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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当年之所以会冒险发动“玄武门之变”不就是因为少个合法合理储君身份吗?!
他战功越是显赫,功绩越是优异,就越让父亲和兄长忌惮!
而大郎是他嫡长子,坐镇东宫多少年,能力政绩都不缺,深得他信任,早晚是要接替他位子,又何必画蛇添足,起兵造反呢?
“大人对儿真是有信心呐……”承乾冷漠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仿佛所有这些年来负面情绪都要就此爆发了一样……
“可是,我并不是您想得那样好!”承乾古怪地一笑,一字一句道:“其实,我曾经也想过去做些什么,比杜荷昨夜做还要决绝百倍事……”
“比如一把火烧了太极宫什么,哈哈哈……呃咳咳咳……”青年疯狂地大笑起来,可是胸口伤让他很承受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李世民完全被承乾忽然爆发疯狂给镇住了,直到听到他痛苦剧咳声,才回神为他抚背顺气。
“大郎……”李世民不知该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承乾为什么会有这样疯狂想法。
承乾好容易缓过起来,又开始自嘲般自言自语道:“只是那时我太怯懦了,只敢心里想想而已……”
“大人您还记得称心吗?”承乾忽然换了个话题,眼睛亮得诡异,死死盯着李世民。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唐代子女对父亲一种尊称。
于是,承乾哥哥要狠狠骂李二了=。=
李小九还要加油~~
第71章
第六章易储17
“大人您还记得称心吗?”
称心?
李世民默然;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个名字指是谁——一个胆敢勾引他家大郎贱*人。
想不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大郎居然还记得这个贱*人……
李世民眼中闪过狠戾光芒;看向承乾目光中也带了两分责备。
李世民表情承乾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是冷笑一声;继续顾自说道:“称心死后,我觉得自己也跟着死了……我为他东宫中立碑塑像;亲自撰写祭文,让宫人们为他祭奠啼哭……我日夜做着各种您觉得十分可笑事,只是为了他…………”
听到这话;李世民脸直接黑了;那段与承乾冷战糟心日子仿佛又浮现眼前。
“无数个夜里,我只能靠着酒醉才能入睡……只有假装自己不是太子;假装自己是自由自突厥人,可以肆意地骑马奔驰,畅地喝酒,宰杀牛羊……”承乾继续说着狠戳李二陛下肺叶话语。
“称心时候,他可以陪着我一起做那些事……那才是我想过日子!”
“您一定很奇怪吧,儿已经贵为储君了,还有什么样温柔和顺人得不到,偏偏要执着一个小小乐工?”
李世民没有说话,但心头明显也是有这样疑问。
“因为,称心是第一个我自己千辛万苦求来人……”承乾脸上闪过一抹怀念神色,“他身份十分低贱,长得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人又小又呆又笨还很害羞,除了会演奏一些乐器,几乎没有特长……但他却并没有因为这样,就对我这个太子予取予求……”
“他是那样单纯,又是那样倔强,全心全意把我当做重要人来爱……”
“可是,大人您却将他那样残忍地杀害了……”
“你扼杀了我美好爱恋!”
“所以……你恨朕……”李世民闻言面如土色,嘶声道:“你恨朕杀了那个小贱*人?!你居然为了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朕还以为你早已经想通了……”
李世民脸上首次出现了类似‘失望’神色。
“不,我不恨您……”承乾笑了,淡然道:“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保护不了他……我这个太子做得是多么窝囊……”
“……”
这话跟说恨他又有什么区别?!
他宁愿大郎暴怒地跟他理论,也不愿看到他这样自己作践自己!
李世民额上已是青筋暴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当初只是活活打死那个小贱*人而已,果然还是太便宜他了!
看把他家大郎祸害!
承乾回忆感慨完往事之后,忽然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知道阿爹都是为我好……后来,我对您忏悔也是句句属实!只是世事难料,我总归是做不成您孝顺儿子……”
诶?
这个转折略大,李世民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刚萌发暴怒之火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一下子凉透底。
李世民想起,那次马车上,承乾声泪俱下忏悔,如今句句犹他耳边……
大郎说,他知错了,他要改过前非,要做他好儿子……
他几乎已经全部做到了……
可是,时至今日他为什么还要提起称心?
