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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跟上西门庆,在赶来的玳安的灯笼的照射下,她看清了那几个人的面容,果真是下午的那几个人!
那是几个脸上布满伤疤,看起来甚有些粗野的男人,每一个手中都带着兵器,短衫上满是补丁,却又都穿着一双簇新的新布鞋。
这些人似乎打算从院墙上跳下,无奈中了陷阱,被拴着刀片渔网死死缠住,不断哀嚎。
苏苏松了口气,幸好她早有准备!
今夜能脱险,还真是全靠的她!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看见这一幕,素来镇定的大官人彻底不淡定了。
苏苏冒出一身冷汗。心道千万不能被西门庆知道真相。
手忙脚乱地指挥玳安、庆喜收拾满地的竹片竹竿,她脑中不断打着小九九,思考该如何做才能顺利混过去,眼睛一转,诺诺解释道,“这其实是给武松准备的。”
大官人似乎有些没听懂。
苏苏只有一点点解释给他听,其实自从知晓武松逃走后,她就有了仿照《小鬼当家》的剧情在家里准备数十个既不至于伤害性命,又能阻挡敌人的陷阱的打算。可回来当夜就遭到武松的袭击,紧接着又以某种方式累了好久好久……
好容易有了时间挖陷阱,可才做出个雏形,还未来得及检验,就又被这群笨贼搅了局。
她将故事说得很有些哀怨。口中的故事半真半假,西门庆只需要知道真的那一半。
托着下颚,西门庆却似乎不相信苏苏的说法。沉思片刻,问道,“可为何苏儿确定武松一定会从后门进?”
“你去偷别人家娘子的时候会走大门吗?”苏苏声音提高了八度。
西门庆认真想想,顿觉苏苏这话说得很是有理。
但再一想想,似乎没有任何道理。
便又小心翼翼道,“苏儿,像武都头那种汉子,会走后门?难道他不应该一脚踹开大门闯进来?”
苏苏:“……那,我也想过要在大门口安插啊,可是还没来得及,就被这群笨蛋坏了阵势!”
“是吗?”西门庆眯缝起眼睛,全然不信苏苏的解释。“那苏儿倒是说说,抓住土匪明明是一件好事,为何苏儿不欢喜?”
被问得一身冷汗,苏苏搜肠刮肚地替自己找理由,“这是给武松准备的啊!他们弄坏了,为何要欢喜?”
“可武都头不是被苏儿劝告去了那什劳子梁山了吗?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吧!”西门庆紧逼了一步,面容冷峻,可那双微笑的眼却将他的内心出卖。
苏苏知道,自己怕是瞒不过去了。
只听西门庆在她耳边悠然问道,“苏儿,在下有个想法。其实这陷阱不是为武都头准备的,而是……为在下准备的吧?”
“呵呵——真是为武松准备的……”干笑。
“还胡说。”小屁股上被轻轻拍了一巴掌,“武都头素来光明磊落,就算要杀在下,也会从大门进。苏儿对武都头了解甚深,自然不会不知道这点。这小院中只有咱们,苏儿……还不招?”
幽怨地白了西门庆一眼,苏苏撇撇嘴,好了,她认了,她的确打算在家中挖数十个陷阱抓武松……
但那只是打算而已。
其实,后院这个是留给西门庆的……
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避免西门庆从小院后门逃出去找那些小娘子。顺便还能测测西门庆的真心,可是呢,她还没寻到机会测试,陷阱就被这几个家伙破坏了!她当然生气了!!
西门庆这家伙,怎么连这些都看得出来!
苏苏纠结了。
更让苏苏纠结的事在后面。
连夜审问那几个歹人,才知道他们是庞春梅派来的,离开西门庆家后,庞春梅一不小心进了山贼窝,其间发生了什么歹人没说,反正结果大家已经知道了。
庞春梅果真来报复西门庆失言的事了。
一切并不像苏苏最初预想的。她本以为最可怕的不过是庞春梅找上武松。
可这女人是如何做到的?如何让这群山贼听话的。苏苏觉得应该同贼人脚下那双簇新的布鞋有关系。
至于大官人对庞春梅和山贼的猜想,自然是各种肉色滚滚的二十八禁。
苏苏本以为西门庆会连夜拷问贼人,但西门庆说知道是谁派来的就行了,夜已深沉,还是睡觉比较重要。招呼玳安带走贼人,西门庆挽着苏苏进了屋。
进屋头一件事,脱衣裳。
第二件事,……
“苏儿为何不张嘴?”
