕喜欢方子庵,喜欢展昭一样,只要有朕的这份喜欢在,朝局内外,虽然风高浪险,但他们就会安如磐石。这就是朕要去喜欢一个天子需要喜欢的,讨厌一个天子要讨厌的。而不是去喜欢自己所喜欢的,讨厌自己所讨厌的。”
火莲一怔道:“那你活的岂不是很辛苦?”
皇帝轻笑道:“其实日子久了,有时候边朕也分不清哪些是一个天子应该喜欢的,哪些是自己心中真正喜欢的了,因为朕心中的自己早已被天子应该喜欢的给占据了。”
火莲索性问道:“那我呢?”
皇帝凝重的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是朕自己喜欢的,可你又是一个天子应该讨厌的。可无间道宗主又是一个天子所需要所喜欢的,却又是朕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
火莲转过头去看向房顶,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半晌才艰难的说:“无间道又多了七千五百四十三名兄弟。”
皇帝一惊问道:“为什么?”
火莲苦笑道:“陈州旱灾。”
皇帝半晌无语,陈州旱灾连续一年滴雨未降,早在四个月前朝庭就已经拨粮赈灾,祈雨上苍。而今看来不但这雨未祈来,连这灾也未赈好。
火莲说道:“陈州连续大旱,朝庭赈灾徒有其表,米价之高,已愈十数倍。当地民不聊生,路有饿殍。按惯例无间道在陈州设有粥棚,择其优良之士,吸收了七千多人。”
皇帝一字一句的说:“朕知道了。”
火莲说了一句:“告辞。”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生恐皇帝看到自己满脸的泪水,更恐自己能看到他脸上也流着同样的泪。
当日早朝,包拯领旨,揩同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巡视陈州。
展昭听得包拯早朝回衙后的吩咐,立时来到春山公寓,见火莲正在坐在桌前发呆,眼前是一堆被他撕成一堆碎片的白菜。于是笑道:“又想什么呢?不如跟我出京散散心如何?”
火莲懒懒的说:“左不过也就这么回事,哪里不一样啊!”
展昭说道:“圣上放了包大人的钦差,让他巡视陈州放粮之事,我怕一个人应付不了,你却帮我一把怎么样?”
火莲说:“怎么是你一个人呢,不还有四大护卫吗?以前的多少风浪包大人也都经历过来了,如今再加你这个四品御前带刀护卫,更是如虎添翼,会有什么是应付不了的呢?”
展昭见说他不动,只得做罢。问道:“小离呢?”
火莲不以为意的说了句:“在做饭呢!”看了看眼前已成一堆的碎叶苦着脸说:“坏了。”
展昭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我正奇怪你弄一堆碎菜叶干嘛呢?”
火莲苦着脸说:“小离在做饭,让我在这把白菜给择了,结果就成这个样子了。”
展昭一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几棵小白菜吗?”
火莲哀叹道:“可这不是第一次了啊。”
“啊!”
这时小芳进来,一看就哀嚎起来:“我说姑爷啊!你怎么又把这菜给择成了饺子馅啊,那边一个做饭不下米的,这边一个择菜撕成馅的,得,今早上又不用吃饭了!”
展昭不解的说:“小芳?他们俩一个做饭一个择菜,那你干吗呢?”
小芳苦着脸说:“我就负责给他们俩善后,要我说他们俩什么都别做,就等着我把饭菜做好了,给他们端来,这才省心呢,可他们俩不干啊,非要自己做,说是让我一边歇着去,可我这歇比他俩什么都不做还要累呢!”
见此展昭说了几句闲话,便要离去,不料火莲却叫住了他说道:“爹有东西留给你。”
展昭不解的问:“什么东西。”
火莲从桌子上取过一把长而阔的长剑。展昭抽出那剑来,却见那黑冷色的剑体泛着白霜,其中更有隐约的暗红在流动。剑柄处用古篆写着巨阙两字。展昭一惊说:“古之名剑巨阙,这剑你从哪里找到的?”
火莲说:“是钱富送来的,他说这是爹在十五年前就备下了的,说是要给自己的儿子的,我在爹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他也没给我,可见是给你备的了,拿去吧!”