李世民觉得自己被承乾绕糊涂了,他心脏也因为短时间内情绪大起大落变化太过频繁,而隐隐作痛起来。
“大郎,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要什么?你究竟不满什么?都说出来吧!”李世民决定直白地问出来。
承乾似乎有些惊讶,他望着李世民默了半晌,然后他嘴角弯起了讽刺弧度,道:“我想大人不该不明白我意思…也是…大人您毕竟不是嫡长子,大概不会明白我这种生来就被推上储位,那种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感受……”
李世民闻言,瞳孔一缩,身上暴戾之气大涨。
承乾浑然不觉危险,他指着明德殿,道:“我大不满,就是这个!”
“这个储君之位,不过是道枷锁,并不是我自己想要,而是你们强加给我!”
“你说什么昏话?”李世民面如黑锅,怒道:“你是朕儿子,这个位子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
“是吗?”承乾脸上讽刺神色越发明显了。“我不过是托了阿娘福,生成了嫡长子罢了……”
“您不缺儿子,也不缺嫡子,不缺优秀儿子……”承乾垂下眼,视线溜到了自己那只残疾脚上,脸上神色开始变得扭曲,“我并不是您唯一选择,而您也许并不如您自己认为那样重视我吧…………”
“只不过……我虽然不喜欢储君这个位子,但是我东西就是我,除非我自己放弃,否则,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我东西……就算是大人您也不可以!”
“朕从来没有易储意思。”李世民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他对大郎难道还不够好吗?还不够信任吗?
他外出游幸,哪次不是十分放心地把国事都交给太子处理?
为什么大郎这么没有安全感?
居然跟那些啰里啰嗦大臣们一样,怀疑他有易储之心!
“是啊,阿爹您没有这个意思,但四弟可不这么想,满朝文武也不这么想!”承乾冷笑着,说出来每个字都像是冰水里浸过一样。
“他可是做梦都想把我踩脚下呢!”
“你是说……四郎?”管早有各种诤臣不止一次告诫李二陛下,他过分宠爱会让魏王有非分之想,但他从未放心上,也从未怀疑过他爱子。
大郎和四郎一向都是兄友弟恭,不是吗?
四郎只是个喜爱文学和编撰书籍好青年,不是吗?
即使纥干承基举报承乾有刺杀李泰之心,李世民还是认为他家大郎和四郎只是闹别扭而已,还不到生死相搏地步……
承乾后不是放弃刺杀计划了嘛╮╭
“四郎确实被朕骄纵了些,朕相信他没有僭越之心……”李世民还是忍不住想维护一下他家四郎。
“大人,想不到您也跟阿翁一样天真……”时至今日,他爹竟然还是不愿面对事实,这与当年冷眼旁观儿子们勾心斗角不闻不问祖父又有什么差别?!
承乾眼中后一点清明之色也消失了。
如果他猜得不错,昨夜趁乱冲击太极殿想要取渔翁之利人,跟老四绝脱不了干系!
好一个文弱孝顺好儿子啊!
“上次刺客怎么就没捅死他?!孤恨不能亲手把他一片片割碎了!”承乾抬起头,眼中满是疯狂之色。
“大郎,你、你……你说什么啊?他可是你亲弟弟啊……”李世民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儿子,仿佛看一个怪物。
“你疯了吗?”
“是啊,孤早就该疯了!”承乾荷荷低笑,似乎自言自语:“那时如果不是她,孤早就疯了……”
“大郎,你胡说些什么?!”李世民满脸不赞同,只当承乾病糊涂了乱发脾气,勉强压下怒气,道:“你们兄弟之间不是一向和睦吗?有什么误会,阿爹替你排解排解……”
“大人难道还指望我与四郎继续假装兄友弟恭下去吗?他不觉得烦,孤还觉得恶心呢!”承乾冷笑道:“他也配自称是孤弟弟?一个随时随地觊觎着兄长身家地位弟弟,难道不该死吗?”
