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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突然的,朕就觉得又看到了光明和希望,虽说隐患四伏,可只要给朕时间,朕又何尝不能好好的与民谋福,便做不了一个中兴之主,守成还是有余。回宫后,朕见了那孩子,长的很可爱,白白嫩嫩的,却教我看到了无限的光明和希望,于是我就给这孩子取名为昉。”
火莲这才想起,昉字,不就是光明的意思吗,听光阁,听光阁,原来这里是他思念自己的地方。听到这里火莲已是猜到了下面的。后来自己丢了之后,他就命人把这里封了起来。再也看不到光明,这才不得不用听这种绝望的心情去感受光明,而今自己就在他的面前,自然不需要再去听了。他就是要用自己,把他失去的光明还回来,自己就是他的光明啊。想到这里火莲心下甚是激动,也明白了他下面要说的是什么了,为免再徒惹他伤感,勉强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赶紧说道:“皇上不用再说了,火莲都明白了。”
皇帝苦笑一声:“你不会明白的。”
火莲轻声说道:“人生最痛苦的永远都不是不曾拥有,而是上天在赐与之后,再将之残忍的夺走,不曾体会过光明的人,永远无法知道,原本在黑暗之中,突然在上苍赐与光明之后,那一刻的欣喜若狂,安慰满足,可下刻,当自己还沉侵在这光明的喜悦之中时,这光明又被夺走,再也看不见,只能绝望的能听来感受曾经的光。那是何等的绝望。”
皇帝眼中含着泪水,转过了头去。
火莲心中百感交集,又想扑到他的怀中大哭,又想直接告诉他,此后的余生,自己永远都会守在他的身后,可伸出了手,想要去够他,却又僵在了哪里,最后只得又把手放了下来说道:“得而复失,失而又复得,才更能体会到他的珍贵,不是吗?比之这世上生而就拥有,却从来不知道珍惜,直到最后永远失去,再也没有机会拥有的人,要幸福的多了。”
背向了火莲的皇帝自然没瞧见火莲手中的那个动作。却也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于是悄悄拭了眼泪,笑道:“也是。”
火莲自幼习武,耳力目力俱都远过常人,皇帝虽然背转了身,但又岂有听不见,看不出之理,但此刻却也只能硬下心肠,去说些别的。
转过头来,见台案上,一应事物俱都齐全,火莲岔开话问道:“那这些刻板,要刻什么样子的呢?”
皇帝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勉强平静下来说道:“以一贯起版,至千贯封顶。版面形式什么就跟你们钱庄的差不多,只是注明这是官家银票就行了。”
火莲问道:“一贯起版,千贯封顶,这是不是也太小了,兴源钱庄的,最低也都是五十贯的银票,一贯那么点钱,还不够那麻烦呢!”
皇帝笑了起来的问道:“你随身戴过一贯钱吗?”
火莲说一挑嘴角道:“我身上从来就没有戴过三千两以下的银票。”
皇帝笑道:“无间宗主果然是有钱,一张就是三千贯。”
火莲内心又何尝从刚才的情绪之中脱离了出来,这会就见皇帝打趣自己,心头有些着恼,急道:“你。”可说了这么一个你字之后,随既便又打住,有些说不下去。
皇帝正色道:“一贯钱是少了点,可若是带在身上行路那也麻烦的紧呢,而两贯三贯那岂不是更麻烦的紧。朕出银票是为了便民,又不是跟你抢钱去,我出那么大的干什么。””皇帝说到这里,看到火莲如色如常沉声不语,可以而今对他的了解,已知他又在动什么别的心思,于是又说道:“别想那么多了,这本就是朕自己的过失,连年岁币,银两短缺,朝庭只能禁止现银的流通,而流通的铁钱和铜钱又过于沉重携戴不便,出了银票的确就方便的许多。展颢能看到,想到,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火莲闷闷的说道:“我也知道爹当初建兴源钱庄,出银票是为了圈钱,你不封了兴源钱庄,这会再让你替我去补漏。让我觉得自己也太没用。”
皇帝笑道:“朕知道,你竭力不让兴源钱庄倒下,是因为无间道内很多执行任务的死士的钱就存在兴源钱庄,兴源钱庄一倒,定会惹来更大的麻烦,甚而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已经做了无人可替的事,而且,做的也出乎意料的让朕让心。”说到这里皇帝叹了口气,说道:“而今不是我在帮你,而是你在帮我,你更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
皇帝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的是我,而不是朕,火莲自然明白,这里的我,是做为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皇帝,火莲突然说道:“我有个事想问你。”
皇帝一笑道:“什么事,说吧!”