展昭抚着那剑,眼中热泪盈眶说道:“展昭一定不负爹的期望。”
钱富也来春山公寓寻火莲,正巧看见展昭拿着巨阙剑离去的背影,便进去不解的问火莲:“巨阙剑是老宗主为你备,你怎么给他了。”
火莲淡淡的说:“你说这把剑本就是爹给自己儿子准备的,爹既没给我,那想来就是准备给他的,只是爹一直没有机会给他而已。现在他要随包大人去巡视陈州,此行甚是凶险,就给他吧。”
钱富说道:“你错了。”
火莲愕然道:“我怎么错了?”
钱富说道:“老宗主虽在十五年前就为你准备了这把剑,可你习武之后,却自己选了枪做兵器,老宗主还说,枪是兵中之王,剑是兵中君子,你有当仁不让的王者风范,这才又特意让人给你制了这三截精钢拼枪。”
火莲默不作声,脑子中却想着自己八岁那年爹让自己选兵器那天,自己选了枪之后,爹当时眼中略有一丝失望,自己当时说:如果爹不喜欢枪,火莲可换一样兵器。当时爹却说:都一样,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好了。这件事后来便已经被他渐渐给遗忘了,现在想来,爹眼中的那丝失望可是为了那把准备了三年却最终用不了的巨阙剑呢?
☆、第 5 章
喜鹊和钱富来至春山公寓问火莲道:“宗主,展少爷随同包拯巡视陈州,我们要怎么做?”
火莲不以为意的说:“什么怎么做?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就好?”
钱富不解的说:“什么都不做?就看着?”
火莲说:“是啊!就这么看着,看别人如何登台去唱这台大戏。”
钱富问道:“宗主不去?”
火莲淡淡的说:“不去。”
喜鹊说道:“可属下担心展昭此行会有不测!”
火莲淡淡的说:“我知道。”
喜鹊问道:“那你也不去?!”
火莲说道:“不去。”
喜鹊说道:“这可不像是你以前的作风。”
火莲苦涩的说:“以前有爹。”
喜鹊不满的一哼,转身而去。
钱富说:“宗主,我也不明白。”
火莲波澜不惊的说:“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打起精神,把总坛里的事都打理好就是。”
钱富只能哦了一声答应下来。
第二日一早钱富来到火莲的住处说道:“宗主,喜鹊昨晚带着她的门下人离京了。”
火莲淡淡的说:“我昨天不是已经告诉过你,要你打起精神把总坛里的事打理好吗!”
钱富一下怔在当地,曾几何时,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宗主已在不知不觉得变了许多。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意气风发,勇往直前的少主了,而是变成了越来越像老宗主的高深莫测,看似八风不动,实则早已洞通人性、体察事态、运筹帷幄。这让他又突然回想起昨日火莲说的那句以前有爹,竟是何等的凄凉苦涩孤苦无依。他本来还只是希望的种子,而突来的变故,却让他不得不来提早发芽,用他那稚嫩的叶来承担起这一切。
包拯一行人等,一路上便只见干裂的土地上寸草不生,白哗哗的大树空留树干,如枯骨一般横于沟壑,树皮早已都被剥的干干净净了。包拯见此叹道:“前来赈灾的庞煜和知府秦文的奏折都说上赖天恩,虽是大旱之年却未有饿死一人之事,而今看来圣上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于是便弃了车驾护卫,只与展昭公孙策,及四大护卫轻装简从赶往陈州。
施粥的旷地上,一个简单搭起的草篷,里面码着一麻袋一麻袋的白米,十来个精壮的汉子守在哪里,依着粮袋打盹。那草篷上一面大大的旗帜上面写着柳氏粥场。外面干裂的地面上或坐或躺聚满了饥饿的老弱妇孺,竟是连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也是无有。朝庭早有重兵把守各路要道,没有官方路引,那是谁也出不得进不得,聚要把这饥饿都困在了这方干旱的土地之上。是以这些家中早已断粮无米的人家,只能守在这些粥棚前,等待着那一日两餐的米粥,聊以续命。
包拯直看的暗自摇头担忧不已,如此这般年青力壮之人都已被各处拉走,便算来日降了雨,解了干旱,那也只能是一片无人耕种的荒芜。
包拯向一名老者问道:“请问老丈,为何这里尽是一些老弱妇孺,那年轻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为何我一路行来,见到的只是这些私设的粥场,却不见官府的继场何在?”