“滚出去!!!”
好容易将当夜的运动混了过去,以另一种方式累瘫的苏苏一头扎进枕头,只求姨妈君早些走,走得越早越好。
反正都要折腾,至少也要选一个舒服点的吧?
现在,她决定同西门庆谈谈正事。那些强盗是庞春梅找来的,苏苏不想去深究在这件交易中庞春梅是否付出了代价和这件事孰是孰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对付庞春梅。可当她将这件事说给西门庆听的时候,换来的却是一声长叹。
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她,西门庆的神情就像吞下了一只青蛙,“苏儿。你是来同在下享受的,又不是来做算命先生预测春梅未来的。何苦总为这些事担忧?”
之后西门庆洋洋洒洒说了很多,换成现代汉语,大概意思如下:妹子,我说你究竟是被迫害妄想症还是强迫症?那武松那庞春梅想要做啥你能预测?你以为你诸葛亮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慌啥?爷现在是官。害怕几个贼人?别想了,洗洗同哥睡吧。
……
苏苏被子蒙头,侧身睡了去。
她觉得有些委屈。虽说她实在有些絮叨,但怎么说都是为了他好,这男人怎么就不领情呢?
一双手从后背轻轻抱住她。苏苏挣扎了几下,动不了,也就作罢。“苏儿,何苦想那么多?你总是担心这个忧心那个,你可曾想过,你担忧的那些事或许永不会发生。”
“还是大官人活得实诚,怎么想怎么做,否则如何明知有武二,还会去偷武大的老婆?”
西门庆哑然失笑,“苏儿还真是个记仇的。好了,是在下不好。睡吧。”
苏苏心中多少有了些安慰。
如果西门庆不是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苏儿如果不养足精力,过几日月事过去,该如何应对在下呢?”
苏苏:“……”
她最初的决定是对的。
这男人,必须赶出去!
如何艰苦卓绝将西门庆赶出房门的事不提,对苏苏还说还是先搞清庞春梅的想法为妙,现在西门庆是理刑千户,提审个把犯人也应该是小菜一碟,可偏偏这男人总喜欢在苏苏觉得重要的事情上掉链子。
例如让他不要招惹武松。
例如让他杀掉武松。
例如让他不要招潘金莲入屋。
所以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况——
苏苏说:立刻提审!免得庞春梅发难!
西门庆说:慌啥?急啥?不就是有个女人想要在下的命?不怕!对了,苏儿,比起这些,重要的是你的月事完没?要不,用嘴?
苏苏:“……”
有时候她真想从肉体上灭了这个不要脸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容易将当夜的运动混了过去,以另一种方式累瘫的苏苏一头扎进枕头】,瑟觉得这句话很暧昧,妹子们怎么看?
☆、四十九
西门庆总是一副不争气的模样,苏苏便决定去找花子虚聊聊。
她不希望西门庆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
可她只见到了李瓶儿。这两口子昨日又大吵了一架,之后花子虚就不知所踪。前阵子李瓶儿有勾引西门庆的打算,故而对苏苏言听计从,但现在她似乎断了念头,对苏苏也不过是表面上应付一下。
但苏苏也一样,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花子虚。
胭脂水粉一阵闲扯,两人很快没了话。李瓶儿甚至摆出了逐客的架势。
苏苏不得不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她做的一根发簪。纯金的簪身上点缀着纱绢做成的砖红色玫瑰和指甲盖大小的一颗珍珠。这是她早些时日做的,太过于喜欢,所以一直留在身边没有交给西门庆拿去卖。她也舍不得,但这些日子被西门庆缠得不行,也没有新做的东西,只得忍痛割爱。
看见发簪,李瓶儿眼睛一亮。苏苏做的发簪很是有名,上次花子虚顺手替她买了一支,却不过是普通款式。怎么比得上苏苏自己留着的?
