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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英俊男人身着手工三件套西服,系着黑色领结,全身上下还是那么一丝不苟。这次身后没有形影不离的仆人洛夫乔伊,就一个人悠闲地靠在乳白色护栏上,仰头望着天空,双手在百无聊赖地把玩一根黑色钢笔。
发现黑发男人的嘴唇比平时抿得更紧,玛蒂尔达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微笑,她看出来了,这个贵公子有些小烦恼。
“卡尔!”
听到熟悉的呼唤声,卡尔看向声音来处,目光落在玛蒂尔达向他微笑的脸上,她与那个男人一起站在他面前。似乎早已忘记早晨不快,栗色头发的美人主动向他打招呼。
“玛蒂,在散步?”从来称呼玛蒂尔达为伯特兰的卡尔,这次破天荒地当着别人的面叫出了女人名字的昵称。他的注意力很快落在玛蒂尔达身边的男人身上,他的面部轮廓一如既往的冷硬,向对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生硬得就像常年绷着脸的人硬挤出来一样。
“您是?”
“我知道您,您是来自美国的卡尔·霍克利先生!”这位全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有意大利特色的浪漫热情,他笑着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抱住比他高半个头的卡尔,“我是弗拉维奥·德卢卡,自由的诗人,来自美丽的翡冷翠。”
都说女人是天生的谎言家,其实男人也不差,每个成功男人都是卓越的骗术大师。
“德卢卡先生,能见到来自‘百花之城’的您实在是我的荣幸。”比起意大利人热情开朗越显冷漠刻板无趣的卡尔,这时候露出一副见到知己般的表情,他热情地揽住德卢卡的肩膀,两人一同向前走去,“我的朋友,我能直呼您弗拉维奥吗?”
卡尔一眼就看出,德卢卡是实实在在的意大利人,与这种人交往,就要用意大利人的方式。
果不其然,德卢卡笑着点头:“当然,卡尔!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弗拉维奥,我曾去过意大利,从我踏上罗马土地的第一天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她,我曾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畅游意大利王国,特别是文化与艺术的中心翡冷翠。”卡尔的脸上尽是神往,他对诗人德卢卡说:“翡冷翠是意大利王国的瑰宝,是亚平宁山脉上最美丽的玉簪花。她历史悠久,人杰辈出,达·芬奇、米开朗琪罗、拉斐尔、但丁、马基亚维利、伽利略。。。。。。哦,还有最最传奇耀眼的美第奇!想想看,没有翡冷翠,恐怕就没有文艺复兴,弗拉维奥,我羡慕你能生长在这个伟大的城市中!”
“天呐,卡尔,原来你也是个充满艺术气息的人!能在庸庸碌碌的人群中遇见你与玛蒂尔达是我的幸运!”诗人德卢卡夸张地用手臂在空气中画了个圈,“瞧瞧泰坦尼克号,英国佬犹如暴发户般的装修,居然敢说仿造法兰西的皇宫!怎么可能?凡尔赛宫是我唯一承认能比得上我们意大利人的设计!就连白金汉和丹枫白露都不行!”
意大利人在享受上的热情确实无与伦比,卡尔听说他们甚至能花费大量金钱研究如何让士兵在前线能畅快地踢上足球、吃上新鲜热乎的意大利面和牛排,行军打仗的时候随军跟着一个意大利炊事班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他认同地点头:“在享受生活方面,意大利人的设计与制造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
“哈哈哈哈,我太喜欢这句话了!”德卢卡重重地拍打着卡尔的肩膀,表示他高兴的心情,“卡尔,我告诉你。。。。。。”
玛蒂尔达本来准备说几句话防止双方冷场,结果目瞪口呆地看着卡尔与德卢卡两个黑发男人犹如人生知己般勾肩搭背地热烈交谈,自己直接被落在原地。现在看卡尔笑容满面的样子,他哪里像心情不好了?
玛蒂尔达快步跟上这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笑着抱怨:“瞧,二位似乎把我这位女士忘了呢!”
德卢卡先是一愣,随即转头看着卡尔,热情地向他说:“卡尔我的朋友,你瞧,我准备追求玛蒂尔达,我的眼光果然不错吧?”
