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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小妹妹,听话点。”月半君拿着绳子蹲在弥身前“不要挣扎,这样就不会疼。”
弥低着脑袋,她的哭声渐弱,刘海遮住了眼睛,顺从……也可以说麻木的坐着,任凭自己的双手被捆牢。
他们为什么要杀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也许不重要了,挣脱不开的牢笼如骨附蛆的纠缠了她五年,她一个人也辛苦的生活了五年,弥低头看着绑在手腕的麻绳,粗粝的绳子磨红了她的手腕皮肤,都不重要了。
她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接着被夺取了。
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爬到她的手上,手背上并不显眼的银白图案映着光发出隐约的浮光来。
姐姐们。
好不容易才不再孤单的。
何其幸运。
终于有了归所。
不是一个人了。
姐姐们。
‘砰!’不仅是门被踹开的声音,伴随着某种极近的爆破声,滚滚尘埃从被打开的门外涌进来,模糊了视野。
高跟鞋有条不絮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模糊的人影从门外喧嚣中走进,纤细高挑的个子,银白的长发,神情漠然的女性从门外走了进来,是阿寺。
她眼神冷厉的扫过每一个人,然后朝左边墙壁退过去让开道路。
尘嚣中再次走进来的女性站在主位,她拢了拢棕色的长发,深棕的眼眸泛出冷漠强势,迫人的气压瞬间碾压在了这个房间所有人的肩膀上,她的目光平静的看着还抓着弥的洋葱头,又看向黑色外襟上写着组长二字的男人,淡淡的开口。
“放开她,我就让你们活着离开。”
☆、第十四章
“……之后,太一就让那个人回去了。”滚球兽在弥的被褥上弹跳了一下,长长的耳朵抖了抖。
弥穿着睡衣坐在榻榻米之上面色有些恍惚,听到滚球兽说完也缓了一会才点头“所以,纲子姐姐她们没有和泽田君见面。”她温声细语,明显的心不在焉却还继续和滚球兽说话“她带着滚球兽你躲起来了。”
“就是这样。”滚球兽回答,睁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仰望着弥。
弥不说话了,她低垂着眉眼,将滚球兽抱在怀里。
“你怎么了,弥?”滚球兽的声音很软,像小孩子一样,让人生不起任何抵触。
弥拉上被子盖住自己,把滚球兽放在她的枕头上“唔,没事。”她语焉不详的敷衍,又迅速的转移话题“滚球兽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滚球兽不解的重复了一声,又在枕头上滚了一下,显然自己也不甚明白要说自己什么事。
“嗯。”弥用被子遮住半张脸,声音也被模糊了些“因为我没有看见过滚球兽这样的动物哦,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想听听滚球兽以前的事,可以吗?”
“可以哦!”滚球兽欣然的答应下来,它非常兴奋的又滚了一圈“我是一个数码宝贝,出生在法易路岛,从出生起我就在等一个人,我一直等一直等,每天每天都想早点见到她,然后她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滚球兽期待的看着弥,似乎在等待自己故事的回复,弥眨了眨眼睛“那个人,是指太一姐吗?”
“嗯!”滚球兽露出一个笑容来“就是太一!”
