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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去,她又说:“我疼得难受,你去帮我烧水吧,我等你。”
简苏点了下头,转身进入厨房,找电水壶。
五分钟后水就烧好了,简苏倒了一杯,又把药拿了出来配好,他吹着杯子里的水,准备趁差不多温的时候端出去。
“哐啷”一声巨大的声响,把简苏吓了一跳,他端着水和药出来,可才迈进房间,他的手一抖,杯子从手中滑落。地上是软软的毯子,杯子没有碎,水浸湿了地毯。
“蒙娴,你要做什么!”他惊恐万分地喊。
房间里一片杂乱,窗口处巨大的花瓶被踢翻,蒙娴的长发的夜空中飞扬,她坐在房间的窗口处,眼神迷蒙地看着简苏。
“你猜猜我最近看了一部什么电影?”看见简苏进来,她问。
简苏试图一步步地小心接近她:“蒙娴,下来好么,乖,先吃药,然后我们来讨论你看了什么电影。”
蒙娴歪着头笑,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天真无邪,她说:“《盗梦空间》,你看过么?很好看的,我看了好几遍呢。你还记不记得里面一段很有名的话……”
“别说!”简苏紧张之下,向她靠近了好几步。
“别过来!!!”蒙娴突然发狂了一样的大吼一声,身子也威胁一样的朝后倾了倾,背后就是不止七层楼高的深渊。
简苏不敢再往前走,他问:“你胃还疼么,水翻了,你下来,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胃疼算什么,”蒙娴肩膀一抖一抖地笑,“反正你也不爱我。”
为了安抚她,他只能说:“有事好商量,蒙娴,我答应你,跟你交往,好么?你下来好不好,别拿生命开玩笑。”
“别骗我了,你根本不爱我,哈,哈哈,什么爱不爱的,你对我,连喜欢都谈不上,虚伪的爱情要来有什么用,”蒙娴失了控一般的大笑着,笑到喉咙嘶哑,“简苏,你在怜悯我么,我蒙娴,从小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里的大小姐,已经到了要被你施舍的境地了?”
简苏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站在原地,心像是一根被绷紧了的弦,也许下一秒就支撑不住了。
“蒙娴,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家人,你走了他们怎么办,他们从小疼你爱你,你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对么?”
蒙娴的眼神黯下来,那一刻,简苏觉得有了点希望,可却听见蒙娴说:“我恨他们,恨他们从小把我惯成这样,我要什么……就有什么……得不到……我就难受,很难受很难受……看到同学有好看的鼻子,我就去整容,看到身边的人有朋友,我也想有朋友。我不顾一切地去得到我想要的,可是只有你……简苏,你拒绝我的那段时间,我恨到了极致,好像有什么电钻在我的心里使劲地钻着,啊啊啊!!!我受不了这种感觉了!我受不了了!”
简苏听得心惊,蒙娴看似开朗,可是心理……如果她能在之前去看心理医生,她的心理疾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得不到了,反正已经得不到了……”蒙娴两眼失神地望向窗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蒙娴!醒一醒!千万别跳!”
简苏什么都不管了,只往前跑,想要抓住她,哪怕只是一个衣角。
“You're waiting for a train……”
蒙娴看着伸手向她跑过来的简苏,微微一笑,闭上眼,仰面向后倒去……
“不!不——”
You’re waiting for a train
a train that will take you far away。
You know where you hope
the train will take you;
but you can’t know for sure。
But it doesn’t matter;
because we’ll be together
两个月前。
“哈哈哈哈哈!”女孩儿笑起来,伸手出去,“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我叫蒙娴,交个朋友吧。”
几秒钟后。
楼下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
☆、一记耳光
晚上十点钟左右,顾盼回到了家,家里如他所料,进门时黑漆漆的,简苏没跟他说今晚会不会回来住,不过看这个样子,大概是住在他父母家了吧。
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又找了一个碟片出来,顾盼走回宽大的沙发处坐下,边喝边看。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让时间过得特别快,快到结尾的时候,顾盼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暂停键,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一看来电人是简苏,顾盼喝下罐中的最后一口啤酒,笑了一下。
“喂?”
“顾盼……”
语气好像有点不太对,声音抖得厉害。
顾盼在沙发上坐直,声音沉下去:“怎么了,生病了么?”
“她死了……”
“你说什么?”
简苏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地回答他:“她……她死了……”
好像有一块大石瞬间击中了心脏一样,顾盼的预感很不好,他的手捏紧了手机,有些紧张地问:“你说谁,谁死了?”
“蒙娴,蒙娴她死了。”
简苏记得大学的时候,他们宿舍楼有一个男生跳楼了,也是因为失恋。他大概是半夜跳的楼,所以直到早晨才有人看见,而等到简苏出门的时候,只看见门口停的殡葬车和盖着床单和席子的尸体。楼外一群学生经过的时候探头看,也有埋头走过去瞧都不敢瞧的。而那一刻简苏没有选择的站在现场,只觉得头皮发麻,死亡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让他本能的开始惧怕。
一个昨天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今天早晨,却成了躺在自己面前的一句冰冷的躯体。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死亡呢?
顾盼找到简苏的时候,他正躲在一条小巷子里,小巷子的灯光很昏暗,若不是仔细寻找,根本找不到躲在角落里的他。
顾盼拉住他的手腕,说:“我们先回家。”
简苏死命地摇着头,怕光一样的躲在黑暗里:“不,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不能回去?”
“我怕警察,外面都是警察,前台小姐看见我进去了,我的指纹也留在房间里……”
顾盼气极了一样转身捏住他的肩:“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简苏拨开他的手,吼道,“她跳下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我看着她跳下去的,是我看着她跳下去的!”
“她是自杀!是她自己想不开,简苏,你怎么了!简苏,你看着我!”
