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样与触手相接,就可以死去了吗?
那么,止水,是不是我死了就能够见到你了呢?
还是算了,像我这样的人只会给你添麻烦,还是不要再遇上我了。
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就足够了……
忏悔宫中的一个牢房内,全身被画着封印术符的锁链捆绑的少女慢慢抬头,小巧的下巴开始慢慢凝聚白色粘稠液体,面具就要成型。
“宇智波止水,请多指教。”
“抱歉雪奈,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了。”
“他们如果追你,我就去他们,逼着他们来追我。”
“我不想失去你。”
“你不想见到我,你想见到谁?因为我和他长得像,所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
那是属于我的回忆,谁都夺不走。
如果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它,是不是就没有了自我意识,甚至连回忆都没有了?
异空间内,就要被白色外壳完全包裹的少女蓦地醒过来,空洞的瞳孔收紧。
不行,他已经记不住那段本该忘记的过往了,如果我再忘记……
不能把身体交给它……
雪奈压下心底澎湃的悲伤与绝望,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少年清秀的面容溅着血滴,嘴角鲜血缓缓流淌的模样,屏气凝神咬牙以精神力压制虚化。
她不能变成虚,他把他的心留给了她,不能让心被夺走。
当喜助好不容易得到允许,能够进入忏悔宫时,看到的正是渐渐成型面具出现放射型裂纹,而后化为灵子消散在空气中的情形。
“雪奈!”喜助至今仍旧记得那天提议少女将斩魄刀封印时,她说的话,这样的人不可能虚化而失去理智,此事定有蹊跷。
雪奈侧了侧空洞无神的眸子,看向穿着奇怪的男人,知道他一定又是做研究到忘记换衣服,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干涩难受的眼睛,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原来自己也只能在异空间内放肆痛哭,现实世界里她仍旧是那个把《忍者法则》背得娴熟的忍者。
忍者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
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失态地痛哭。
“雪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相信你会杀死同伴,此事定有蹊跷,你告诉我,我想办法调查还你清白。”喜助双手攒紧铁栏杆,咬牙道,他不相信雪奈会因为虚化而失去理智,方才费尽心机才将白哉劝走,目的就是想要和她单独谈谈。
对,此事定有蹊跷,在她发动卍解之前,那名死神真的不是绿涧,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他……
但,无所谓了,不想变成虚并不代表她还想活着,亦或者是哪怕事有蹊跷,杀死他是事实,杀了人就该偿命,她不想活了……
“谢谢你,浦原队长。”雪奈对着喜助微笑了下,继续道。“我的确是杀了朽木三席,我……罪有应得……”
—
与此同时,朽木族地家主老宅中,气氛肃杀冷凝到令人心颤。
即使长孙牺牲、长子死掉,朽木明美与朽木加穗里皆没有因为悲伤而露出丑态,硬撑着朽木一族骄傲与荣誉,直到走出灵堂仍旧没有落泪。
然而,回到各自房间后,二人摇摇晃晃来到床边,开始无声落泪,朽木银铃与朽木苍纯因为身居队长与副队长一职,不能够因为子嗣牺牲而擅自离开岗位。
夜渐渐深了,一轮上弦月跃上俏枝头,淡色月光倾下,透过雕花精致的纸糊窗户,照在灵堂敞开的门扉,落了一地醉人的银色光晕。
躺在筑起高台上的少年,染血的面容被擦净,精致柔和的五官浑然天成,深邃的黑眸紧闭,浓密的睫毛轻阖,安静地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的身上穿着灰白色刺绣和服,肩上搭着象征身份的银发风花纱,显得尊贵而优雅。
右手边放着名为‘日晕舞’的斩魄刀,突然成四角风车形状的刀柄飞快旋转,通体开始泛着浅绿色淡淡光芒,由灵力凝聚而成的光晕彷如有了生命般化作一个椭圆形的结界,将少年的尸体牢牢罩在中间。
“绿涧大人。”
谁?
