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马懿的笑容有些得意,“曹司空,你激我也没用,如果你想拉拢我司马家,找我大哥或许更快一些。”
曹操原本飘动的衣角霎时静止。
一道红光忽地在面前闪现,司马懿翻身向前,翩然落地,右手稳稳握着附着雷电的佩剑。
而曹操则在红光消失的瞬间出现在司马懿原先的位置,手里也握着一把剑,不同的是,剑身升腾着熊熊烈焰。
双方静默一瞬,剑刃再度交锋,雷火相撞,星辰为之失色,静夜为之喧嚣。
两人修为相当,天赋互无助克,专修的都不是剑道,虽然打得难分难解,却也没有任何危险可言。
他们刚动手的时候,春华还有些担心,可慢慢看下来,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看出来,两个当事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司马懿借力拉开距离跃至空中,单手迅速掐出法诀,冲曹操喊道:“曹司空,这样打下去没什么意思,既然你想和我动手,不如来试试这个!”
因雷劫过去早已放晴的天空再度暗了下来,翻涌闷响的雷云压向大地。
“……”见到天空的异状,春华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在冒冷汗,二公子不会是来真的吧?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司马懿用处这么大的阵势,第一次是他进入金丹中期不久,在别院引动的异象,当时她还以为是雷雨要来了,最后才知道这是司马懿自己悟出来的法术,他自己给起了个名字,叫“万雷劫”。
起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它内含一万道天雷,而是这道法术的雷霆强度堪比万道天雷同时降落。
修为越高,对危险的意识的越强,曹操把手中的剑插到地上,烈焰立马向四周滚滚奔去,土地烧焦的气味迅速充满鼻息。
因为雷霆的高度汇聚,噼啪声格外尖锐,如千鸟同鸣,司马懿单手高举,倏尔往下一挥,法术直击而下。
至半空中,化为数十道雷轰然下落,震耳欲聋的雷神不绝于耳,与地面接触的脚深知感受到了大地剧烈的震动。
而曹操脚下大地的烈焰在此时盘旋而起,顿时红白两色纷乱纠缠,灼热的气息充斥了整个空间。
万雷劫结束的时候,曹操带笑的声音从烈焰焦土中传出:“来而不往非礼也。”
话音刚落,飞沙走石,夹带着沙石的烈焰冲天而起,速度之快,就算司马懿有灵气护体,还是不可避免地中招了。
空气因高温而扭曲,残余的雷火于烈焰点燃了方圆十里尚可燃烧的徒土地,身上衣袍都被烧到不少的两人默默对视,一者霸气狂嚣,一者沉静内敛,天地间的一切在他们眼中消失,瞳孔只映着彼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谁先笑出来,充满快意的笑声在天地间回响。
“两个疯子。”淡淡的语气毫不在意自己破坏了这个气氛,冷漠的紫色身影凭空出现,夹带一股旋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四周的火焰瞬间熄灭。
风之所以助长火势,是风力不够强,对贾诩来说,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为零。
无视司马懿和曹操的反应,贾诩径直来到春华面前,不等她出声,一把拉起她没了踪影。
“……”司马懿的眼睛眯了起来,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之前就从司马懿和春华的身上看出端倪的曹操见此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司马懿,你女人被人抢了,怎么不去追?”
“跟你没关系。”司马懿不理会他的挑衅。
曹操再接再厉,“那个紫衣人你认识?”
司马懿目光一瞥,皮笑肉不笑,“怎么,曹司空又看上别人了?”
“没错。”曹操大方承认,继而往前走两步,凑近司马懿的脸,两人之间只剩下两三寸的距离,“我曹操看上的人,一定会得到他。”
“不惜一切?”嗤笑。
“不惜一切。”笃定。
司马懿笑着退了两步,“曹司空,祝你早日达成心愿。”然后从容地迈着步子离开了这个面目全非的地方。
走了大概十几步,身后传来那人张狂叫嚣的话语:“司马懿,迟早有一天你一定会对我俯首称臣的!”
司马懿朗声大笑,“我等着!”