弥抿着唇露出了一个浅笑来,像是被滚球兽的开心所感染到,只是她只笑了一会,笑容就浅淡下去,卷翘的睫毛盖住了眼睛“我好像有点困了,我睡了,滚球兽。”弥的声音低哑,闭上了眼睛蜷进被子里。
“嗯,晚安,弥。”滚球兽若有所思的看着弥,只是它显然也想不到什么结论,看着缩在被子里不动之后,就蹦蹦跳跳的朝门外跳去。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滚球兽就看见太一靠在走廊外的墙上等它,粉红色的圆滚滚元气十足的叫了一声“太一!”似乎无论是在哪个地方,相隔得多远多近,只要能看见这个人在眼里,都值得它十分惊喜一样。
“嘘!”太一比出噤声的手势,接住了跳到她怀里的滚球兽,安抚的摸了摸滚球兽的脑袋。她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安静的屋内,顺手关上了屋子里的灯,轻声带上房门,一系列动作驾熟就轻。
“弥睡着了吗?”太一问怀里的滚球兽。
“唔,她说她困了。”滚球兽认真的回答。
太一抱着滚球兽沿着阶梯下到一楼,坐在沙发上的纲子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八神小姐准备回去了吗?”她语气温婉有礼,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嗯,我弟弟还在家里等我。”太一笑了笑“御台场毕竟处在那些东西的狩猎范围,滚球兽又会跟着我过来,父亲和弟弟都需要照应,我担心以后可能不能常来。”
“没事的,小弥就交给我们吧。”纲子语气轻缓“过些日子我会回日本安全区一趟,到时候说不定能见面。”
阿寺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银白的长发柔软的搭在肩膀上,她低头看着手里钢琴初学者用来认识乐谱的五线谱,这是为了今天下午教导弥学习钢琴时用的,没想到弥临时出了事,这东西也没在今天派上用场,沉碧色的眼眸一转,又看了眼放置在客厅里盖上一层布罩的莹白色钢琴。
太一很快就抱着滚球兽一起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纲子和阿寺,纲子拿起桌上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利齿特别部队的建立好像也没给日本安全区带去多大保证。”她摇了摇手里的咖啡杯,沉吟“不过,既然是对外使用的部队,日本自卫队的存活率应该上升了很多吧。”
阿寺微敛眉目“虽然原本发布的法令已经更改,可是这样以承认其存在意义的方式将其投入战争,迟早会激化更大的矛盾。”她语气清淡,带着置身事外的凉薄“同样是投入对外领土战争,日本安全区龙蛇混杂内部混乱,很难做到像美和中那样考虑国情得到的结果。”
“嗯。”纲子轻微的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算了,日本安全区那边我们很难插手,现在也只要保卫好意大利就好。”
阿寺坐在沙发上看着纲子起身上楼,矮跟踩在楼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直到对方上了二楼,她才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出神的望着天花板“那个棒球笨蛋今天没来,军团那边出事了吗……”她揉了揉太阳穴,想起还摆在她办公桌上的关于密鲁菲奥雷最近异常动向的报告,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纲子放轻脚步走到弥卧室门口,她轻轻推开卧室门,屋外走廊上的灯光便洒进了暗沉的屋内“小弥,睡着了吗?”
她轻声问,并未得到回应。
光线暗沉的屋子里,从门外投射进来的光划出一道直达弥所睡的踏踏米的直线来,只是榻榻米上没有被子,弥也没睡在上面。
纲子反手按亮屋里的灯,走进屋里,就看见弥站在房间的角落。女孩穿着睡衣,黑色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身前,被子则被她盖在头上,一路从身后拖到地板,她转过身来看向纲子,墨色的眸子深若寒潭,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看弥还在,纲子松了口气“怎么站在这里?”她轻声问,上前来拉住弥的手,女孩的手冰凉。
“……”弥没有说话,却顺从的被纲子牵着回到睡觉的榻榻米上,神情平静。
“是睡不着吗?”纲子坐在弥的榻榻米上,看着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的弥“今天被吓到了吧?”