谁在喊我……
“绿涧大人,这边。”原本漫无目的行走在茂密古树林内的绿涧,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来源处,看到的是一名穿着黑色立领紧身衣,外套白色露肩马甲的身影,渐渐从阴影里走出。
“日晕舞?”绿涧深邃宛如繁星的黑眸微眯,细长的眉轻蹙,眼珠动了动看清了周身的环境,耳边是不远处河流涓涓流动的声音,这里应该是他与斩魄刀交流的异空间。
不对,他已经死了,怎么还可能与斩魄刀交流……
“我已经死了吗?”胸口骨头被削断的痛感犹在,绿涧很肯定自己的确是死了,却不知为何还是问出口,大概是不想死吧,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下骄傲去找她……
“抱歉,绿涧大人。”日晕舞面具后面的眉头轻蹙,“你的确是死了,但……作为你的斩魄刀,我能够救你,因为你的卍解能力是……复活。”
复活?
绿涧黑眸眯紧,尸魂界不乏能力古怪强大者,然而不管能力如何强大,即使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仍旧没有复活死者的能力,他的卍解怎么可能……
“绿涧大人,一定很奇怪自己的卍解为何是这种变态的能力吧,跟我来。”日晕舞迈开步子朝路的尽头走去,绿涧跟在身后,走得越近越能够清晰听到悬崖下方飞快流动的河水湍急声音。“斩魄刀由主人而生,因主人而亡,绿涧大人虽然被杀死,但我并没有被毁掉,作为大人一部分的灵魂,我能够使大人复活,但付出的代价是我的消失,也就是说绿涧大人因卍解而复活,但会永远地失去斩魄刀,日后只能用普通浅打战斗了。”
见少年皱眉不语,日晕舞像是猜到他的想法般,突然抬手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与主人相貌完全相同的清秀面容,唯一的不同是他的眼睛瞳孔是红色的四角风车形状。
“绿涧大人一定很喜欢雪奈大人吧?”日晕舞面无表情道。“我也很喜欢雪奈大人,自第一回见她就感觉很熟悉,我很喜欢她的灰蓝色眼睛,那样温柔地看着你的时候,给我一种我曾经是她眼睛的错觉,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感知到她有危险吧。”
“……你想说什么?”略微思忖一瞬,绿涧明白了日晕舞的话,怪不得他一直进行卍解训练始终不得要领,原来他的卍解能力竟然是复活,而相应的代价是作为斩魄刀的日晕舞将永远消失,实际上就是日晕舞将自己的灵力转化为复活者的生命。
“她的现状很不好,我能够感觉到她在哭,眼睛很干涩很难受。”日晕舞捂住左眼,清秀的面容覆上冰霜,“我想说的是,大人想要再见到她吗?”
☆、146|坑深一四一米 醉生梦死
绝望、恐惧、悲伤、痛苦……
真的好长时间没有这种类似普通人的脆弱感情了,不管是忍者还是死神都不允许她有这种纤细的感情与神经,然而……痛苦伤心就是痛苦伤心,与年龄和经历无关。
精神世界里,异形虚在咆哮,大概是因为即使她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仍旧占据不了她的身体,也大概是作为一个靠着吞噬无数条同伴生命才勉强进化成这种程度,对于两日后的绝望恐慌,它发了疯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杀死止水的过程,详细具体到每一个步骤都被清晰分解。
雪奈默不出声地看着它发疯,安静地听着它冷笑的嘲讽。这样想并不适合一个曾经在生死边缘徘徊多次的人,被这样一遍又一遍痛苦地凌迟竟让她有种赎罪的快感。
已过午夜,尸魂界的夏季夜晚总是很安静,静的连刻意放缓的呼吸,都能清楚地听到,热气混着潮湿的气味儿涌上,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与慌乱。
捆绑在身上的封印锁链,因为几个小时前虚化而勒得更紧,被反绑的手腕已经开始发麻,直觉告诉她最多撑到明天,双手就会因为脉络不通而废掉。
似乎能够感觉到带土当时亲眼见到琳被杀的绝望心情了。
这个世界与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双手废掉又如何,双腿断掉又如何,双目失明又如何,双耳失聪又如何,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让我早点死掉吧……
忏悔宫有一条需要走过的漫长长桥,被带进来的时候由于神智不清并未注意,这会儿长桥方向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尽管对方在尽力掩饰,仍旧被她听的清楚。
是谁?