那老者眯着一双昏浊的老眼说道:“您是打外乡来的吧,你有所不知,这里莫说年轻力壮的男人,就是俊俏伶俐些的妇人也都寻活路去了,谁在这里死困。说道官府,他们只晓得卖米赚钱,哪会开设粥场这等赔钱的买卖。”
包拯说:“可是朝庭各路俱有把守,他们又是怎么出的去呢?”
那老者说:“不用出门去寻,东家都是让人来这里收人的,你看到粥棚里的那些人了,他们也都不是从柳家来的,这柳家只是运来了米,到了这里再寻人施粥,这等好事有谁不想抢着干呢,都是挤破了头的好差事啊!听说这柳家是苏州的大户,家里开着钱庄布庄丝园,了不得呢,这柳家就是外路人里,最早前来开粥场舍粥,招人,买地……一看家里的银子就海着呢,不过也是千里搭敞篷。好不长久的!”从苏州到陈州相聚千里之遥,这柳家为的又是什么呢?包拯直觉得感到这背后的问题并不简单。却还是顺着那老者的话问道:“为何?”
那老者叹道:“不说别的,就只这柳家的大少爷,一看就不行,粥棚都开了一个多月了,他才拖着牛尾巴过来,说是也来招人,可你看看,能走动得了的,哪还在这困着,前两天他还在这粥场领走两个女娃子,一个十岁,一个才七岁,因为看上小的,连带着老的都被他给接走了,作孽啊!”
包拯又问:“怎么?他要那么小的女孩子干什么?”
那老者白眼一翻说:“能干什么,这个柳大少爷,五岁起就会从家里拿银子去花柳之地寻快活了,你说他要那些孩子能干什么!”
就在这时,远远的过来一群人引起人们的一群骚动。那老者白眼一翻说:“那不,他来了。”
展昭看去,却见领头一人酱色彩蝶穿花织锦缎长衫,腰系一根金丝缠玉掐牙带,天丝青绸裤,一双八宝聚福软缎靴,手中拎一把泥金纸折扇。在这一堆穿的破破烂烂的饥民中甚是扎眼,可再往脸上一看,一张青白色的脸上,两撇八字眉下,一对桃花眼,鹰钩鼻下两片没甚血色的薄嘴唇。叫人看的说不出的别扭。他身后跟着的家丁倒是一色的皂布衣,虽说高低不等,却也个个神清气爽。
那人还未倒跟前,粥棚里几个人便齐齐起身,躬身叫道:“大少爷!”
大少爷斜着一双桃花眼说道:“嘿!我说你们这群懒货,叫你们来施粥,你们怎么都坐这偷懒啊?”
粥棚里一人起身说道:“回大少爷,粥已经施过了。”
大少爷斜着眼睛说:“你蒙谁呢,施过了,他们怎么还不走?”
粥棚里的人干笑道:“这不是还等着下午的粥吗?”
大少爷呵了一声说:“可我看着他们怎么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样子,该不是你们克扣了他们吧!”
粥棚里的人陪笑道:“大少爷说笑了,都是自家乡亲,我们又怎么会克扣他们。”
大少爷桃花眼一翻,怪笑道:“没有就好,不然的话,本少爷可不饶你。”说罢双眼在场中环视一周,就要离去。
这时边上突然奔出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跑到他的面前跪下哭道:“大少爷,你救救我的娘吧!大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大少爷回头看着粥棚里的几个人,怪笑道:“还说没有克扣,这不来了苦主了,瞧本少爷今怎么拆你们的骨头。怎么了,你说,他们没给你们吃饱饭不是?”
那女孩抑着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花脸说:“不是,大少爷,我们领了饭了,可是我娘她病的吃不下,求求你救救她吧!”
大少爷惊叫道:“哎哟,病了,在哪呢?病了可不能搁在这里,传给别人却不是耍着玩的,快瞧瞧去,要是真不成了,赶紧送义庄埋了去啊!”
那小女孩,一听这话,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哪还敢再往下说。公孙策却顺着那女孩先前来处望去,却见边角处一领草席上躺着一个身着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