弥温顺的摇头,没有说话。
“那些家伙,无论怎么问都坚持说只是带你去聊聊天,我觉得有点奇怪,可是也问不到其他答案。”纲子的表情带着轻微的忧虑“那些地方的帮派在为难一个小女孩,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寻仇啊什么的,得到这种答案实在没办法相信啊,我很担心小弥以后会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想要弄清楚,不过小弥也好像不想告诉我。”
“没有什么。”弥抬眼看向纲子,又垂下眼帘“什么都没有,姐姐大人。”
纲子始终没有得到真诚的回复,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温柔的说了一句“晚安。”
重新回到黑暗的房间里,弥从身后抽出一张照片,她继续在黑暗中凝视照片上的影子,平静而诡异。
第二天早上弥醒得格外的早,由于前一天晚上没有去扭蛋,也就没有新的姐姐大人,她整理好自己就下了楼,昨天一天都没看见的阿武在厨房里忙碌,将准备好的便当拿出来“今天起得很早啊,小弥。”
阿武笑得灿烂,她一边把便当装进书包一边说道“今天的便当可是姐姐我拿手的寿司哦。”
“阿武姐姐去休息吧,我去上学了。”安静的看着阿武的弥轻声这么说,她目光浅浅的划过阿武还带着疲倦的脸,转身朝门外小跑着,只是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阿武姐姐,我今天约了同学,在同学家做完作业后一起去玩,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不用等我。”
“诶,是哪个……”阿武刚想说什么,弥已经动作迅速的换好了鞋跑了出来,她吁了一口气,浅笑“已经交到朋友了吗?比预想的快很多嘛。”
天空蓝得清透,风也带着暖意,一切都宁静安详得不可思议,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钥匙,神情平静的将其紧紧攥在手心。
纲吉今天也是照旧的起晚了,匆匆忙忙的吃过早饭就出了门,昨晚的作业折腾了他太长时间,横看竖看连题都看不懂,看到最后就不小心睡了过去。今天校门口除了风纪委员还多站了一位风纪委员长,在死之目光的扫视下险些迟到的他战战兢兢的跑进校门才松了一口气。
走进班级,纲吉下意识的先看向他邻座的邻座,确认那个黑发的女孩还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他才放松下来走向自己的座位。昨天去报信了之后,那个不曾蒙面的少女跟他确认了消息就让他先回去,他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忐忑不安的回了家,如今看到弥无恙,才放心下来。
说起来,弥到底有几个姐姐?
纲吉暗搓搓的转头去偷看,就看见弥正望着自己的书出神。她单手撑着侧脸,一缕黑发在课桌上逶迤成一个圆润的弧,晨起的日光洒下来镀上一层温暖的边,微颤的睫毛将晨辉切割成零落的光点,本该是很温柔的一副画面。
可是她的眼神很沉。
好像她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住了,那双微敛着显然正在出神的眼睛里似乎正酝酿着暗沉沉的暴风雨,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即将暴起的情绪。
纲吉皱眉转过头,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今天的弥有些不对劲。
然后事实告诉了纲吉,与其担心弥的情绪,不如担心一下自己作业。
课时,老师拿出了纲吉的作业以反面典型鞭策同学们好好完成作业不要存在交空本子这种试探老师手痒不痒的事情出现,并且谆谆教导并警告交了白卷的纲吉同学如果不完成作业明天一起交上来就要请他家长到学校来愉快的玩耍。
最后纲吉一节课的造型都是这样的:窝是一只鸵鸟,你们看不见窝。
“泽田君。”熬到午休时,纲吉匆匆离开教室,只是在走廊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纲吉一回头,就看见弥走过来。
“昨天,谢谢你。”靠得越近,那好看的眉眼似乎就会变得越让人移不开眼,女孩道歉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一下就从他耳边掠了过去,纲吉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弥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没,没关系!”
纲吉的耳根都开始发红了。
“嗯,还有作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女孩轻声细语的说话,不似之前跟别人对话时的紧张害羞,语气平缓条理清楚,虽然弥的提议他自然是非常愿意的,可是这样的弥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没有等到纲吉的回答,弥抬眼就对上了纲吉的眼睛,温柔而恳切,带着某种笃定“你不介意的,对吗?”
纲吉又发现,弥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总是有别人不知道一面。
☆、第十五章
纲吉第一次见到弥的时候,那个女孩低着头不敢反抗的跟他一起被欺负,纲吉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关心别人,仅仅只是觉得对方和自己一样可怜,如果没有惊鸿一瞥,他现在可能已经记不起那个女孩。
再见面是在学校,相隔了那么多天,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她总是安静得近乎阴沉,微微低着头,说话紧张到轻微结巴,不与任何人沟通交往,于世无牵清寡索然。他那时还觉得那个女孩太难以接近。
可是再后来,他就看到了与家人相处时截然不同的她,轻声细语的浅浅微笑着,眸底的冷淡好像都被融化开来,她站在阳光里温柔的生长。
纲吉又想到了午休时和他说话的弥,轻柔的语气下是不容拒绝的强势。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难了解呢,可是即使她和自己以为的不