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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男子咧开嘴,露出反射白光的牙齿,故意盖过少年的声音:“看,蝴蝶夫人的叔父。”
宾客们对改换信仰背叛了日本神明的巧巧桑发出嘘声,和尚叔父大声诅咒巧巧桑:“你已经背叛了我们,就让魔鬼把你捉去吧!”
“马上给我滚出去!我是这里的主人,不准任何人在这里瞎喊乱叫!”男主角平克顿十分愤怒,大声命令道。
“他们认为我在替你父亲寻求援助?不。”高大男子嘿嘿笑起来:“我仅仅是念在多年情谊的份上,提醒他们。”或者说,他的雇主将乘机辨别并砍掉参天大树上腐朽的枝桠,而他则在雇主的默许下安排了这次游戏般的碰面。这些人能不能在未来全身而退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时,甜蜜的乐声响起,男主角温柔地搂住女主角的肩膀,柔声说:“你们日本的宗教和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不值得我美丽的姑娘心中难受。我一定要好好地爱你!”
随着甜蜜的二重唱《月白天青》悠悠回荡在剧院中,《蝴蝶夫人》的第一幕结束。整齐的掌声随即响起。
也许专注地看着舞台太久,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不适地变换坐姿,右手手肘放在座位扶手上,手掌握拳抵住嘴唇,等待下一幕开始。
手指夹着雪茄的男人弹掉烟灰,嘴唇微微动了动:“能打听一下具体计划吗?”
高大的棕发男人没有回答。他在欣赏再次开幕的歌剧。
巧巧桑厌烦了女仆的祈祷,讽刺道:“日本的神明最懒惰,从不听我的祷告,我相信美国的的上帝比较勤快,只要你去祈祷,他就很快给你回答,但是我担心,我们受苦,他不知道。”
“那么,大概的计划呢?”那人退而求其次,“我该怎么做?”
坐在后面的人还是没说话。
“我能见见他吗?”
台上,女仆望着她拮据的主人,担忧地叹息:“如果他把我们都已忘掉,那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丈夫一定会回来?他决不会抛弃他的小蝴蝶!”巧巧桑大声对女仆说。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外国丈夫会重新回来。”
高大男人终于回答:“我会替你询问。如果他有空的话。”
舞台上的布景变换,女主角巧巧桑站在大海面前深情地用咏叹调唱到:“在那晴朗的一天,那遥远的海面上,我们看见了一缕黑烟,有一只军舰出现。那白色的军舰驶进港湾。礼炮轰鸣,看吧,他已来到!我不去和他相见。。。。。。”
… … …
极具穿透力的歌声被隔绝在玻璃门外,头戴黑色礼帽拿着手杖的男人走出歌剧院大厅,出门时习惯性地压了压帽沿,他向左右看了看,找准时机横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走进一家花店。
“十七支红色玫瑰?需要留言吗?”
“是的。”黑发的英俊绅士掏出钢笔,在卡片上写下:“Rose。 Sincerely C”
“请在帮我送给对面歌剧院在今晚扮演女仆铃木的女演员。”
“还有什么别的话需要我们带给她?”
男人犹豫片刻,笑道:“没有。我总不能告诉她,我认为她的样子不像女仆,仍旧像个小姐。”
“至少今天,这不是一句好话。”
剧院内的歌剧在继续上演,剧情已经进行到领事再次找到巧巧桑,向她朗读她丈夫平克顿的书信。
“我的朋友,我请求你,”领事的声音有些不情愿,他继续读道:“相信你一定办好此事,悄悄准备好一切。。。。。。”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极其年轻的少年悄声问那个高大的棕发男子,也就是他父亲的雇员。
高大的男子眯着眼,双手相交支在下巴下,发出个鼻音:“嗯哼!”
“当然。”
少年依旧保持单纯的好奇眼神,手上黑色钢笔却转动出优美的弧线:“那要他们干什么?”
台上,巧巧桑坐直身体,不安地问:“他想怎么样?”