来做什么的?
不,不管是谁,不管是来做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声音越来越近,能够清楚听到来人衣袖与身体布料摩擦的声音,即使没有释放灵力感知周围,仍旧能够感觉到一股冰冷邪恶的灵压正在逼近。
绿涧是朽木大少,第二十八代家主继承人,她杀了他,朽木族人一定恨她入骨,难道是等不及了想要来亲手解决她?不,这不可能,身为四大贵族之首,一言一行都要表率这种有损影响的事怎么可能去做,难道是……
雪奈微垂的眸子微动,视线上移却没有往通向漫长走廊的方向,而是冰冷墙壁上方的矩形窗户,透过竖起的金属栏杆,银色月光恰好落在断头台上,锋利锐刃发射月光发出惨淡的银色。
所谓忏悔宫,即看着自己即将被斩首的地方,忏悔所犯罪过,她想这辈子……不,以后的生生世世都不会被原谅了,据说死神死了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便最好不过了……
站在长廊尽头的看守死神气息有点紊乱,很快一道颀长身影从阴影走出。
他走过来了,五十七米……
是来杀死我的吗?
拜托你,快一点……
雪奈垂首,灰蓝色的眼眸微眯,映出落在地上的矩形月光,显出一分冰冷肃杀。
来了,十一米,这个距离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她发动进攻,绝对不会失手。
等来的却不是进攻,而是钥匙插/进锁芯的声音,接着是贴着封印术符的金属大门被吱呀一声拉开的声音,来人以极慢的速度靠近。
一双木屐突兀地闯进视野,雪奈眼珠动了动,下意识地抬眸,看到的是修着刺绣的灰白色和服,腰间系着银灰色腰带,肩上佩戴着象征身份的银白风花纱,再往上是脸色泛白的柔和脸部轮廓,微弯的枫叶般薄唇,微挺的鼻梁上面,一双瞳孔成猩红色四角风车形状眼眸,宛如汪洋大海沉静淡漠,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柔光,弯弯的眉毛轻蹙,柔顺的微卷碎发垂于额前,恰有晚风吹过刘海微荡,显得越发俊郎高贵。
止水!
雪奈空洞的瞳孔一阵放缩,在将要控制不住露出惊喜表情时,脑海里突然浮现银色月光下,少年深邃眸子慢慢失去光泽,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模样。
不,他不是止水,止水已经死了,被你亲手用斩魄刀捅死的。
可是……他……和止水长得一模一样……
你还在做梦吗?心脏就在你的手上停止跳动的!
有呼吸……有呼吸……他……有呼吸……
脑海里两个声音焦灼地对抗,一个在慢条斯理地将现实狠狠甩到她脸上,一个在抱着一丝幻想极力否定‘他已被她杀死’的现实。
都是因为你!上一世也是因为你他才处于村子与一族夹缝中的被动位置!
不……不是……不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你!竟然用最新练成的卍解对付他!口口声声说想要守护,最后却杀了他!
不……不是……不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你!
求求你……别说了……
都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我……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雪奈?”肩膀被一双有力的手搭上,十指缓缓收紧被用力摇晃。
“幻术吗?真是无聊的把戏……”雪奈蓦地回神,溢着水雾的眼眸对上少年猩红色的眼眸,清澈的眼底映出飞快旋转的四角风车,泪水涌出眼眶滚滚而下,“如果是梦,我愿意永不醒来。”
“雪奈……”雪奈的精神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止水有点后悔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应该来找她的,只是纵观大局,选择了先去十二番队向浦原喜助请求帮助。
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听喜助叙述完才回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他记得陪完白哉练习剑术后,就在训练场与斩魄刀交流,继续进行卍解训练。
他什么都没有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待再次有意识时就被困在结界内,他几乎是在立刻明白过来结界的用途抵抗过后被反弹的伤害弄了一身伤。但他没有放弃,打算将计就计,引敌人过来然后始解日晕舞,与敌人以命相搏。然而,突变就发生在敌人破风而来的瞬间,借着如华月光看清了那张曾经数次入梦的清秀面容,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