“您难道不奇怪昨晚事吗?杜荷那么聪明人,怎么会自寻死路去攻打太极殿呢?”
“太极殿?!”李世民本来还生气承乾这么说他家四郎,忽然听他提及昨夜事,不由一愣。
显然,他还不知道昨夜有人竟然敢冲击太极殿这事呢。
“朕昨夜只听说你受了伤,就直接带人往东宫来了……并不知太极殿事……”
李世民面色凝重,他不是蠢人,闻歌知雅意,只听承乾一句话就知道事情问题所。
“你意思是,有人故意攻击太极殿,引起朕注意?”
“这个人会是谁,大人难道还猜不到么?”承乾讽刺一笑,连那人名字也不愿提起。
“你说四郎?这不可能!”李世民几乎是立刻否决了承乾猜测。
果然,一遇到儿子事,那个男人就犯迷糊。
承乾真不知道该愤怒好,还是该悲哀好!
“大人对他真是好……”承乾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他是不是让您想起了自己当年被隐太子压迫那段时日,所以您总是特别偏爱他……”
“啪——”
李世民惊愕地看着自己手掌,仿佛刚才打承乾人不是他一样。
反倒是被打那人,好像根本没有知觉一样,保持着歪着脸姿势头,顾自喃喃道:“同样是阿娘儿子,你总是疼爱四郎和九郎,小时候我总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您不爱我……现,我才明白,这一切根源,不过是因为那张椅子!”
“为了那张椅子,大人您可以杀死自己亲兄弟,背负不孝之名……”承乾脸上印着一个殷红掌印,已经开始慢慢肿起来,他嘴角也破了一个口子,嘴唇却诡异地上翘着。
“您也许不知道,阿翁到死都没有原谅您,哈哈哈……”
李世民还没从亲手揍儿子震惊中缓过来,又听到这么劲爆一句话,止不住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
“而我与大人您又有什么不同呢?到头来还是为了这个储君之位……”
承乾笑着笑着忽然勃然大怒,用没受伤左手狠狠地捶着睡榻靠背。
“这个储君之位有什么好?为了它弄得父子相疑,兄弟相残,咳咳咳……”肺部疼得想要撕裂一样,承乾捂着胸口蜷成了一团。
“不要再说了!”李世民脸上已经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了,他手捂眼睛,剧烈地颤抖着。
他头疼得厉害,他心疼得厉害……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渐渐喘不过气来……
“噗——”毫无预警地吐出一口鲜血,李世民只觉眼前一黑,跌坐地上。
承乾顾自低声咳嗽着,看也不往看榻前那个男人一眼。
“既然大人不想听,孤就不说了……”压心底多年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他也不想再跟那个男人多废话了……
眼下就差再做个后了断……
“昨晚事,杜荷是罪有应得没错……但他也是担心孤坐以待毙,趁了那些人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事来……”承乾脸上已经没有了怨愤或是暴戾神色,只是一片平静。
“杜荷所作所为,孤难辞其咎!”
“儿请大人废了我这个太子,幽禁也好流放也好处死也好,我都不会有半分怨言……”承乾淡淡地说着自己可能得到惩罚,好像是说别人事一样。
李二陛下好容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听到这话险些又吐出一口血来。
谁说要治大郎罪?还提什么幽禁、流放、处死?!开什么玩笑?!他还没死呢,谁敢动大郎?!
“你就这么不相信阿爹吗?阿爹说过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承乾不理他,兀自道:“只希望圣人能从轻发落太子妃,她完全不知情……她现怀着身孕,受不得惊吓……再说,象儿还那么小……”
我勒个去!这都开始安排后事了啊?
“你给我闭嘴!”李二陛下气得脸都黑了,按着心口,费力地走到睡榻前,恨不能拎着儿子使劲摇一摇!
这熊孩子,难道真想气死他不成!
“杜荷那个混账把你害成这样,罪该万死!”李世民看着承乾身上伤,心疼得无以复加。“你受了他蒙蔽,还险些丢了性命,又有什么错处,为什么还要担责?”
“谋逆大罪哪里是可以随便承认?”
“不过就是个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