总算是有个回应了,曹操站在原地笑了笑,突然浓眉一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又毁了一件衣服,夫人不在家如何是好啊。
·
春华一头雾水地被贾诩带走,她感觉到师父周身散发的气息有异,再瞅了一眼师父紧绷的面容,可见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所以她决定还是等师父主动开口说明。
好在贾诩没有让她等太久,并没有离开小沛的范围就把她放了下来。
“春华,为师让你去办一件事。”贾诩道出来意。
春华应道:“师父请吩咐。”
“为师未曾告诉你,你还有个师伯。现在他人在长安,为师希望你能替我照顾他……”贾诩深吸一口气,吐出沉重的话语,“他阳寿将尽,就在这一两年了。”
师伯?春华心存疑惑,但对上贾诩悲戚的眼神,还是将那些疑问吞回肚里。
两年并不算长,她虽与司马懿有婚约,但还要等他及冠才正式结亲,回头她跟他说一声应该没问题。
“徒儿该怎么找到师伯呢?”
贾诩说:“君墨上有为师的一缕灵识,你到了长安,召出君墨,它会带你去。”
“徒儿明白了。”春华点点头。
因为贾诩走的不太远,所以师徒两刚说完话,司马懿就赶到了。
贾诩不喜欢司马懿,正准备走人,没想司马懿却叫住了他。
“前辈,你与曹操是否有怨?”
贾诩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不出任何情绪,“何出此言?”
司马懿说:“方才你走后,他虽有问我是否认认识你,可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不甚友善的光芒,像他那么求贤若渴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有如此明显的敌意?”
贾诩听完,马上点头承认,“是,我设计杀了他的长子曹昂。”
司马懿和春华都惊讶地看着他。
春华更是想到了那个对她说最喜欢自己大哥的少年,如今她师父杀了他大哥……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春华不自然地垂下眼睑。
“前辈要辅佐的是张绣?”他不认为贾诩的眼界会那么浅,就算让曹操一时吃亏,也不能扭转大势。
贾诩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丝戏谑,“被你看出来,张绣的叔父对我有恩,我不得不报。春华,为师回去了。”
春华迅速收拾好心情,抬起眼,“恭送师父。”
贾诩离开后,春华把自己要去长安的事情告诉了司马懿,司马懿没有多问,只叮嘱她注意安全,家中长辈那边自有他处理,让她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了一个收藏o(*////▽////*)q
第36章 新生
春日的谯县,奔驰的骏马在古道掀起尘烟,骏马扬蹄而立,青年跳下马背,和煦的笑容如冬日的阳光,令人心神向往。
他走向院门,那里站着久候的少年。
“丕儿,今天的功课有没有认真去做啊?”青年弯下腰,大手拍在少年头上,揉乱他的头发,眼里的宠溺几乎能使人溺毙其中。
“大哥……”大哥还好好的……曹丕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扑到曹昂怀里。
没有感受到记忆中的温暖,在他触到曹昂的瞬间,四周景象一变,冲天的火光、耸立的城墙、不断传来的杀伐之声……城墙上,黑压压的人头以及,泛着寒光的箭矢。
恐惧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曹丕瞪大了眼,瞳孔猛地一缩,冷汗涔涔而下。
大哥小心——
他的喉咙像被人死死掐住,发不出声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漫天的箭矢刺进兄长的身体,飞溅的鲜血模糊了视线。
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隔开了他曹昂的距离被大雨隔开,他的四肢无法动弹,只能望着染血的脸庞渐渐退出他的视线。
“不——!”曹丕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凉意侵袭四肢,汗水浸湿了被衾。
他把脸埋在手中,掩去伤痛的表情,肩头不住地颤抖,呜咽声在寂静的夜晚各位清晰。
曹昂已经故去足足半年,曹丕却沦陷在宛城的噩梦中无法醒来。
故而宛城一役后,曹丕自请回谯县——兄长是为了救父亲而丧命,他害怕自己会对父亲产生怨恨。
这个时候的曹丕,举手投足已经有了曹昂的风范,当初他说要变得跟曹昂一样,他做到了,可那个他渴望并肩的人却已不在。
除却长相和隐藏起来的性格,曹丕很容易让曹操在他身上看到曹昂,对于大儿子的死,曹操心有愧疚,曹丕提出要回谯县,他马上允了。