德卢卡意大利式的热情直白令卡尔眯了眯眼,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玛蒂尔达身上,发现女人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神却很快避开,又开始抚摸自己的领结。
面上的笑意加深,卡尔对德卢卡缓缓说:“玛蒂当然很好,我个人不介意你追求她。”
“噢,说得像你是她什么人一样!放下这种大家长式的心态,否则你会长皱纹!”德卢卡拍了拍卡尔的肩膀,得意道:“身为意大利人,我向来对追求女人很有信心,你该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弗拉维奥。”身高力壮的卡尔揽住德卢卡的肩膀快速向前走,把玛蒂尔达远远甩在后面,脸上还是那个完美的笑容,“我的好朋友,在追女人前,你先跟我走,我们好好聊聊。从诗歌聊到油画,从历史聊到天文,从歌剧聊到交响乐。。。。。。”
竟然妨碍他送礼物!
的确,卡尔阴森森地想,他们得好、好、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 蓝色花纹的东方白罐子=青花瓷
青花瓷成为被放在浴室里当洗浴时盛热水的器皿。。。原谅卡尔,他是西方人。是比洛夫乔伊好不了多少的,仅知道日本是个长满粉色花朵小岛的西方人。
注:翡冷翠即佛罗伦萨
意大利王国(1861…19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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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怒
从小卡尔就被教育过,不能妄下结论,眼见未必是实。不缺乏耐心的他从头到尾地观察了玛蒂尔达与德卢卡两人的互动,从眼神到表情,从语言到动作,直到他们二人沿着长廊走到他面前。
他平静如常地向两人问好,热情地与意大利诗人德卢卡交谈。
至于把德卢卡拖走后,两人到底有没有谈论诗歌艺术,这不重要。在谈话尚未发生,在德卢卡顾着与卡尔说话差点忘记玛蒂尔达存在的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每个成功男人都是骗术大师,成功男人在心中不可能全装着女人与爱情。
意大利诗人德卢卡是这样,卡尔亦然。
两个黑发男人走到了甲板开阔处,谈话时没有第三人在场,半个小时后,两人微笑着道别,转身离开。
返回自己套房的书房后不久,总体来说十分称职的仆人洛夫乔伊拿着他在泰坦尼克号上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关于意大利人弗拉维奥·德卢卡的资料敲响了书房的木门。
过了五分钟,接到雇主召唤电话的助理乔治·霍夫曼走进卡尔的一等舱套房,顺带拿来了他再次熬夜写好的文件。
霍夫曼的头发依旧乱糟糟,他把这摞纸往桌上毫不客气地一拍,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吧,卡尔,又有什么事?”
卡尔一边拿起霍夫曼用打字机打出的文件仔细翻看,一边说:“我们又有一笔生意,来自意大利的生意。”
“哈?别告诉我你又打算卖股票,”霍夫曼双眼眼睑无神地耷拉着,臃肿的身体靠着椅背,把两个脚后跟放在书桌上,“最迟明天,至少一千八百万美元就会分批转到你的账上,你手上的流动资金已经够多了。”霍夫曼不相信那位年轻的经纪人,他认为此人缺乏远见和大局观,而且很可能为了点提成不把雇主的长远利益纳入考虑。对于卡尔绕过自己把如此大的事情交给一个后进者,霍夫曼颇有微词。
抚摸几下放在胸前口袋里的黑色钢笔,身体略为前倾,手指相对成塔状,卡尔对霍夫曼露出一个略有深意的表情:“乔治,我给那位年轻经纪人的东西随时都能收回,在生意上我始终最信任你,不会有任何改变。关于股票的计划,等上岸后我会把详细内容全部告诉你。”
“现在我们来谈谈这个人,弗拉维奥·德卢卡,意大利诗人,艺术品收藏家,常年游走在欧洲各国收集创作灵感和寻找有价值的艺术品。他最近入股了一个在巴西的造船厂,今天与我进行了交谈。”
“你要卖钢铁给他的造船厂?”霍夫曼睁大他眯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咂咂嘴,眼中精光闪烁,“好主意。”霍夫曼不奇怪有人找霍克利买钢铁,毕竟霍克利是在卡内基加上摩根的阴影下依旧能称为钢铁大亨的巨头。霍克利为泰坦尼克号‘很多好位置’提供了材料,造船厂找上他们不奇怪,但巴西的造船厂,“价钱是一大问题,他肯买吗?”