简苏慌慌张张地看着四周,然后摸自己的口袋,嘴里喃喃:“不行,我要逃,我不能被抓住,我要离开这儿……”
顾盼震惊地看着他。
“要不是我拒绝她,要不是我把话说得那么绝,她也不会跳楼……”
“啪!”
顾盼给了他狠狠的一记耳光,接着第一次那么失控地吼道:“你他妈最大的错,就是她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她要你去酒店,你就去酒店!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为什么不干脆不理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街上的车流渐渐减少,店铺早已熄灯关门,巷子口偶有人缓步路过,却无人往里面看一眼。
简苏捂着发烫的脸颊,怔怔地看着顾盼。
顾盼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从未见过他生气成这般模样,这样恐怖的面色,仿佛是一个他从未认识过的顾盼。
“顾盼……”他试着去喊他的名字。
“醒了么?”顾盼冷冷地问。
半晌,简苏点了点头。
的确,刚刚脑袋里面一团乌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现在却已经清明了很多。
“那就回家。”顾盼说,说完,转身拉着简苏的手臂,上车,往回家的方向驶去。
到了家门口,车子停了下来,可两个人都坐在车里没有动。这个别墅区还是那样的安静,夜色中看不清是什么鸟在贴着湖面飞行。顾盼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又倾身过去,解开了简苏身上的安全带。
“还疼么?”顾盼问。
简苏转过头来看他,顾盼的手顺势抚上了他发红的脸颊,他的头稍稍垂下来,望进简苏的眼睛里。
简苏努力试着微笑了一下,摇头。
“不管什么问题都会有我陪你一起面对,别怕。”顾盼拍了拍简苏的头。
回到家,简苏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通红的。顾盼以为他是因为浴室里气温高熏的,结果出来之后,看见简苏脸上的红潮还是没有褪去,而且那种红潮看上去越来越病态,他吓得伸手去摸简苏的额头,这才发现他烧得不轻。
简苏那时候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顾盼摸完了他的额头,又去摸了摸他的后背,手臂,整个人浑身都是烫的,眼睛也紧紧地闭着。
记得一年前,简苏第一次到自己家的时候,也是发着烧,那次还算是低烧,这次却比那次严重得多。他赶紧去找药,找到了之后,把药捧在手心,又倒了水,端进了卧室。
“简苏,醒醒,醒醒来吃药。”他把水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拍了拍简苏的脸。
然而简苏只是皱了皱眉头,大约是醒了,只是身上没有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
“唔……我很……难受……”简苏说。
那声呻吟听得顾盼心都快要揪在一起了,他在床头坐下,扶着简苏的肩把他扶着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简苏的头倚着顾盼的肩,眼睛虚着眨了许久,才睁开来了一点。
“来,吃药。”顾盼柔声说。
简苏就着顾盼的手,把药吃了下去,水送到嘴边,又低头喝了一口水,药被送进胃里。
顾盼扶着他,让他重新躺了回去。
“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身上就不难受了,”他也上了床,伸出手臂来让简苏枕着,又抚了抚他的额头,“有事就叫我,嗯?”
简苏眼睛虚弱地半睁着,看着顾盼,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唇角一扬:“我觉得,你今天特别的帅,就连打我的时候……也是……原来我才是抖M。”
顾盼凑过去,在他的唇上碰了碰,嗓音哑哑地说:“等到所有事情都过去,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抖S。”
简苏没说话,顾盼也知道说话实在耗神,便食指抵着嘴唇,示意他睡吧。简苏转身,背对顾盼躺着,抓着他让自己枕着的那只手,没过多久,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沉入梦乡。
而那天晚上,顾盼基本上没有睡过,手臂没过多时就被简苏的脑袋压麻了,可他却不能收回来,只能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其次,他担心自己如果睡得太沉,简苏半夜难受的时候就没有人照顾了。所以一整个晚上,顾盼只是偶尔闭上眼养一会儿神,隔个十几分钟就把眼睛睁开一下,摸摸简苏的额头,始终没有睡着过。
而那个晚上,简苏也没有睡好,这一点顾盼是知道的。生理上和精神上都是折磨,简苏开始做噩梦,顾盼夜里从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听到几句梦话,一声比一声短促惊恐。顾盼拍着他的背,一边把他揽过来,面朝自己抱着,然后轻声在他耳边安抚:“我在,别怕,我在呢……”
而后简苏的呼吸重新恢复均匀沉稳,顾盼垂下头,先是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又啄了啄他的睫毛。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盯住窗帘间滑进的一抹月色,说。
☆、一团糟
“企业家之女坠楼身亡,自杀还是他杀?据该宾馆前台小姐透露,该名女子坠楼之前,曾有一名名叫‘简苏’的男子去她的房间找她,那么这名男子究竟是不是前段时间顾盼亲口承认的男性伴侣,亦或是同名同姓呢?现在让我们看一眼监控录像……”
顾盼所在的经济公司大楼前。
“请顾盼出来解释一下,关于他的男性伴侣简苏杀害企业家之女的事情。”
“那个女的跟简苏和顾盼是什么关系,这个坠楼事件跟顾盼有关联么?”
“简苏为何要杀害那个女人,顾盼与简苏的情人关系是否是炒作或是作假?”
罗德站在公司前的台阶上,放眼望去身侧挤满了向他拼命递麦的记者,镁光灯噼里啪啦地作响,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一片嘈杂间罗德根本什么都听不清楚。
“请安静!别挤别挤!”他大喊,“这件事还没有一个定论,现在我们无可奉告,但是我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还大家一个真相,谢谢!”
“请问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是指简苏没有杀人么?”
记者们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再一次涌上来,你推我搡,手中的麦恨不得直直戳到罗德的眼前。就在这混乱的情况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