火莲说道:“那你让我说的,听了不许生气啊?”
皇帝沉下脸来哼了一声道:“学会套朕的话了!”
火莲知道又犯了他的大忌,吐了吐舌头,委屈的说:“那不是怕你生气吗?”
皇帝给他搅的没了脾气,只得说道:“倒底什么事啊,说吧!”
火莲瞧着他的脸色小心的问道:“如果,那天在开封府大堂,我真的陪爹一起上路了。”眼见皇帝脸色不善,火莲慌忙又加了一句:“我是说如果,那你会把无间道怎么样?”
皇帝淡淡的说道:“那要看无间道会怎么样了?对于无间道你比朕了解的多,你倒说说看,他们会怎么样?”
火莲说道:“或有人悲愤起事,或有人心灰意冷回乡而去,或有人借机生事自立为政。”
皇帝笑道:“那朕会怎样,还用说吗?”
火莲郁闷的说:“你想到了,爹也想到了,你们合起伙来给我下套。就我傻乎乎的上当。”
皇帝忍俊不禁的笑道:“你这会不也想到了吗!你才多大啊,就想翻出你爹的手掌心了。再说这不也正是你想要的吗?”
皇帝轻描淡写的一个你爹,却教火莲心中怦怦真跳,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你爹是单指了展颢,还是连同他自己也都包括在内了。
皇帝令人取走了地上的厚毡,环视阁中,皇帝问道:“觉得还缺什么吗?”
火莲一笑,话中有话的说道:“台案刻刀原料,该有的都有了,别的就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
皇帝一笑道:“那今日就先把刻板图案定下来吧。”
火莲应了一声,瞟了一眼那案上备着的的文房四宝,便取了小号硬毫短锋笔来。依着兴源钱庄的银票大差不差的画了下来。只是改了上面的字样和边上的图案。
皇帝在边上看着笑道:“你在边上画个龙干什么用?”
火莲一笑道:“这个最重要的是防止别人假冒,用四周细腻的龙磷,以及上方的龙头和龙尾上繁复的刻画,来教别人,仿不得,冒不得。你是皇帝,给你画个龙,细腻而不失大气,正像征皇家的威仪,不好吗?”
皇帝摇头,坚定的说道:“当然不好。做皇帝的人,最不能少得就是自知之明,秦始皇,汉武帝的雄才大略几人能及,可这皇帝当的久了,还不一样少了自知知明,成天听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就真以为自己能活一万岁了?真龙天子,听的久了,就真以为自己的能奈大的不得了,是条龙了?秦之亡国于此,汉武也因此弑子灭孙,传位于冒姓之子,教训还不够深吗?”
火莲虽然也算熟知这两位皇帝,对这两个皇帝在位在打的每一仗,都了若指掌,也听爹骂过,先皇没有这两个皇帝的雄才大略,但在好神慕仙修宫建殿之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对于皇帝说的,汉武帝传位他人之子倒不知道,于是问道:“怎么传了冒姓之子?有人把他的孩子给换了吗?”
皇帝一笑道:“汉武帝晚年从河间路过时,身边的望气着说这里有奇女子,于是就命人去访,便访知一个生来便双手握拳,不能伸展的女子。”
火莲一下子笑了出来:“那不是个残废吗?!”