得了东西,她的态度也转了个弯,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
苏苏松了一口气。李瓶儿对她无丝毫敌意,说明已经不再挂念西门庆。但她觉得李瓶儿言语中有种妖媚,看见发簪的神情就像看见了情】趣内衣。
可偏偏李瓶儿又对自己相公无感情。
苏苏心中很快有了答案。
李瓶儿一定有奸夫了,但对方是谁她却猜不准。
“姐姐,你来这里应该不是只同妹妹聊聊胭脂水粉吧?”李瓶儿也不笨。
苏苏轻笑,这女人果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她却并不打算一来就谈正事,只是瞎扯,“说来,这些时日,姐姐觉得大官人夜间麻烦得很,不知妹妹有何妙招?”
“哎哟,姐姐还嫌麻烦?劝姐姐能享受时多享受点。别落到妹妹这步田地。要知道妹妹家中那死鬼男人成亲时可对妹子的身体垂涎三尺,多了些时日,也就厌倦了。”
李瓶儿这答案让苏苏猝不及防。她本以为花子虚喜欢男人的!
但这却不失为一个引出问题的好开场白,“难怪呢!就说这几日妹妹相公都不来姐姐家坐坐!难道说,花相公心绪不佳?还是,仇视大官人?或者,厌倦了?”
“哎,阳谷县谁有胆子仇视大官人啊!”李瓶儿打量着手中的发簪,顺口道,“其实也没大事。那个太监死前不是留给了那死鬼一笔钱吗?这几日死鬼家的兄弟找上门来,要分那笔钱,说要将死鬼告上公堂。”李瓶儿说得轻描淡写。
苏苏脑中闪过花子虚的故事,花太监死后,花子虚带着李瓶儿来到阳谷县,不久家中叔伯寻到此地同他打官司,为了胜利,花子虚花了不少钱贿赂朝中大官,好容易脱身,却耗尽了自己的性命。而后,李瓶儿顺利进入西门家。
算来时间上倒也差不多。
而这件事打开了李瓶儿的话匣子。她变得很是健谈,她先是将花子虚那群叔伯兄弟哥哥数落了一番不说,接着将自己原来的主子梁中书及他那厉害的老婆臭骂了一顿,又说幸好自己聪慧,否则怎会有能耐趁着歹人放火,偷了梁中书一箱财物。
苏苏诺诺听着。时而顺口评论一番。
没多久,花子虚提着几壶酒回来了,他面色潮红,看来有些醉了。可李瓶儿连话都懒得同他说话,将那根发簪当做宝似的捧着,一步一晃走开了。
待李瓶儿走远了,花子虚重重搁下酒壶,阴阳怪气地说道,“野猪精你送她一根发簪,她怕是会立刻戴上见那奸夫吧!”
苏苏险些将口中的茶喷出来。
花子虚知道啊!
“小弟又不是傻子。”
“你不在意?”
“与小弟何干?”花子虚态度极为傲慢,“不就是娘子同别的男子偷情,有何大不了的?”
扶额,苏苏明白了,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谈伦理道德啥的都是虚妄,皆是虚妄。她开始担忧既不扒灰,又不偷吃的自己能否真正融入这群人之中。
“倒是野猪精,你来此做甚?西门大哥怎么没来?”一开口,花子虚问起西门庆。
“有事。”苏苏淡淡引导,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她问起花子虚最近的事。花子虚倒也干脆,将自己那一干等叔伯兄弟臭骂了一番后,说起过去花太监将死的时候,身边无人照应,亏得他,否则就算是死了也不过是被野狗叼走。那些财产本就是留给他的,凭什么现在有人来争抢!说着,就开始骂死掉的花太监,说他没了宝贝也没了心眼。
苏苏有些听不下去了,“可是他也算是你的至亲。”
“小弟家中有的是男孩,否则,如何会让小弟成为太监的至亲?”
苏苏哑然。许久又才憋出一句应付之言:“可花太监对你很好啊!连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
花子虚却冷笑道,“不留给小弟,难不成带进坟墓留给他那根早年就被割了的宝贝?”
苏苏彻底没话了。她姥姥曾说,当对方有意不同你搭话的时候,任你雄辩滔滔,任你口才盖世,也不过是徒增不满。这种情况下,最简单就是不说,看对方还会说些什么。
枯坐了许久,她愈渐镇定,花子虚却开始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