“看看他们的态度。”棕发男人含糊地回答。
与此同时,扮演领事的演员低下头,小声地回答巧巧桑:“。。。。。。将她抛弃。”
等黑发男人回到歌剧院内时,音乐已经变得哀伤,他听见女主角唱道:“。。。。。。我和你一起流浪在街头,在暴风雨中,我们向路人伸出可怜的双手。。。。。。”
“真悲惨!”坐在过道边的一对夫妇忘情地感慨。
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男人突然停下前行的脚步,走过去弯腰指着这一排中间的空位对这对夫妇说:“抱歉打扰了,我的位置在里面。”
“嗨!我记得那里没有人!”那位丈夫皱着眉说。看来他很不高兴被打扰。
黑发男人笑了笑:“您看得太专注,忽视了先前从另一边进来的我。”
“抱歉,请让让。”黑发男人一路说着这句话,终于坐到那个座位上。
“就是它,我丈夫的军舰!”舞台上,女主角对着布景上冲进港湾的白色军舰大声喊道:“他马上就要来啦,啊,我是多么幸福!”
看到这一幕,不少观众预测:“男主角要登场了!”
黑发男人把黑色礼帽放在膝盖上,一手整理衣襟因为在窄小环境行动造成的皱褶,另一边用手杖尖碰了碰左手边用灼热目光盯着女主演的某位观众。
“你的手杖,快拿开!”同样黑发的观众压低声音,皱着眉,看向手杖的主人。
然后,他僵住了:“哈啰?是吧,朋友?”
“应该有十七年未见过,我的朋友。”拿着手杖的这位偏了偏头,温和地笑着,悠悠道,“看起来,你过得不错。”
“我说得对吗?弗拉维奥·德卢卡。”
作者有话要说: 主要人物都对得上号吧?霍夫曼、德卢卡、萝丝、卡尔、卡尔他儿子维克多,他们都出场了。
注:《蝴蝶夫人》在1904年初演于米兰,1929年已经进入百老汇了。里面的音乐很好听,东、西方艺术的交织。
大都会歌剧院,曾深受经济危机的影响,差点关门大吉。
电影里面的‘卡尔’用的是英语名字Carl,德语/源自德语/日耳曼人/与德国有关的‘卡尔’常用Karl(当然,德语里Karl的变体之一就有Carl)。卡尔这束花是替原主卡尔·霍克利给的,所以落款留的是‘C’。
… … …
哦,在下活过来了!
最近忽然喜欢早晨看看本文收藏数,晚上看看收藏数,算是体会股民的‘上下’心情~:…D
打算把老霍克利的番外放在明天的作者有话里,因为已经写了,却实在找不到放置的地方。
最后几章番外咯,还是欢迎大家提出建议~
☆、番外……鲜花
“卡,卡尔,哈哈,这个歌剧真好看!”某人眼神乱瞄,干笑道。
卡尔故作疑惑:“难道不是女演员很好看?”
英俊迷人依旧的意大利诗人德卢卡脸上难得的僵了僵,“还,还行吧。比不上玛蒂。”
右手边的卡尔无比自然地换了个坐姿,然后,德卢卡感受到一个中空的金属圆柱抵在自己右肋上。他听见气势冷硬的黑发男人问:“猜猜,是你的肝脏和腹主动脉先爆掉,还是前排的人听见声音先转过身来?”
“卡尔,别这样!”德卢卡双手上举在脸颊两边,苦笑道:“我与你没那么大的矛盾吧?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卡尔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是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实际是右手伸进左侧衣襟握住扳机抵着德卢卡,一种非常恶意的表现。
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卡尔抽回右手,再次整理自己的衣襟,看着舞台,说:“弗拉维奥,虽然你拿了我的图纸,但我实在为你担心了很久。”
“所以你在为我忧虑的同时搞定我大部分的产业?”
“我的朋友,我以为你死在某个地下室里了。”
危险解除,德卢卡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同样看着舞台,“世界很美好,有那么多美丽的事物等待我去探索。我珍惜自己的生命。”
卡尔笑了笑,“我遵守承诺,当时告诉过你,我要你破产。反正你还与别人做‘有时效的生意’,饿不死。”
“说到这,你转行了吗?”如亲密老友般,卡尔问。
德卢卡一怔,回答道:“现在改做古董鉴定和倒卖。”也就是收集信息贩卖,完全为自己工作了。
然后,他无奈地看了眼卡尔:“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好?你耽误了我的正事。”
“也许是鱼肝油的功劳?”
“打算过退休吗?”
