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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就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以前就听奈美姐说过洪兴在香港颇具实力,此时看来果然不假,蒋天生从一进场,就有不少人凑上来同他打招呼,连带的我也收获了不少夸赞。
诸如美貌过人、艳压全场的都不算什么,竟然还有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的男人笑呵呵地夸我“珠圆玉润,好生养”。
害我当时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暗想自己前阵子明明因为被原青男狠狠折腾了一番,整个人都瘦了不少,怎么也当不起“珠圆玉润”这几个字吧?
一转眼,却发现那人说着话,眼睛却不时地在我胸前打转,今晚的这件礼服听造型师说是蒋天生替我选的,V领的设计胸口开得很低,我平时几乎没有穿过这种衣服,除了一开始换上的时候有些不自在,之后就完全忘了这件事。
现在被这男人一看,再见身旁的蒋天生嘴角那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我的脸忍不住就有些胀红了。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蒋天生很快就打发走了那个男人,继续领着我往会场里走,我强忍着自己心中那丝别扭,又陪着蒋天生同不少人打过招呼,就跟他说了一声,先行离开去寻找师父了。
按照师父素来的习惯,我先在这栋别墅一楼大厅各个僻静的角落里搜索了一遍,却没看见他的身影,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花园碰碰运气,忽然一扭头,就在别墅正厅的一张长沙发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那个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愈发显得面若冠玉,正一脸漫不经心地手握酒杯坐在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身边的人,不正是……师父?!
找到了师父,我高兴地提起了裙摆,快步朝他那边走过去。
但就在我快走到师父面前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眼前闪过一到白光,紧接着,就见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年轻男人,正满脸戾气地提刀朝师父砍了过去。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
“师父,小心啊!”
之后,快步朝他们的方向跑去。
师父听到我的声音,回头一望,正好看见了偷袭的人,同时他也发现了,那个人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师父抬手推开了自己身边的人,之后就是狠狠一拳击在了那男人的脸上,将他打飞了出去。
那男人见自己一击不成,立刻有很多人围了上来,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也被师父他们护到了后面,也明智的没有选择再纠缠,而是转身挥舞着手上的刀子,逼退朝他围过来的人,欲先脱身。
而倒霉的我,恰巧在这个时候跑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就顺理成章地被他一把勒住了脖子,成了传说中“被挟持的人质”。
“你们别过来,”男人把刀逼近我的脖子,“不然我就杀了她!”
“巢皮,”有个眉眼俊朗的年轻男人走上前来劝说他,“你别冲动,你今天是跑不掉的,快放开这位小姐。”
叫巢皮的男人听完那人的话,将我勒得更紧了,手上握着的那把刀也更加逼近我的脖子,我只感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紧接着就有血流了下来。
耳边是巢皮癫狂的低吼:“我不管,你们不让开我就拉这条靓妹一起死!”
“住手!”又有人开口了,是师父。
师父此时的眉眼冷若冰霜,带着丝丝戾气,他抬手阻止了还欲上前的那些人,指了指我,对巢皮道:
“你放开她,我就让你活着走出这个门。”
巢皮听完师父的话,还是将我勒得紧紧的,嘴里喘着粗气,眼神狂乱地注视着师父,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相信他。
师父已经指挥着众人让出一条路,又对巢皮重复了一遍:
“放开她,然后,滚!”
巢皮的身体僵硬了几秒,然后勒着我一步步朝门口挪去,在快要走到别墅大门口的时候,将我用力往前一推,之后便转身没命地往外跑。
我趴在地板上,耳边是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应该有很多人追了出去,然后有人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抬头,喃喃地叫了一句:
“师父……”
“嘘,别说话,”师父拿一条素绢替我暂且把脖子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不用害怕,师父在这里。”
Chapter。09
我立在浴室的镜子前面,小心地撕开了自己脖子上的纱布。
距离上次的刺伤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我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看上去仍有些触目惊心,但已经不需要再包着纱布了。
从浴室走出来,我正准备去厨房准备早餐,师父的房门忽然打开了,他走出来,看见我之后似乎有些意外:
“福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对着他笑了笑,说:“因为要替师父你准备早餐啊。”
“不用了,”师父走到餐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拿了一个茶杯,替自己倒了杯水,“你过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见他这样,我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不太情愿地慢慢挪了过去,立在师父身前垂着头不说话。
“先坐下。”师父指了指我身侧的椅子。
我只好拉开椅子坐下。
之后,师父也没急着说话,而是抬起我的下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我脖子上的伤口,我听到他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在强压着怒气。
“福子,”师父放开我的下巴,“明天,我就送你回暗门。”
果然,不祥的预感成真了,想也不想,我便坚定地拒绝道:
“我不要!”