这些年的历练,昔日的小少年已经长高长大,曹丕很清楚他是在逃避现实,他总幻想大哥其实还活着,还跟在父亲身边,而他则是留在家里,因为大哥担心他的安全。
悠闲的日子过得很快,除了夜晚被梦魇所困,曹丕每天倒是过得很轻松,他甚至有闲心亲自种了一片甘蔗。
这天,他从甘蔗地里回来,在院门口遇到了一个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曹丕怔了一瞬,急忙上前行礼:“母亲,您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的正妻丁氏。
丁夫人是曹昂的养母,曹昂的生母刘氏早亡,故而由丁夫人一手带大,母子的感情十分深厚。丁夫人自己无所出,除了曹昂之外,对妾室的子女也尽到了母亲的责任。
因为平时曹丕跟曹昂走得近,所以丁夫人对曹丕要比其他庶子好一些,但这也让曹丕的生母卞氏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疏离了很多。
“丕儿长大了。”丁夫人上线打量曹丕。
听出母亲语气中的欣慰,曹丕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母亲,请先进屋吧。”
两人在屋里闲聊几句,丁夫人才道出她的来意,“丕儿,往后多照顾你的弟弟妹妹,我这次是回娘家,顺道过来看看你。”
丁夫人的话相当于晴天霹雳,曹丕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打算跟父亲分开,“母亲,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要怎么说?事实就是母亲把父亲休了吧。
丁夫人说:“子修虽不是我亲生,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视如己出,好不容易长这么大,眼看他就要娶妻生子,突然人就没了……若真是战死沙场,刀剑无眼,我也不会那么难过,你这次是和子修一起去的,他为什么会死,这些不用我多说。”
“……”曹丕默然,的确,这一次若不是父亲耽于女色,即使被张绣贾诩突袭,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怨恨你父亲,毕竟他的理想就是子修的理想。”丁夫人笑得有些勉强,温和的语气就如她与曹昂说话时一模一样,“想必子修也不愿你这样逃避下去。丕儿,你不是一直想要变得跟子修一样吗?那你就变成他吧,代替他,陪在你父亲身边。”
因为曹昂的关系,曹丕对丁夫人除了是对嫡母敬重外,还有几分儿子对母亲的孝顺之心。
而且可以毫不大意地说,曹昂的死,最痛苦的两个人就是丁夫人和曹丕。
所以丁夫人这番话中有多少真心,没有人比曹丕更清楚。
“我这一去,府里需要一个新的主母,你的生母卞氏育有三子,其中更是有你,继室的身份估计跑不了。到时你就是嫡长子,这样,你就可以离子修更近了。我希望你能肩负起子修的责任。”丁夫人淡淡地说完,又深深看了曹丕一眼,最后起身道别。
“丕儿知道了。”曹丕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母亲,丕儿送送你。”
丁夫人拒绝了,“不用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左右今后不会再见,后面的路还是我一个人走吧。你回去吧,丕儿。”
丁夫人的态度很强硬,曹丕停在大门,默默目送她远去。
他很清楚,与大哥唯一的联系也消失了。
宛城一战,曹军惨败,甚至无法收殓曹昂的遗体,如果连他都忘了,那么这个世上还有几个人记得那个如光和煦的青年呢?
一个月后,曹丕把他六岁学会射箭时曹昂送给他的那把弓埋在了谯县家中的一棵树下,然后一个人回到了许昌。
对于曹丕的归来,曹操没有说一句话,态度模糊,甚至让人猜想是不是因为曹昂的死,曹操对这个死里逃生的二儿子心生间隙。
但曹丕的变化却被众人看在眼里,以前那个乖巧的二公子不见了,无论是在军营还是在州府,他都无言地散发着慑人的压力,所有的情绪都被一张没有波澜的脸取代,隐忍深沉。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曹丕,让曹操每每都能从他身上看到曹昂的影子。
因而曹操对曹丕的态度更冷漠了。
曹丕把曹操的反应看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
父子俩的关系就这么僵持着,没有恶化也不见修好。
除此之外,曹营里的那群人精都发现主公家的二公子学起东西不要命,不仅学得快,还能举一反三,涉及的范围十分广泛,不知疲倦。
曹操在此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