“卡尔,与你一样,我们都退不了休。”
与德卢卡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卡尔的思绪飘到在二楼包厢的那群人。他根本不对他们的保密意识抱希望,只希望没惹出什么麻烦,他能来得及为这群人扫尾。
压低声音,卡尔对德卢卡说:“你既然在死前不会退休,作为朋友,我提醒你,偶尔给自己放个假,对身体有好处。”
这次没有冰冷坚硬的物体抵在身上,德卢卡仍旧打了个冷颤。他试探着问:“推荐个度假的好地方?什么时候适合去?”
“牙买加,十月末的天气能让你回忆起地中海。”卡尔从德卢卡的椅子下摸出个小箱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没有尚未上市面向大众的录音设备,合上后,把它还给算是他朋友的意大利人,说:“你今晚就在休息。”
这位向日葵般的意大利人始终不是个能躲在暗处的蜘蛛,打听些上流社会秘闻不困难,人生中最成功的时候又偏偏遇上泰坦尼克沉船。他做不成赖利那般的人物,这样卡尔反而放心些。毕竟,卡尔不再是那个金发的军官,他不想在非战争年代有朋友非自然消失,尤其是在他自己手里消失。
在卡尔与德卢卡心不在焉地交谈中,歌剧《蝴蝶夫人》落下帷幕。与卡尔告别后,浪漫风流的意大利黑发男人提着他的小手提箱一溜烟跑向后台。焦急得就像身后的卡尔随时能把他怎样一般。
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少年发现他的‘黑狐狸爸爸’一直跟在他后面保驾护航,卡尔脚步一转,也走向后台,打算从后门离开。
… … …
“亲爱的萝丝,演出结束了,有空与我去享用夜宵吗?”一位肥胖的半秃头富商操着西班牙口音的美式英语,在油腻的脸上挤出殷切的笑容,用身体堵住狭窄的过道,拦在红发女演员面前。
这位名为萝丝的红发女人嫌恶地撇开脸,冷声拒绝:“对不起,我累了。”
“那么,我请你去泡温泉解乏?”富商眯着眼笑起来,为自己香艳的想象感到满意,期待地舔了舔嘴唇。
“不用。我得走了。”萝丝的声音变得更冷。
可能是异常繁荣的金融市场给了他‘想做就做’的豪情,肥胖的富商用他宽大有力的手抓住萝丝,把她抵在墙上,自以为风流地说:“亲爱的,别总是拒绝我!”
嘴里的烟草味冲得萝丝差点吐出来。她侧首避开富商亲下来的嘴唇,一巴掌扇下去,过道里回荡着清脆响亮的一声‘啪’。
富商肥肥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他瞪大眼睛,狰狞地看着这个依旧好似高傲贵族的红发女演员,发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损伤。他不顾萝丝的反抗咒骂和挣扎,撕扯起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臭、婊、子!装什么高贵?”
这时,狭窄的过道那头入口外响起手杖敲击在地砖上的声音。
咚。咚。咚。
富商停下了手上撕扯的动作,看向声音来处。
“这位先生,如果不想搬去教堂,就请停下你的动作。”一个人站在黑夜中,只有脚上黑色的皮鞋与手杖反射着过道内昏暗的灯光。
他发出低沉的笑声,对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的富商说:“我们是文明人。”
富商放开萝丝,快步后退。
“我们是守法的好公民。”暗中的男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慢条斯理地讲道。
倒抽一口冷气,富商把萝丝使劲推向前方,快跑到过道一侧门把手的位置。开门,把肥硕的身躯硬挤进去,关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踉跄着稳住身形,像演练了千百遍一般,熟练而迅速地整理着衣服,萝丝面向暗处感激道:“刚才谢谢您,先生。您从外面到这里,是找人?”
男人低头避过低矮的门框,走进过道,抬起头,黑暗如潮水般从身上褪去,永远一丝不苟的穿着与颀长的身躯暴露在灯光下。同样,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也展现在萝丝面前。
“卡尔·霍克利!”萝丝震惊地看着黑发男人,不由自主地后退。
卡尔向前走了三步,萝丝就退了六步,她的手掌已经放在身侧的门把手上,好似随时准备打开门逃向另一间屋子。
他有那么恐怖?卡尔停下脚步,浅色的眸子用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注视着萝丝。十余年后再次见面,她的态度再次让他不悦。
发现前未婚夫没有上前的意图,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