师父的目光沉了沉,加重了语气:
“福子,不要胡闹。”
我撇过脸去:“我没有胡闹,我就是要跟师父在一起。”
把我的脸转过去,让我看着他,师父说:“香港这里跟日本不一样,这个地方太乱了,师父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能时刻照顾你。”
我握着师父的手:“福子可以照顾自己,不会给师父添麻烦的。”
“而且,”见师父想说什么,我立刻抢着道,“福子是要做师父妻子的人,为人…妻子,自然要陪伴在自己丈夫的身边照顾他,师父你不要赶福子走。”
“傻丫头,”听我这么说,师父似乎有些无奈,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抓得更紧了,“你还小呢,根本不懂做人家的妻子是怎么回事,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福子懂的,”我急急地辩驳,干脆扑进师父的怀里,搂住了他的腰身,“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同样的话,其实我两年前就已经跟师父说过了,就在德川由贵嫁给原青男的那一晚。
那晚,我也是像现在这样,抱着彼时显得那么失魂落魄的师父,告诉他,我会代替德川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永远陪在他身边,求他不要再伤心了。
但那个时候师父就像现在这样,说我还小,根本不懂自己承诺的是什么,之后,他就推开我,去奈美姐那里过夜了。
可是,我真的已经不小了,我很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
“好的,”师父这次没有急着推开我,而是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福子已经长大了,很快就会有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到时候你就不会再说什么要做师父妻子的话了。”
听到师父这般敷衍我,我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却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只是倔强地道:
“反正我不要回日本。”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吧,你不想回去就留在这里吧,但之后凡事要小心一点,据我收到的消息,原青男他们已经来香港了。”
原青男来了?
这点,我倒不是很意外,毕竟之前就知道他会来香港追杀师父的,我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顿了顿,我窥着师父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他:
“德川由贵也一起来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师父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
“是的,由贵也来了。”
Chapter。10
自从从师父的口中得知德川由贵也来了香港,我就已经做好了可能会见到她的心理准备,但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一切还是以这样一种形式发生的。
看着不远处正崩溃般扑到师父身上拼命捶打的女人,此时的她,往日的优雅高贵似乎都荡然无存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完全无法压抑自己内心情感的普通女人,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看见,师父就那般纵容地立在那里,任德川由贵在香港繁华的街头不顾形象地厮打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从惊诧到无措,再到动容,最后他紧紧地抱住德川由贵,用自己的体温让心爱的女人冷静下来。
之后,师父抬起德川由贵的脸,低头吻住了她,他吻得那么深情,像是恨不得能同那个女人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我看着师父一边满脸爱怜地轻吻着德川由贵的脸,一边打开车门,让她坐进自己的车里,之后他也上车,两个人很快就绝尘而去了。
师父应该早就忘了,他今天是跟我一起出来的,我的手上现在还提着在街边那间蛋糕店买的点心,这是原本该作为我们今天的下午茶的糕点。
师父忘记了,忘记了他只是去取车过来接我的。
师父他又一次为了德川由贵丢下了我,就像那一年我生日的那个晚上。
而我只能这么傻傻地立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无力去阻止,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封进了松脂里的昆虫,虽然努力想要挣脱,却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福子。”
“福子!”
谁?是谁在叫我?
我转过头,看见了一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庞,我愣愣地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是谁:
“宫本一……”
我的神情有些恍惚:“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刻我似乎在宫本一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惜,之后便听见他说:
“是奈美姐让我来的,她有话让我带给立花正仁。”
“哦,”我愣愣地应了一声,垂下头,叹息般地说,“师父他……刚刚走了,跟德川由贵一起。”
“我知道,”宫本一说,“我刚才看见他们开车走了。”
见我还愣在原地,宫本一忽然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你们住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直到被宫本一牵引着坐进他的车里,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只无意识地报出了地址,之后便沉默地注视着车窗外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本一把车子停下来,侧过头对我说:
“到了,下车吧。”
我没有动,望着头顶黑压压一片的天空,真奇怪,为什么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现在不过才过了几个小时,就乌云密布了?
宫本一见我不动,刚解开安全带的手也放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有一个女人略显低沉沙哑的歌声传了出来:
“他不爱我
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他不爱我
说话的时候不认真
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宫本一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僵硬,他抬起手,像是想去关掉收音机,我却出声阻止了他:
“没关系的,我想听。”
他于是又把手垂了下去,女人悲伤的声音依然在车子里轻轻地飘荡着: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
他不爱我尽管如此
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直到一曲终了,我才扭过头,轻声问宫本一:
“你知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宫本一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苦笑了一下,又继续问他:“那,你知不知道,我师父带着德川由贵走了,之后他们会去哪里?”
宫本一依旧摇摇头,说:
“我不知道。”
看他这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笑着笑着,却有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滴在我怀里打包好的紫色点心盒上,晕开了一朵朵忧伤的深紫色花朵。
“不,”我笑着摇头,“我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德川由贵真的有那么好吗?”我的声音像是笼罩在一层浓雾中,飘飘渺渺的,“能让我师父那样的一个男人,也可以不顾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还是要不计一切的跟她在一起。”
宫本一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别这样,福子。”
他说:“你不要这样。”
“小的时候,你老是爱唆使一大班师兄弟一起来欺负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