卡尔的唇角轻轻上翘,笃定道:“他肯!”一定肯。
“比起卖给他钢铁,我更想他破产。”
初见弗拉维奥·德卢卡此人,卡尔以为他像法国作家雨果一样,对女人怀着强烈兴趣甚至来者不拒。从德卢卡主动拥抱而非握手开始,卡尔猜测这位意大利诗人不仅是诗人,比起美貌女子,他有更感兴趣的事,比如卡尔身后的霍克利,后面的一切证明了卡尔的判断。
这位脑子里装满了浪漫情怀的意大利诗人,虽然在卡尔面前三句话不离诗歌与美酒、美人,仿佛把追逐美丽当作全部人生意义,但卡尔相信他有副业。用卡尔的鼻子发誓!
与其说德卢卡像风流的雨果,还不如说他更像英国作家笛福,《鲁滨逊漂流记》的作者笛福,身为皇家密探的笛福。
问卡尔为什么会看出来?从卡尔原来世界的办公室出门左转,走过三条街,在第四条街上找一幢临近街心花园的不起眼的灰色房子,里面窝着一大群。厚实的水泥墙都无法挡住蜜蜂般嗡嗡作响的各种仪器声。
或者出于对德卢卡第二职业的警惕,或者出于德卢卡出现时机的巧妙,卡尔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位纯粹的意大利人。
无论玛蒂尔达有什么计划,无论德卢卡是否真心实意,卡尔都要把他们俩隔开,身为男人又是玛蒂尔达的雇主,卡尔认为自己有义务保护她远离危险。
听到卡尔轻飘飘的话,霍夫曼差点把嘴里的咖啡一口喷出来。他咽下几乎冲入鼻腔的褐色液体,无奈地问在他看来突然任性起来的雇主:“你确定?”
“我确定。”卡尔平静地点头,他慢条斯理地解释:“他妨碍到了我,我需要铲除威胁。”如果他能活着走下泰坦尼克号,卡尔悠悠道:“我要他破产。”
很多人委婉地说他的感情太过内敛,还有人说他过于深沉,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终究是他,也许会因为某些人某些事偶尔烦恼,却不可能就此被影响。在他成为钢铁大亨继承人卡尔·霍克利之前,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就是个大家长,他可以采纳建议,却不能受人左右,所有能阻碍他影响他的事物都会被他当作不稳定因素铲除。
“实话,真话?”邪恶程度与恶棍不相上下的资本经理人霍夫曼按捺住大干一场的兴奋,最后确认。
垂下眼帘,卡尔冷静地说:“实话,没有其他原因。”
有没有其他原因,谁知道呢?
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德卢卡周旋于贵妇少女之间的样子,很像卡尔听说过的那位艳冠诸国的美艳女舞蹈家,她跳着名为‘十三重纱’的舞蹈,勾走了大半个上流社会男人的眼球,从他们嘴里得到了无数资讯。据说他的亲生母亲当年亲手把他的亲生父亲拖下那女人的床,然后一烛台砸在那女人身上。
当他耳闻此事向母亲求证,他那貌美强悍的妈妈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她在用自己的方法保护他那有一头纤细金发的爸爸。
同样,多年后,他在用自己的方法保护那朵栗色头发墨蓝眼睛的法兰西鸢尾花。
“我猜一定有其他原因!”霍夫曼眯起眼睛,审视坐在桌子那边的雇主。
“没有。你不该质疑你的雇主。”卡尔冷静地再次否认,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继续阅读,向霍夫曼下逐客令:“回去休息,顺便准备一下,到了美国我们立刻干这件事。意大利与巴西都是不错的地方。”
………
“夏娃,为什么把卡尔给我的玫瑰插在这个瓷瓶里?”玛蒂尔达拿着一张带金边的白色卡片,懊恼地看着着被女仆夏娃放在桌上正在摆弄造型的玫瑰花束,她用手指戳了戳装着它们的青花瓷瓶,“它怎么能配得上卡尔的玫瑰花?把我打包在箱子里的那个路易十五的紫水晶花瓶拿出来,卡尔的花该用最好的花瓶。”
夏娃停下动作,无奈地看着玛蒂尔达:“您竟然把我准备丢掉的包装翻了出来?就算卡片上用印刷体写着‘献给美丽的伯特兰小姐’,霍克利先生的仆人带来他的口信,说这些花用来装饰东方的白罐子。”
“卡尔·霍克利!”玛蒂尔达咬了咬唇,愤愤地念出黑发男人的姓名。她清楚卡尔目睹了她与德卢卡的一切,也亲眼看到卡尔迫不及待地把意大利男人从她身边拉走,居然回到房间得到这个,“又不要他的命,有什么不能直说吗?”
玛蒂尔达打听过,以前卡尔·霍克利与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