皇帝也笑道:“就你促狭。”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汉武帝把那女子的手轻轻一掰,那女子的手就伸开了,里面还握着一只玉钩。于是汉武帝就把他带回了宫中,人称之为拳夫人。”
火莲吃惊的说:“就这么点小伎俩,汉武帝就信了?这分明是假的,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
皇帝轻叹了一声说道:“这时的汉武帝或许信,或许将信将疑,反正这个女子长的也不错,又会讨汉武帝的欢心,不管是真是假,就这么一个小女子,汉武帝也不怕她飞上天去。后来这个女子怀孕十四个月,生下了汉昭帝刘弗陵。周围的人都说,这和上古的尧帝一样,于是汉武帝便把她所住的地方,赐名尧母门。”
火莲轻笑道:“怀孕十四个月方才生子固然不可能,想是她说已有身孕之时,并无身孕,后来才又有身孕的。孩子不也还是他的,这也说不上冒姓之子吧。”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历代宫规,嫔妃有孕后,皇帝便不再召幸。”
火莲啊了一声,而后不由的感叹:“汉武帝何等的英明睿智,开疆扩土,旷古为罕。不想晚年昏聩至此,竟被这等宵小愚弄。”
皇帝说道:“昏聩吗?他后来决定传位给刘弗陵时,却怕自己死后,帝幼母壮,女主乱政,于是立子杀母,随便寻了个错处,杀了拳夫人。所以,他不是昏聩,只是在片神仙祥瑞的声音中,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火莲知道皇帝这时在借汉武帝说自己,于是轻声说道:“火莲记住了。”
皇帝这才嗯了一声。
火莲说道:“那这上面画些什么来识别呢?”
皇帝想了一想说:“民以食为天,就画麦穗吧!这个总够细。”
火莲应了一声,重画起来,一边画,一边想着皇帝方才的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皇帝见了问道:“你笑什么呢?”
火莲哦了一声,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在想,如果拳夫人当初生下个女儿怎么办?”
皇帝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这样的蠢事没人干过吗?你娘就干过。”
火莲一怔道:“我娘?”手下一颤,把正画的疼画立时污损了。
皇帝自知失言,见此训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好好画你的图吧!”
火莲索性搁了笔,扔了那张纸说道:“倒底怎么回事嘛,你说说。”
皇帝不为所动的说:“画图。”
火莲道:“这会就又不怕我去别的地方问了?”
皇帝说道:“子不闻母过,我能说,你不能听。”
火莲这才悻悻的又去画图了。
☆、逢生辰皇子感亲情
等火莲把图画好,交给皇帝,皇帝一点头道:“嗯,不错,明天就照着这个样子刻好了!”
火莲看了看天色虽是不晚,但也确实不值得再去刻,于是抱怨道:“都是你,搅得我一下就画了这么下张图出来,连刻刀都没碰上一碰。”
皇帝无奈的笑着摇头叹道:“真能得了便宜还卖。”
火莲口中强硬道:“我哪里得了便宜。”心中却知皇帝在此陪自己呆上半晌,实属不易。
皇帝伸手自案下取了两张叠好的宣纸递给火莲道:“那你看这算不算个便宜。”
火莲打开来看,却见是一幅冠礼图。火莲一怔向那落款处看去,写着涿州六郎梦中涂鸦。
再打开下面的是一幅字,圆润中透着萧洒的笔锋,熟悉的飞白体,上面写着:忆子啼猿绕树哀,雨随孤棹过阳台。波头未白人头白,瞥见春风滟滪堆。这四句诗,可看那落款处一般写着涿州六郎涂鸦。
看着这诗这字,再看看皇帝,火莲心中怦怦直跳,连手都忍不住的颤了起来。双眼直定定的看向皇帝,勉强将声音平静下来问道:“为什么是涿州六郎?”
皇帝转开了目光说道:“□□祖籍涿州,而我,曾有五个夭折的哥哥。”
火莲转而看像那幅冠礼图,伸手轻轻的抚在那画上说道:“那这么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皇帝嗯了一声,而后说道:“本来今天该给你行冠礼的。可朕,不能。”
火莲勉强的看似淡然一笑说道:“其实对我来说,跟本无所谓的,有没有这场冠礼,我也都早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火莲收了起字画,连同心中的酸涩与感动,一并揣入怀中说道:“其实只要你有了这份心思,对火莲来说就已经都足够了,你能做个好皇帝,弟兄们也可以多甘心一点,火莲身上的担子和愧疚也可以轻一分,对我而言,这比什么都重要。天色不早,我走了。”转过身去,那强忍的泪水,早已忍不住的成串而下。
火莲出了听光阁,在转了两步,依在墙边拭了泪水,这才一路向外走着,眼中雾气腾升,叫他连拭了几番,也不曾拭去心头那团张牙舞爪的悲伤与感动。
火莲一路离了听光阁,却见一个小太监离的远远便战战兢兢的对他说道:“余大人,乐淘公主请您去长乐宫一趟。”
火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